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龟同人）竹马竹马手记 作者:西索殿的小妖

    第 203 章

    健一想再次按下门铃的时候，门开了，这一次是奈美。红着眼眶，脸色有些苍白。她一点儿也没意外赤西家会一起来，这时候摆什么表情都会觉得奇怪，她看了眼已经上前一步和健一并肩站在一起的仁，“都进来吧。”

    礼保不会那么没眼色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跟着，他看到奈美妈妈开门就悄悄溜回了家，一封MAIL也及时送出。“我哥和我爸妈都进来了啊，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凑你个头，也不怕被烫死。我看着我哥去，及时联络。”

    “OK~”

    比起下午刚见到和也和仁拉着手时完全失去理智的那会儿，现在的央太是在什么状态下，奈美也说不好。从和也被他赶上楼开始，他就只在身上的那包烟抽完之后动了动，去把家庭相册给翻了出来，然后重新开了包烟，一声不吭地抽着，开始翻那厚厚两大本的相册。

    “央太，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了，我们这样相对无言地站着，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

    健一打破表面的平静，直接掀开了底下的暗潮汹涌。他笔直地走到央太面前，在他对面站定。“同样身为父亲，我想我了解你所受到的冲击，但并没有打算因此向你道歉。”

    话语间还是赤西健一一贯的毫不客气，央太却只看了他一眼，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也不搭理他，可比起对待仁，已算是十分客气了的。

    “这毕竟是两个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说吧。”宏美歉意地看了看奈美，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上前去走到她身边，她站在自己儿子和丈夫的身边，轻声说着。奈美神色间的憔悴她都看在眼里，可是有些事情——比如她的儿子——她无法做出让步，那是她不顾一切要生下的孩子，倾注了那时才16岁的她所有的勇气与爱，若单说做为母亲而言，她其实比任何人都坚强。

    “不需要。”

    央太总算开口，站了起来。

    屋子里的两家人都站着，龟梨家不小的客厅看起来被灯光打下的人影给遮得有些狭小拥挤，透不过气来。

    央太自仁进屋以来，第一次正眼看了他，“我并不是一个古板的人，但有些事情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应该有它必须被遵循的守则在那里。现在的孩子，总觉得这个世界不够好，总认为自己可以去挑战些什么改变些什么，因为这个世界的未来是他们的。未来是他们的，话是这话没错，但那是‘未来’，未可知、不可预料。未来那么远，你们还那么年轻。年轻是什么？赤西仁你告诉我。”

    “资本……我们未来的资本。”

    “是的，资本。要说年轻人有什么，年轻就是你们最大的资本，也是唯一的。好好利用它，或许你们才能为这个社会承担起责任，为今后你们身上的义务挑起重担。可是……”央太突然加重了语气，“为什么就会那样傲慢得以为年轻就是你们不败的借口，真以为你们以后一定可以去挑战些什么吗？对于所谓的社会，你们又有多少了解，竟向你奈美妈妈说出什么你爱和也，你不会因为任何事而退缩！你知道你们如果执意在一起，以后会面临什么？没有了父母的保护，没有了‘我还是个孩子’作为理由，没有了学校作为你们的象牙塔，仿佛赤身站在寒风中的你们，认为自己面对人们不解或厌恶的眼光，上司若有若无的打压，年纪渐长之后对于婚姻的憧憬对有自己血缘孩子的渴求，你们能抵挡多久？！如果这时有温暖向你们靠来，你们又能坚持多久不向它去靠拢？”

    央太的话，让健一稍稍皱了眉。相比于奈美对仁的动之以情，央太的话无疑更加的直接而现实。现实就是这样没错，并不是“有情饮水饱”，而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能真正压倒人的，有时并非饥饿本身，而是在人们眼里，“这个人没饭吃，好可怜。”人言可畏，人言害人。

    仁的脸色也是一片苍白，健一生怕他被央太的话给打击到，明知这些是他必须经历和面对的，心下也是一阵难受。他想开口去为仁辩解些什么，仁却抢了他的话头。

    “……刚才的答案……除了年轻，还有勇气吧。”

    “哈~”央太嘲讽地一笑。

    “央太爸爸是怎么看的，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我们站在不同的高度用不同视角来看这个世界，答案也肯定不同。但是，央太爸爸不觉得你想得太过悲观了吗？的确，很多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美好，现实有太多残忍悲伤的例子告诉我们，两个男人在一起光是能够长久的走下去，就会是多么的艰难。”

    “你知道就好。”

    “可是，我想我们有足够的勇敢、勇气，去面对那些问题尽管在没遇到前我不能说我知道那会有多少困难，但是我们的年轻足以弥补那些缺憾，时间可以给我们的，比想像中要多。我不是要去挑战这个社会的底线、它的道德观价值观。但在这个离婚率居高不下的年代，央太爸爸真的觉得一份婚姻，薄薄一张证书就能保证一辈子的幸福吗？”

    “那你告诉我，连那份在你口中不值一提的婚姻都给不了和也的你，可以给和也什么？”央太突然转头对着楼梯口喊了一句，“和也我知道你在，下来吧。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待和也走了过来，被奈美拉在身边，他才继续说，“你们以为的勇敢，勇敢是愚蠢最好听的代名词！懂了么？我之所以对你说那么多这个社会怎么了你们以后会遇到什么，而压根不提你和和也到底算是什么关系，你们打算要怎么样，是因为我根本不想知道，那些未来……你们所想的未来，你们真认为有实现的可能吗？现在的你们，真的有资格说爱了吗？”

    仁站的方向正对着和也，他一个大步上前就把和也拉了过来，拽在自己身边。“为什么没有！”他把和也的手紧紧牵住，“我给不了和也一份正式的合法的在法津保护下的婚姻，但那算得了什么，正式的婚姻可以离婚，在你签下名字之后你转个身第二天就可以去离了；法津保护下的？家庭暴力在日本犯罪率的排名里居高不下，婚姻如果不是两个人都愿意共同为此努力坚守，把那些誓言当作真的，愿意去承担责任，愿意共享苦乐，那些有什么意义！”

    仁的举动突如其来，大家都呆了一下，回过神来，央太怒视着他，“放开和也，谁允许你这么做了！”自己的儿子，被人用一种所有物一般的姿态护在怀里，让他这个父亲情何以堪！“和也！”这就是作为父亲的他百般为他着想，他给的回答么？

    “爸爸。”和也侧过头看了仁一眼，眼中闪过坚定，手下更紧的反握住。他深吸一口气，“……龟梨和也喜欢赤西仁，爸爸喜欢妈妈那样的喜欢，想要以后买一块土地，老死都住在一起的喜欢！”

    仁，这次是我先你一步说出这话的喔~

    央太怎么也不会想到会从和也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来……想都没想的，像被鬼附身了一般抓起什么就扔了过去，“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

    被他抓在手里的，是和相册一起从书房拿出来的一个木头烟灰缸，实木的材质因为很沉所以鲜少被拿出来用，之前仁买的那个玻璃烟灰缸被他砸了，所以才顺手把这个拿了出来。

    东西沉甸甸的份量才被甩出手，央太就意识到不对了，可是力道已收不回来。

    重重的……

    骨头被木头砸到的声音。

    低沉闷哼。

    然后，是妈妈们的叫喊声。

    “和也！”

    “仁！”

    ——（注1）

    保罗?埃克曼（Paul Ekman, 1934 ），美国心理学家，加州大学医学院心理学教授，1991年获美国心理学会颁发的杰出科学贡献奖，并被列为二十世纪百位最有影响力的心理学家之一。他主要研究情绪的表达及其生理活动和人际欺骗等，是这一领域最主要的专家，在四十多年的研究生涯中，曾研究过新几内亚部族、精神病患者、间谍、连环杀人犯和职业杀手等的面容。美国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执法部门、反恐怖小组等政府机构，皮克斯（Pixar）、工业光魔（Industrial Light and Magjc）等著名动画工作室常常请他作情绪表情的顾问。

    ——（注2）

    卡尔.莱特曼请参见美剧《LIE TO ME》——当一个人不经意地耸肩，搓手，或者扬起下嘴唇，莱特曼就知道他们在撒谎。通过对脸部表情的分析，他可以读懂一个人的感情－－从隐藏在心底的憎恶，再到嫉妒。但是莱特曼深知，他的科学能力对于他的私人生活来说既是天赐之福，也是诅咒。这不难理解－－如果你也有他的这种能力，你会发现家人或友人之间互相欺骗，会让你感觉自己在面对诈骗犯与陌生人。

    第三十六章

    如果语言在实际行动前面显得苍白无力，那么你说再多也是于事无补，不如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所说的话好了。

    BY 赤西仁

    相比泡澡，仁是更钟情于淋浴的。但在思考事情或感觉郁闷时，他更愿意把自己整个泡在浴缸里，任水气蒸腾，把浴室搞得雾茫茫的，而自己躲在这片雾气之后，想着心事。

    略长的发尾并没有扎起，任凭它们飘在水上，仁把自己深深地埋在水里，只露出半张脸来。这样憋气可不怎么舒服，在自己的肺快受不了时他才猛得直起身来，溅起一片水花。玩这种折腾自己的事情不是他闲得无聊，而是他需要些刺激（随便怎么样的）来让他的心好受些。

    早就知道肯定会有一天要面对现在这样的局面，可是他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如同非洲雨季的狂风骤雨一般毫无预警地倾盆而至，打得人措手不及也生疼生疼。

    他抬手把湿发往后梳去，正好看见了胳膊内侧的淤痕。经过一个晚上没退下去，反倒是更加明显了，哪怕衬着他现在不算浅的肤色也有些触目惊心，不在意地戳了下，他冷不丁痛到咧嘴，“嘶~”

    没想到会伤成这样。

    真是不能小看了盛怒中的男人啊……

    也幸好，没有打在和也的身上。

    第 2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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