恶魔恋人在身边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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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还是迷失我自己?【第二更】
临别,外婆拉着清浣的手,老泪纵横,“也不知道外婆还能不能见着你了……”
清浣难过地抱住外婆,“您答应过我的,还要帮我照顾我的宝宝呢……外婆,您不许反悔……”
清瑾在身畔,静静凝视清浣。她想要一个孩子……
舅舅提着行李送他们三人。走出了好远,这才拍着一块皮子包裹起来的东西,嘱咐清浣,“你妈她最爱吃野兔。可是这些年村子里也不比曾经了,就连野兔都不好打了;我这是昨晚上在山上守了一夜才打着的两只兔子,捎回去给你妈尝尝。”
普通的话语,却是蕴含着何样的深意……清浣不由落泪,握住舅舅的手,“大舅,你的风湿腿本来y天下雪的就会疼,你怎么还在山上守了一整夜啊……”
舅舅羞赧地笑笑,“村子里穷,这大过年的也没法给你妈带点什么好东西;她就爱吃这一口野味,也不用花钱,我怎么还能不给她想办法弄两个来呢……”
坐上了车,看着舅舅的身影在茫茫雪地里终究化作一个小黑点,清浣难过得捂住脸。她明白舅舅的心情,那一份殷殷之心绝对不只是兄妹之情,而是——母亲一直是舅舅困窘生活中珍藏在心头的一抹胭脂月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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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那两只野兔,母亲独自走进厨房,良久。清浣陪着好不容易来北京一趟的父亲说话。父亲听说清瑾的晚礼服被g小姐选用了,高兴得合不拢嘴。
春节假期结束,林父要回d市去上班。清浣陪着父亲逛逛街,想给父亲买点东西。直到出了门林全安才问清浣,“你舅舅他,还好吗?”
清浣点头,“只是他的风湿腿还挺严重的,赶上下雪天还会疼。”
林全安难过得烟圈一红,“清浣你要孝敬你舅舅。他这风湿的毛病,都是因为你。你妈生你的时候,本来还没到临产期,可是她晚上忽然就有感觉了;村子里也没有个车什么的,你舅舅背起你妈就走。他怕你妈冷,把他自己的棉大衣和棉裤都给你妈套上了……结果一夜下来,你平安出生,可是你舅舅却站不起来了……”
清浣含泪,轻轻地问,“爸,你知道妈和舅舅的事吧?”
林全安点头,“都是你爸我无能,我一直欠着你舅舅的,本想条件好一点就把他也接进城里来,却一直没做成……”
清浣难过得无法呼吸。为了让父亲轻松下来,轻唤便谈起了牛医生说的自己小时候的事儿,“爸,我小时候是不是特爱哭啊?牛医生还说我就算被逗笑了,可是眼睛里还含着眼泪呢……”
林父一怔,“怎么会?你小时候最乖了,从来都不哭不闹的。咱们街坊邻居的还说你是个‘瓷娃娃’呢……”
清浣心底轰然一声,“爸,你见到我的时候,我是说第一眼,是什么时候?”
林全安脸红,“那都是你出生三天之后的事儿了。我从城里跑到县医院,你已经从婴儿室里出来,送到你妈身边去了……你妈说啊,你刚出生第二天的晚上,打雷,雷火窜进了婴儿室里去。医院这才打破规矩,把小孩们都送到妈妈旁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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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里,清瑾正在忙着赶设计图,准备新学期开学,小店里就也正式开业。却见清浣流着泪走进来,像是梦游一般,带着虚幻的笑。
清瑾赶紧握住清浣的手,“这是怎么了?”
清浣摇头,泪却已经流下,“清瑾,如果我们不是亲姐弟的话,你会怎么样?”
清瑾一怔,指间攥紧,“什么都不会改变。你依然是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的那个人,你依然是我永远不会放手的女人……”
清浣的泪终于抑制不住,哭着扑进清瑾的怀里,“我好盼望我们不是亲的姐弟,可是我又好怕我真的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如果我们不是亲姐弟,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相爱;可是我如果真的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那么我又是谁,我来这个世上20年岂不都是一场虚妄……”
清瑾动情地抱紧清浣,“没事的,别担心。你不会找不到你自己的……如果这件事让你这么困扰,那么我宁愿我们就是亲姐弟!我们当亲姐弟,该经受的都经受了,我们不是还在一起,不是还没分开?”
清浣抹掉眼泪,惊愕地望着清瑾,“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清瑾垂下眼睫,“我去过县医院。从决定要爱你的那天开始,每个假期我几乎都会偷偷回到村里去,寻找所有可能的蛛丝马迹,想要找到我们不是亲姐弟的线索……”
清浣惊住,“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清瑾叹息,“从我初二那年已经开始了……”
清浣惊得扯住清瑾的袖子,“你也觉得,我们不是亲姐弟?”
清瑾笑,长长的睫毛遮住眸光,“就是嘛。你那么笨,怎么可能是我的亲姐姐……”
清浣没心情再去计较清瑾话里的笑谑,只是扯住他着急地问,“那你找到什么证据没有?”
清瑾叹息,“别急。20年的时光不是那么容易全都找回来的。别忘了你出生那会儿文革还没结束,很多事情都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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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浣,喂,问你呢,说话呀……”一只手在清浣面前摇摇晃晃,清浣这才回过神来。新学期已经开始,大家正坐在教室里,沐浴在三月微微柔暖了的阳光里。
清浣不好意思地笑,“大家说什么呀?我刚刚没听见。”
丁凝笑着拍了清浣一下,“大家都说清瑾是个天生的模特儿,想要让他来当人体素描的模特儿,行不行?”
【下一更:11点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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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鱼的触角【第三更】
“林小姐,请你进来一下。”内线电话响起,清浣赶紧推门走进子衡的办公室。
远藤投资的临时x假期工作已经结束,但是为了赚一点钱给舅舅,清浣便也答应了子衡的邀请,继续留下来工作。每天只是下课之后过来。
清浣微笑,“是要下班了吗?那陆总先走吧,我会把接下来的工作做完。”
子衡一笑,指着椅子上一个翠色的大盒子,“拿着她去里间。陪我去参加一个应酬。”
清浣有点窘,“陆总,这……”
子衡揉了揉眉心,“放心吧,只是几个朋友的聚会,吃顿饭。他们都带着女朋友去,我只能求你了。不然他们真给我找个小姐什么的,我可受不了。”
子衡站起来,诚挚地说,“求你了,清浣……”
走进里间,这里是子衡的休息室,有床榻和小巧的沙发。清浣打开盒子,一件孔雀蓝的晚礼服静静躺在盒子里。清浣犹豫了下,轻轻敲了敲门板,“子衡,我可以不穿这礼服吗?”
子衡静静回答,“不喜欢?”
清浣叹息,“x开得太低了……”
子衡笑,“开下门。”
门开处,子衡递进来一件纯白的狐皮披肩,“别担心了,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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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穿好礼服走出来。子衡的眼睛定住,半晌才说,“如果我流鼻血,你别笑话我。”
清浣被子衡逗笑,拿过披肩来。子衡顺手接过来帮清浣披上,手指却在清浣x前结扣的时候,颤抖得不能自已。
清浣红着脸自己扣上。子衡转过身去,深呼吸了半晌。
加长林肯载着清浣和子衡滑进夜色。京城的夜生活开始了,早春的夜里已经有年轻的女子迫不及待地露出白皙的肌肤。清浣走进夜店的大门才发现,原来自己x前露的那点,简直不值一提。
整个夜店里一片粉红,所有的女侍都穿着粉红的衣裳,围坐在一起,等待着顾客的挑选。却也有严格的警告,这些女侍只是陪酒,不许做别的。子衡摇头,给清浣介绍,“这就是著名的‘红粉军团’了。如果你不陪我来,我会被硬塞来几个这样的红粉……”
果然只是几个人的一顿饭,又在清净的包间里。包间的设计很是雅致,梨木雕花的窗棂,黄纱请罩的g灯、绿珠帘、红漆碗筷。恍然之间有一种穿越时光的感觉。就冲着这股子古香古色,清浣倒也安然地坐了下来,再无不安。
座上的几个年轻人,能看得出都是高干子弟。清浣也没记住他们各自的名字,便也顺着他们身边的女子们称呼他们为“沈少”、“刘公子”、“潘哥哥”。
几个人的神态都有种骨子里的倨傲劲儿,但是在子衡的面前能看得出都在刻意收敛着。清浣低低垂头喝汤,装作没看见那些少爷们伸到女人大腿上的手……
沈少是第一个按捺不住的,端着酒凑过来,“哎哟妹妹,怎么这么文静啊……特别美,像仕女画儿里的似的。”
清浣皱眉。子衡已经一把手将酒杯接了过来,“沈东,你喊错了。不该喊妹妹,该喊嫂子。”一句话已经是定调了,沈少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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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衡都这样说了,便再没人敢随便逗弄清浣了。就是那几个本来向向子衡身边贴一贴的“红粉”,也都看着清浣的脸色,没敢过来。酒桌上的话题就有点沉闷下来,有人想讲两句带色的笑话,也没敢闹开。
清浣只是静静地,子衡给她夹菜她便吃;子衡给她舀汤她便喝。不过耳朵里倒是也灌满了他们几个的话题。清浣吃惊,此时才知道子衡的触角早已经伸进了各行各业去。远藤投资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个产业,此外在文化、实业、房地产等各个方面都已经有了他的络。而在座的几个人,正是他在这几个行业里的合作伙伴。隐隐然,这一个饭桌便是一个小小的集团;而这个集团的中心,自然是子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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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送清浣回学校去。清浣在车里换了衣裳。好在加长林肯有足够的隐私,后面的小小吧台上有按钮,按下之后便会有墨色的玻璃将整个车分成两个部分。清浣换完了衣裳,这才让子衡上车,“子衡,今晚的场合其实不必我来的。”
子衡一笑,“怎么不必?今天这几个人你都要认识认识。还有,我的下一步计划要开始了,我也想让你知道。”
子衡一笑,钥匙圈在手指上一转,“我未来的人生,不能让你缺席。”
清浣窘住,“子衡……”
子衡摇头,“行了,我知道你又要说清瑾。我不在乎,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学会了不在乎清瑾……他的存在我没办法控制,但是我要你的这份心情,我自己却清清楚楚。”
清浣难过地摇头,“子衡,我跟清瑾有可能不是亲姐弟……”
子衡眸子一黯,“那又怎么样?你想告诉我,让我放手吗?无论清瑾是不是你亲弟弟,我自己的心情却是不会变的!”
清浣下车离去。林肯的车灯一直远远地为她照亮。直到清浣要转弯过马路,子衡才猛地从车里奔出来,一把扯住清浣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抵在墙面上,深深地吻下……
清浣颤抖着拼命抗拒。子衡低低地说,“别动!告诉你一句实话,无论曾经是ay,还是棍五,他们都没法真正威胁到清瑾;可是如果这个人换做是我,那就一切都不同了……我能救清瑾、我能帮清瑾,我同样也能让他失去一切……”
清浣一抖,“你,你想说什么?”
子衡再度吻下,“清瑾在秘密收购丝路花雨……他以退为进,让所有人都以为他甘心去当个小店主和小模特儿,但是其实他一天都没真的收手。这件事别人不知道,作为他c盘手的我却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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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12点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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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暗来【第四更】
股票是什么?
什么叫收购?
清浣一头扎进图书馆里拼命去查阅这些资料。1990年代,股市在全中国的大地上霍然兴起,但是与之相应的知识和法律法规还都处在懵懂的状态里。那些头脑敏锐的人能够趁机c纵股市、兴风作浪;而普通的老百姓只能是看着数字瞬息万变的大盘满头雾水,莫名地赚钱,莫名地倾家荡产……(可能大家还记得小时候有一部电影叫《股疯》吧?大致就是反映这种情形的。)
可查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不过却让清浣蓦地明白了,为什么之前看到子衡和清瑾之间那种很奇异的合作态度——子衡是做投资公司的,而清瑾又本身是个数学天才,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不一拍即合!
就连她去远藤投资工作,竟然也都是清瑾和子衡两个人联手促成的!
更让清浣惊讶的是,远藤投资里竟然也有清瑾的股份——怪不得她去远藤投资工作,清瑾非但没有不高兴,反倒鼓励她继续留在公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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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瑾的小服装店开业。款式新颖的服装虏获了周边大学学生的倾心,清瑾的英俊和邪气也虏获了一串串少女的芳心。反正也说不清究竟是少女的芳心带动了销售,还是火热的销售带动了少女的芳心,又或者是两者绞缠起来螺旋式上升,反正没过多久就有触角敏锐的国内服装厂来找清瑾洽谈合作了。清瑾出设计,服装厂负责大规模生产,这样清瑾的产品就不只是在这小店里试水销售,而是有机会走向国内的大市场。
清瑾的忙碌更甚以往,但是他却也是极为开心。机会的大门一扇一扇地朝向他不经意地打开,他几乎能够看见未来成为设计师的美好前景。
望着这样疲惫却又光彩耀眼的清瑾,清浣只能压下自己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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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浣,我告诉你,不能欺人太甚!”校园里,春风隐隐荡漾的湖畔,ay歇斯底里地朝向清浣喊起来。
清浣怔住,“ay,你在说什么!你是谁,我又是谁,我抵挡你已经是用尽了全力,我何至于还能欺你太甚?”
ay咬牙,“好,那就算不是你,那也一定是清瑾,对不对!”
清浣心中一颤。难道ay说的是清瑾暗中收购丝路花雨的事儿?丝路花雨是棍五重要的经济来源,如果清瑾趁着股市的波动真的在收购的话,那确实是在绝棍五的生路,那么ay这么激动倒也有情可原……只是,清浣却也相信子衡和远藤投资,他们在c作股价的时候,一定不会这么容易被棍五查到才对……
清浣叹息,“你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ay恨恨地瞪着清浣,“我爸的夜总会,本来就已经入不敷出、奄奄一息的。我爸为了这爿生意,天天愁得吃不香、睡不着的。可是夜总会里却发现了有卖粉的!活活让公安给端了,再也不能营业了!是不是你,或者是清瑾,抑或是卫东干的?!”
清浣也愣住,“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爸他们自己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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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啪一打清浣的胳膊,“我爸不会的!他说过,道儿上混的,什么都能沾,就是绝对不能沾粉!那是一辈子都甩不掉的魔鬼!”
ay绝望地低吼,“只有恨我爸入骨的人,只有想把我爸往死里整的人才会这么干!50克就枪毙啊,可是我爸的店里竟然搜出来2000克!想让我爸被枪毙,你们好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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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阑珊,小服装店里正是一片忙碌。
清瑾亲自给几个女生服务着,指导着她们如何搭配服装、鞋子和饰品,好脾气地任由她们一套一套地换装。
店里几个打工帮忙的小工都没人搭理,那帮女生都堆在清瑾身边,使劲浑身解数想要吸引清瑾的注目和夸奖。
要是往常,清浣并不在意;甚至还会帮着女生们打趣清瑾。可是今天,清浣心烦意乱,看见眼前的一幕便是格外的心烦。
打工妹小宋主动跟清浣打招呼,“清浣姐,你才过来呀?”
清浣压不住就火了,“怎么?嫌我过来得晚吗?”说完了清浣也是后悔。清瑾却已经敏感地听见,转眸望来。
还有几个女生扯着清瑾,让他帮她们看衣服,清瑾却笑着将她们都推出店门,“不好意思啊,我店里今晚上要点货,现在要闭店了。明天再来啊……”
两个服务员也被清瑾放了下班去。清瑾这才叹着气将清浣扯到灯下,细细望着她面上的神情,“发脾气,嗯?不喜欢看我跟她们打情骂俏,是不是?打我吧,别打死就行。”清瑾扯着清浣的手臂打向他自己。
清浣哪里还有心情开玩笑,“清瑾!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你说!”
清瑾一怔,随即笑开,“怎么了……远藤投资的事儿,是不是?我也是为了将来多做一手考虑,没告诉你是因为怕你担心。”
清浣的泪急得落下,“我不是问远藤投资,我问的是卖粉的事儿!”
清瑾一惊,“粉?我没碰过那个……”
清浣举拳砸向清瑾,“还瞒着我,是不是!棍五夜总会里的粉,又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清瑾心中狠狠一震!三儿当年干的那些事儿不由得在他心底浮现。清瑾抓住清浣的手,“让我去查查,你先别着急,行吗?”
清浣大哭,“我不管别人,我只管你!不许你自己碰那东西,更不许你靠那个报仇或者是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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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继续哦。狐狸j今天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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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巷里的暗战【第五更】
幽暗的街道,垃圾的臭味在渐渐升高了的气温里腐烂地蔓延。这是一条酒吧街背面的小巷。所有的光鲜靓丽都留给了酒吧一条街的门面,藏污纳垢则都集中在这里。
清瑾无声地走进黯色的小巷。小巷里,正有一对男女倚着墙壁拱在一起。
一个女人娇软的嗓音似是恳求似是拒绝地,“哥,不行,你没戴套,不行……”
一个瘦高个子穿着白夹克,整个身形在暗夜里分外显眼。他不顾一切地拱着那个女人,“乖,没事儿……哥没病……乖,乖,再使劲儿,哥要来了……”
那个女人叫唤,“啊,不行,不能在里面!”
那男人心急火燎地吼,“草,还要不要粉了!想t白吸哥的粉,还不让哥爽透了?!”
就在那男人哼哼唧唧要到高潮的时候,清瑾一把揪住那男人的衣领子,活活将他拎起来!
那男人狂叫,“谁呀?不t想活了?这个时候把老子揪起来,老子要是就这么不举了,看不弄死你!”
清瑾冷冷地说声,“三儿……”
那男人果然是三儿。几年间,三儿已经完全是个成年男人的样子了。他本就比清瑾大着几岁,混这几年脸上早就都是酒r二色了。
三儿赶紧系裤子。清瑾看着那女人,冷冷地一个字,“滚!”
那女人都没顾上收拾自己的衣裳,先朝着三儿咕哝,“那个,还没给我……”
清瑾手上一紧,勒住三儿的衣领子,“给她,让她赶紧滚!”
三儿恨恨地从衣袋了掏出一个小小的塑料轧边袋,里面是微量的白色粉末。急急忙忙扔给那女人,“滚吧!”
看着那女人的身影仓皇地跑出了巷子,清瑾手指收紧,直接捏上了三儿的脖子,“粉?”
三儿一哆嗦,急忙笑开,“不是……麻烟……”
清瑾手指捏紧,“还撒谎?”双臂猛推,将三儿重重惯在墙壁上,“说!谁让你这么干的!棍五的那个店,是不是也是你给搞的!”
三儿嘿嘿笑,“那个,哥,我也是为了你嘛。听说棍五一直对你没完没了的,我寻思着给他整了,他不就消停了嘛!不墙壁也得判个无期……”
清瑾一膝盖顶过去,“我的事儿,什么时候用你强出头!”
三儿赔笑,“哥,你是我哥啊,我不帮你,难道还帮棍五?”
清瑾狠狠瞪着三儿,“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三儿一惊,连忙摇手,“没,没有啊!哥,这是我自己干的……”
清瑾狠狠揪住三儿的脖领子,“放p!你充其量算半个道儿上的人,你的上盘怎么可能把这生意直接交给你!一定是有道儿上人接了盘子后,转盘给你的!说,是谁!”
三儿还是摇头,“哥,真的,真没有……这东西做的人多了,怎么就不能直接给我?”
清瑾咬牙,“你这是粉!不是普通的麻烟!是要掉脑袋的,你知道不知道!”
三儿脸也是发白,可是就是咬紧牙关死活都不说。
清瑾气得喘息,“你来北京干什么!好好在d市呆着,不行吗?你爸的摩托车配件的生意也够你一年花销的了,你干嘛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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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听着便是一乐,“哥……你难道看不起我吗?怎么,就行你们这些聪明人都来京城闯世界,就不允许我这小虾米也来混碗汤喝?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不是吗?”
清瑾咬牙,指着三儿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行,三儿,你有种!不过我告诉你,别自己还没混出个样儿来,先让别人拿你当枪使了!这是掉脑袋的事儿,我再提醒你一句!别到犯事儿的那一天,没说当朋友的没提醒过你!”
三儿忽地一笑,一把推开清瑾,“干什么呀?真拿自己当大哥呢?你比我还小好几岁呢,要不是我给你脸,我干嘛一口一个‘哥’的叫你!跟你面子你就是哥,不给你面子,你t就是个孙子!”
清瑾激了,“你说什么!”
三儿轻蔑一笑,“别跟我这装蛋了!你干的那些事儿,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表面上你跟棍五水火不容的,谁不知道你其实跟棍五穿一条裤子!别人不知道棍五公司那个神秘的幕后人是谁,我可知道!”
清瑾一震,“你以为你这么说,有人会信吗?我今年才多大,你以为我会成为棍五幕后的人?”
三儿一笑,“你承认不承认都没关系。我只说一句:棍五想要混模特儿界,时间比卫哥要晚;可是怎么棍五的丝路花雨反倒后来居上,卫哥的模特公司到今天都是半死不活的呢?还不是你暗暗把资源都拢到了丝路花雨去!”
三儿笑得露出一口大黄牙,“我叫你一句哥,那是因为我一直都知道你小子脑子不是一般人……现在是什么时候,股市大盛的时候,你小子投一块钱能挣出来一百块钱来,所以你有钱我一点都不奇怪!所以,就算别人不敢相信丝路花雨背后的那个股东是你,我却相信!只不过,就连棍五这个蠢货自己都不敢想是你罢了……”
清瑾面上一白,“三儿,这些绝对不是你的智商能推断得出来的……说吧,是谁告诉你的?”
三儿轻蔑一笑,“别以为这世上就你自己一个人聪明绝顶。有些事儿,你在前面做,一直有人在后面看……”
清瑾急了,“告诉我!”
三儿嘿嘿一乐,“我就是不说!有种你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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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点前后再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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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瑾,你怎么了!【第六更】
清浣真的只是不经意地向宿舍窗外看了一眼。春天来了,树木已经萌发了嫩芽,风里也带了丝丝的柔软之意——就在这样柔嫩的春夜里,正有清美的少年静静立在窗下。双手随意地c在裤袋里,发丝飘扬在风里。
他没出声喊,甚至都没抬起眼睛来望向她的窗口。仿佛他此来不是为了找她,而只是想静静地站在她的窗下。
不知怎地,清浣的心就疼了。虽然明知清瑾没打电话来叫她,她还是赶紧下了楼。
有风吹过,杏花的花瓣吹过发梢。清浣忍住心跳,走到清瑾面前,静静抬眸,“怎么了?来了,也不打电话?”
清瑾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都没发现清浣的到来;乍然看见清浣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不觉有些面红。少年微微狼狈地挠了挠头发,“啊,没事……我不知道你在不在宿舍里,所以就没打电话。”
清浣点头,心下滑过一丝微微的凉意,“那我现在来了。找我有事儿吗?”见清瑾半晌没说话,清浣垂下头望了望自己的脚尖,“如果找我没事儿的话,那我就回宿舍去了。”
手臂被拖住,清瑾的眸子里有一点点的荡漾,“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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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沿着学校外的一条公路缓缓地走着。这里被戏称为q大的“情人路”,路边到处都是一对对的学生情侣,虽然在大家面前还只是矜持地彼此勾着小指在走路,那面上洋溢着的隐秘的幸福却是昭告了一切。
清浣心底难过。多想也能碰一碰清瑾的指尖。今晚只觉迥异,虽然他就在身边,却只觉他距离遥远。
清瑾似乎也感受到了异样的情绪,清了清嗓子,静静一笑,“远藤投资的股份,我换成了你的名字。”
清浣一怔,“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清瑾揉了揉头发,“啊,没事儿……你在远藤投资工作,不是总觉得别扭嘛;我把股份转到你名下,这样你至少能心安理得些。”
不祥的预感像y云笼罩,清浣有点急了,“还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
清瑾乖乖地“低头认罪”,“是还有事情瞒着你……我把服装店盘出去了……”
清浣又是一怔。店子才开业不久,又是生意正红火的时候,“为什么?”
清瑾羞涩地笑笑,“以前以为做个小店挺容易的,现在才知道不简单。事儿多,还工商、税务的谁都管。反正也赚不了几个钱,索x就让出去吧。”
清浣难过地别过脸去,“清瑾,这不是你。你开这个店不是为了钱,你是为了你的梦想,不是嘛!你现在竟然找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来搪塞我,你在撒谎!”
清瑾无奈地一笑,“好吧,我承认……是我太累了,这段时间还要总拍照,真是忙不过来了……”
清浣忍不住抬眸望向清瑾。月色之下,他的脸高高地仰起;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看不见他面上的神情。没错,他刚刚是回答了,也的确是个理由,但是清浣就是知道——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可是清瑾既然说到了这个地步上,就一定是不肯给她真实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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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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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e笑着点燃一g烟,静静望住清浣,“浣,没错,其实模特圈子里很多人都沾这个。比如我现在这g烟,里面就有麻。因为这个圈子呢,你也知道,忙起来没日没夜的,还需要有特别好的j神和创作状态,没这个东西提神,真的受不了;另外……”rose慵懒地吐了个烟圈儿,“模特儿都要保持身材啊,这个东西有很不错的效果。”
清浣紧张起来,“那,清瑾碰没碰过?”
rose仰头一乐,“浣,你真是个小姑娘。我都说了,这是我们那个圈子里的常例;你只要在这个圈子里混,哪儿能完全不碰?就算你自己不想沾,那朋友敬一g烟给你呢?你真的好意思勃了人家的面子?再说,这个东西,也不是那么严重的;不像粉,沾了之后脱不掉的。”
清浣忍着心底隆隆呼啸的疼痛,“那……我能不能知道,你们手里的这些东西,都是谁给你们的?圈子外的人吗?”
rose又是轻笑,“怎么可能!这东西哪儿能随便要?都是圈子里的人,所有中间人都是模特儿、助理、或者造型师这些圈内人。”
清浣忽然觉得头晕。rose的话已经给了她答案——清瑾碰过这些东西,而且也真的有可能他做过中间人——毕竟,卫东肯定也做着这样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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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瑾不在,清瑾又不在!
清浣流着泪站在pt-pub门前,娇小的身影很快被熙攘的车流灯光给淹没。清瑾果然走进了pub,搂着两个洋妞儿的腰,一行人有说有笑。
那个黄头发的洋妞儿还情动地向清瑾索吻,清瑾就站在门前的灯光下,捧着那洋妞儿的脸颊就吻了下去……
清浣听见耳畔隆隆奔驰而过的喧嚣之声。就像火车的汽笛,又像是山间鼓荡的风。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的连续第七个晚上了!他果然都是出来去泡夜店,而且每晚身边都是不同的美女!
清瑾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怎么忽然变成这样!
难道是因为粉?难道他到这些店里是来兜售那东西?!
rose说过的话还在清浣耳畔回荡,“人吃了那东西之后,欲望会变得特别强……还有,有时候更有人为了得到这个东西,不惜以r体交换……在那东西面前,所有人都不再是人,都是魔鬼,都是畜生!”……
清浣哭得憔悴。难道清瑾也是这样,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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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更完毕,明天继续。】
(一个小解释:估计这一更过后,亲们又该砸某苏是后妈了,哈……是要有一点风波了,不过呢我们的小沐阳也要来了……为了沐阳,就让清浣和清瑾吃一点苦头吧,为人父母也是需要考验滴……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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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jhly、令狐幽雅、美丽心情之读书宜人等亲们的鲜花,还有大家的咖啡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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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__更1
清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跟着也走进了pub里面去。pub门口的迎宾一见是个单身的小女生自己来pub,还有点好奇,低声问了句,“你是来找人,还是来消费?”
清浣心底有火,“女生自己一个人来买醉,不行吗?你们开着大门不就是做生意的么,难道顾客也要往外推吗?”
那迎宾没辙,“好好,欢迎,请进……”看见清浣走远,这才骂开,“kao,神经病吧,我问她一句本是好意,她干什么发疯?这是普通人家的小姑娘能来的地方嘛!”
清浣难过地闭了闭眼睛。很多事儿虽然她没经历过,但是光看店里的陈设,她也大致能猜到一点了——舞台正中树立着一g小臂chu细的钢管,被磨的光滑锃亮的。虽然现在还不到表演的时间,清浣却也能想得到那会是什么样的表演。
还有,大厅里朦胧的灯光,极尽暧昧。虽然看似哪儿都被灯光照着,但是卡座与绿植的摆放极为讲究,恰好将所有的客人都笼罩在幽暗之中。而且就连女侍的穿着也是格外安排过似的,一楼大厅的不过是高开叉的旗袍罢了,虽然摇曳行走里那高高的开叉里露出的白花花的腿已经足够吸引人的眼球,但毕竟还是比较严实的;倒是偶尔有二楼、三楼的女侍下来,泄露了一点秘密——楼层越向上,女侍的穿着越清凉……不过pub里对于顾客的消费区域的管理极为严格,普通的客人只能在一楼;客人可以上二楼;三楼以上就只有金卡顾客,或者是至尊顾客了……
清浣进来,的确是有点不自在。就连引座位的女侍看着她,那眼神儿里都有点看猴子般的好奇。
清浣坐下来,微微有些紧张。出来的仓促,手里没带着多少钱;一看水牌,最便宜的饮料都要30块钱一杯……清浣点了最低价的饮料和果盘,那女侍显然很不满意,扭着腰剜着眼就离开了。
清浣忐忑地坐下来,也没心情看台上那一片干冰白气里蹦跳颤动的胳膊腿的,尽量去搜寻清瑾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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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里都是光芒闪耀的……只一眼,清浣便已经是心痛。
现在京城里各个夜场都时兴邀请些模特儿来走台。清瑾正站在舞台边儿上,跟一群浓妆艳抹了候场的模特儿们有说有笑的。却,没人比得上他的光芒,他纵然只是穿着一件简单的驼色风衣,却轻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时有女顾客点了饮料、在托盘上放了名片地让侍者端过去送给他;清瑾都是笑着帅气地朝向顾客卡座的方向鞠个躬,却只是喝了饮料而不去动那名片。夜场中也有不成文的规矩,男模偶尔也出台客串鸭子,你情我愿一个赚钱一个享受,不过清瑾不动那名片也就是表明他的立场:他不是当鸭子赚外快的男模。
清浣身旁座位里隐隐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穿驼色风衣的小子,真屌啊!看,这一会儿拒绝的没十个也有八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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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样的才够味儿。不过,我看也没那么屌,也都是让人骑的,现在是待价而沽、吊人胃口呢。给一千不干,一万还不干,给他十万他干不干!骑不死他……”
清浣的手捏住饮料杯子,手指颤抖着努力抑制住砸向旁边的冲动!
心中对清瑾的气就更大:明知道这场子复杂,他干嘛还来,而且还连着七个晚上都来!
清浣闭上眼睛深深吸气。再睁开眼睛,虽然只是目光瞥过的一瞬间,她好像朦朦胧胧地在干冰的烟雾遮掩之下看见清瑾将一小袋白色的东西交给他面前的一个女模……
清浣不顾一切地冲出去,一把扯住清瑾,“你在干什么!”
清瑾一见是清浣,面色立马就变了。他的眸子快速扫描过整个大厅,一把捏住清浣的手腕,将清浣扯出pub,一直扯到隔了两个街区的一条巷子里方才停下来,“你来干什么?”
清浣难过,“我来干什么?我当然是来找你!整整七天晚上,你每个晚上都不回家,你都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来了,我难道还不该来找你!”
清瑾皱眉,“我有事。你在学校乖乖上你的课,等我忙完了自然来找你。”
“等你忙完了自然来找我?那是什么时候?你玩儿够了,是吗?”清浣的泪没出息地迸落,“清瑾,你最近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吃了那东西,所以你的身子里住进了个魔鬼,让你迷失了你自己,是不是?!”
清瑾皱眉,抬眸望清浣,“傻瓜,你别担心,行吗?我自己心里有分寸,而且我也能控制得住我自己……我现在只是必须要知道一些事情,你懂吗?”
清浣难过得流泪,“我不懂,清瑾,我不懂!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告诉我的?我们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呀,我们两个人的命运早已经没法分开,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帮你分担,我都愿意跟你一起扛!”
夜风流过,隐隐一道一道的车灯静静滑过。清瑾叹息着伸出指尖拨开清浣的发丝,“不行。小猫,有些事情必须是男人自己来扛的,不能告诉你……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应该将那些东西放在你的肩膀上。你现在是q大的大学生、天之骄子。只要你顺利地毕了业,你的未来光明无限。我希望你能实现你的梦想,当个很b的女摄影师;我希望你能好好地生活在阳光下,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明白吗?”
清瑾忽地哽咽,清了清嗓子才稳定下来,“还有爸妈呢。他们需要一个好孩子的孝顺,你要为他们养老送终,你要好好地陪在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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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离开我!__更2
奇异的不祥感重重涌来。那天乍一听见清瑾说已经将远藤投资的股份转成了她的名字,清浣心底就莫名地涌起一个词汇:“托孤”……虽然这个形容并不恰当,但是却是表达出了清浣那时的心情;而此时,清瑾又说这样的话,“托孤”的意味就更加浓郁!
到底是怎么了,清瑾他究竟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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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pub里,看着清瑾扯着清浣的胳膊离开,舞台后的y影里走出来一个人,走到那候场的模特儿面前,伸出手,“怎么?要了他的货?是不是说以后再不要我们的货了?”
那女模一怔,忙赔笑脸,“姐,哪儿能啊。我当然还是要姐的货。”
那女人一笑,笑靥如花,“拿来吧。把他的货给我。”
女模迟疑了下,终究还是把藏在内衣里的东西拿出来给了那女人。
那女人望向门外的黑暗,嫣然一笑,目光里却隐隐有冰凌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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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一直在流泪,清瑾无奈只好把清浣送回学校去。可是清浣却死活也不肯放开清瑾,不肯让他走。
两个人在校门外拉拉扯扯了很久,直到听见了宿舍楼的锁门铃声……
清浣仰头,目光坚定,“带我去旅店。校园边这些小旅店都行。”
清瑾被清浣眸中的坚定惊住,“清浣……”
清浣死死扯住清瑾的手,“我不管……我要看住你,整夜看着你……不让你走,就不让你走……”
清瑾叹息着,不舍得带清浣去普通的小旅店,带着她去了一间星级酒店。好在他们两个人是姐弟,所以人家也没查什么,就让他们俩开了一个房间。
清瑾叹息着抱着清浣躺下,轻轻拍着清浣的后背,“睡吧,乖。哭了半个晚上了,眼睛都肿了。”
清浣却哭得更凶,“不许你哄我睡觉!你想把我哄睡着了,然后你好偷着溜走,是不是?我不让你走,我不要睡……”
清瑾叹息,“睡吧,行吗?”
清浣小兽一般发怒起来,一腾身爬起来骑上了清瑾的身,“我不睡!你身上是不是还放着那东西?都给我拿出来,拿出来!”
清瑾惊住,“清浣,别这样……”
清浣泪下,“别再碰那东西,别再碰。rose说过那东西是魔鬼,在它面前所有人都会变成畜生;你不但不该自己碰,你更不应该去卖那东西……”
清浣急惶地伸手在清瑾身子四处去搜寻那东西,没一个角落放过,不允许清瑾有任何的躲闪……可是气氛却蓦然变了。清瑾的眸子越来越幽暗,清瑾的呼吸越来越浊重,清浣坐在清瑾的腰上,也能明显地感受到身子下面他的勃发……
清浣怔住,却没如曾经那般胆怯地逃开。反倒坚定地一点点解开清瑾身子上仅剩的衣物,笨拙却又执着地解开清瑾的腰带……
清瑾急促地呼吸,“清浣,别……你今晚太激动,不要了……”
清浣流泪,“难道你不想要我吗?想要我的话,就留在我身边,别走,别走……爱我,爱我一整夜,行吗?忘了那东西,忘了你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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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房间幽暗下来。只有床头一盏小灯幽幽独明。
勇敢的小骑士像是拼尽了全身气力一般地驰骋,汗水润泽了她柔嫩的肌肤,打湿了她的长发。发如海藻一般蜿蜒下来,将她的身子遮得若隐若现——清瑾躺在她身下,望着清浣狂野驰骋的模样,只觉意乱神迷……
这是一场搏斗,更是一场持久的拉力赛。清浣固执地始终骑在他身上,不许他闪躲,更不许他离开……一次次的极致,一次次的喷涌,却又一次次的在她身子里迅速醒来……
清浣和清瑾都累得浑身汗湿,两个人的汗味和体味在这幽暗的房间里缠绕在一起,就如同他们的身子……清瑾讨饶,“睡一下吧,小妖j……累了,对吧?”
清浣固执地箍紧双腿,“不要……”说罢蛮腰扭动,再度惹得清瑾头顶青筋暴起,“小妖j……你,你今天想要榨干我吗?”
清浣泪下,既是极致的快乐,又是极致的空虚,“我就是要榨干你……榨干了你,你就再没心情去想那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再没气力离开我……”清浣一边流泪,一边尽力摆动海泽身子,那紧密的收缩与缠绕终于成功击退了清瑾的理智,让他怒吼着双手握住她的腰,带着她一次次飞翔……
他是匹烈马,她是个固执的骑士,所以这一场彻夜之旅,完美而酣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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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该死的清瑾竟然不在身旁!
清浣几乎疯狂,赤着身子便跳起来,拉开卫生间的门,希冀他还在……
却没有。床头柜上只有一盒事后的避孕药和一张字条。字条上是他的笔迹:“傻瓜,昨晚那么疯狂,让我来不及做防备措施。记得起来就吃药。我有事先离开,你在学校乖乖地……”
一句话写完,隔了一行才又写下:“我会,回来找你……”字迹带着犹豫,几乎是一笔一划极慢写下的……就好像他本来没想写这句话,可是后来还是写了……
清浣几乎发疯——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他说会回来找她,竟然还带着这么多的犹豫?!
他遇到了什么危险吗?还是,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
这个混蛋,混蛋!她用一夜的疯狂,只将自己累得睡着,却还是没能拦住他离去的脚步!
清浣跌坐在地上,空空地哭喊,“清瑾,你回来,别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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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11点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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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与死,擦肩而过__更3
出事了!
清浣回学校,一路上就听见警车呼啸,路上好些行人都在讨论着,“嘿,今儿个凌晨是联合行动啊。听说专案组这次管得特别严,集合之前把所有的通讯工具都给收上去了,谁都不让给外面传信儿,连上个厕所都得派人看着,就是要保证这次行动的绝对保密!上头新换的这个局长,真是下狠茬子了!”
“那个什么p的,真的给端了啊?”
“可不是!里面说那叫一个乱——什么三陪的、卖粉的、同x恋的都有;听说还有双响p的呐!销金窟啊!说抓出来的官、私营企业家,还有香港客,一串一串的啊……”
清浣的耳朵就嗡了一声……她急忙拦住一位老大爷,“大爷,您说的被端了的是哪儿?是不是pt-pub?”
大爷哪儿懂英文,跟着p了半天也没p明白;还是身边走过一个中学生点头,“是,就是那儿!”
清浣愣在当场。天上的阳光明晃晃地照下来,大地上人们都在各自奔忙,上班的、上学的、卖早点的、遛弯儿遛鸟儿的……好像这个世界一切如常,好像pub里发生的事儿g本不会改变这个世界的一分一毫——可是,这消息却在她的心底掀起了轩然大波,让她仿佛经历原子弹爆炸刹那的白光刺眼!
清浣麻木地开始跑起来,那位老大爷和中学生都在背后大喊,“你前面是十字路口,小心点啊!”
清浣听见的时候已经晚了,身子被整个“砰”地撞飞了出去,刺耳的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人们的惊叫声、车喇叭的轰鸣声汇集在了一起……
清浣却g本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她g本没有j力去管自己,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清瑾,你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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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别睡了,快起来……看我做了小轮船,放在水盆里,突突突会走的……”
“妈,你为什么又在流眼泪?天上下雨是为了小草和小树能喝水,你流眼泪难道是为了让我喝水吗?”
“妈,照片上整个人是谁呀?外婆说,他是舅舅,对吗?可是舅舅去了哪里,为什么我从没见过呢?”
耳畔,有软软的嗓音呢喃着。甜甜的、娇娇的,却又隐隐有一丝男子汉的坚定。
清浣心中一动,想要睁开眼睛,想要看一看身边这个小小的孩童。
说也奇怪,就算没有睁开眼睛,可是她却极其自然地想到了这个小孩子的面容;仿佛他是她最亲近的人,仿佛他的每一分毫的改变,她都深深镂刻在心版上……
孩子,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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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忽然有惊喜的呼声,“啊,动了,终于动了……”
“清浣,清浣啊……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是妈妈呀……”
清浣皱眉。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声嘶力竭地哭?她只是睡着了而已嘛……
那个孩子呢?他的声音怎么没有了?她想看看他,想看看他……
霍地睁开眼睛——纯白的一切,窗子外面是摇曳的荷花。
清浣虚弱地揉了揉眉心,“哦?今年的荷花怎么开得这样早?不是刚刚开春嘛,气候怎么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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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大哭,“我的傻孩子……你昏迷了多久,你知道吗?三个月,三个月啊……不是气候变化了,而是你睡得太久了……”
清浣惊诧地看向母亲。天,记得母亲虽然有了白发,但是表面却还是有黑发遮盖的啊,怎么一觉醒来,母亲的头发竟然全都白了?而且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清浣握住母亲的手,“妈,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老了好多?”
林母嚎啕大哭,“清浣,我的女儿啊……三个月啊,妈一直在等着你醒来,这哪里是三个月啊,这是三十年啊……对于哪个母亲来说,这都是最恐怖的事情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妈怎么能不老……”
林母的大哭引来了护士。护士连忙扶开林母,“阿姨,您别激动。病人刚醒来,身子各方面还都不稳定。千万别刺激她啊!”
清浣却着急地想要拉住母亲,“妈,您说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这不是还好好活着吗?您在说什么?”
病房门大开,涌进来一堆医生和护士,推着各种各样的仪器。茫茫的人、茫茫的白,将母亲远远隔开。清浣想要继续问母亲,却被医护人员给按住,“平静下来,别再说话了!”
清浣心底划过茫然——母亲在说什么?她究竟送走了谁?!
医生给清浣量着身体的各种指标,清浣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那个孩子呢?”
医生一怔,“孩子?哦,你是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吧?他很好,很健康。说真的,这也倒是因祸得福。本来你的情绪很不稳定、身子也很虚弱,本来不适合孕育孩子;尤其刚刚怀孕的头三个月又是最危险的时候,可是你的昏迷反倒挽救了这个孩子,让他能在你的平静中安全地度过了头三个月……”
轻唤怔住,“医生,您在说什么?你是说,我的肚子里,肚子里有了孩子?”
医生慈祥地微笑,“这是生命的奇迹呢。其实我们也都怕他会胎死腹中,三个月来每天都在严密地监护着他;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的生命力特别顽强,不但活下来了,而且各项指标更是比其它的胎儿还要好!”
清浣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医生,你是说,我,我在自己昏迷的这三个月里,竟然有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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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12点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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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以,没有你?__更4
清浣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医生,你是说,我,我在自己昏迷的这三个月里,竟然有了孩子?”
医生微笑,“是。小家伙都在拼命地努力着活下来;那么你这个当母亲的就更没资格放弃。好好的配合我们,让身子赶紧康复,好迎接小家伙的出生!”
清浣心底跳跃着喜悦的火花,却也是心头一片茫然——孩子?她记得自己还只是q大的学生啊,她怎么会有了孩子?孩子的爸爸,是谁啊?
正在茫然间,房间里又走进来好些人。有些人清浣都认得,是宿舍的姐妹、班级的同学,甚至还有杜欢、老吴,还有远藤投资的同事们……可是有的人,清浣却有点不敢确认了……
比如,站在榻边含着眼泪望住她的那个年轻的男子——修身的纯黑西装、纯黑的衬衫、银白的领带。那么英俊,那么自信,却又——那么深情……
清浣终于承受不住那人的目光,抬头羞涩地问,“请问,你是谁呀?”
一句问出,一片哗然……
杜欢奔过来,“小浣熊,我是谁?”
清浣笑,“杜欢,你干嘛!我还能不认识你吗?你怎么也从南方跑过来了?放暑假了吗?”
榻边的人挨个地问清浣他们是谁,清浣都能一一回答上来……杜欢难过地拍了拍那纯黑西装的男子,“子衡,看来小浣熊只是忘记了你……”
清浣抬眸,诧异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他们叫他,子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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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办公室里,子衡满面严峻地望着对面的专家。专家将清浣的片子一点点指给子衡看,“她有颅脑损伤,这里有一块血饼压住了她的神经,所以可能会出现片段失忆的情形。”
子衡担心地,“有危险吗?用不用拿出来?”
专家摇了摇头,“开颅手术绝对不是儿戏,有好多病人本来没开颅之前还好好的,开颅之后反倒出了问题。所以我们会严密观察这个血饼,希望它能够慢慢散了。如果真的不行,到时候再说。现在还是保守治疗吧。”
子衡垂首,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忧伤,“可是,为什么她记得所有人,却惟独忘记了我?”
专家叹息,“她的这个反应有客观和主观两种因素促成的。客观上是血饼压迫了神经,不过看来这似乎不是主要的原因;应该是她主观上,选择了忘记你……”
子衡的泪蓦然滑下。
专家叹气,“一定是你身上承载着什么她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这事情不一定是你直接造成的,却也可能是与你间接相关的;你是一g引线,她的潜意识怕想起了你而引爆那残酷的记忆……”
子衡点头,“我知道原因了……”
专家慈祥地拍了拍子衡的手,“孩子,别担心。人这一辈子都不是带着记忆出生来的,所有的记忆都是后天一点点搜集而来的。就算她暂时忘了你,你还可以让她重新认识你嘛!”
子衡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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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感觉,感觉小家伙在踢我了……”母亲坐在榻边细心地为清浣削一只苹果,清浣含羞偷偷地对母亲说。
母亲笑,“是啊,快4个月了,该有胎动了。这也是小家伙在跟你这个当妈的交流呢,他告诉你他的存在,让你好好吃饭、好好养身子,好让他健健康康地长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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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脸红,“是,我会的,妈……”忍不住扯住母亲的袖子,“妈,都说不当妈不知父母恩,我今天才感受到,妈您真是太伟大了……”
林母略有脸红,“去,说这么r麻的话。这天下哪个女人终归都会当妈,谁还真的在乎什么‘伟大’啊,都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罢了。”
清浣撒娇,“妈,您辛苦了……照顾我长大,现在又拖着有病的身子来照顾我的宝宝……”
林母烟圈一红,“妈愿意的。咱家,需要点生气了……”
清浣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妈……清瑾干嘛去了?我都病了这么久,怎么也没见他来看过我?他不要我这个姐姐了吗?”
一句话,林母泪如雨下。
清浣心底一颤,想起那日母亲说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清浣惊呼,“妈,清瑾他,究竟怎么了?”
林母忍着悲伤,“清浣,你说清瑾是弟弟?你说,你是姐姐?”
清浣撅嘴,“妈,看您……我当然是姐姐,他当然是弟弟啊!难道他是哥哥,我是妹妹嘛?那个家伙,是不是又跟那个小姑娘偷着出去约会去了?”
林母终于大哭,“原来,竟然也都忘了……忘了也好,也好……”
清浣皱眉,“妈,清瑾他到底怎么了吗?!”
林母泪如雨下,“我都被你们两个孩子吓死了……在你出了车祸的时候,清瑾也出了车祸!不过,你只是昏迷;而他坐的那辆车却发生了爆炸……”
“同一时间,两个孩子竟然都出了车祸——死了一个,生死未卜的一个,我都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挺过来的……”
清浣忽地微笑。控制不住地微笑。就像有喷涌的笑意从心底冲出来,自己怎么拦也拦不住——母亲在讲笑话吧?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清瑾那坏小子怎么会轻易地死在车祸里?!
一定搞错了,真是太可笑了……这世上还有更可笑的故事没?真的是好好听的笑话啊……
哈哈,哈哈……清浣笑到难以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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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瑾,怎么会?怎么会?
你还说过,要回来找我的,不是吗?
清浣只觉头痛欲裂——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回来找她?他去了哪里,他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还是,永远,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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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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