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樱彼岸 作者:倾沫雪
19
☆、part 19 血蛊01
part 19 血蛊01
夜色依旧,只是不知为什麽,今夜却变得难以忍受的漫长,百年的误会和迷惑,百年的怨恨和遗憾竟只在这麽不起然的一瞬间打破了平衡,真相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子不断的切割这暗夜璇的心脏,刀刀j准,疼痛却不致命。
看著暗夜璇如发疯一般奔跑著离去的背影,修冥恋只能苦笑,若是到了如此地步自己还抱著所谓的幻想,期待著那一丝肯能的话,她可真算的上是白活了。
“你倒是豁达了。”龙白冷眼的看著修冥恋一脸快哭出来的神情,冷笑道。
“即便在你们眼中看来,我是卑鄙也好,无耻也好,我只能说我很无奈,我不否认我向来看不起人族和混血,但是除非和家族利益挂钩,我绝不曾主动的去欺压或者伤害任何一个人族和混血,但是我抱有何种想法你们无法左右,”修冥恋强忍住即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毫不示弱道,“但是对於冰羽斯诺,我只能说我很抱歉,自私卑鄙我承认,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人、对一个不属於我的人执著了一百多年而已,为了得到他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而在你们眼中如何看待我毫不关心。至於其他,我修冥恋问心无愧!”修冥恋呢喃的自嘲道,“或许你们g本无法理解这种感觉……”
看著这样的修冥恋,龙白本想嘲笑,本想将冰羽斯诺这麽多年所受的委屈全封不动的都还给她,可是却不知为何此时竟会同情她,同情这样一个错爱却执著的女子。
“我当然明白……”或许是因为同情,或许是因为怜悯,或许是真的在某些方面有著共鸣,一时放松警惕的龙白竟下意识的叹气道。此言一出修冥恋和原介拓皆是一惊,一脸诧异的看著这个风度翩翩叱吒风云另神冥二界闻风丧胆的男子。
龙白知道自己一时口直心快失言了,急忙撇开与修冥恋僵持著的视线,转身匆忙离开了。
看著龙白离去的背影,修冥恋是第一次如此同情冰羽斯诺,也是第一如为她担忧,“同时被这一些优秀却高傲的男子爱上,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
“人各有命,我们能做的,能解释的,已经都做了,虽然晚了百年……”原介拓悠悠道,“若是有缘,他们定能破镜重圆,若是无缘……”原介拓下意识的望了望暗夜璇消失的地方。
而另一方面,一夜之间听到了太多过去的事情的暗夜璇内心翻腾个不停。
原来你我都没有错,又或者说你我都错了。你不曾背叛我,我也不曾背叛你,只是因为我的高傲和自大,让你太过缺乏安全感;只是因为你的消极和自卑,让你g本不敢质疑和相信。
到底是谁背叛了谁,又是谁伤害了谁,他暗夜璇也分不清道不明,现在的他只知道发了疯似的奔回机动室,想要立刻就见到这朝思梦想了百年、以不得不恨的方式铭记了百年的面容,有太多的话想要对她说,有太多的喜怒哀乐想要同她分享,有太多的迟到承诺想要对她许下。可是不知为什麽,今夜的路好像总是特别的长,平时明明几步就能到的地方,今天却花了这麽长的时间,极力的加快步伐,却总感觉这路也跟自己作对似的无限制的增长。
於是靠近贝西勒特尔,於是靠近机动室,暗夜璇的心脏就莫名的抽搐一下,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儿要发生似的。想到这暗夜璇不禁一震,随即用力摇头,不断的大骂自己简直就是被害妄想症,如此风浪都已经经历了,即便是考验和折磨这百年也足够了,现在是应该让他们得到幸福的时候了。
到了机动室的门口,暗夜璇连减速想要停下来的意图都没有,便直接撞门而入。本来满心欢喜的暗夜璇在进门的一瞬间只觉得蓦地从头凉到了脚,看著空荡荡的床铺,看著人去楼空的房间,暗夜璇只能僵硬的立在原地,许久才一脸不可置信的挪向了床边,缓缓坐下,颤抖的伸出手去抚上那一下还留下些许凹痕的床铺,也只有这下才能证明这里,曾是她躺过的地方。来回磨砂著暗红色的被褥,那里还依稀残留这她的体温,还有些许的丝丝暖意,暗夜璇不自觉的一脸温柔的看著空荡荡的床铺,低声呢喃道:“斯诺……”
因为不放心而紧随其後的安施佳弥在气喘吁吁的进入後便看见了这麽一副人床对望的场景。安施佳弥不确定的上前试探的问道:“姐姐呢?”
暗夜璇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的感受著手下即将消失殆尽的温度。
在知道一切真相後的安施佳弥不再如当初那样痛恨反感这个对自己曾有过救命之恩的哥哥了,因为她知道,他的心里也很苦,因为她知道,他是真的爱姐姐,所以才会在误会之後如此的深恶痛绝。想著想著,安施佳弥的声音也不禁有些哽咽,再次出声试探x的问道:“璇哥哥,斯诺姐姐呢?”
听到“斯诺”二字暗夜璇好像突然回神似的转过头来,一脸温柔溺爱的看著安施佳弥,轻声道:“颜儿,你知道麽,你的斯诺姐姐前不久还在这里休息过呢,这里”说著暗夜璇轻轻抚了抚被褥,继续道,“还是热的呢,是你斯诺姐姐的温度。”
“璇哥哥!”看著这样的暗夜璇,安施佳弥心痛又心惊,急忙跑了上去一把拍掉暗夜璇还下意识不停抚著床铺的手掌,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你不要这样,斯诺姐姐一定是有苦衷的,她会回来的,或许她只是口渴了出去打水喝呢!”
“不会的……我知道不会了……”暗夜璇收回不停抚著被褥的手,一脸无奈和悲戚,看著安施佳弥明明早已猜到却仍旧自我安慰的样子苦笑不已,伸手拭去了她脸上泪珠,艰难的开口满是疲惫,“我知道她走了,不会回来了,虽然才走不久,可是我却g本不知道去何处找她……”暗夜璇自嘲的笑了笑,“你知道麽……我以为终於雨过天晴,我以为上天终於决定为我开一扇门,可是到头来,只不过是上天的一个玩笑……他是给我开了一扇门,但是却替我关了整个世界……”
☆、part 19 血蛊02
part 19 血蛊02
“哥哥!你不要这样!”安施佳弥早已哭的泣不成声,只能不住颤抖著身体抽噎著,“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办法的!”安施佳弥好像突然想起来什麽似的,大叫道,“我去找干娘,干娘是姐姐最放不下的人了,也是支持了她百年活下来的唯一希望,干娘一定知道姐姐去了哪儿!”
话毕,安施佳弥便急忙冲了出去,发了疯似的像妮法莎依院跑去。
此时本应无人的妮法莎依院的机动室内,濡染多出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因为与这暗紫格调的强烈反差使得此人异样显眼。
男子坐在木桌後的躺椅上,斜著身子舒适的靠著,双腿用力一蹬桌脚使得躺椅最终停在了落地窗的旁边,男子悠然的伸出一只手来掀开了窗帘的一角,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印在了男子的身上,使男子看起来好像周身散发著微弱的白光,如此光鲜而柔和,俊朗清逸的面容在月光下一览无余,唇边酱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为男子增添了几分邪肆和魅惑,而此人正是“肆邪”的领导者,焱涯。
焱涯惬意的靠在躺椅上,漫无目的的望向远方,自言自语道:“祝你此行顺利,你我皆得偿所愿。”
此时的冰羽斯诺其实才刚醒不久,因为强化结界而瞬间释放了大量灵力的她,即便昏睡了几个小时,但还是不足以补充失去的力量,虽然作为混血具有强大的恢复力,可是因为身兼光、暗两种属x的极端力量使得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受制约的,尤其是在身体虚弱的时候,两种力量的彼此制衡和较量,使自己就仿佛置身於水深火热中一样,时冷时热煎熬不已,否则她也不会在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情况下就醒来了。
刚醒时看到周围的装饰风格时冰羽斯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许久回响到自己倒下前的最後一瞬,那个突然接住自己即将跌入大地的一红影时,一丝暖流不禁划过心田,可是也只有那麽一瞬。事到如今,早没有回头的余地,爱情太过於飘渺不定,也太过於伤人,百年前她早就已经尝过了所有的苦头,如今不是不爱,而是不愿了。与其将生命寄托与这种彼此间飘忽不定的情愫,不如做一些能够确定却也非自己不可的事。
想著,冰羽斯诺不再犹豫和留恋,起身的瞬间虽是一震晕眩,可是冰羽斯诺依旧毫不迟疑的打开了窗跳了出去。
雪绒洞窟,那是自己在第四界的时候打探到的情报,只有那里才会有万年难得一遇的血蛊。母亲因为生前死於锥心之刑,灵魂无法往生投胎再入轮回,灵魂只能游荡在四界之间居无定所,若是灵魂之力耗尽,便会烟消云散不复存在。所以能救母亲的唯一方法就是以灵换灵,以血蛊的方式洗髓换灵重生。而雪绒洞窟则是世间唯一能酝酿出血蛊的地方……
阿尔芙加蕾特院内,祭!翼久久无法入睡,不知为何,自再次见到筱雨杉起一切都开始脱轨,明明不会在意,明明已经忘记,明明早已忘记如何跳动的心竟开始蠢蠢欲动。不知为何,夜开始变得无限制的漫长,久久的不能入睡,看著身边陪著自己度过了无数个日夜的妻子,竟觉得如此的陌生,心不由自主的飞向另一个从来没有上过心的地方。
祭!翼烦躁却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坐起身来,尽量不惊动身边的祭玉。已经习惯夜色的眸子在夜幕中流光溢彩,却是不如的不安和慌乱,脑海中如同电影胶片似的飞快的转动著他与她的曾经,从相遇到相知,她的痴心,她的泪水,她的无奈,她的爱,她的死……他总是如此的冷漠,静静的观看,好像一场戏,他狠心,他无情,他设局,他伤害……只是不知道最後圈住的,是自己还是她……
祭!翼有很多子女,连他自己都叫不全所有孩子的名字,有的是他不屑、是他利益的结晶,有的是他不得不记住的孩子,比如祭亚妤,因为那是祭玉的孩子,能够带给他最大支持和利益的孩子;有的是他必须有意去遗忘的孩子,比如祭亚芸,因为那是筱雨杉的孩子,一个让他只要一想就会心烦意乱焦躁不安的名字……
若是曾经,他或许会依旧逃避,因为有的是时间,因为她总是无怨无悔的付出和等待,而现在,那个永远等待付出的身影不再,自己却不知为何难得变得看的透彻清楚,虽然这样的代价是如此的撕心裂肺……
不再多想,祭!翼小心翼翼却迅速的穿戴整齐便夺门而出。在祭!翼的身影消失在门前的那一瞬间,原本应该熟睡的祭玉缓缓睁开了双眼,清明的眸子没有丝毫的睡衣,震楞的看著空旷的房间,手下意识的抚上身边的空位,感受著那依旧残留著的温度,两行清泪自眼角滑下融入夜色,被头下得锦枕吸收。透过微微敞开一条缝的窗帘望著窗外明亮的月,祭玉艰难的不停呢喃著“!翼”两个字。
一路狂奔直冲向妮法莎依院,不知为何,越是清明越是美好的夜却总是让人惴惴不安,感受著空气在自己耳边呼啸而过,眼前的景象飞速转变……
……
“喂,你别装死啊!你、可不是我害你的啊,你可别赖给我啊。”
“好吧,算我一时善心大发吧,先说好啊,我这可是救你,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可和我无关啊,你别醒了就找我麻烦啊。”
“喂!我、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放手,我、我真的咬你了!”
“我不管你是谁,也没兴趣知道,总之你就当我脑子坏了,突发奇想竟然救了你这麽个不知感恩的人……”
“毒药,保准一喝就死,你是和还是不喝?”
“可是……我不能让你一个人……”
“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我第一天出去就碰到就剩下半条命的猪头……伤他的就是他的哥哥姐姐们,理由就是有可能会和他们夺位?!简直不可思议!……我总不能就看著他这麽死了吧?……”
“谁说我一定非嫁你不可了?!!”
“就算无家可归又能怎麽样?那样勾心斗角没有一丝温情可言的家不回也罢,没有什麽可伤心的,若是你愿意,天涯海角还怕没有我们容身之地了?冥界也好神界也罢,即便是人间界我也是可以打开封印的!”
“!……!翼……我……我有孩子了……”
“我祝你,祭!翼,永掌大权!……”
“我担当不起,也再也承受不起了。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此生不曾相遇……”
……
☆、part 19 血蛊03
part 19 血蛊03
往事历历在目,筱雨杉的一颦一笑,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他祭!翼都记得清清楚楚,曾经的活泼开朗、那个纯真善良不停叫自己“猪头”的筱雨杉,那个因为自己的骗局谎言而不得不一夜之间长大、不顾一切阻拦也要留在自己身边的筱雨杉,那个无私付出无怨无悔只为等待自己醒悟哪怕只是一个回头的筱雨杉……
“雨杉……”祭!翼不顾一切飞奔著,眼前的景物不知何时起竟变得模糊、蒙上了一层水雾。
为什麽自己明白的这麽晚,为什麽!!……
猛的停在筱雨杉的门前,没有敲门的试探便之间破门而入,筱雨杉只穿了一件雪白的单衣,安静的坐在窗前,借著月光编著红绳。突如其来如此大的动静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似的,筱雨杉头都没抬,继续著手上的工作。
祭!翼也没有开口,只是大口大口呼吸著平复著自己凌乱的气息,死死盯著这个阔别百年的爱人,感受著这份心如刀割的迟到的爱。
祭!翼静静的看著,没有丝毫要出声打扰的意思,手上剩余的红绳越来越短,筱雨杉头也没抬的出声道:“帮我再拿跟红绳过来,就在床头旁边的柜子里。”
祭!翼应声前去,拿了红绳便伸手交给筱雨杉,在此期间一声未吭。筱雨杉接过红绳,只是看到递红绳的手指并不是安施佳弥那种小女般纤细白皙的手指,不禁有些疑惑的抬头,能在这种时候来自己这里的,除了祭亚芸就是安施佳弥,而此时祭亚芸应该因为消耗过度而无法动弹才对。
疑惑的抬头,在对上那一张魂牵梦萦却也同时避之不及的面孔时筱雨杉一愣,难以置信的回望著祭!翼深邃的眼神。
“雨杉……”许久,祭!翼低声唤道,声音中是难以抑制的颤抖。
闻言筱雨杉仿佛如遭雷击般的一震,随即回过神来,神色淡然了许多,也冷漠了许多,祭!翼看著这一变化心中一痛,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开始,只能结结巴巴的唤著筱雨杉的名字。
“请恕我招待不周,让您干这等chu活,”再次相视,筱雨杉则是一抹完全官方的生硬外表,礼貌x的笑问道,“不知族长大人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我,我有很多事要向你解释,很多很多……百年前的事儿……无论你信或不信,至少请你听我说完……”下意识的,祭!翼连自己都没有察觉此刻的自己用的是何等卑微祈求的神情以及语气。
“既然知道我不信又何必解释?”筱雨杉不等祭!翼说完冷笑的打断道,随即依旧是一副官方x的辞令,“我想你我之间应该没有什麽需要解释的,我是人之皇族月阮韩族之後,您是四大贵族之一魔之祭风焱族之长,完全的互不相干,又何须解释些什麽!”
“我知道你恨,我知道你气,可是现在我只求你听我说完这段话好麽,”祭!翼急忙上前不顾筱雨杉反抗,硬是将筱雨杉拥在怀中,如同耳语一般在筱雨杉耳边轻声道,“我从小生活在魔之祭风焱族之中,虽然生在宗家,可是并非嫡系,四大贵族,看似光鲜亮丽令人向往,可是内地里的确像亚芸所说的那样,肮脏不堪,而我,就是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我不知道什麽是亲情,跟不知道什麽叫父爱,什麽叫母爱,父亲总是高高在上遥不可攀,母亲总是不顾一切的追逐著父亲的身影、哪怕只是一个毫不在意的回眸。我是由母亲带大的,她对我要求很严格,因为只有突出的表现和能力才能赢得父亲的眼光甚至是赞美,也只有父亲将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哪怕只有一颗,母亲才有机会和父亲相见,得到父亲的眷顾,我的家庭就是这样畸形甚至病态。所以我不顾一切想要变得强大,不为所谓的父母,不为所谓的亲情,冥冥之中只有一种感觉,总觉的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不必再看著别人脸色过日子。所以我没日没夜的勤学苦练,只希望能够尽早一些,更快一些变得强大,不输给任何一个人。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成功了,在家族里作为庶出的我不但赢得了继承人候选人的身份和地位,更是成为父亲最看重的人选。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原来自身的强大远远不够,正是因为家族的肮脏,所以有太多的勾心斗角,庶出在家族中毫无实力我g本不能存活,所以我不得不不择手段的笼络所有能够笼络的势力,而小姨家是不二人选,由其是祭玉倾心与我,我可以说是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能得到最大最坚强的支持,所以……”
“那次被哥哥姐姐们算计而被迫逃到神界,这的确不是我设计的,与你相遇也的确是在我意料之外,但是在看到魔尊、在知道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後我的确将你们都算计在内了……但是,和你在神界一起度过的日子,是我今生最为幸福的日子,那段时光我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和野心,甚至想著如果能够永远这样也不错……可是梦总是美好的,也总是会醒的,告诉你一切的时候,我真的很紧张,怕你会恨怕离开,我也和矛盾,可是你选择留下,我是真的松了口气。娶祭玉为妻是获得帮助和支持的条件,当时瞒著你的确只是为了让你更死心塌地的跟著我,成为一个安分的棋子。可是成亲当夜,我明明已经走到了新房,明明看著祭玉可不停的出现在我眼前的却是你身影,你委屈不甘的样子,你隐忍伤心的样子,曾今在一起的一幕幕在眼前不停的闪过,让我措手不及,可是那时我不懂,或者说不不想懂也不能懂,我只能选择逃避……”
“我以为只要不在意,只要不闻不问就可以把你忘记,可是你们却总是在我以为成功了的时候不经意的闯入我的视线,直到你被祭玉处死直到你再也无法出现在我面前,我才知道我是如此的自欺欺人,伤害了你也伤害了我自己,我本以为今生无缘……”
“是生生世世无缘!”筱雨杉突然冷笑的打断道。
☆、part 19 血蛊04
part 19 血蛊04
“是生生世世无缘!”筱雨杉突然冷笑的打断道。
闻言祭!翼诧异的看著怀中的筱雨杉,一脸的不解和疑惑,而筱雨杉则没有任何挣扎之意安静的依偎在祭!翼怀中,笑的温柔:“你有从你那位伟大的夫人那里得知我是怎麽死的麽?”
祭!翼诚实的摇了摇头。
见状,筱雨杉笑的更是无邪,继续温声道:“锥心之刑。”
“锥心之刑!!”祭!翼难以置信的惊叫道。凡是死於锥心之刑的灵魂必定永出轮回,这是灵域的常识。
“我想知识渊博涉猎广阔的族长大人一定清楚什麽叫做锥心之刑,不需要我解释的吧?”筱雨杉调笑道,好像完全事不关己、说的是别人的事儿似的。
“可是……”祭!翼不确定的看著筱雨杉。
筱雨杉会意的一笑,看著自己重生的躯体无奈道:“不过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形存实亡罢了,所谓的复活也是会有能量耗尽的一天,一旦力量穷尽,当然会从什麽地方来回什麽地方去了。”
“不!”祭!翼猛的收紧臂膀将筱雨杉拥进怀里,大叫道。
“呵呵,”筱雨杉自嘲的笑著,“认识族长大人这麽久还从来没见过大人如此失态的时候啊,看来你我果然不适合,何不就如此作罢?反正不过就是你早已习以为常的事情罢了,陈年旧事提它何用,与其翻旧账不如就当做不存在,你过你的,我走我的,从此形如陌路,井水不犯河水……”
“雨杉,你不要这样,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太过自己为是,能再给我一次机会麽,你什麽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祭!翼急忙道,一脸难见的真诚和认真。
筱雨杉笑而不语,只是静静地看著祭!翼,等著他把话说完。看著这样一张自己曾经为之发狂,爱到心力交瘁的面庞,筱雨杉笑的温柔而甜美。许久,筱雨杉轻笑道:“同样的错误,犯一次叫做天真,犯两次叫做物质,犯三次就是贱了,看来我在你眼里果然贱得出奇啊!”筱雨杉恍然大悟道。
祭!翼急忙想要解释,而筱雨杉却猛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冷声道:“你我早已缘尽,还劳烦族长大人移驾,我要休息了。”说著,筱雨杉不顾祭!翼一脸就要哭出来的悲戚却无奈的神情,自顾自的走到窗前,一副送客的神情。
难道你我真的不能再续前缘?难道上天让你重生、让你再次站到我的面前不就是为了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为什麽你如此决绝,为什麽我当初如此迟钝、伤你至此?
千般苦楚自心间划过,想要辩解却不知从何开始,只能支支吾吾的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单音,欲言又止,想要上前却怕惹筱雨杉更加气愤。
空气在不知不觉中凝固,祭!翼痴痴的望著筱雨杉,希望能让筱雨杉看到自己此时内心的悲痛和後悔;而筱雨杉则不断逃避著祭!翼的实现,想让这在百年前曾不止一次期待的梦快学醒来。人不怕有欲望,不怕对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产生渴望,可是就怕明明知道那是万丈深渊,却依旧跳得无怨无悔毫不犹豫……
祭!翼还要说些什麽,却被突如其来的撞门声打断。安施佳弥气喘吁吁的冲进门来,也顾不得时间和里面的气氛,匆匆寻觅锁定了筱雨杉的位置後便像抓住了什麽救命稻草似的猛的扎进筱雨杉怀中大喊:“干娘,姐姐、姐姐她不见了!”
闻言筱雨杉和祭!翼皆是一愣,随即筱雨杉皱眉将怀中的安施佳弥扶起,正色道:“有什麽话好好说,不要急。”
“就是,就是……”安施佳弥焦急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结结巴巴,“总之我也不知道,我刚才跟著修冥恋一直到贝西勒特尔院的小凉亭里,听到了好多,然後璇哥哥突然跑开,我就跟著……”
“说重点。”筱雨杉急的直揉太阳x。
“总之就是等我跟著璇哥哥到机动室以後,就只有璇哥哥一个人,一脸悲戚默不作声,就只告诉我斯诺姐姐走了,再也不回来什麽的,我也弄不清什麽状况,只有回来找干娘了……”安施佳弥道。
闻言筱雨杉猛的站起身来就要离开,祭!翼急忙紧跟其後。
当筱雨杉和祭!翼走进贝西勒特尔院的机动室时,暗夜璇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床片,出神的看著床上微微的凹痕,好似就这麽看著就足以倾诉自己全部的思念似的。
“小芸呢?”筱雨杉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拉过暗夜璇的衣领厉声道。
暗夜璇一脸茫然的回望著筱雨杉,许久,苦笑道:“如果可以,我也想知道啊……”
“果然,”筱雨杉突然松开抓著暗夜璇衣领的手,冷笑道,“在你们魔族怎麽会明白感情,在你们的眼里,永远只有权力身份地位,爱情,只不过是一个最稳当的筹码罢了!”一行清泪划过脸庞,筱雨杉的蹒跚的一步步後退,似是自嘲也似无奈,“你放心,我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自己不顾一切的一意孤行,不但害了自己,更害了我的女儿……而小芸,只能说天意如此,明明在这样一个不行的家庭里长大,明明最清楚不过魔族的冷血和残忍,可是到最後,她竟然还是这麽义无反顾的爱上一个魔!!”
颓然的倒地,却在与大地接触的最後一个瞬间跌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那个她曾经渴望却永远求而不得的怀抱……
“雨杉……”祭!翼心痛的低声唤道。有时候他真的想,既然错了,能够一直错一生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可是就像筱雨杉所说,天意弄人,偏偏只有在失去後才知道珍惜,只有当事情变得已经无可挽回的时候才蓦然回首,发现真爱曾今在过,只不过已然离去,茫茫大地,满是苍凉,只余自己追悔莫及悔不当初……
“放开!”筱雨杉猛的挣脱祭!翼的怀抱站了起来。
祭!翼苦笑,他这是活该,那曾今温热的身体竟已经变得冰冷,就好像她对他的爱,从曾经的炙热到现在的冷漠……
☆、part 19 血蛊05
part 19 血蛊05
许久,暗夜璇好像才反应过来来者何人似的猛的站起身来走到筱雨杉面前焦急的问道:“夫人,您是不是知道斯诺去了哪儿,您知道是不是?!告诉我好不好!”
看著暗夜璇近乎失控的神情,筱雨杉心中泛出阵阵苦涩,小芸,你听到了麽,他终於知道紧张你了,他终於明白了是不是?
“我也希望我能知道……”筱雨杉无奈道。
闻言,暗夜璇犹如一只泄了气的气球似的顿时萎靡,连最後一g救命稻草也不再。
“血蛊。”倏地,房门出传来一声低沈悦耳的男声。暗夜璇不禁一震,急忙抬头望向声源处,只见龙白似笑非笑的斜依在门边,一副看好戏似的挑衅的一一扫过屋内的三人,只是眉间连自己也无法压抑的担忧和焦急泄露了他的心思。
“她要这东西做什麽。”闻言祭!翼不解的自言自语道,可是本就是夜深人静外加上屋内本就没几个人,这看似低语的一声却清晰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暗夜璇和祭!翼露出了同样的神情,可是筱雨杉却神色怪异,脸色瞬间惨白。
“祭大族长可真是的,无怪乎得不到心头爱呢,你可是一点都不上心呢~”龙白好笑的说著,随即挑衅的瞥了一眼暗夜璇的方向,一副你也不过如此的神情,“我想心细如尘的筱夫人应该知道的吧?~”
“她不可以,这g本不值得!!”猛的,筱雨杉站起身来就要往外冲。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儿?”暗夜璇木讷的看著激动的筱雨杉和一副看好戏样子的龙白,不解的问道。
“自古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常识,人死,形死而灵在,只要灵在便可以投胎,轮回转世,可是却总有偏差,”龙白悠闲的踱著步子来到窗边,牵起窗帘的一角欣赏著月下的美景,“有y邪之法令灵魂永出轮回,飘荡於四界之间而不得安,最终弥散於天地,所以也有逆天之法灵王者重生,活死体凝魂魄,而这邪法和逆天之术则是源於魔族的锥心和源於人族的血蛊。”
闻言,祭!翼不安的看了看一脸惨白的筱雨杉,那脆弱的神情让自己想死死守护,可是他知道这只不过是自己一个永恒的奢望。
“当初小诺儿答应留在‘肆邪’,答应为‘肆邪’卖命,唯一的条件就是找回她母亲的遗体以及找到能令其重生的方法。百年前我们知道了夫人的身体,所以小诺儿便死心塌地不遗余力的为‘肆邪’卖命,百年来我们探访无数,也最终找到了重生之法,那就是血蛊。”龙白平静道,“现在的她应该正在去的路上,或者说,或许已经开始施法……”
“我要去阻止她!”闻言,筱雨杉不顾一切的想要冲出去,却被祭!翼一把抱住拦在怀里。
“你不要著急,先听听他怎麽说,况且你怎麽就知道这不是他们‘肆邪’设计的一个骗局?”祭!翼厉声道。
“我怎麽能不急!!”筱雨杉大喊道,“那是我的女儿,我亏欠了她一辈子的女儿!!你可以不闻不问,但我做不到!!”猛的挣脱祭!翼的束缚,筱雨杉冷笑道,“至於是不是骗局,用不著你来瞎c心,我想我身上也没什麽东西值得他们图谋的,就算是有,我在他们手里百年,要图谋也不会等到现在,再说了,即便真的要对我不利有所图谋,我筱雨杉的事又与你祭!翼何干?!!本就是死人一个了,还有什麽大不了的!”
看著筱雨杉欲急忙离去的身影,龙白不禁好奇的问道:“夫人知道斯诺去了何处?”
“雪绒洞窟。”留下四个字後筱雨杉便夺门而去。应声祭!翼与暗夜璇也紧跟其後追随而去。
龙白看著瞬间安静的房间,嘴角不由流露出一丝苦笑,目光再次转向窗外,望向那今夜显得格外皎洁的明月,看著那月下在门口一闪而过的黑影,满是苦涩道:“希望能帮到你,哪怕是在最後一刻……希望……来得及……”
雪绒洞窟,传说远古时期大陆还没有被分割成冥界和神界,第四界也尚未被孕育出,一切都是一个整体,人族也未曾离开。而这雪绒洞窟正是人族的圣地,人族历代族长必须走入洞窟,经历过考验,在洞窟的顶端举行继任仪式。在人族放弃强大的灵力付出惨痛的代价离去後,唯一能够记载他们曾经足迹的,只有这雪绒洞窟。
因为地势诡秘而且险峻成为了这里的天然屏障,再加上神族和魔族本就不了解人族习x,即便来了也无法破解其中机关,时间久了也就被人们遗忘在时间的罅隙之中。可是这对人族而言却是一个值得怀念的地方,这里记载了人族太多的秘密以及历史。
夜幕依旧,本来在一路上都有明月陪伴,地势路途也能看清个大概,可是不知为什麽,在进入事先探查好的雪绒洞窟的范围後,好像一些自然光亮都无法进入,月光好似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阻挡,可是却也不像什麽结界的样子,冰羽斯诺心里暗自疑惑却不得不加快脚程进入。
其实冰羽斯诺找到这里并没有耗费太多的功夫。因为拥有一般人之皇族血统,本就是这里的主人,所以并没有什麽大多的阻碍,况且其本人本就擅长结界的释放和破解,对灵子的观测和捕捉也是灵域数一数二的,对於找到这样一个洞窟并不是难事。可是,至於怎麽拿到血蛊,冰羽斯诺只有全力一搏了。
本以为没有自然光s入的空间定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将灵子探知能力提升到最盛小心翼翼走入的冰羽斯诺却不得不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山石仿佛在不再只是普通的石头,表面光鲜亮丽甚至微微泛出五彩的光芒,石缝间间或伸出一些看似尖锐如矿石一样的东西,通体透明泛著水色的光泽,波纹在其中缓缓流转,自内而外的四散开来,好似蕴藏著无限的力量。
☆、part 19 血蛊06
part 19 血蛊06
冰羽斯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美景,虽然没有一草一木,只是一颗颗平凡至极的石块随意的堆砌竟然也会拥有如此神人心魄的光华。下意识的想要靠近,被紫晶深深的吸引,不自觉的伸手想要触碰,想要探知那波光粼粼的流转是不是真的蕴藏著无穷的力量……
就在伸手就要触及紫晶的那一刹那,心口倏地一阵刺痛,毫无防备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冰羽斯诺不禁眼前一黑,强忍著晕眩感单膝跪地一手支撑著身体使劲儿的摇了摇头,许久缓缓睁开双眼,再次环视四周,竟不觉得这些石头有什麽特别,只是相较於平时见到的灰色更加的五彩缤纷了些罢了。
冰羽斯诺不禁皱眉,回想著刚才自进入这里来发生的一切,脸色愈加的沈重。最後伸手探进外衣内、在心口附近的口袋中了,拿出一块通体碧绿的玉牌,对著亮光玉身中央还能隐隐看见一个“韩”字。看著这个从妈妈那儿得了的玉牌,冰羽斯诺嘴角酱出一抹幸福的弧度,随即变得有些苦涩,喃喃道:“是你救了我呢。”
使劲儿的拍了拍脸颊,收起了最後的多愁善感,再次抬头时眼中尽是凌厉的气势,一副“挡我者死”的样子,站起身来快步走向那个唯一一个颜色低沈、昏暗而没有光亮的地方。
虽然这里的石头都泛著隐隐的光芒,可是这块约有一人多高的石壁却不见任何反应,看起来只是在外面随处可见的大石块罢了。也正是因为它的太过平凡,在被众多不平凡的包围中更加突然了它的另有用途。
冰羽斯诺伸出手在石壁上下索著,看似凹凸棱角分明的石壁起来却是光滑如镜,整块石壁冰的吓人,不但自身的温度低好似还会吸收靠近它的所有物体的热量一样,冰羽斯诺不禁打了个寒战,不得不运气让灵力顺著周身脉络在身体中往复循环来弥补自己被石壁吸走的热量。
知道这样流动灵力总不是个办法,冰羽斯诺不得不加快寻找的速度,一遍遍仔细的索著石壁,希望能知道所谓的蛛丝马迹。
上下寻找了许久可是依旧无果,冰羽斯诺已经冷得有些瑟瑟发抖了,她不知道她花了多少时间来寻觅,但以她如此深厚灵力却流失到这般程度来算,至少也得有个一两天。但冰羽斯诺知道这只是个幌子,因为这一夜还没有过完,之所以会灵力流失到这种地步,只能说这个地方暗藏玄机,不是久留之地。
想要歇口气在继续寻找的冰羽斯诺颓然往地上一倒,抱著双臂希望能尽快聚集些热量。可是就在冰羽斯诺倒下的那一刹那,手指无意间拂过的某处让冰羽斯诺一愣,随即顾不得冷不冷急忙起身开始继续捣鼓,因为蹲下的原因很快便发现了那处位置很低的奇怪石块。虽然依旧冰冷,虽不似其他石块那般刺骨,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在抚上这块石块时并没有热量被吸收的丝丝寒意,虽然冰冷却透露著温和的气息。
冰羽斯诺将身边的一块紫晶这段当做天然光源,拿在手中来回在石块处扫过。石块是正常的质地,表面不似同块石壁其他地方那般光华,这块上凹凸不平,将紫晶拿进後才发现上面竟刻著些图案,可是由於时间的久远而辩不清晰,只知道纷繁复杂,好像有山有水还有字。
虽然知道机关所在,可是却不得其门而入的冰羽斯诺焦急不已,只能和这个花纹干瞪眼。看著那丝丝细纹消失减淡的地方,那个字虽然无法辨别是什麽字体,可是冰羽斯诺总觉得那棱角和形状有些眼熟。下意识的上怀中的玉牌,冰羽斯诺将信将疑的将玉牌置於最内部的凹痕处,对齐後微微用力一推,就真的这麽契合的进入了。
玉牌没入石壁,与机关四周留著些许的空隙,轰声大作,石壁应声缓缓落下沈入底下,来不及细想,冰羽斯诺急忙踏入洞中。
洞中世界别有洞天,洞内洞外完全就是两个世界。若说是外面的光亮,最多也只能算是个夜幕中的霓虹,而洞内却明亮如白昼。整个洞内通体雪白,好似一层毛茸茸的垫子裹了一圈,脚下也是皮毛般柔软的触感。但是绒毛的边缘却挂著点点晶莹的雪白,也正是因为这雪白才会将整个洞内映的明亮如白昼,微微总动,空气的震动便会引得这些晶莹纷纷飘散,下意识的伸手接住,晶莹在触及手掌的那一刻瞬间化为一小滩水渍。冰羽斯诺不由得震惊的看著这白茫茫的一片,这绒絮的末端点点晶莹的竟是一片片j致的雪花!
洞内的温度不高,但是也不是低的让人难以忍受,没有风,但空气却很清新,冰羽斯诺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这种赏花赏月赏雪弄梅的风雅之事上,不由加快步伐向洞内走去。一路上岔路很多,几乎每走十来步就会有一个岔路口,二选一或是三选一,冰羽斯诺本想一一标记,若是不成在绕回来也不难,可是路口一多,岔路还会随著时间而改变,洞内半虚半实,原本前一秒还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路却在自己犹豫的刹那消失的不见踪影,整个地形也会逐渐的改变。冰羽斯诺甚至怀疑,即便自己真的能知道所谓的血蛊,这的能完成咒术,自己能不能出去还是个问题。但随即一想,只要找到血蛊,咒术一旦完成,恐怕就是今生的尽头,能不能出去又有什麽必要呢……
想著,冰羽斯诺不由苦笑。来这里是自己的本愿,没有人逼迫更是别人强求不来,为了妈妈自己心甘情愿,所以来到这里自己也是义无反顾,可是……为什麽就要成功了,这百年的等待、百年的愿望终於能够达成的时候,心中竟还有著这般的不舍?!难道自己还对他有著留恋,难道自己还期望著他能带自己回去、能另谋他法麽?!我们之间不是早就结束,早就形如陌路了麽,为什麽还有不舍,为什麽还有渴望,为什麽还会挂念,为什麽仍不死心?!!
☆、part 19 血蛊07
part 19 血蛊07
脑海中思绪纷繁,冰羽斯诺烦躁的用了捶向墙壁希望能够借用疼痛和雪水的冰凉让自己清醒些,可是没想到上天竟然会让自己这样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而误打误撞的找到了她所寻找的东西,血蛊。
石壁好像承受不起冰羽斯诺突如其来的打击似的轰然倒塌,透过裂缝,冰羽斯诺能够隐约的看见石壁的另一侧不同於雪白的殷虹。
迈过碎石,冰羽斯诺轻轻点足轻身一跃轻盈的落在石壁的另一边。不似方才的满壁的雪白,石壁露出它本来的面目,深绿的藤条布满墙壁,藤条的结点处是一个个血红的凸起,球状晶莹的像是一颗颗可口的果子,等待著来人的采摘。冰羽斯诺举步上前,盯著血色的果子仔细盯了许久,果子时强时弱的泛著红光,但是在明亮交接的时候便可以隐约看到球状果子中游动著的如食指般chu细的条状白虫。
见状,冰羽斯诺欣慰的一笑,看来这就是血蛊了:通体莹润,赤光间或流转,蛊体通身雪白,遇血则化,融入骨髓。
冰羽斯诺伸手摘下……
此生,相见不如不见……若有来生,愿你非你,我非我……
暗夜璇、筱雨杉、祭!翼三人匆匆离开向雪绒洞窟赶来,一路上筱雨杉的心里充满的愧疚与自责。当初是自己一意孤行希望能够用自己的真心来感动祭!翼,能够让祭!翼醒悟,至少能够正视对自己的感情,对於女儿的关心,对於身为母亲的责任,她确实疏忽了。直到女儿离开,直到身边一直小心翼翼默默等候的身影不再,筱雨杉才意识到自己曾错过了多少个能够呵护爱惜自己孩子的日夜。
只是覆水难收时不再来,临死前自己心中唯一挂念、唯一不放心的,只有那个从小就在压抑畸形的家庭环境下长大、充满自卑和消极的孩子──祭亚芸。
而如今,看到自己孩子长大成人,虽然变得令众人惧怕,变得危险而嗜血,但是筱雨杉知道,那只是她的伪装,为了让自己不再受伤害,为了让所有有可能伤害自己的人因为震慑而远离,同时也包括那些可能爱上自己,也可能是自己爱著的人……孤独是她唯一的选择,也是为了自保不得不做的抉择,她做到了,所以她活下来了,所以她更加痛苦折磨。
在再次看到她的第一眼,筱雨杉心痛的只想落泪,只想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让她哭、让她骂,让她好好发泄一下这麽多年的委屈和苦楚!可是她不能,因为她是筱雨杉,因为她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而她也不能,因为她是祭亚芸,因为她有太多不得不强装坚强的理由。她不再是个随意使x子的孩子了,但是历练除了让她绝望让她冷漠,什麽都没有教会给她。所以筱雨杉知道,一向强装坚强笑靥迎人的女儿,定会为了自己的重生而不惜牺牲一切,而这正是她所最不愿看到的结果,她不分昼夜的跟著女儿,说是想念,其实更多的是为了监督,防止她做出什麽傻事来。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该来的还是来了,躲不及也避不了……
看著筱雨杉泫然欲泣的神情以及愈加紧锁的秀美,祭!翼只能干著急,想安慰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夫人……”许久,暗夜璇斟酌著试探x的问道,“请问,若是真的术法成功,斯诺、斯诺她,会怎麽样?”
闻言,筱雨杉不禁冷笑:“呵,我的女儿是生是死怎敢劳驾未来冥王大人挂心?!”
“雨杉……”祭!翼急忙低唤道,他现在很明白暗夜璇的心情,悔不当初也莫过於此,要怪只能怪自己不坚定,只能怪自己醒悟的太晚,伤她们伤的太深。
“祭族长不用害怕,我已与你再无任何瓜葛,我想未来冥王就算是再糊涂也应该是个明事理的人,即便是我真的得罪了他也不会算到你祭风焱族的头上!”筱雨杉冷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祭!翼百口莫辩,曾经意气风发震惊冥神两界的新贵祭!翼,曾经是何等的高贵出众、一呼百应,如今却哑口无言一副吃瘪的模样。
“夫人,恳请告知。”暗夜璇毫不在意筱雨杉的态度,依旧恭敬的问道。
许久,筱雨杉久久的看著暗夜璇焦急而又诚恳的眸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似自嘲又好似无奈的呢喃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错过了终究是错过……”闻言,祭!翼不禁心中也是一痛,却只能苦苦望著不再回头的筱雨杉的背影。少顷,筱雨杉望著远方,目光有些涣散,声音显得也有些飘渺:“人没有牺牲的话就什麽都得不到,为了得到什麽东西,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这是这个世界的真理,亘古不变,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潜移默化中人的得失是恒定的。在死於锥心之刑的那一刻起,我的灵魂便不再属於这尘世,滚滚红尘之於我,我只不过是一个永恒的过客,虽然灵魂不会立刻就烟消云散,但是归途就是归途,弥散只是迟早的事。所谓逆天之术也不过是一个强大的等价交换的阵法,而阵法的原理再简单不过,只是因为人们担负不起这样的代价所以被世人所遗忘,但是人族却不会。”
筱雨杉若有所思的凄凉一笑,“自古人族就是被古神所眷顾的一族,无论现在的你们是否承认,但人族的皇族和贵族却是世世代代将古训传承。正是因为太过於手古神的眷顾,所以古神赋予了人类很多宝贵的东西,比如亲情,比如友情,比如……爱情……正是因为人类的七情六欲太过复杂,感情也太过执著和多样,所以即便拥有著强大的力量也会因为无法控制情绪而自我毁灭,所以人族情绪化,所以人族变化多端甚至连古神都无法预测,所以才会超出古神想象而希望获得自由和独立……”
“这些是……”暗夜璇疑惑的问道。
☆、part 19 血蛊08
part 19 血蛊08
“人之月阮韩族的遗训,自古传承至今,身为族人,我们自出生起就被要求将这些铭记在心,虽然同为人族,可是其他人可以任x妄为敢爱敢恨,但是月阮韩族和天水族却不行,因为那个为了自由和独立的条件,我们不许承担被剥夺的人族的所有力量和寿命,如此巨大的能量并不是所能想象的压力,因为情绪化是我族致命的缺憾,所以遗训要求我们寡情薄幸,但也注定了我们一旦付出,便会不计代价的执著到底,即便知道是错,即便知道是条不归路……”说著,筱雨杉苦笑。
“当初我们带著人族众人离开冥神二界新开辟人间界的时候,因为那里开始的时候太过荒凉,有很多东西都不适合在那里扎g,但是却是上古流传下俩被历代守护的东西,所以我们便将他们留在了冥界与神界间的罅隙,也就是人族曾经最至高无上的祭坛,雪绒洞窟。那里有很多失传的秘术,甚至是已经在大陆上绝迹的物种,以及……重生之法……”说著,筱雨杉一口一痛,下意识的一手紧紧按压在x口一边继续说道,“受过锥心之刑的灵魂无法轮回,所以若是想要找回这样的灵魂,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只要开启等价交换的阵法,诵读咒语,以血蛊为引,再付出同等的代价即可。”
“那……”闻言,暗夜璇若有所思,随即一震,“那斯诺她……!”
“若是阵法成功,我能重生而且再入轮回,而我的女儿……”筱雨杉痛苦的闭上双眸,紧抿了抿嘴唇,说道,“将会代替我永出轮回知道灵魂之力完全消失殆尽而弥散……”
“不!”暗夜璇难以置信的大叫道。
而筱雨杉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似的,径自说道:“而且阵法一旦开始便无法逆转,中途打断只能使交换的双方同时毁灭,尤其是重生,必须心甘情愿血脉相通……”
“为什麽……”暗夜璇挣扎道,“难道再没有什麽其他的办法挽救?”
“有!”筱雨杉坚定的回答道。
暗夜璇一脸希冀的望著筱雨杉,而筱雨杉却不由苦笑,“只要在她施术前找到她,只要在她施术前把她带出雪绒洞窟,那麽一切就都还来得及!”
筱雨杉坚定的看著远方,不由加快了脚步,急切的奔跑著,即便这会给她这具身体来带怎样无法估计的负担,她也在所不惜!
暗夜璇和祭!翼紧随筱雨杉身後,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跑了有多久,天边已经开始微微翻了些许鱼肚白,以祭!翼这般在灵域顶尖的高手也不由得开始感觉有些困倦,双腿的乏意愈加明显。倏地,筱雨杉猛然停下,让紧随其後却来不及反应的两人差点因为为了避免碰撞事件而摔个大跟头。
暗夜璇见筱雨杉停下脚步开始四下索,便也不闲著开始大量。刚才只顾著没头没脑的瞎跟著也没有记路,眼前突变的景象让暗夜璇有些措手不及。不知从何时开始竟看不到微亮的夜色,整个世界好像被完全隔离出来似的,景物就这麽毫无预兆的骤然改变,四周的石头泛著各色的光芒,石缝与石缝之间生长著形状奇怪的长石,却是十分统一的泛著水色的光芒。有些石头只是忽明忽暗乎强乎弱的泛著光,当有些石头却像是涂了油脂似的,泛著光滑细腻的色泽,石头内部也好像是有什麽东西在流动似的,一波一波翻滚著,自内而外的逸散开来,好似蕴含著无穷无尽的能量,正在待人采撷。
暗夜璇下意识的靠近,想要试图探知那一层层扩散开来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蕴含著所谓的能量……
“住手!!”就在将要触及的瞬间却突然被一声厉呵惊醒,神识不禁一晃,步伐也随之有些不稳,茫然的连退两步才站定。
筱雨杉快步走上前来,厉呵道:“你是嫌命长,不要命了?!”
暗夜璇闻言一脸诧异的回望著。
“这是雪绒洞窟外最常见的一种石头,紫晶,因为空间罅隙间本就动荡,灵力激荡不安时强时弱,所以便也产生了这种石头,专门考吸食灵力而存在,而且被他吸食的灵力越多,它就越是美丽奇幻,容易让人产生幻觉,摄人心魄。”筱雨杉解释道,随即警告的冲祭!翼和暗夜璇道,“无论你们在这里看到什麽听到什麽都不要管也不要在意,只要紧跟著我就好,因为你们是一族,虽然跟著我一同进入,但不知道这麽多年过去了,这里的防御守备会不会变得有些紊乱,所以还是小心点为妙。”
话毕,便不再理会依旧看著自己震楞的两人转身想深处走去。
筱雨杉不停的在地上漫无目的的索著什麽,好像在找些什麽,许久,可是却一无所获,暗夜璇与祭!翼完全不明所以,所以只有在一旁干看著的份儿。随著时间的推移,筱雨杉愈加的焦急,额前开始渗出薄薄的细汗,她一刻也不敢停,因为她g本不敢想象,或许就是因为她停下来了这麽一刻,或许就会导致再也无法逆转的後果。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是任何一个身为父母的最不想看到的结局,尤其是那样牺牲的原因竟是因为自己!
暗夜璇和祭!翼只能矗在一旁也帮不上忙,干著急却没有办法,又不敢询问,为了不妨碍筱雨杉的动作还得保持著一定距离。
倏地,筱雨杉忙碌的身影突然一震,失力般摇摇欲坠的就要倾倒,一直紧跟其後的祭!翼眼疾手快的一步串上前去将筱雨杉拥在怀中。筱雨杉仿佛身体如遭重击,x口一阵阵的抽痛,脸也疼得煞白,冷汗直流。
“怎麽了?”祭!翼焦急一脸担忧的焦急问道。
筱雨杉疼得不禁直皱眉,许久,目光变得有些涣散,望著远方,语气悲戚而茫然:“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闻言,暗夜璇身体不禁倏地一震,踉跄的连退两步,随即冲上前来急切的说:“不会的,不会的!你g本没什麽证据证明……”
☆、part 19 血蛊09
part 19 血蛊09
“证据?……”筱雨杉好笑的回望著暗夜璇,依旧依偎在祭!翼的怀中不紧不慢的摘下头上一枚发簪,毫不犹豫的狠狠扎入自己的手掌中。
“你这是做什麽!”祭!翼怎麽也没想到她竟然会伤害自己。
筱雨杉完全置若罔闻,一脸凄怆的看著自己的手掌,也将手掌举高,凑向祭!翼和暗夜璇的面前,大笑道:“看到了麽?这应该不是我眼花吧?”一滴滴鲜红的血珠自被发簪扎上的小孔中奔涌而出,接连不断的跌落大地,融入泥土之中,“红的呢,竟然是血!!你们知道麽,我有多少年不知道什麽是疼痛什麽是冷暖了?你们又知道这意味著什麽麽?锥心之刑,我的血早就在一百年前流干了!为什麽现在会出现这种东西?!”倏地,筱雨杉巧笑如嫣,状似一脸幸福的更加靠向祭!翼,依偎在祭!翼怀中,好似情人间的耳语,却让所有人都听得真切,“你不觉得,我的身子现在暖和多了麽?”
闻言,祭!翼一震,这才回过神来发现的确如筱雨杉所说,怀中的躯体温温热热,g本不像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这……”祭!翼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看了看将脸完全埋入自己怀中的筱雨杉,又看了看已经一脸惨白的暗夜璇。
“这还不明白麽?已经晚了……已经来不及了!!”筱雨杉泪流满面的大叫道,泪水就像断了线的水珠,一滴滴不绝的滑过苍白却开始慢慢透出血色微红的脸庞。
“只要没有见到人就还有希望,”倏地,暗夜璇突然正色道,好像筱雨杉刚才一番话对他g本就不重要或者是无足轻重,现在只是一个旁观者似的冷静的分析著一切,“夫人,能请您尽快找到进入雪绒洞窟的方法麽?”
筱雨杉一愣,随即强迫自己镇定的应声道:“可以,只要有了血脉,这里的咒术地灵定会指引我们进去的。”
话毕,筱雨杉将发簪再次扎入掌心,将伤口划的更大了些,血水连成线似的不住的低落,而筱雨杉好像g本就没有感觉似的只是木讷的看著鲜血不如的融入泥土。
倏地,大地一震摇晃,之间不远处的石壁轰然坠落嵌入大地,虽然没有象征身份的玉牌,可是血脉是最不容置疑的铁证,此处曾经的人族禁地已经完全承认了筱雨杉的身份,自然不会再多加阻拦。
紧随筱雨杉,暗夜璇和祭!翼纷纷冲进洞内,无暇欣赏铺天盖地的雪白是何等的心旷神怡,无暇顾及脚下柔软的触感和四处飘散著的雪j灵的结合是如何的诡异,三人只是一味疯狂的奔跑著。虽然岔路众多,虽然路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好走,可是冥冥中仿佛有上天的指引一般,三人竟没有一次走差过,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一处刻画著一个方形凹痕的石台处。
筱雨杉知道,这里应该放入的,是那块早已经交给女儿的、象征著身份地位的玉牌……筱雨杉不禁苦笑,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若是她不曾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若是她只是告诉她真相却没有将玉牌给她,若是她g本就没有找到自己的尸体,若是自己g本就没有被术法强行融於r身,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女儿不会死,自己会去的无牵无挂再无留恋,而如今,物是人非,因果循环……
筱雨杉快步走向石台,将自己满是鲜血在来的路上滴了一地的手掌印了上去,虽然因为形状的不吻合无法完全的嵌入,但却可以让鲜血一滴滴的流入,这,就足够了。
石台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将低落在凹槽中的血y一滴不剩的完全吸纳了进去,仿佛还不够还很饥渴似的,在血一接触表面,便迫不及待的瞬间融了进入,连个暗红的印子都没有留下。不一会儿,青白的石台泛出微微红光,石台内部光华流转,仿佛有什麽东西在流动似的,空气中的灵子也随著流动而有节奏的震动著。倏地,一震天摇地晃,石台对面、暗夜璇和祭!翼身後的石壁轰然坠落,融入大地。
暗夜璇和祭!翼应声转过了身来,内间并不像外面那般明亮雪白,不知道是因为长年的无人打理还是因为什麽其他原因,虽然无风,内部却不住的传来一阵阵霉味,整个空间相对於外面显得过於昏暗,让已经习惯明亮的三人一时间无法看清里面的情状。
在筱雨杉和祭!翼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瞬间,暗夜璇已经迫不及待的快步冲了进去,此时的他早已无暇顾及什麽机关还是陷阱的了,也无法按耐住心中不断涌出越来越强的不安和灰败。
因为还不太适应黑暗,虽然不至於完全看不见,可是暗夜璇的世界是朦胧的,什麽东西只是依稀有个大致轮廓的影儿,暗夜璇不得不索著前进,防止不注意万一碰到了什麽东西引发不必要的变故。
探索x的走了几步,不知怎的脚边突然多出了一样事物,起初暗夜璇还以为是冰羽斯诺,急忙低身弯腰查看,可是细细的索了一番发现只是一个石桩子,虽然形状感觉有些奇特,但却也没什麽需要自己驻足的必要。刚准备起身离开继续往里面探,手却不知为何好似有了自己的思想一般无来由的向旁面一抹,濡湿而粘腻,虽然变得已经有些冰凉,但暗夜璇心中不由咯!一响,暗忖:这里有多少年没有来过人了,怎麽还会有水呢?
将沾著奇怪的水的手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一股浓郁的铁腥味扑鼻而来。顿时暗夜璇心中一凉,不详和恐惧迅速占据了他的x膛,他不停的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上天不会对他如此残忍,连一个明明可以永远成谜的一百多年的误会都能悉数的解开,又怎麽会在这个时候让冰羽斯诺离开自己呢!暗夜璇暗骂自己胡思乱想,若是冰羽斯诺本来就好好的,却是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好的不灵坏的灵给弄成了事实,那岂不是更糟?!
☆、part 19 血蛊10
part 19 血蛊10
於是暗夜璇急忙起身,一脸自我安慰的宽慰笑容,抬腿欲向更里面一点的地方走去,看看能有什麽其他的机关没有。
“血、血蛊……”筱雨杉凄然道,一脸茫然的望著暗夜璇右侧的位置,祭!翼始终陪在筱雨杉身边,搀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暗夜璇回头,顺著筱雨杉的目光看去。不知怎的视线突然开始清明,而自己右侧不远处的确有一处墙壁,整个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条,叶子的形状很怪,或者说g本就没什麽叶子,只是藤条上有一个个的细小的扁平状凸起,时而遇到一个大的凸起,定会有一个拳头般大小的血红色的圆球,圆球通体暗红色,却晶莹剔透,果子自内而外散发著时强时弱的红光,在明暗光线交接的时候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球状果子中游动著的有食指般chu细的条状物质,像是一条虫子,在通体莹润的果子内游走。
“通体莹润,赤光间或流转,蛊体通身雪白,遇血则化,融入骨髓……”筱雨杉茫然的重复著,好似一句咒语,禁锢著自己也禁锢著别人,“龙形石,血脉亲,融血蛊,方逆天……”
见状,暗夜璇仿佛著了魔似的僵硬的转过身,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信不能信,可是目光却随著已经僵硬的身体瞥向方才自己蹲下检查过的地方。
刚才自己索了半天无法名状的石台,正是一只腾云驾雾、欲乘风归去的青石祥龙,而那一旁流了满地的,并不是什麽百年都没有枯竭的水源,而是一滴的鲜红,因为时间而颜色略显深暗,而那无力倒在血泊中,周围被奇形怪状的符号及文字所包围的,不是她冰羽斯诺又是谁?!!
“不!!!”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自雪绒洞x中传出,回荡在黎明的天际,盘旋,而後消逝……
暗夜璇猛的跪倒在血泊中,焦急却轻柔的将冰羽斯诺揽入怀中。原本白皙j致的面庞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厉害,面如白纸,唇,也是白的。暗夜璇不愿相信的将人拥的更紧了些,却好像突然意识到原本温热的身体竟冰凉一片,僵硬的厉害。
“不会的,不会的……”暗夜璇紧紧拥著冰羽斯诺,不知道是难以相信,还是不得不逼著自己不能相信。暗夜璇将冰羽斯诺的脸埋在自己x口,好像这样就能传递给她力量、传递给她温度一般,一只手也不停的来回搓揉著冰羽斯诺已经凉透了的双手,声音是难以抑制的颤抖,不住的问道,“你是因为我听信谗言、不相信你、背叛你所以故意吓我的是不是?你只是睡著了,只是突然有点困是不是?”
看著这样的暗夜璇,筱雨杉和祭!翼不禁黯然神伤,现在的他们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等,只能看,看著恍然大悟的一对恋人擦肩而过,一如他们之间随风而逝的往昔……
“哈哈~”倏地,暗夜璇竟毫无预兆的大笑起来,如同孩童般纯真的笑声让筱雨杉和祭!翼却隐隐约约感觉的不详,“我就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我现在就带你回阿贝妮,现在就派人通知我的父母,告诉全天下人我要你,只要我是冥王的一天,这冥後只能是你冰羽斯诺,而且,唯你而已!”
终身唯一的承诺,这对於在灵域盛行一夫多妻、男尊女卑的现状来说是绝对的异类,特立独行的存在,先不说这种对於神魔来说突如其来的想法是多麽的惊世骇俗,就冲著他的身份和地位,他的家族也不可能应承了这门婚事,即便冰羽斯诺还活著,可是只此一代就让魔之皇族暗夜j灵族宗家子孙的数量锐减,这是任何一个受过冥界教育的人所无法答应的,更何况她冰羽斯诺已经死了,若应承了这门婚事,就是选择了自断暗夜j灵族一族血脉。这,对於任何一个种族来说都是无法容忍的事,g本就是天方夜谭。
话毕,暗夜璇真挚的看著怀中的人儿,满是怜惜的将她因为自己刚才太过chu暴的动作而变得凌乱的发丝轻柔的抚平,单方面的凝视,许久却见不到任何回应。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见此情状,筱雨杉不禁潸然泪下,感叹著,心中却为女儿惋惜:如此卑微压抑胆战心惊的爱了这麽久,被伤害被背叛了这麽多次,如今终於雨过天晴,如今终於能得到回应,如今终於能圆满了,可你却坚持不住了……
“暗夜大人……”祭!翼担心的低唤道,他此刻很是能够理解暗夜璇的心情,悲愤後悔却终是晚矣……
“嘘!”暗夜璇不满的回头怒视著祭!翼和筱雨杉,做噤声状,“斯诺倦了,困了,在休息呢,别吵著她了!”随即回头神情的看著怀中的人儿,柔声道,“不要怕,我们现在就回去~”
话毕,一手揽著冰羽斯诺的背部,一手穿过自然曲起的关节处将冰羽斯诺拦腰抱起,转过身看到一脸复杂看著自己的筱雨杉和祭!翼两人时一震,好像才意识到两人的身份似的,缓缓走到两人面前,恭敬道:“恳请祭大人、祭夫人同意将女儿嫁给我。”
看著早已没有吸气的冰羽斯诺,看著一脸认真的暗夜璇,祭!翼显得局促,目光不停的在两人见逡巡。而筱雨杉则是一脸震楞,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
“求您成全!”应身暗夜璇竟要跪下,却被筱雨杉一手揽住,暗夜璇不解的抬头望向筱雨杉。
而筱雨杉却毫不避讳的直视著暗夜璇的双眼,字字泣血,“你是真的要娶她?”
暗夜璇没有回话,但是回望著筱雨杉的坚定神色已经胜过一切言语。
“可是她已经死了!”筱雨杉不得不承认的低喝道。
☆、part 19 血蛊11
part 19 血蛊11
“胡说!!”闻言,暗夜璇不顾筱雨杉是冰羽斯诺的母亲而呵斥道,“即便你是斯诺的母亲我也绝不允许你这样诅咒自己的女儿!她没有死,她怎麽可能会死?!她是‘九柱’,她是这个大陆上绝对力量和强大的象征,谁死也不会轮到她!她只是睡著了,只是这麽多年的奔波让她心力交瘁,她只是休息了一下而已,只是睡的比较沈而已……”暗夜璇不断呢喃道,说著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
筱雨杉看著暗夜璇,此时她才知道,即便再强大,即便被万千人崇拜,即便能主宰千万条x命,他暗夜璇也不过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因为逝去挚爱而惊惶失措绝望心死的孩子罢了……
“你去吧……”筱雨杉怅然道,若说自己在听到女儿竟为了自己而放弃自己的生命时,她是何等的懊悔和绝望,一个母亲本应该不顾一切的守护自己的儿女却反而被自己的女儿保护。而如今,这样的悔恨不减,却更多的是对那个负了女儿、伤了女儿的男人的怜惜……
闻言,暗夜璇一阵欣喜,道一声“多谢”後便一刻也不多做停留的奔离雪绒洞窟。
看著消失在尽头的身影,筱雨杉突然笑了,笑的苍白而无助,筱雨杉回头,因为逆著光让祭!翼看不真切她的表情:“瞧,我只知道说你是个多麽不称职多麽不负责的父亲,却不知道说说自己,又怎是个称职的母亲?!”应声,筱雨杉脱力的向後连退两步,祭!翼刚准备上前搀扶却因为筱雨杉拒绝的动作而不得不止住了。
“雨杉,我知道你恨,我知道你怨,女儿这样我也不想,可是既然这生命来之不易,你又何必如此糟蹋?好好活著,为了你自己,也更为了女儿活著……”祭!翼担忧道。
“女儿??”筱雨杉笑道,“她何德何能能做你祭!翼的女儿?你又是何时和她父女相认了我却不知?!翼……”倏地,筱雨杉低声道,亲身附耳到祭!翼耳边,好似情人间的耳语,缓缓吐气道,“你可是我女儿的全名麽?”
闻言,祭!翼身体不自觉的一僵,硬是答不出一句话来。
“不知道是麽?”筱雨杉轻笑道,“你不用在意,更不需要自责,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儿麽,我早就知道了,也习惯了~所以我也知道,这世上,你最爱的就是你自己,所以你爱权利地位,爱这无尚的荣耀,无论是谁都无法如你的眼,进你的心,每个人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在你眼中能够稍作停留的也不过是一个个有利用价值的傀儡,我是,祭玉也是,只是可悲的是当初我们不知道,所以爱上了,所以输得彻底,却也理所当然。而如今,”蓦然,筱雨杉轻身一转便离祭!翼有五六步远,“我不过是挂了个人之皇族月阮韩族的名号而已,虽然不知道对你能有多少用处,可是……你认为在认清事实、在看到女儿因何而死的我还会在这麽蠢的上你的当麽??”
“我不是……”还不等祭!翼所有解释,筱雨杉便一挥衣袖转身离开了。
祭!翼一路紧追筱雨杉而回阿贝妮,却在阿贝妮的门口两人不约而同的蓦然停下,一脸诧异的看著先自己动身返回很多的暗夜璇抱著冰羽斯诺站在门口,而拦下他们的,正是龙白。
龙白一脸复杂的看著暗夜璇怀中的冰羽斯诺,久久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凝望著,好像要看出破绽、哪怕是蛛丝马迹也好。
“终是来不及麽……”龙白蓦然叹气道。
暗夜璇没有理会龙白的自言自语,稍作等候见龙白没有丝毫让道的意思,便自己绕道而过。
见状,龙白不禁一愣,没想到堂堂“火之柱”竟然默不作声的走偏道!龙白急忙上前单臂伸出,冷声道:“你可以走,她留下。”
闻言,暗夜璇抬起自打进门就没有正视过龙白的眸子,好像的上下打量著,道:“你认为,可能麽!”
“可不可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接到的命令是无论是死是活都要把她留下。”龙白完全无视暗夜璇一脸挑衅的神色,眸中满是复杂的凝望著静静躺在暗夜璇怀中的冰羽斯诺。
倏地,暗夜璇不知何时突然抽出一把暗红色的长剑,毫无预兆的刺向龙白。
龙白好似早就预料到了似的轻身一跃,跳出了暗夜璇的攻击范围,一脸云淡风轻道:“不错,这‘火之柱’的蓝琊剑果然名不虚传,可是你就不怕这麽激动误伤了怀里的人?”
闻言,暗夜璇一震,下意识的看向怀里的冰羽斯诺。可是就是这麽一瞬间,倏地袭来一阵狂风,吹的暗夜璇不得不暂时闭上双眼,於是怀中一轻,当暗夜璇再次睁开双眼时,冰羽斯诺早已不在。
“斯诺!”暗夜璇猛的一步迈出想要出去寻找,却又被眼前的景象而不得不硬生生的遏制住。
“呵呵,终於等到你回来了~真好~”焱涯微笑著,将冰羽斯诺小心翼翼的揽在怀中,怜惜的仔细拂过冰羽斯诺苍白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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