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不从命 作者:肉书屋
庶不从命 第11部分阅读
在课室听学,她如何能放过这个与他近距离接触的大好机会。只是常光远已经安排妥当,若是琴室无人又怕他怪罪,所以便将计就计,先故意弄脏她的脸,又假装好意提醒她来琴室,其实只是想找她做她的替身而已!
难怪桑雅琴会突然去期兰苑找自己,难怪她莫名其妙的会要求自己抚琴,难怪她会提醒自己今日要精心打扮,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桑雅琴设计好的!
桑初瑶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没想到再世为人,她又被桑雅琴摆了一道,又把她和项弈城拉到了一起!只是若桑雅琴还以为今世的她好欺负,那她就错了!
桑初瑶猛地转过身来,见项弈城站在身后莫名其妙的望着自己,冷着脸问道:“你说我外祖父安排我来琴室,那你可晓得我叫什么?”
“你不是叫桑雅琴,常大学士的外孙女,工部侍郎桑大人的千金吗?”项弈城开口说道,直直的望着桑初瑶,不晓得为何,他觉得她好像认识自己,她的眼里有种他看不明白的东西在隐隐闪现。
“你说我叫什么?”桑初瑶又问了一遍,故意提高音量。
“桑雅琴!”项弈城亦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
“再说一遍!”
项弈城有些不耐烦了,不晓得桑初瑶在玩什么花样,低头见她松开的左手手指尖处一滴鲜红滴落,憋了一口气高声喝道:“桑雅琴,桑雅琴,桑雅琴,难道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吗?你到底要问到什么时候,没看见自己的手还在流血吗?”说着一把拉起桑初瑶的手,下意识的想把她受伤的手指含入口中舔去指腹上的鲜血,又觉得于礼不合,且怕吓到她犟起来不肯上药,这才扯过她手里的帕子擦了一下,咬开手上的药瓶,给她上药。
项弈城一声比一声高,桑初瑶便转头四下张望,果然见一抹玄色身影出现在旁边红楼之上,忙低下头来,待再抬头看时,那抹玄色身影已然消失。
桑初瑶冷哼一声,这才发现项弈城已经替她上好药,正用她的帕子在包扎,忙一把抢了过来,往后退了一步,瞪着他道:“不要再跟着我!”说完也不等项弈城反应,转身朝静心阁方向跑去。
项弈城看着空空的两手僵在原地,抬头见桑初瑶已跑远,薄唇渐渐紧抿,黑金般的星眸也渐渐眯了起来。即便他再笨也感觉到今日之事有些诡异,不过他不着急,他一定会弄清一切,他与“桑雅琴”一定会有再见的一日!4633832
又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树丛中的身影,项弈城毅然抬脚往明心院走去。
现在已是下学时间,学子们都从课室里走了出来,纷纷往厨房那边的方向走去,或独自疾步快行,或三三两两低声谈笑,却没有一个高声说笑,追打嬉戏的,就连那六七岁的小孩儿也规规矩矩的缓步慢性。项弈城不喜欢华衣束缚,今日所穿的也只是平日穿惯了的,所以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偶有觉得他气宇非凡有些眼熟的,也只多看了一眼,以为又是朝中那位达官显贵府上的少爷罢了,毕竟礼院之中朝中子弟甚多,并未把他与宫里出来的那些皇子公主联系到一起。
项弈城也只是不管,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正乐得自在。径直绕过爬满蔷薇枯枝的矮墙,便见几个皇子公主正在外面低声说话,却没见宁楚尧和宁缨儿,往里一瞧才发现他们俩正与一个女子在说话,便先到门口与众人打了个招呼,听众人说宁楚尧和宁缨儿正在把捡到的罗帕还给不晓得是哪家的小姐,又觉得好笑起来,也大概猜到了是这么一回事,抬脚走了进去。
“虽这上面未绣你的名讳,可是是我瞧着从你桌上掉下来的,平常这种事我也见的多了,只是上面又沾着墨迹,我便有些不确定了,为了稳妥,所以才特来问你一句,你这罗帕可是要赠与我尧哥哥的?”宁缨儿捏着帕子在桑雅琴的面前晃了一晃,眨着大眼睛问道。
“缨儿,哪有这样问人的,即是这位小姐的,你还给她便是了,何必多此一问!”桑雅琴羞的满脸通红,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站在一旁的宁楚尧便开口说道,语气有些不悦,声音却依然不急不缓。
“那怎么行,自然是要问清楚的,万一人家小姐不是要送与你,而是要送给别的哥哥弟弟们的呢?那我岂不是坏了人家小姐的事!”宁缨儿自认为有理的说道,今儿个被太后劝着来听学,原以为没什么乐子可寻的,没想竟能遇到一位这么有趣的小姐,她自然要多玩一会的,要不就这么便回了那死气沉沉的皇宫内院,多没意思!况且她觉得这位小姐的女红做的极精巧,样式也是宫里不曾见过的,很是合了她的眼缘,若是能让她做自家的哥哥的王妃,想来也不是一件坏事。
“或许人家小姐只是无意之中掉的。”宁楚尧开口说道,见桑雅琴满脸涨红,觉得她被自己家妹妹直言不讳的问这种问题,有些可怜。
“真是要送与王爷的,只是······没想到会沾上墨迹。”先前宁缨儿胡乱猜测的时候桑雅琴便想开口解释了,因为宁楚尧没有开口,不晓得会不会不喜女子这样主动,所以才一直忍着,这会听他也怀疑帕子不是要送与他的,便心急了起来,忙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说完又马上娇柔羞怯的垂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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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感情的事,应快刀斩乱麻
宁楚尧闻言愣了一下,一时不晓得如何应对,宁缨儿却神气的对他抬了抬眉,暗示他自己果然猜的不错,有用手肘轻轻的推了他一下,让他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宁楚尧却抿着嘴摇了摇头,送信物的女子不少,就是朝廷官员当面试探嫁娶之事的也屡见不鲜,可是他从来都是立刻送回去,或者当面婉拒,不想给人有遐想的空间,耽误了人家府上的小姐,也搅了自己的清净。
宁缨儿早就晓得宁楚尧会是这样的态度,只是好玩才逗他一下,觉得让他温柔儒雅总是带着浅笑的脸庞露出为难的表情,也是一大乐事。现在目的已达到,她也该尽一尽为人妹妹的义务了,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下,轻轻的叹了口气,一脸惋惜的拉着桑雅琴的手道:“说实在的,我挺喜欢你绣的女红,若是你做了我的嫂嫂,自然也能从你那赖上几件,可惜我哥哥不愿意,我也没辙。”
“缨儿!”宁楚尧觉得宁缨儿的话说的太过直接,恐伤了桑雅琴,忙唤了她一声,见桑雅琴抬头望着自己,一脸的受伤,心下不忍,正要解释,便听身后有人说道。
“缨儿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要解释,是觉得她说的不对?”项弈城说完,人已经站到他们三个人身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肯了桑雅琴一眼,转头望着宁楚尧。
“没有不对,只是······哎······”宁楚尧见项弈城也跑来掺和,有些无奈,下意识的说道,话刚说出口,桑雅琴便猛的一震,伤心欲绝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跑开了,让他想唤住她又不晓得说什么好,最后只有作罢了,转头无奈的看了宁缨儿一眼道:“人家小姐并无恶意,你为何要说的这么直白,伤了她的心又有什么必要呢!”
“尧哥哥不是最怕麻烦了吗?我可是好心帮你,你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宁缨儿被宁楚尧一说,不高兴的撅着嘴说道,伸手指着项弈城,又道:“再说是城哥哥教的,快刀斩乱麻是问题最好的解决方式。”
“他?”宁楚尧看了项弈城一眼,嗤笑的道:“你也不问问他书房柜子底下塞了多少京城女子送与他的信物!他若是晓得要快刀斩乱麻,早就把那些都还回去了!”
“那你可错了,我书房柜子里的那些都是我没看过的,但凡看过的,又标明姓名府邸的,我都命人原物送回了,再有胆大的亲自来问,我更是会说个清楚,也好让人家小姐死心另谋佳婿。”项弈城见宁楚尧这么说正经,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
“那也只是你的想法,反正我的事以后你们不要掺和便是了!”宁楚尧却依然不以为然,皱着眉说道。
宁缨儿见宁楚尧不悦,想想也觉得自己是有些过了,若是自己对心仪的男子表白,正主都没有开口拒绝,旁边无关的人便当面回绝,那自己也会受不了的,可是现在不该说的都说了,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来不成?
宁缨儿低头看着地上,却发现原来桑初瑶的手帕还在自己的手里,愣了一下,笑眯眯的对宁楚尧道:“好吧,今儿个就当是城哥哥的错,教的不对,往后我不管便是了,至于那位小姐······皇后娘娘要在朝中官员府里的小姐中给我挑个侍读,原本我是不愿意的,但是她女红不错,人也有些意思,加之今儿个我也有一点小错,就等我查明了她是哪家的小姐后,回了皇后娘娘,请她到宫里来陪我吧!”
宁楚尧一听,倒是觉得宁缨儿的这个主意不错,朝中官员府里的少爷小姐,哪个不愿意陪皇子公主们读书的,伴着皇子离仕途便近了一步,伴着公主离众皇子们也进了一步,若是这位公主是当朝最得宠的,那便更好了,宁缨儿便是这样的一位公主。宁楚尧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宁缨儿的主意,今儿个这事便算过去了,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浅笑。
项弈城却不乐意了,凭什么说错话的人犯的是“一点小错”,他只不过顺嘴说了一句,便是大“错”了!正要开口理论,却被宁缨儿用力的拉着转了个身,笑嘻嘻的拖着他朝门口走去,嘴里还不忘喋喋不休的转移他的注意力:“走吧,走吧,咱们这边解决了,门口的人应该也谈完了,我肚子饿了,咱们还是赶紧去用膳吧!对了,城哥哥不是说去拿书吗?书呢?拿出来让咱们瞧瞧······”4633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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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出现在琴房的人是桑初瑶而不是桑雅琴,常光远大为光火,百思不解其中的原由,可眼下午时已到,他要安排众位皇子公主的午膳,也无暇处理此事,待午膳准备妥当,请了皇子公主们开始用膳,又细细询问了一下下午的安排,觉得无甚不妥,这才命人把桑雅琴唤进了藏书阁。
常光远直觉琴室之事与桑雅琴有关,待她进来本想好好教训她一顿的,却见她进来的时候无精打采,脸色比自己还难看,便有些犹豫了,假意试探的问道:“你为何这样一副表情?可是遇见什么难事了?”
桑雅琴站在常光远的书桌前,双手置于身前,头垂在胸前,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我交代你早上去琴房,你可去了?”常光远又问道,双眼紧紧的盯着桑雅琴正对着自己的发顶云髻,见她竟然有点了点头,脸色便变的难看起来,眉心皱成了川字,怒目圆睁,依然压着心中的怒气,沉声问道:“可曾见到项弈城?若是让他做你的夫婿,你可愿意?”
桑雅琴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宁楚尧拒绝自己的事情,所以不愿意说话,却也明白若是让常光远晓得自己阳奉阴违,并没有与项弈城见面,而是设计桑初瑶去见的,定是会被他狠狠的骂一顿,便又点了点头道:“见了,项少爷器宇轩昂,谈吐亦是不凡,外祖父能看的上的人,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不晓得项少爷的想法如何。”
第一百零二章 死不悔改,光远怒火中烧
桑雅琴之所以敢不反对这门婚事,不是因为被宁楚尧拒绝,所以便索性放弃他选择项弈城,而是因为与项弈城见面的是桑初瑶,不是她。4633832
桑雅琴心中早已盘算好,项弈城若是看上琴室里的那个“桑雅琴”,答应定亲之后,她便会约项弈城见上一面,告诉项弈城自己才是真正的桑家大小姐桑雅琴,项弈城受了欺骗,自然不会再同意这门婚事,更不会与桑、常两家人来往,桑、常两家也会因项家出尔反尔心生怨恨,到时候她再以受害者的身份,指责桑初瑶勾引项弈城,以致于项弈城悔婚,让自己颜面扫地。桑初瑶没有项弈城作证,必定百口莫辩,这样一来,自己便成了被人同情的对象,而桑初瑶则成了众人唾弃的勾引未来姐夫的下作娼妇。
若是项弈城没有看上桑初瑶,那她便更省事了,什么都不用说,只等着她外祖父去问了项弈城的意见,此事便就此打住了,只不过,这样一来便便宜了桑初瑶那个丫头了!桑雅琴心里恨恨的想着。
谁知桑雅琴话音刚落,常光远便“啪”的一声拍在桌上站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诗书不能、六艺不精,正经的本事没有长出半点,倒是学会在老夫面前扯谎了!什么器宇轩昂,什么谈吐不凡,老夫倒是想要问问你,到底是在何处见的项弈城了!”
桑雅琴被常光远骂的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的便要掩饰自己的谎言,缩着脖子摇头道:“外祖父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琴儿的确是在琴室里······”
“还敢跟老夫提琴室!”常光远见桑雅琴还不知悔改,气的举起手边的茶杯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喝道:“你真当老夫老眼昏花,耳已失聪了吗?看来老夫平日是太惯着你了,你老子娘又宠得你上天,以致你现在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琴儿不敢!”桑雅琴忙低头说道。
“不敢!哼!你跟老夫过来!”常光远冷哼一声说道,从书桌后面绕了过来,站在门边指着扶廊下面的琴室,对站在身边,缓缓抬起头来的桑雅琴道:“琴室就在那里,究竟谁在琴室,你以为老夫不晓得吗?”
桑雅琴顺着常光远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阻挡在藏书阁与琴室之间的高大树木已经被休剪的整整齐齐,原本阻挡视线的茂密树枝现在也只剩下几根粗壮的枝桠等待明年的春发。桑雅琴惊讶的睁大着眼睛,不晓得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突然又想了起来,每年听学都是在深秋季节,礼院为了让这些落叶乔木不至于显得太过萧条,便会削去过多的繁枝,她因为前几日都在府里没有到礼院来,竟然把这一茬给忘了。
桑雅琴懊恼不已,自己千算万算,怎么就独独忘记了这一点了!看样子她外祖父是亲眼看见琴室里的人不是自己了,如若不然不会如此的笃定,更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怎样!无话可说了吧!”常光远气哼哼的望着苦着脸的桑雅琴说道:“老夫此生只得了你母亲这么一个闺女,你母亲又只有你一个,所以你平日撒娇胡闹,老夫只当你还小不懂事,只是学业上抓的紧些便是了,便事事都顺着你,怎奈你依然不思上进,好!老夫也依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你是个女孩子家,再错也不至太离谱,只要能乖乖听从父母之命,嫁了人能安安分分相夫教子伺候公婆,不让娘家人丢脸,也算是给老夫和你老子娘长脸争光了。为这,老夫才千方百计想尽办法安排了今日的琴室会面,没想到你却日次辜负老夫的一番心意,竟然还敢诓骗老夫,可见不管是男是女都不能太过娇宠忘形了,你就是个例子!”
桑雅琴闻言脸涨的紫红,晓得这次是把常光远气的狠了,过去就是她再淘气,再无所长进,常光远也只是恨铁不成钢的说几句大道理,今日却说了狠话,忙跪了下来,道:“琴儿知错了,琴儿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你当项弈城是你想见便能见的着的吗?你不稀罕,全京城有多少未嫁的女子稀罕还稀罕不着呢!”常光远见桑雅琴跪下了然不解气的说道,想起在扶廊上看到的情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接着道:“你也别忙认错,老夫今日也不单为你诓骗之事大动肝火,老夫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何自作聪明让桑初瑶代你去见项弈城!项弈城既然能被老夫看中做外孙女婿,自然不管是人品、家世都是极好的,你不是恨那桑初瑶吗?为何要把这么好的一个夫婿送给她,万一他们真的成就了好事,凭着项府在朝中的地位,与宫中的关系,他们二房不是要骑到你们大房的头上来了,这点你可曾想到过,你可曾为你娘想过!”
“未必就看的上她的,再说就是看上了,也未必娶的成!”桑初瑶小声说道,一抬头见常光远瞪着自己,忙又低着头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对他说了一遍,只是还未说完,便被常光远喝止了。
“愚蠢!真是愚蠢之极!”常光远还没有听完桑雅琴说的话,便晓得她到底想做什么了,起的抬手想给她一巴掌,举了举最终还是恨恨的放了下来,重重的捶在门框上,道:“枉老夫还觉得你有些小聪明,没想竟然如此的愚蠢,你以为项弈城就会这么轻巧的被你诓骗了吗?你连老夫都骗不了,还能骗的了他了!按你的办法,只怕不止断送了自己的名誉,最后桑初瑶那丫头最后还是嫁给了项弈城!”
桑雅琴听常光远这么说便不说话了,心里却不以为然,低头撅嘴一脸的倔强,她外祖父这么大的年纪了,又是两朝元老,她的计谋骗不了他老人家,那是她的一时疏忽,只是不能单凭这一件,便说另一件也不行了。项弈城才多大年纪,又不是混迹官场,见惯了那些钩心斗角的把戏,他就一定会识破她的计谋了吗?
第一百零三章 无可奈何,惯性纵容娇惯
常光远见桑雅琴不说话,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的不服,更加的失望了,摇着头道:“罢、罢、罢,你的婚事原本便应该是你父母做主,是老夫自寻烦恼了,从今后老夫也懒得管你了,你爱怎么着便怎么着吧,反正好了歹了都有你老子娘管教,老夫犯不着操这份闲心!”说完便不理桑雅琴,转身便要走出去。
桑雅琴却慌了神,忙一把拉住常光远的衣袖,眼一挤,泪水便流了出来,哭着说道:“外祖父生气,琴儿任您打骂便是了,何苦说出这样的话,现在我爹只顾二房那边的人,娘也只疼桑楠梓那个小子,原是我亲爹亲娘,都看我是个闺女便不疼我了,现在连外祖父都说不管琴儿的话,那叫琴儿往后怎么办!”
你娘疼二房的那个小子,还不是为了你!常光远下意识的想为自己的闺女解释,不想让她们娘儿俩离了心,可是眼下看来,即便是说了桑雅琴也不会相信的,又见她哭的可怜,家里人这段时间或许也伤上了她的心,便有些不忍了,开口说道:“真心想疼你的也不晓得该如何疼了。”
“外祖父,琴儿错了,呜······”桑雅琴这回也不辩解了,只拉着常光远的衣袖痛哭了起来,一则是怕常光远真扔下她不管,再一个先前被宁楚尧拒绝,她便一直憋着了,现在也正好发泄出来。
常光远毕竟还是舍不下桑雅琴这个唯一的外孙女的,恨恨的看着她哭了一会,想她也晓得错了,便消了气,就这她拽着自己袖子的手拉了她起来,道:“你也别哭了,凭他什么事总是要想清楚再去做,你经的事少,难免想不全顾不周的,你别人不能商量,老夫与你娘你总是可以问问的,不说别的,就说你让桑初瑶代你去见项弈城的事,她又不是傻的,若是真跟项弈城看对眼了,不等你去说,便把你哄骗她的事当面跟项弈城说了,项弈城自然是会相信她的,你这不是成全了她吗?把自己还落得个阴险狡诈、胡作非为的地步,这又何必!”
桑雅琴听了常光远的话,这才明白自己果真是幼稚的可笑,抽抽噎噎的低了头,一手抹着泪,一手扶着常光远坐下,犹豫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道:“琴儿晓得自己这回是办了蠢事,可是琴儿真的不想嫁项弈城,琴儿······有心仪的人。”
“可是南诏王宁楚尧?”常光远想起常氏对他说的话,端起手边的茶抬眼看着桑雅琴问道。
“琴儿前年跟着爹娘一起进宫朝拜的时候见过他,便对他······”桑雅琴点了点头,羞怯的说不出口,原本便哭红的脸更加的红了,见常光远眉头皱了一下,忙接着道,“在琴儿看来,宁楚尧是比项弈城更好的,宁楚尧文采风流气质儒雅,母妃虽然早逝,娘家也没有什么势力,却是皇上皇后疼爱的一位皇子,将来继承大统的或许未必是他,可他必定也是个皇上亲笔御封得王爷。而项弈城除了娘亲是金阳公主之外,父亲只是一介武夫,官阶品级莫说是外祖父您了,就连我爹的都比不上,项弈城自身又无官无爵,且是个行事乖张我行我素之人。两相比较,自然是宁楚尧胜了一筹。最重要的是琴儿喜欢的是宁楚尧,而非项弈城。”
常光远闻言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和你娘都一样的肤浅,只看见那些外在的东西,岂知朝廷之中还有许多你们看不到的,宁楚尧的确是个儒雅之人,身份也的确显赫,可是正因为这一点,老夫才没有考虑他,而是属意项弈城!”
“这是为何?”桑雅琴脸上的泪迹已干,忙开口问道。
常光远犹豫了下才张口说道:“朝中之事错综复杂,不是你们这些妇孺可以想象的,皇上已经许久不来早朝,都是皇后垂帘听政,群臣早有异议想让皇上立太子,皇上也有此意,只是现在人选暂未确定下来。”
“皇后无所出,却极喜欢宁楚尧,听传闻说皇上也最喜他的文采,应该立他为太子才是。”桑雅琴插嘴说道,只是心里更加不明白了,既然宁楚尧会被立为太子,那她若是嫁给了宁楚尧,像是太子妃,之后不久能成为皇后吗?能成为万凰之王岂不是光宗耀祖,为何常光远还要反对她嫁给宁楚尧?
常光远却摇了摇头,看着桑初瑶道:“你会这么说,看来你也有攀龙附凤之心,只是老夫是梁朝元老,伺候了先皇和皇上两代君王,他们心里在想什么老夫很清楚,皇上虽喜爱宁楚尧的文采,但他却也晓得宁楚尧的缺点——心慈手软、妇人之仁!这样的人,即便有千般的好,皇上也不会把皇位传与他。莫说皇上不会把皇位传给他,即便是让他做了皇帝,不被其他心有不甘的皇子拉下来,也定是会被佞臣愚弄。若只是这样也倒是罢了,想必宁楚尧也不想做这个皇帝,只是皇后却在皇上面前极力拥护他,他碍于养育之恩不得不立于矛盾之中,处境可想而知,试问,老夫又如何能把你嫁给他?”
“可是······”4633832
桑雅琴还想再辩驳,常光远却伸手拦住了她要说的话,道:“罢了,这些老夫原是不该跟你说的,说了你也不大明白,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反正现在项弈城你是不用想了,今日之事,他必然起了疑心,只要此事不再提起,他便也无从追查了,至于宁楚尧,凭老夫与你爹在朝中的地位,让你嫁个皇子不难,宁楚尧却不那么容易,但你若死了心要嫁,那老夫也只能由着你了。”
“外祖父真的愿意帮琴儿?”桑雅琴听常光远这么一说,高兴的问道。
常光远抬头看了桑雅琴一眼,晓得自己方才说的都白说了,她根本想都不想便已经决定了,路是她自己选的,他还能说什么呢!轻轻的叹了口气挥手道:“你出去吧,此事我会与你爹商议的!”
桑雅琴看出了常光远的失望,只是为了能嫁给宁楚尧,她也顾不上许多了,忙行了一礼,高兴的退了出去。
第一百零四章 无心进宫,礼院遇故人
桑初瑶从琴室出来以后没有回明心院,而是转道去了桑楠梓在的静心阁,原本想等项弈城和那些皇子公主们用了午膳以后再去厨房那边用膳。却听路上的学子们议论说他们用膳的地方并不是在厨房,而是从宫里带了御厨和食材在偏院用膳休息,下午不会再回明心院,桑初瑶这才想起桑雅琴曾经跟她说过,听学只是走个过程,实则是来散心的。下午想必是有余兴节目了,这才放心的领着桑楠梓去了厨房那边用膳,然后在晒院子里晒了会太阳,再送了他回静心阁后,才独自返回了明心院。
桑初瑶回到明心院的课室,虽然已快到上课时间,课室里却没有一个学子,只有七八个小丫环正在一边聊着天,一边为自己家的主子收拾东西,锦玉和紫玉也在其中,见她进来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二小姐没有去偏院吗?奴婢没有见着大小姐,还以为您和大小姐一起去偏院了。”紫玉正好收拾完了东西,挎着包袱走了过来开口问道。
“下午在偏院上课?”桑初瑶皱眉问道。偏院不是项弈城和那些皇子公主们用膳休息的地方吗?他们为何要去那里上课?
谁知紫玉闻言却笑了起来,把手中沉重的包袱放在桌上,道:“二小姐怕是只顾着看书,没听见先生说的话了,今儿个下午明心院不上学的,安排学子们要跟众位皇子在偏院踢蹴鞠玩,这会子只怕都踢上了,二小姐还是赶紧过去吧,奴婢们是没这个福分了,要不早过去瞧热闹了。”
“是啊,二小姐,听说皇子公主们一年也就来这么一会,您还是快过去看看吧,晚了看不着岂不可惜!”锦玉也忙劝道。
桑初瑶却摇了摇头道:“我不爱看那些玩意儿,还是去藏书阁看会书的好。”
“都说二小姐好学,今儿个一见果然不假。”紫玉笑道:“别的院阁里的小姐们都悔不该当初没有用功读书,这会子不能像明心院的学子们一样有亲近皇子们的机会呢,二小姐却偏偏放弃这样的机会,只顾着看每日都能看的书。”
“我倒不是自命清高,不屑与那些皇子公主们相交,只是清楚自己没有那个命,也没有那样攀龙附凤的心。况且深宫大院就是这么容易进的?即便是进去了还不晓得那里头是什么样的处境,外面的人都羡慕里面的嫔妃养尊处优,削尖了脑袋往里钻,那是因为她们只看见极少数好的,不好的却看不着了,几千的深宫佳丽,有多少能见到皇上一面的?又有多少老死宫中也见不着的?依我看,还是在外面的好。”桑初瑶说着看了锦玉和紫玉一眼,见她们一脸的茫然,晓得再跟她们多说也不会明白的,笑了笑道:“你们忙吧,我上后院的藏书阁看会子书,到回府的时候你们过来唤我便是了。”说完,也不等她们再说话,便转身出了课室,朝后面的藏书阁走去。
紫玉看着桑初瑶渐行渐远的身影,转头想对锦玉说些什么,却又不晓得从何说起,见她见怪不怪的继续收拾东西,便也不再想了,搭手帮她收拾起来。
桑初瑶出了课室径直往藏书阁走,快走到的时候才想起先前在常光远便是站在藏书阁的顶楼上的,这会子也不晓得他还在不在,又有些犹豫了,正踌躇着,却见远处的梧桐树后站了一个人,正对她招手。
桑初瑶心下纳罕,她在礼院认识的人不多,就是同院的学子都认不全,会有谁对她招手了,忙打眼细看了一下,这才看清了那人是李巧儿身边的丫环绣雁,心中一惊喜万分,忙走了过去,拉着绣雁的手高兴的问道:“绣雁你怎么上这里来了,难道先生和师娘已经进京了?”
绣雁却不回答,只盯着她上下打量,惊喜的道:“阿瑶小姐如今打扮的奴婢都认不出来了,先前远远的瞧见一个华衣美人儿走过来,奴婢还当是哪位公主来了,躲在树后面不敢出来。”
绣雁还是像以前一样称呼桑初瑶为阿瑶小姐,见她一身的华服眼睛瞪的大大的上下不停的打量,更是伸手去摸她胸前的寄名锁。4633832
“你啊,还是这么贫嘴!”桑初瑶从小便跟绣雁相熟,两人的感情更是比一般的小姐、丫环好的多,见她伸手过来也不拦着,只笑的去掐她的嘴,见她只瞪着眼看不说话,轻推了她一下道:“行了,有你看的时候,我问你的话呢,先生和师娘是不是到京城来了?可是在礼院里?”
绣雁一听也是,现在都进了京了,往后便能常见着了,这才笑着答道:“可不是,我家老爷和太太都来京城两日了,一直忙着收拾房子没空去寻阿瑶小姐,今儿个听说小姐跟少爷来上学,便让奴婢赶着午休的时候来寻了小姐少爷过去见上一面。奴婢巳时末进来的,这会子都快未正了,奴婢还未找到静心阁和明心院的课室。原本奴婢想着这会子只怕是要上学了,即便找见了也见不着人,正好回去,哪像却在这里遇见小姐您了,可见奴婢跟小姐还真是有缘啊!”
“可见师娘身边定是没有带那些中用的人来京城的,要不也不会让你个不中用的路迷来找我和阿梓!”桑初瑶闻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道。
“哪有,太太是看奴婢跟阿瑶小姐相厚才让奴婢来的,谁晓得小姐还取笑奴婢!”绣雁辩解道,斜了桑初瑶一眼,忙又道:“小姐这会子不是该去上学吗?为何在这里,阿梓少爷呢?”
“阿梓在清心阁上学,今儿个皇子公主们来听学,明心院下午不上学,我等着阿梓放学一起回府呢!”桑初瑶说道。
“难怪今儿个查的这么严,昨儿个奴婢从后门进礼院的时候都没人拦阻,今日却问了好半天,若不是奴婢拿了先生的出入牌子,只怕都进不来的。”绣雁一脸了然的说道,笑眯眯的对桑初瑶眨着眼道:“难怪阿瑶小姐今儿个穿成这样,原来是为了供皇子们选秀女的呀!”
桑初瑶看了绣雁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道:“你这丫头真是越发的贫了,自个儿午膳都没用呢还有心思在这里浑说,还不赶紧带我去见先生和师娘,自个儿在弄些吃食,再耽误下去,说不上两句话我就要来接阿梓一块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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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堂屋见客,怎可本末倒置
绣雁这才笑嘻嘻习惯的牵着桑初瑶朝后门的方向走,到了后院亮了曾少辅的牌子出了门。
礼院的后门正对着一条清幽小巷,巷子两边都是石头砌成的矮墙,一人来高,正好阻挡行人的视线,巷子里每户人家的门前都未挂门匾,只在大门旁边竖了一块石牌,上面写着主人的名讳。桑初瑶发现其中也有刻有“江子行”三个字的石牌,猜想这条巷子里住着的大概都是礼院的先生们了。
没走多远,绣雁领着桑初瑶在一个半启的大门前停了下来,门前的石牌上刻有“曾少辅”三个字,字迹清晰还留有凿痕,可见是刚刚刻上去的。
绣雁见桑初瑶正在看石牌上的字,悄悄的拉着她道:“您说这京城的人怪不怪,哪有在人家门前竖个石牌的,在咱们家乡,这个可不是给活人用的,大半夜看着也不觉的渗得慌!”
桑初瑶笑了笑没有说话,推着绣雁赶紧进门,绣雁这才撇了撇嘴领了她进去。
一进门,绣雁便见曾少辅和李巧儿都立在堂屋里,忙拉着桑初瑶往里走,高兴的朗声说道:“老爷、太太,奴婢把阿瑶小姐请来了!”刚说完,却感觉桑初瑶站着不动了,忙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站在原地直直看着堂屋里,也奇怪的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曾少辅转过身来,在他身后,一个身穿明黄华服的男子正好奇的打量着她们,旁边还站着一个一脸严肃的侍从。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没见这里有客人在吗?”曾少辅首先反应过来,开口训道,转身见上首坐着的人直直的望着桑初瑶,忙给一旁正上茶的李巧儿使眼色,拱手对那人道:“粗鄙人家,下人管教不严还请王爷见谅。”
李巧儿也忙行了一礼,快步走了出去,瞪了绣雁一眼,拉着桑初瑶便从旁边上了游廊,过偏门进了后院。
待三人消失在偏门,曾少辅才回过身来,见宁楚尧依然望着偏门处,轻咳了一声,待他回过神来才请了一会茶,道:“让王爷见笑了,王爷请用茶。”
“曾先生不必见外,那位姑娘如此开朗,可见曾先生也是个宽带下人之人。”宁楚尧笑着说道,端起手边的茶杯,还未揭杯盖,便闻见扑鼻的茶香,端起来喝了一口,顿觉茶香满齿,回味甘甜,连赞了几声好茶,见曾少辅满脸的笑意,原想问方才那位小姐的来历,觉得有些眼熟,又怕唐突了她,犹豫再三还是忍了下来,接着先前的话题道:“虽然先生先前说的极是,常大人千方百计才把先生请到礼院来,还未开始授课,刚安顿下来,小王便要邀先生进宫,的确对常大人有些不公。”
“王爷能够体谅在下那便再好不过了。”曾少辅放下茶杯笑着说道。
宁楚尧却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只是小王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为小王解惑。”
“王爷请讲!”
“小王听说曾先生这次来京,并不是为了入朝从仕,而是因为两点,一是礼院藏书阁中的众多藏书,二便是想多培育一些栋梁之才,不知小王说的可是事实?”
曾少辅闻言呵呵笑了起来,道:“看了王爷是有备而来,没错,在下的确是为了礼院的藏书而来,至于培育栋梁,也是我辈为师者应尽的职责。”
“那小王请问先生,先生培育出来的栋梁之才,可是为了我朝效力?”宁楚尧接着问道。
“若是能为我朝效力那自然是更好,如若不能,也期望能让世人多懂得一些道理。”曾少辅答道,心里却有些疑惑了,不晓得宁楚尧为何要这样问。
宁楚尧却笑了起来,道:“先生有此心自然是好的,可是若是有国之栋梁为国效力,没有明君,没有肯采纳良策的朝风,那岂不是本末倒置,枉费了先生的一番为国为民的良苦用心?所以依在下愚见,以先生之才,应当是要入宫教导众位皇子才是,有了明君,才会有良好的朝风,有了良好的朝风,何愁那些国之栋梁无用武之地?况且这小小礼院的藏书,怎能与皇宫里的藏书阁相比,两者虽然名字相同,可是所藏之书,不管是数量还是种类,自然是宫里的藏书阁更多更广。先生若是进宫成为太傅,那里面的藏书还不是尽先生看?”
“这······”曾少辅哑然,这才晓得觉得宁楚尧分明是挖了个坑让自己跳,用自己的话反驳了自己,说来说去,都是想让自己进宫而已,而且他说的也的确有道理。过去自己只厌世疾俗,看不起朝廷官员的腐败,以为只有自己这样清净做学问的人才是高雅之士,只有自己这样为国家培育人才的才是为国为民,却忘了国之无国,才之何用的道理。4633832
曾少辅低头不语,宁楚尧晓得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抬头见外面的天色不早了,笑了笑道:“想必小王的意思先生已经明白,还请先生对小王的提议多加考虑,至于常大人那边,先生不必担心,小王自有安排。先生刚来京城,想必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亲自料理,小王便不打扰先生了。”
“王爷刚来便要走,不如多坐一会。”曾少辅见宁楚尧刚来便要走,况且颇欣赏他的才识,有意留他多坐一会。
宁楚尧却摇了摇头站起身来道:“将来先生进了宫,自然多的是畅谈的机会,况且先生也晓得小王今日是为听学才到礼院来的,这会子众人都在偏院蹴鞠,小王平日不爱那些游戏,便到先生这来躲清净了,现在看时辰差不多也该踢完了,若是再不回去别人尚可,只怕小王的那个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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