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夫君 作者:肉书屋
师父夫君 第17部分阅读
的铃铛。”
“当初看到的时候,已经死了。”纪馨喏站在坟茔前,万分感伤。死了,唉!
“请问夫人,当日的她,是何装束?”阎清盯着墓碑半晌,倏的转头抓住她的肩膀,厉声问道。
“啊?绿,绿的。”这么凶做什么,真是的!
“绿的?”是绿色的,真是绿色的吗?不可能,刚刚那个声音……
“谷主,谷外有人求医。说是请红焰姑娘前去诊治。”谷里的家丁急步奔来,远远的见了她就喊。
“怎么?她不去?”前几年每月都有不怕死的人前来寻那个疯女人来救治,可惜,每个都让她治的恨不能此生未打娘胎里生出来过。说来也怪,就是如此的整他人,却为她带回一个可笑的名号:毒医。原因无他,只因她救人向来不用药,只用毒。而且,无一不是剧毒。这小小的摩崖谷,成了这附近山民的医庐。红焰开始还会好脾气的医治,刚开始就是一些被蛇咬伤的毒来请她救治,到了最近,连家里猪羊生产都要请她帮忙。前些日子她终于翻了脸,言称:“如果再有人敢让我救命,我就毒死他全家!”那件事后再无人敢轻易请她救治,这摩崖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容了一百来户的人家,这之后,谷内的大夫又有了生意,也再无人前来烦她。可今天是怎么回事?
“听说这十日来陆续有人中了毒,谷里的大夫治不了,便提议让红焰姑娘来治。”家丁说完后又补了句:“还不是那个老庸医自己治的误了病,到现在救不了就又来拜托咱家红焰姑娘去给他收拾烂摊子。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哼!真没用。”
“怎么可能?连续中毒?我去找她。”不应该是她做的,虽然她也有以人来试毒的习惯,但那也只限于他们一家四口,可那也是毒补,目的就是让他们百毒不侵,从没见她真的用什么人来试毒啊?难道说,有什么事发生?
“不是她做的。”阎清默默的抚着碑身,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什么?”才想要离开的纪馨喏听到他的话,脚一顿:“你说什么?”
“不是她做的,她不屑做那种事。如果她想,她会光明正大的去做。这件事,一定有原因。那些人,是什么引起的中毒呢?”
“听说是毒蛇咬的。”
“什么蛇?”
“赤练。”家丁答道。那死庸医是这么说的。
看你还怎么说。纪馨喏看着阎清,我倒看看你怎么办。说你做事滴水漏,倒要领教领教。那赤练是红焰所养,难保那些山民不会怀疑到红焰头上。
“带我去看看吧。”
“你说,她叫红焰。”阎清走在路上,问着跟在后头的家丁。纪馨喏带着笑凡回庄子,让佣人带着他去那大夫的医庐。说是一会儿便来看看情况,事情是在谷里出的,她有责任搞清楚事情真相。
“对。红焰姑娘人很漂亮,虽说脾气有些怪,但还是很护着庄子里的人的。”佣人一说起红焰便喜笑颜开:“她会为大家治辟毒的药,也会为大家解决难题。就像前次,庄子里的丫环家人被杀,还是红焰姑娘亲自带着她讨回公道的呢。”言语之间无不充满了对红焰的感激之情。
“嗯。她也多谢各位的照顾了。”阎清突然说了句,随即闭口。
“哦?你认识红焰姑娘?”家丁奇怪道:“不对呀。红焰姑娘未曾有什么亲人和朋友啊,而且,红焰姑娘未曾出谷过,你怎么会和红焰姑娘认识呢!”
“是么。”阎清静静的听着,并未再说什么。
“哎,对了。”家丁很是健谈,看着他的一头白发道:“你真是那个修罗阎清?可我听人说,阎清是个帅气的邪男人。可我怎么看你怎么不像啊,倒像个卖狗皮膏药的。”说完,家丁便自顾自的笑起来。
阎清一怔,看着笑的开心的家丁,卖狗皮膏药的?想到这里,不由也是跟着一笑,是啊,现在的阎清可不就是个卖狗皮膏药的么?
“对了,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天生的么?”笑够了,家丁指着他道:“怎么看你也不像是红焰姑娘的朋友,倒像是倾慕我们家姑娘的一样,一说起我家姑娘来,你听听你的声音,跟你平时说话根本两个人嘛!”家丁不满的嘟哝,本来么,红焰对谷内的人来说,就是珍宝。如果你家的宝贝让人盯上了,不信你会高兴。
“是么?”阎清未曾多说,走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把这个吃下去。”说着,就递给家丁一颗药丸。
“五毒丸?不用,红焰姑娘已经给庄里的人都吃过一颗了。一般的毒物是伤不了我们的。”这摩崖谷哪儿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毒虫就跟地上的落叶那样多,防不胜防。后来红焰姑娘嫌一个个没完没的救麻烦,干脆就给他们一个吃了一颗五毒丸,以绝后患。
“哦?”阎清垂眸,不让家丁看到自己的眼神,果然……
“就是这里了。你进去看看吧。我去门口等着红焰姑娘与谷主。”家丁说完,便消失在医庐的门外,独留他在门口对着一地的病人。
什么味道?他顺着气味来到一名山民身前,怎么可能?!
第三章
“师父,是您来了么。”门内传来一个男人极为疲惫的声音,可又充满了欣喜。
阎清直起身子,看着门内走出一个年轻男子,很是清俊的一个男人,在看到他后本是欣慰的脸瞬时变了样子。
“你是谁?怎么会在摩崖谷?”寒竹警惕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头白发却又自然不显突兀,目光中透露出沉稳。他此时也正打量他,那种目光,似曾相识。
“你是这里的大夫?”一点也不像家丁口中所说的庸医的样子。
“是。”寒竹还是紧盯着他:“不知……”
“在下阎清。来此是受谷主所托。”他简短的道。不是很适应跟人解释,但为她,他愿意尝试。
“哦。”寒竹也不再多问什么,两个男人就这么僵在那里,谁也不曾再开口。
“不是赤练所伤。”良久,阎清开口:“不过咬痕非常像赤练,只是,伤口比赤练要薄了一点,深了一些。”
“那是什么?”他刚刚已经看出来了,只是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为。如果师父在就好了,她一定知道是什么东西。
“是人为吧。”阎清淡淡道出答案,却让寒竹大为震惊。
“不可能!摩崖谷与世无争,且除了你外,一个外人都不曾来过,又怎么可能是人为呢!?”摩崖谷的人全是谷主所救,不管之前曾做过什么,但现在,他们都只想要平静的生活,又怎么可能会挑事呢!
“我没说是谷中人所为。”如果他猜测没错,那个人,应该也来了。只是目的是什么呢?逼她现身吗?这种强硬的方法只会适得其反罢了。
他稍稍叹气,等着暴怒的女人现身。
“想要证明什么?”红焰立在医庐门前脸色阴郁的看着满地的伤患,看到阎清站在院中,冲他淡然的颌首算是打个招呼。
“师父,你终于来了!”寒竹朝着她走近,拉着她手道:“我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只是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物所为。”说话间,眼有意无意的瞟向阎清的方向,阎清此前随和的脸果然阴云遍布。
“嗯。”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一心查看伤势的她没有看到阎清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经过一番检视后,她捏紧了拳,随后道:“把人放进前溪,带上你的血盅。”
阎清听到此言,连忙拦在她的向前:“水被污染了怎么办?这整个山谷的用水怎么办?”虽说她的方法是最直接有效,却也是最容易伤及无辜的法子。
“山谷的饮水是自崖上的水瀑中直接取用,根本不会伤到人命。”寒竹挑衅的看了眼阎清:“你该不会怀疑师父的能力吧。”
“我从未怀疑过。一直不曾。”他淡淡开口,看也不看红焰一眼,像是带着一股怨气:“我一直相信她,可是她却怀疑我,怀疑到,不惜一死让我愧疚心死。她却不知道,如果当日我能及时赶来,她就不会孤单一人躺在那冰冷的地下,我也不会一人独自过活。”
红焰冷漠的看着地面,一脚踢飞放在地上的药篓。
“不说是医人吗,怎么这么古怪的话都出来了。”纪馨喏眼看场面就要闹僵为了保住她的家,只好现身:“放毒的地方已经找好了,红焰,你看……”
“不行!”阎清拦在红焰前开口:“你们是没事,那水流不往外的么?那些人可以白死是么?!”他几乎是怒吼着拉住想离开的红焰:“为什么,这样做的人不应该是我吗?!如此阻拦的人,不该是她吗?为什么?!”
“你是要救人么?”红焰抬眼看他,不带一丝情感,一字一顿:“而且,我不认识她亦不了解,这些话你应该是去问那个死人,而非此刻被你紧紧抓住不放的可怜的我。”
“我……”阎清挫败的放手:“这毒不能放。你应该知道。”如果放了,不止这条河流,连那山谷外的无辜百姓也……
“如何不能?水为洁净之物,以水来化毒最简单不过。”她像是没懂,兀自说着。
“你如何不懂?!你……”他闭了眼,叹息着:“那毒是当年她闹着玩儿的,本意用来吓唬我,可谁知,却因为她被人暗算一时动了怒,直接将药改了个彻底,本是无害的玩意,竟成了屠城的巨毒。而她为了惩罚我,居然连解药都未配解,药方都没有留下。纵然我号称毒手,却也不知她所用之毒,到底是何物组成。而这些山民根本不是为赤练所伤,而是被巨毒‘绿秀’所伤。”
“怎么可能!”纪馨喏声音高了八度:“那绿秀是阎火儿的武器,怎么可能会在此,而且就算在这里也不可能会伤人啊,她已经死了,又如何能下毒?”到底是什么人,对她竟是如此怨恨,竟连死了也不能放过。
“再不救,就真的一个也活不成了。”红焰依旧低头看着中毒的山民,嘴里叨念着的,仍是:“救人。”
“你为了这几个人,而要杀掉山谷外方圆百里那么多的无辜百姓?”他不能相信,自他进了这个谷就发现处处不对,而现在,这个女人竟然……
“那你说个好法子?怎么既救这些人又能保住那些我无关的人?”她有些火了,略提高声音与他对峙。
“她从来就不会这样!”阎清恼了,扔下这句话直接甩手走人。
“她死了!”红焰对着他的背影就是一通连珠炮似的狂吼:“死了!死了!从山崖上摔下来的时候就死了!连骨头都让狼啃了!你不是想看她的遗体吗?!你看去吧,除了几根吃剩下的头发根,什么都没了骨头都被啃光了!”你去找她吧!!一起去死吧!这句话忍在口中未说出来,泄恨般的瞪着他的背影,走就走,谁不会!抬手扔给寒竹一包东西扭头就走,力道之大仿佛地面与她有仇般。
呃……
呆立在原地寒竹与纪馨喏相对无言。仿佛过了一百年那么久,寒竹晦涩开口:“夫人,她有留下药来,不知……”
“好。”不等他说完,纪馨喏立刻答应:“要怎么做?”可怜的寒竹,不惜自身份的认了她做师父,就求能得她多看一眼,可惜……
“还在气?”纪馨喏看着坐在窗台喝酒的人不由多嘴一问。
“你明知我……”
“那又如何,与我有何干系。只是觉得你没骨气。”说完,轻叹一声:“何苦呢,红焰。自我认识你那刻起,你便是红焰。到此刻,你仍是。又何须在乎那一句话?现在,不是很好么。”
“呵,”嘴角噙着一抹苦笑,红焰抬手摸上面颊那一团火焰的印记:“当日若不是你,我怕是早已经与那女人一样,摔的粉碎了。”
“呵,提那做什么。”纪馨喏极为罕见的爽朗一笑,见她不赞同的望着自己,不由讽道:“怎么,只有红焰能如此放纵,我堂堂一个摩崖谷谷主竟不能么?”
“我只是担心,如果让老叶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会不会想要纳妾。”凉凉的说完,继续悠闲的喝她的酒。
“不知相公到哪里了。”原本还在兴致高昂的人,一下像瘪了气的气球,没了生气。
“呵,不会太久……”
“夫人!”家丁慌张的跑进来:“小姐昏过去了!”
红焰手中的酒坛“咣”的掉在地上:“怎么回事?!平白的怎么会昏过去?天绝铃还在她身上呢,不可能会……除非……
“绿袖!”红焰猛然大喊:“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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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红焰,出了什么出事?”阎清看向一脸呆滞的纪馨喏。怎么回事?他在谷外采药为那些人治伤,却被家丁叫回,说是红焰找他有要事。才进屋子就看到叶笑凡躺在床上。他额头微微沁汗,他才找到她,千万不要。
“阎清。”红焰轻声唤他,手指向躺在床上的叶笑凡:“如果笑凡出了事,我会把所有跟你有关的人,”她看着,眼中有着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光芒:“我会,把他们一个个凌迟而死!”她的声音不大,却让他知道她的决绝。
“我……”他看不敢再看她,走近床前看向叶笑凡,大吃一惊:“怎么会?!”怎么可能呢,这个小孩……
“我虽不太关注外面的事,却也知道是为何。你未进摩崖谷时,这里一切风平浪静,连个窃贼都不曾有过。而你才进谷,庄内就发生这么多事。你敢说……他们那一群人,不是因你而中毒性命垂危?笑凡不是因你而受累,现在生死难料!”
“火儿,我……”他有些急。
“她死了!我埋的。你要不要亲眼看看?我替你挖出她的骨头。”她咬牙,对那个名字痛恨万分。
“红焰,”他深吸口气,“你相信我,这件事我会……”
“你会负责?”她打断他:“相信你能处理好?处理到这里的人都死了?”
“我知道你还在记恨峨嵋被血洗事……”
“峨嵋?血洗?”纪馨喏从呆滞中清醒:“峨嵋掌门呢?”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她说过,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会被血洗,被谁?
“喏子,你先出去。”这件事从未告诉过她,以前不会,现在也没这打算。
“我不出去。”纪馨喏看着她:“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是不是!”一手指向阎清吼道:“你为他……”
“住口!”红焰站起身,将她逼到墙角:“如果想让我专心为笑凡医治,你就出去!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我不!峨嵋到底怎么了,你今天不告诉我……”纪馨喏发狠的看着她,大有不说就拧死她的意思。
“峨嵋被莲媚儿……”阎清见她二人僵持不下忍不住开口,早晚要说,为什么不现在就告诉她呢。
“你给我出去!”红焰急了,扬手扔出一把利刃直冲阎清而去。
“叮!”阎清堪堪躲过,望着射进门框的匕首微微发愣。
“再敢多说一个字,你看是你快还是我快!”言下之意,她会出谷,杀个痛快。
“好。我走,我现在就出谷。但在那之前,你必须把龙血草给我。那药,”他顿住,不顾她的挣扎伏在她耳边轻声道:“那药是救林灵秀的。”说完退至一旁看着她。
“我去拿给你。”不管怎么说,林灵秀都是因为她而……
“不准!”纪馨喏盯着她,阎清到底跟她说了什么,那药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明明是为了救她自己,现在却又心甘情愿的交出去?是什么人能让她这么做?
“那药是你……”她才开口,就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她愤怒的看向红焰,她怎么可以,药如果交出去,那她……
正想着,阎清又道:“谢谢。”再一看,发现红焰已经把龙血草交到阎清手里。
她冲上前,一把抢过装药的盒子,以眼神斥责红焰。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己?死一次还不够吗?
“纪馨喏,把药给我。”红焰看着她,警告意味明显。
不行!
“给不给?”红焰伸手,眼睛危险的眯起。
不给!开玩笑,给了你不要命了?!她瞪着红焰,愤怒的眼睛里如此表达着。
红焰启唇一笑:“好吧。”说着转身就走,却在纪馨喏放松警惕时一掌击向她的颈后,直接将她打昏放倒在床上。
“拿去吧。”红焰将药盒还给阎清:“如果做不到,你的心愿此生难了。”
“我知道。”他郑重接过药盒,疑惑的看了眼被红焰一掌敲昏纪馨喏,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她如此焦急,跟红焰有关吗?
“还有什么问题?还是说你想告诉她峨嵋被灭的真相?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想让她为不能挽回的事同我一样,绝望、歇斯底里?”看他怀疑的盯着纪馨喏,红焰嘲讽的开口。
“我走了,你……”他不舍的望着她:“会在这里等我吗?”如果,她再次离开,那他还能去哪里找到她?
“我会在这里等你的消息。”她给出承诺。
“有了这龙血草,我一定……”
“只要你能医好,我不求其他。”再次打断他的话,她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他无奈叹气,只得离开。
我会回来,请你一定要等我。
何必呢?如此寻找一个早已死了的人,何苦。请你好好的活着,为我,也为她。
“红焰!你疯了吗!”刚能开口纪馨喏噌的自床上坐起,几步上前便一把揪住红焰的衣领抵在墙角:“你疯了,没了那药你怎么活?!为了那个男人你真什么都能做?为了他,你又一次不要命?!你怎么答应她的,怎么说的?!说你会好好活着,你原谅她,你原谅所有人,你会好好照顾他,你会做到所有你应承的事,现在呢?你怎么活!”想了想她坚决道:“你现在出谷,马上去找他。他拿药不也是救人吗?他一定会选择救你,一定会!你现在马上去!”
红焰看着她笑,并不说话。喏子,你又怎么会知晓,他要救的那个人,对你有多重要。而且,对我而言,生死已经不重要了。或许,死了更能让大家自在些。若不是他执意要找她,以他现在在江湖中的名望,求亲何止一二。而她若活着出谷,只怕,这天下都要乱了。
“让我出谷?”她低喃:“除却这摩崖谷,还有何处能让我安身呢?”是啊,一个已经死了的,竟又出现在江湖,除了寻仇还能做什么呢?而她,早已够了。
“我去看看她。回来,再医笑凡。”说完,丢下仍在愤怒的纪馨喏向外走去。
“能救?”连龙血草都不能救,她要怎么救?虽然她也曾学医,但,毕竟学的浅,这种毒根本不是她所能解得的。
“如果连这也救不了,我怎么对得起我这一身毒?”她的声音飘渺而又空灵,竟给人一种要消失的感觉。
红焰拎着两坛酒在一座孤坟前迎风而立。“我来看你了。”她轻轻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酒坛又笑道:“记得你下去前曾经最爱喝的就是花雕,看,我对你多好。”蹲下身子,将酒坛拍开,酒香四溢。
“阎火儿之墓。”她念着面前墓碑上的字。阎火儿的墓啊。
“如果,死的人是我多好。你真是太狡猾了。”活着的人,总是比死去的人背负太多。“你死前,一心要我死,一定从未想过救我的人,就是你自己吧。”仰头,天空真不错。很漂亮。
“答应你的事,我做不到了。你还记得我常带来给你看的小丫头吗?被那个人给下了毒。我想,目的就是为了试探我是否还活着罢。她父母于你我有恩,而我也挺喜欢那个小丫头,我不能不救。”叹了口气,将另一坛酒拍开洒了一些酒液在地上。
“能救我伤的药,已经让他拿走救人了。我的伤,今年无药。这么美的山谷,竟是你我的克星。”有谁能想到,她二人体内的阴毒,竟会与这山谷中的石英起作用发挥毒性呢?本是二人的护身符,在这里却成了催命令。
“不知道我死后,能不能找到有这么好风景的地方呢呢?”她像是在等,等她的回答。可惜,坟是不会说话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站起身,边走边道:“酒你慢慢喝,我先走了。那丫头撑不了多久。啊,对了,你的毒,其实用绿秀就能解了。可惜,绿秀不在。那些人,只有死路一条了。这件事,只怕是我的遗憾了罢。”
“红焰!”纪馨喏拼命拍门:“你让我进去。你到底要怎样!你开门,让我进去!如果你有什么事,老叶和笑尘回来我怎么说!红焰,开门,你快开门!”红焰回来后就把她和丫环哄出门外,说是要为笑凡解毒。她问是什么方式,她却一个字也不肯说。她想了很久,要想救笑凡,只能以换血的方式渡毒。可是,现在的红焰根本没有化毒的能力,如果真的是渡毒的方式,红焰必死无疑!想到此处,她更急了,门被她拍的“嘭嘭”响,可惜里面的人却无动于衷。
“红焰,再不开门,我就拆门了!你……”她说到做到,一掌下去,却拍了个空。
“你干嘛?”红焰打开房门白了她一眼,推开她向外走去。
“你……”她有些木,怎么了?她去自己的房间做什么?跟在她的身后,纪馨喏不停的问:“你想怎么救,是不是渡毒?如果是,我宁可……”她瞠目,看着红焰吩咐身后跟来的丫环:“把夫人扶到床上去。”
纪馨喏急出泪。她制住自己的|岤道就是为了不让自己阻止她是么?果然是渡毒么?她泪涟涟的看着红焰面无表情的掏出一颗药送进她嘴里。她不肯吃,却被她捏开嘴直接喂了进去。那药入口即溶,连吐出的机会都没有。
“夫人情绪比较激动。我要为小姐医治,她在旁边喳呼我会分心。把她困在这里你们好生看顾着,如果夫人出去防碍我医治,不止是我,庄主回来也会扒了你的皮。”
“是。”丫环抖着声音应着。夫人的眼睛都喷出火来了,可她却又不敢不听红焰的话。
“对了。”红焰走到门边又止步道:“如果你敢给夫人解药或是解开她的|岤道,不用庄主,我直接结果了你。”
“奴婢不敢!”丫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请姑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好生伺候绝不会让夫人去打扰到姑娘的。”半晌没有声音,她偷偷抬头,发现人早走了。
第五章
“红焰!”摩崖谷内一声凄厉的怒吼,纪馨喏躺在床上三天三夜,终于在药力散后命在丫环扶持着她走进女儿的房间。女儿安静的睡着,只是那本该在房内的人却不见了。屋子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腥甜味。
“红焰呢!”她大怒,还有些虚软的身子有些撑不住,坐在椅上怒斥着站丫环:“那么大一个大活人,你们都看不住!要你们是做什么用的!”
“姑娘说,小姐大病初愈身边不能离人,夫人您身体受制也需要人保护着。如果这时谷里受到外人攻击,这庄子里夫人和小姐是最没有反抗能力的,命我们好生保护着。姑娘要去自己的屋内疗伤,不准任何人靠近她的屋子,连饭菜都不用送。姑娘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而且我们怕误了姑娘为自己医治,所以不敢怠慢,只是一心守在夫人与小姐身边,直到夫人你刚才命奴婢们去寻人才发现人不见了。”丫环颤巍巍的说话,就怕夫人一个不高兴,她们这些都少不得一通好果子。
“她去哪了?”纪馨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就盼有人能够知道她的下落。
“不知道。只是,寒公子期间曾来过一次,姑娘见了他一面,也没多久,寒公子就走了。”另一个家丁赶紧说出最新的可靠消息。夫人的脸都铁青了,但愿寒公子那里能知道些姑娘的消息。
“左寒竹!”纪馨喏一脚踹开医庐的门,急吼吼的向医庐内走去。片刻后手中捏中两张纸满面怒容的站在原地:“把医庐烧了。”
“夫人……”随行的丫环家丁皆惊,烧了医庐那寒公子怎么办?以后若是有人生病要怎么办?这谷里就这一个大夫啊!
“你们当我是废物么!”纪馨喏厉喝一声,吓的随从们噤若寒蝉。
“先把这医庐烧了,里面的器具一个不能留。最后一个离开的人,用沸石散清理全身后再进庄子。”那毒,也太厉害了。左寒竹,红焰我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别再让她受到伤害。
扭头看了眼医庐,轻声一叹:“烧吧。”待叶苍朗回来后,再跟他解释吧。左寒竹是他至友,她烧了他的栖身所,还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何反应呢。可那毒不清,这摩崖谷只怕里里外外,能出气儿不能出气儿的都得死光了。只是红焰,你们去了哪里?
“夫人,已经都烧完了。”家丁回到庄子报告着情况。
“嗯。”纪馨喏一手托腮,无力的挥挥手,示意家丁下去。家丁无声的退下,一时间,整个花厅只余她一人。手又换了个姿势,她等着,叶苍朗和那个小鬼头儿子叶笑尘到现在也没回来,早已超过了当初约定的时间。而现在,红焰和左寒竹也走了,整个摩崖谷只剩她一个,形单影只,孤枕难眠连个吵架的人都没有。江湖上多好啊,花红柳绿,既有帅哥又有美女,还有一大堆的江湖八卦,更重要的是还有那么多的美食。如果一个不爽还能打个架下个毒,混个名头,想她花容月貌怎么也能混个什么“仙子”的当当吧?她又想到红焰对那些美食的描述。嗯,抬手抹了抹嘴角。叶苍朗和叶笑尘肯定是在外面乐不思蜀了。这摩崖谷哪儿都好,就是现在略显清静了些。当初与叶苍朗决定在此定居的时候,就是因为这里的与世隔绝远离江湖纷争。而现在,在左寒竹那个死家伙和那个疯婆子闯入这个深谷后,她的平静美好生活就破灭了。而现在,只怕她再想怎么离开这些纷争也是不能了。与其坐着等挨打,不如主动出去。到时还能落个好名头。这个想法很好啊,打着盹,纪馨喏如此想着。
江湖啊,嗯。
青城客栈
还算清静的一个角落,坐着一男一女。男子面色沉冷,只有在看向那同样冰冷的女子时才会露出温柔的神色。而这二人,正是自摩崖谷中出来的左寒竹与红焰。
“感觉怎么样?”他问她,心疼于她过于苍白的面色。
“没事,放心吧。”清清冷冷的声音,红焰似是对这样的柔情视若无睹,冰冷的拒绝他意欲搀扶的双手,缓步走出客栈。
“火儿!”一个女子惊喜的喊声传来,接着便有一群人团团围过来。他铁青着脸,将被众人拉住的女人一把扯进自己怀里保护着。
“在下左寒竹,请问诸位是拙荆的什么人?”左寒竹道出之前就说好的台词,对眼前这一张张热情的过分的脸很是不顺眼。
“拙……”先前喊话的女子一愣,看着红焰道:“火儿,我是你雪凤师姐。你不记得了吗?”面前的这个女人一动不动的,连正眼去看她的意思都没有。
“火儿,你是不是被这个男人挟持了,不怕,师姐们在这里……”另一个女子拉起她的手,小心的问。左寒竹这才发现,这些人的装束,分明就是那峨嵋弟子!
“火儿?”雪凤的热情在红焰冰冷的眼神下消退,她看着她,从头到尾,定格到她面上的印记。红色的印记,占据了她的眼尾,仿若一团愤怒的火焰。而除此之外,面目与阎火儿无二。
“姑娘面上的印记……”是不是刻意画上去的?如此想着,雪凤抬手轻轻抚上那一团火焰。
“你做什么!”左寒竹警惕的打掉她的手,不带一丝怜香惜玉。
“你!”一向好脾气的雪凤不由动了气:“我是一名医者,想看看尊夫人面上的伤,是不是可以医好。”既然火儿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那一定有她的道理。这路上的人已经开始注意她了,其中不乏当年与火儿结仇的人。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将火儿带回峨嵋。她好像很虚弱,面色苍白,眉尖泛青。这分明是中毒症状。
“多谢。”左寒竹客气而又疏离的拒绝:“在下要带拙荆去探望家人,所以,姑娘的好意还是心领了。”随你们去,只怕以你们的本事,不出一里,人就死在这里了。
“可是……”雪凤看了眼四周渐渐聚拢的江湖人士,压低声音道:“你看不出这些人想对你们不利吗?”这些人分明是认出了火儿,所以才想要对她们不利。明眼人一望便知,眼前这个女人已经身中剧毒,要想对付她,易如反掌。
“如果不是姑娘执意拦下我夫妻二人,那些人会对我们不利吗?”如果不是她那么大声音的喊那个什么“火儿”这个名字,那些江湖人怎么会注意到他们!
“我……”雪凤一时语塞,是啊,如果不是因为她的那一声喊,又怎么会让那些江湖人注意到她呢?
“我们护送……”她才开口,就见左寒竹铁青着脸怒视着她。
“姑娘,在下已经说过了,你们认错人了。拙荆身子不适,请让开。”左寒竹忽地扬高声音大喝,惊的那些江湖人愣在当场。如果让她们送,不用一里,现在就能让他们二人死在当场。现在的红焰,根本连个孩子都抵不过!
拙荆?那人不是阎清,而她……众人仔细的看了看,不是她。身上少了那些戾气,眉目间也多了几分柔弱。难道不是她?
“对不住。是雪凤的错,是我思亲心切,才致认错了人。请。”雪凤看了眼从头到尾都未看过她一眼的人,她很依赖身后的这个男人,一直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真的不是她吗?她的心往下沉,火儿,难道,你真的就在那崖下……
“告辞。最好不见。”左寒竹低低的说完,抱起红焰就走。雪凤看着离去,青凤曾派人传信给她,说是涟烟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见到了火儿的天绝铃。接到消息后,浩玉与她分头下山寻找,初见她时,她真的以为那就是火儿,可是,她却好似不识得她般。火儿……
“叮……”一声清脆的铃响传入雪凤的耳朵,她抬头,看到那女子的腕上赫然系着一个铃铛。她是……
“放我下来。”远离了那些人的视线,红焰低声道。
“不行。后面还有人跟着。”左寒竹态度强硬:“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坚持几步?”她的后背都已经湿透了,如果再不找到那样东西,她连几个月的命都没有了。
她不说话,只是那么定定的看住他,他叹气,轻轻放她到地面,扶着她的腰缓步前行。
“那个人在哪里?”左寒竹不甘愿的开口,现在也只有他能续她的命。他虽有千百般不愿,却也只能将她送到那里。
“没用的。”龙血草是用来救人的,而据她所知,龙血草只有两株,一株在当今皇帝那里,而另一株她让阎清拿走了。
“龙血草现在肯定还没用,我们现在就去他那里。以他对你重视的程度,他一定会救你的。”左寒竹抱紧她,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消失般。
“我知你不愿,就是我碰你的手你也是不愿的。”他闷声说着:“可我就是喜欢你。就如飞蛾扑火般,明知是死却仍旧迷恋着那光芒。红焰,我求你,让我陪着你,可好?”
就让我陪着你,可好?多年前,也似乎有人曾这样说过,是谁呢?红焰想着,昏昏睡去。
“红焰,求你,让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左寒竹滴下男儿泪,抱起再次昏迷的红焰消失在青城的一端……
第六章
客栈
一处幽静的房间,屋内端坐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大的,腿长长,悠哉的闭目养神,小的,腿短短,坐在椅中皱眉托腮。
“爹,娘带着妹妹离家出走了。”一个小号帅哥结束思考,一脸正经的端起桌上的茶盏小饮一口继续道:“红姨拐着左叔叔也跑了。”唉,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小男孩摇摇头,颇有人未老心先衰的意思。
“嗯。”一旁座位上大一号的帅哥闭眸简短的应了声,便再无反应。
这个凡事慢几拍的爹!
小号帅哥皱着与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道小浓眉又道:“娘会出谷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红姨哄出来的。而,红姨为什么会出谷呢?”房间里一大一小两个帅哥面无表情的端茶,喝茶,高雅啊!
“只有一个原因。红姨的病,等不得了!”小帅哥猛的将茶碗往桌上一放,力道之大几将茶碗放碎,很难将他的言行与他的年纪划上等号。
“爹,我们得去找红姨!”说着,跳下椅子就往外走。
“叶笑尘。”大号帅哥眼未睁,只一句话,就让儿子止住脚步。
“以你娘的本事,你以为她治不了你红姨么?”自己媳妇的本事,他还是有些把握的。
“可红姨跟娘不差多少,两个人治这么多年,不也是没治好?”他叹气,红姨会出谷,一定会中途出了岔子,如果红姨死,绝对不会死在摩崖谷。
“爹,红姨一定在那个地方!我们现在去找,绝对能把娘和妹妹逮到!”说到底他老爹担心的也就是那一大一小两个缺心眼儿,而娘绝对会去找红姨,这样,救人找人全办到了!
“不去。”他爹一脸酷酷的表情,敢离家出走,就敢自己承担后果,他不去!
“听说妹妹中毒是红姨救的,救完红姨就失踪了。”他再接再厉,力求能让他爹动动身子。
“嗯。”还是没反应。
“听说,有人在一个几岁的小姑娘身上发现了一个铃铛。据说是当年坠崖的阎火儿的。听说,好多人都在找那个小姑娘呢。”就不信你没反应!
“收拾东西,走吧。”他爹,也就是叶苍朗终于坐不住了,宝贝女儿的事呢!
“我是小孩儿。”叶笑尘苦着一张脸,非常小的小孩。正常来说,正是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呢,爹居然让他收拾东西。
“我在下头等你。”叶苍朗酷酷说了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是小孩!叶笑尘看着自己有点胖的手短短的腿,无奈一叹,我是小孩,就算我再怎么聪明我也是小孩!!
“寒竹。”红焰看着一旁闷头制药的左寒竹,轻轻唤他。这几日,他脾气暴躁的很。他们现在暂住的小店里,不时有店小二来跟她诉苦,说是她家的相公总是发脾气,搞的他们都有些难以适应。一问之下,才知道他把这间客栈全包了,不许任何人进住。
“嗯。”他应了声便不再说话,低着头仍埋在一堆药材中。
“寒竹,你能和我谈谈么。”说着,她坐在药室的门槛上,歪头看着他摆弄药草。
“不能。”他冷淡的拒绝,面无表情的走到她面前拉着她起身,将她的身子扳向门外,推出去。在她一脸惊讶的表情下,利落的关上门板插上门闩。
“夫人,相公还在发脾气?”店小二贼笑着,看着她被他哄出来。她有些恼,斜眼看他。店小二让她一瞪,摸了摸鼻子走了。
“你去躺着。”左寒竹的声音自室内传来,还是有些闷,却掺了浓浓的关心在里面。以她现在的情况,根本撑不过多久,他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足以代替龙血草的东西。
“寒竹。”她在门口不肯走,对里面那个男人道:“其实,我的情况我最了解。你还是不要……”
“寒竹,我不能去。就是死了,也不能去。”她幽
师父夫君 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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