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名医童养媳 第49部分阅读
武氏估计沈妍的私房银子绝对超不过一万两,没想到她会打起买的主意。
陆氏支吾几声,说:“这套宅院原来订价是一万五千两,武家和徐家是亲戚,又有我们姑奶奶做中人,可以便宜些,但我们也有一个条件。”
武家说这套宅院能便宜些,沈妍自然高兴,另提条件也在她意料之中。
沈妍淡淡一笑,说:“舅奶奶、三奶奶,我们既然做下来谈,就明人不说暗话。实不相瞒,我现在做的营生与徐家没有任何牵连,即使将来,这也是我的私产。我们谈的是买卖,有三奶奶做中人不假,武家和徐家有亲之事就没必要提起了。我也希望这套宅子能便宜些,有什么条件我们都能摆到桌面上商量。”
武氏和陆氏互看一眼,心中了然,认为沈妍的做法也无可厚非。任何一个女子嫁到夫家都有自己的嫁妆,也就是私产,有的人家也打女人嫁妆的主意,但毕竟是少数。沈妍要为自己置嫁妆,不想和徐家有牵连,这也合情合理。
“这点我明白。”陆氏微笑点头,又说:“听我们家姑奶奶说沈姑娘想按时节收购大户人家后花园的花草果木,不知收购这些做什么,我想了解了解。我们武家的生意做得不少,如果沈姑娘肯跟武家入股合作,就会省去好多麻烦。”
沈妍明白了,难怪武家能这么快发家,见缝插针的本事不容小觑。她要生产的东西都较为高端,她想做独一无二,垄断这个行业。不想跟任何人合作。
以时令凋谢的花草果木做原料,肯定本钱极低,武家也知道。所以,武家想在她的生意中入股,等着收红利。而沈妍却不想让别人横插一杠,不管是制作卫生巾还是纯植物精油或化妆品,她都想自己做,免去和别人合股的麻烦。
“武家也做药材生意,想必舅奶奶也知道,大多数花草树木都能入药。我懂炮制药材,就是想把这些东西收来,清洗晒制归类,卖给医馆药房,或是制成做糕点药膳的原料,还可以做一些脂粉之类的物品。说白了,这就是小本生意,就因为原料便宜,本钱低,只是当做一份营生,赚一些糊口的本钱。”
“瞧沈姑娘说的,谁们家还不是赚一些养家糊口的小钱。”陆氏恭维了沈妍几句,但对她要做的营生意兴阑珊,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高的兴趣了。
武氏自然明白陆氏的意思,忙说:“这虽说不是大生意,可我觉得不错,与其把那些花花草草浪费,还真不如用起来,还能换些银子。沈丫头也说把这些东西弄好了,卖给医馆和药房,到时候还请哥哥嫂子帮她一把,做生意也不容易。”
“放心,能帮趁的我们肯定帮趁。”
沈妍向武氏和陆氏道了谢,问:“舅奶奶,这套宅子卖多少银子。”
陆氏没考虑,就说:“卖给你就一万四千两银子,要是换成别人,少了一万五千两,我们是绝对不卖的,这也是看我们家姑奶奶的面子。”
“舅奶奶,听三奶奶说你们这套宅子也空置十来年了,这一年光修葺维护宅院、洒扫清理、疏通水道,还要养仆人,也要花几百两银子吧!”
“可不是,这一年下来,这套宅子光花费银子也不少呢。一开始制药作坊没做起来,就想着做别的营生,也舍不得卖,现在也不想弄作坊了,就想卖出去了事。”陆氏观察沈妍的表情,又说:“这么大宅子,房子又很新,要在城中心,至少要两万两银子。就是因为位置不太好,又有熟人的情面,才要一万四千两。”
沈妍不想再废话,直接说:“这套宅子一年花费也不少,闲置无用,还要往里搭钱。咱们都知道这宅子的位置不好,真正想在京城买五进大宅的人也不会在这位置买。再说这宅子里面三进是住宅,外面是成排的抱厦,除了想开作坊,要是光住人,也不会有人买。我看上这套宅子,是因为我有用,确实合我心意。所以,还请舅奶奶多加考虑,我只能出一万三千两银子,要不也只能放弃了。”
“这……”陆氏看了武氏一眼,面露犹疑,凭白少了一千两银子,她当然不愿意。可沈妍分析得头头是道,这也是这套宅子一直无人问津的原因。
“时候不早,舅奶奶也要和家人商量,我们就不久留了。”沈妍站起来,又说:“舅奶奶若是觉得我给的价格合适,就让人告诉三奶奶,我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这件事早点订下来,武家和我都不用再为这套宅子挂心,大家清静。”
三人避开宅子的话题,又寒喧了几句,才各自回府了。武氏让沈妍与她同乘一辆车,一路上跟沈妍说了许多话,有些话题确实另沈妍增长了见识。
日落西山,沈妍主仆才回到青莲院,已是又累又饿。听看屋子的丫头说平氏让人找了她几次,让她回来过去一趟,沈妍不想动,就派了黄精去询问因由。
黄精很快就回来了,带回来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姑娘。两人一进到沈妍的院子,就跪到石阶下哭哭啼啼,弄得沈妍莫名其妙。
“她们是谁?这是怎么了?”
“回姑娘,是姨娘让奴婢带她们过来的,说……”黄精面色微红,欲言又止。
沈妍连忙询问,“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快说。”
没等黄精说话,同黄精一起过来的姑娘就说了事情因由,听得沈妍直皱眉。
这姑娘姓刘,中年妇人是她的母亲,母女是中州人氏。刘姑娘因拒绝哥嫂给安排的婚事,刘大娘又维护女儿,母女就一起被她的哥嫂赶了出来。她们千里迢迢到京城却投亲不遇,走投无路,只好到武烈侯府打零工维持生计。
徐老太太正寿日那天,海氏等人原要算计沈妍和平海苟且。平海进到山水阁就催|情香的毒,后来稀里糊涂被人抬到后花园的假山中,又稀里糊涂强拉这姑娘解了毒。事后,平海答应娶这姑娘为妻,这母女见木已成舟,就同意了。
此次徐家大整顿,碰巧平海又出了这事,三人就全被赶出了徐家。平海去求徐慕轩跟徐家的管事们说说好话,让他和刘家母女继续留在武烈侯府当差。徐慕轩认为他所作所为丢人,一直不理不睬,住进太学,就是对他避而不见了。
平海恳求徐慕轩几次无果,只好来求平氏帮忙,想继续留在徐家。而平氏觉得自己人微言轻,就想给平海一些银钱,让他带刘家母女回金州去。平海觉得丢人,不想回金州,三人的营生也没着落,只好再来求平氏。平氏无法推脱,就把这件事留给推给沈妍,这沈妍来安顿平海和刘家母女。
沈妍深知徐慕轩和平氏的性子,徐老太太正寿日那天的事确实闹得很大,他们不想趟这池浑水,也情有可原。可平海毕竟跟他们有亲,当年,又是追随徐慕轩才来得京城。再说这件事错不在平海,他也是被人陷害设计的对象。在京城大家族找份差事不容易,他不想丢掉,而刘家母女没了差事就要流落街头。
“白芷,给他们拿十两银子。”
“姑娘,我们不想要银子,银子花完还是没着落,我们想有份差事。”刘姑娘赶紧给沈妍磕头,怕沈妍用十两银子打发了她们,就再也不管了。
沈妍觉得刘姑娘不错,总比先收下银子,花完了,再来找她们要的人强。
“我知道,时候不早,你们先拿上银子出去。”沈妍把银子交给刘姑娘,又说:“你问问平海,他是不是非在武烈侯府当差,到别处当差行不行。他要是不管在哪当差都行,就让到后侧门找一个叫来旺的小厮,给我递个话。”
刘家母女明白沈妍的意思,接过银子,连声道谢。沈妍让白芷送她们从后侧门离开,并跟守门的小厮打个招呼,以便到时候传递信息。
沈妍觉得平海各方面都不错,徐家不用他正好,她这里正愁无人可用呢。等她的生意做起来,让平海去当管事,把他培养成左膀右臂,也能少操很多心。
如果武家嫌一万三千两银子少,不想卖那套宅院,她就打算让平海到各处看看,找更合适的地方。她不能随便出门,外面有人帮她忙碌,也省得她麻烦。
武家很痛快,第二天就给武氏递进话儿来,同意一万三千两的价格。但宅子里有三房家人,男女老少大概有二十多口人,一并卖给她,再让她加五百两银子。
沈妍欣然同意,她正愁没人可用呢,这么大的宅子,也需要用不少下人。这些老家人都熟门熟路,又是家生子奴才,无须培养,买下来就能用。
平海让小厮转告沈妍,说在哪当差都行,但要带上刘家母女一起过去。沈妍很高兴,给平海回了封信,说了大概情况,让他去打听修缮房屋的材料。闲瑕无事,沈妍就开始画图,宅院如何装饰修缮,她心里也有了大概的思路。
武氏摸不清沈妍的底细了,又怕沈妍的生意做起来会把她甩掉。不停地跟沈妍套近乎,只要她有时间不是来青莲院闲坐,就是让人把沈妍请到她的院子里吃喝。沈妍知道她的顾虑,跟她写了一份合作契约,她这才放心了。
过了两天,武氏又找了借口带沈妍出门,在街上绕了几圈,就直接去了那套大宅院。沈妍同武家签订了宅院买卖的契约,到官府盖了印签。她付了银子,武家交了房契,连同那几房家人的卖身契也一并交给她了。
那几房家人过来见过新主子,给沈妍磕了头。沈妍详细了解到他们每一家的情况,把平海和刘家母女介绍给他们。除了平海之外,她又提拨了几个管事,给每个人都分了工,让他们按她画的图纸修缮宅院,为开办生产间做准备。
宅院买下来了,也收购了一些花草,还需采购一些工具和其它原料。只要房子修葺好,归真给她培养的人手到位,她的生产间就可以开张了。
她天天被关在深宅大院里,想出门还要找一个充足的借口,很不方便。光靠后侧门的小厮传话,也容易惹人怀疑,一不小心不知又要闹出什么是非。
现在只是准备阶段,交给平海等人去做就行,她不必天天去看。若是开始生产,她必须亲自呆在生产间,至少需要一个月,下人和伙计才能熟悉起来。
她们炮制的花草药材可以通过济真堂转卖出去,卫生巾、精油和化妆品如何销售,是自己开铺子还是把售卖权交给济真堂,这也是个大问题。未雨绸缪,现在,沈妍就要考虑这个问题了,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理不出头绪。
怎么能随便出门?这成了沈妍当务之急必须解决的首要问题。
……
四月芳菲将尽,榴花含苞待放,已有星星点点的红晕点缀绿梢碧枝。
还有七八天就到端午节了,按这个时空的习俗,端午节是仅次于年节和中秋节的大节日。家家户户都忙着做过节的准备,深宅大院更沉浸在喜庆的忙碌中。
什么时候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端午节来临也不例外。
“这算什么?我还没死,就当我是死人了吗?”松阳郡主气恼愤恨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紧接着又是一阵摔杯砸碗的暴碎声,吓得下人赶紧低头敛眉。
“母亲,你消消气,父亲也是一时糊涂,被狐媚子迷住了,等父亲回来,我们问清楚再做打算也不晚。”徐瑞月连声劝慰,又无可奈可跟着叹气。
武氏和沈妍结伴来给松阳郡主请安,刚进到月亮门,就听到吵闹声。她们互看一声,不方便冒然进来,赶紧叫一个婆子进屋去传话,两人等在门外。没等武氏询问,就有下人来讨好,跟她们讲述了松阳郡主哭闹的原因。
原来,徐老太太寿辰刚过,松阳郡主正在养病期间,徐秉熙就从礼银中拿了三千两银子,去给万花楼的艺妓芙蓉姑娘赎了身,并置了一套宅院,养在外面。
徐瑞月听安宗照说了此事,就来告诉松阳郡主。松阳郡主叫来徐秉熙的几名小厮查问,果然有其事,昨晚就跟徐秉熙大闹了一场,直到今天,此事还未平息。
“三奶奶,沈姑娘,郡主请你们进去。”
武氏和沈妍又互看了一眼,都有点纳闷。松阳郡主是好强要面子的人,出了这种事,肯定不愿意让她们知道,怎么不把她们打发了,反而让她们进去请安呢?
两人进到花厅,给松阳郡主行了礼,又分别和徐瑞月见礼。
权阳郡主脸色很不好,但仍强作笑颜,跟她们说了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徐瑞月没说话,用带有掠夺性的阴阴的目光上下打量武氏和沈妍。
“听说三嫂和沈丫头这些日子走得很近,今天我才发现你们长得还挺相似的。”徐瑞月用半阴半阳的语气说话,让人听上去很不舒服。
武氏笑了笑,说:“都在一座宅院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谁跟谁走得远哪?二姑奶奶没听说过长得相似就是有缘份吗?看来我跟沈丫头缘份不浅。”
沈妍静静听她们说话,也不吭声,她不想跟徐瑞月这种人浪费半丝唾液。要说徐瑞月也是名门旺族的娇小姐出身,怎么就这么上不得高抬面呢?
徐瑞月见武氏言辞不善,又转向沈妍,摸了摸她的衣服,笑着说:“我听说沈丫头压箱底的好料子不少,也拿出几块来让我们做身衣服,等过节穿。”
听说?亏徐瑞月说得出口。上次安纹打得查抄邪物的旗号,把沈妍房里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她珍藏的布料、衣物和首饰都被安纹主仆翻遍了。还好她大额的银票藏得隐秘,徐瑞月等人只看到她的东西,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家底。
“二姑奶奶也知道我那些东西都是压箱底的,人这一辈子还长着呢,总要留下一点东西傍身,不能都败霍出去。”沈妍拒绝得很干脆,对徐瑞月也无须客气。
徐瑞月撇嘴冷哼,“我就说你小家子气,是个上不得高台面的贱东西,你那几块破料子能值几个钱?能入了我的眼是你的福气,没的打嘴现世,呸――”
沈妍扫了松阳郡主一眼,不卑不亢,淡淡一笑,说:“二姑奶奶知道我小家子气,上不得高台面,象您这么尊贵富有的人还是少跟我要东西为好。”
“谁跟你要东西了?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徐瑞月跳起来,叉着腰怒视沈妍,“象你这么低贱的出身也配嫁到我们这样的高门大户?轩哥儿就是再不成器也要聘一个名门闺秀,你充其量也就是做个贱妾的货色。”
“二姑奶奶太高抬我了,那做贱妾的福气还是留给纹表姐吧!”沈妍笑得温和无害,不愠不恼,却每一句都刺到了徐瑞月的软肋上。
“你个小贱人,你再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徐瑞月呲牙咧嘴向沈妍扑来。
武氏赶紧示意丫头拦住徐瑞月,又拉起沈妍,说:“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你这是又要干什么?每天不闹腾一场你就不痛快。”松阳郡主拍着桌子呵斥徐瑞月,“有事你不正经说,偏没事找事,这么大的人了,真是没身份。”
“我哪里找事了?是这小贱人成心跟我找事。”徐瑞月的气焰减了一半。
沈妍冷哼一声,说:“我敬二姑奶奶是长辈,已经足够忍让,谁是谁非明眼人都看着呢。昧着良心说话谁不会?不怕天打雷霹……”
“行了行了,你也少说一句。”松阳郡主冷冷斜了沈妍一眼,满脸怒气。
武氏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消消气,坐下来心平气和说话。”
沈妍挑了挑眼角,站到一边,真想一气之下离开。可松阳郡主没让她走,她这样走了,就是不敬长辈,还不知道又要惹出什么是非呢。
徐瑞月和安纹是亲生母女,一路货色,松阳郡主是徐瑞月的生母,又能强到哪去?只不过比起徐瑞月和安纹这两只蠢货,松阳郡主更多了老成和心计。
“母亲有什么正经事,就跟我们直说吧!”武氏不想久留,赶紧出语催促。
松阳郡主耷着眼皮叹了口气,对徐瑞月摆了摆手,“你说吧!”
“是这样的。”徐瑞月的眼角眉梢飞起得意,“昨天我去看纹丫头,她住一座三进的大院落,奴婢成群,金尊玉贵,伯爷也疼她,比在家里的日子好多了。”
“说正题。”松阳郡主不耐烦了。
徐瑞月讪讪一笑,说:“承恩伯是世袭的爵位,可他无子,胜战伯是他的养子,爵位比他还高,不可能袭他的爵。承恩伯说如果纹丫头能生下儿子,就抬她做平妻,让她的儿子袭爵。她嫁过去太匆忙,母亲觉得亏待她,就找你们来给她添箱,怎么也要给她五千两的赔送嫁妆,也不失了咱们这种人家的体面。”
太可笑了,沈妍很想笑,却强咬嘴唇没笑出声,也不知道安纹和徐瑞月谁的脑子进水了。安纹是怎么被抬进承恩伯府的?大家都看着呢,生下儿子就抬她为平妻?那不是做梦?沈承荣要是敢答应,慧宁公主就敢一鞭子抽得他屁滚尿流。
徐瑞月居然要给安纹五千两银子的嫁妆,她自己没钱,安家也不会帮趁,就想搜刮徐家人。松阳郡主让她们进来请安,就是想以给安纹添箱的名誉,让徐瑞月向她们要钱。都抬去做妾了,还怕失了体面,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武氏冷笑几声,说:“这么多年,我们徐家嫁女儿,公中就出三千两银子的财物做嫁妆,当年皇后娘娘也是这份例。要是觉得少,各房里再添补,那就要用私房银子,记私帐。纹丫头要五千两的嫁妆,可比徐家的女儿高贵多了。但不知这笔银子要从哪里出、帐怎么记,母亲怎么打算,不防跟我直说。”
“你什么意思?不想给纹丫头这五千两银子吗?”徐瑞月冷着脸针对武氏。
“我是就事论事,徐家还有长房呢,公中绝不会出这五千两银子。”武氏撇了撇嘴,又说:“二房的家底母亲很清楚,母亲要是想拿这笔银子,我无话可说。”
“我告诉你,我们纹丫头生下儿子可是要抬平妻的,身份可比你尊贵多了。”
松阳郡主瞪了徐瑞月一眼,“那话能随便说吗?让外人听到怎么以为?”
徐瑞月讪讪一笑,“纹丫头是要抬贵妾的,跟平妻也没什么区别。”
平妻跟贵妾的区别大多了,安纹坏了名声,能做贵妾就不错了,还幻想做平妻?徐瑞月和安纹的脑袋怎么长的?这样的大家闺秀可真让人“耳目一新”。
沐元澈不会再袭沈承荣的爵位,听说沈承荣有一个庶子也死了。沈承荣想让安纹生儿子不假,但也不敢瞎承诺,毕竟他的荣华富贵都是慧宁公主给的。
按理说,沈蕴是沈承荣的嫡长子,可汪仪凤不想让他跟沈承荣再有牵连,连姓氏都改了,更不可能再袭沈承荣的爵位,沈承荣现在确实无子。
武氏冷冷撇嘴,“纹丫头身份尊贵,我们高攀不起,沈丫头,我们走。”
松阳郡主呵住武氏,皱眉说:“你急急慌慌走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下人来报刘氏过来请安,松阳郡主点头,让下人迎刘氏进来。花厅里陷入沉默,直到刘氏进来请安后,又跟武氏等人见礼,众人才有了反映。
刘氏听说要给安纹五千两的嫁妆,脸色也不好看,只是讪笑几声,没说话。
松阳郡主轻咳一声,凝视众人,说:“给纹丫头五千两银子嫁妆的事我答应了,叫你们进来,就是想让你们给她凑些银子,别让人家笑话了。”
“敢问母亲这笔银子怎么凑?”刘氏试探着问。
“老三媳妇、老四媳妇,你们嫁妆都不少,前些年,公中的铺子、庄子出息多的时候,你们两房也分了不少银子,就一房凑一千五百两。”松阳郡主冰冷霸道的目光转向沈妍,“平姨娘在金州有几处产业,也倒腾了不少银子,按说那些钱应该归在二房帐上。我也就不细算了,沈丫头和平姨娘一共凑两千两银子吧!”
见武氏和刘氏都没马上说话,沈妍也没说什么,但这两千两银子她绝对不会让平氏拿。这不是抢钱吗?凭什么金州的产业要归到二房帐上,制药作坊那两成股已经交出去了。还要把他们一些傍身的钱敲诈了去,看来徐家真成无底洞了。
本以为松阳郡主出身皇族,要比徐瑞月强一些,没想到这对母女也是一路货色。为给外孙女凑嫁妆,连媳妇的嫁妆都惦记上了,脸皮真是厚到一定程度了。
松阳郡主刚想说话,就在下人来报说徐秉熙请沈妍到前院客厅。沈妍不知出了什么事,满脸疑虑,而松阳郡主看向她的目光却欲加复杂了。
第一百零九章 出府
“请她到前院客厅?有什么事?”松阳郡主的目光充满阴冷的疑虑。
“回郡主,侯爷说来了贵客,让沈姑娘去见客。”婆子躬着身体,停顿片刻,又说:“侯爷让四爷到太学去请轩少爷了,让轩少爷同沈姑娘一起见客。”
松阳郡主斜了沈妍一眼,吩咐道:“我这里有事要说,你去打听打听到底来了什么贵客,等轩儿回来,你再来传话,到时候让他们一起去见客。”
“是,郡主。”
沈妍微微蹙眉,究竟是什么贵客大张旗鼓登门,要见她和徐慕轩?
众人猜疑惊奇的目光投向沈妍,看样子比她还想知道贵客的身份和来意。
松阳郡主轻咳两声,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前院的事你们无须多管,都去筹银子吧!先把安丫头的嫁妆凑齐了,别让人轻看了,这才是大事。”
怕别人轻看就不要生龌龊心思,做猥琐之事,现在已经塞去给人做妾了,又要给嫁妆送过去,这不是脱裤子放p吗?要说徐瑞月愚蠢,难道松阳郡主也不明白这道理?就算安纹生下庶子、袭了爵,在慧宁公主眼皮下,安纹能蹦达几天?
沈妍看了看武氏和刘氏,暗暗摇头,心中对松阳郡主极尽蔑视。武氏是个爽利的脾气,对于钱财看得比较紧,决不会吃这个亏。刘氏是庶女出身,却很会做人,一直很得松阳郡主重视,如果刘氏同意,武氏就会被拉去垫背。
徐瑞月心中暗笑,等五千两银子到手,她最多给安纹两千两,给自己留下三千两花用。她儿子也不小了,再过一两年也该说亲,到时候再跟徐家人大笔要钱恐怕就不容易了。她要攒下一笔钱,再分徐家一份家产,后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三年前,她带丈夫儿女从安国公府出来,他们一家所有财产加上所有行头细软,也不足一千两银子。安宗照喜欢吃花酒,又极好风月事,花钱一向手大。这几年,他们一家的衣食住行都由徐家供给,安宗照也早把他们的家底败霍光了。
她知道安纹在承恩伯府的处境并不好,但她不敢跟松阳郡主实话实说。她要让松阳郡主看到希望和前途,让人们都羡慕她,这样既满足她的虚荣心,也能得到实际的好处。反正有松阳郡主给她撑腰,当她的挡箭牌,她无所畏惧。
“还愣着干什么?都去筹银子吧!等我们纹丫头出息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徐瑞月语气轻淡得意,仿佛别人给她银子是理所当然的事。
沈妍笑了笑,说:“平姨娘原来在金州确实有几处产业,来京城之前都变卖了。她先是拿出一万两做了法事,又交出了卖庄子的两千两,制药作坊的两成股份也交上去了。现在,平姨娘没了进项,她手里还有多少银子,我也不知道。一会儿轩少爷就回来了,想要多少银子告诉他,让他去跟平姨娘拿。”
徐瑞月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沈妍,气势汹汹怒呵:“你这个上不台面的贱东西成心拆台是不是?你这些年就没攒下私房钱吗?你给我拿出来。”
“我有私房,数目还不小,我凭什么给你?”沈妍挑起嘴角轻哼一声,冷笑说:“你什么台面都上得去,又这么高贵,何必变着法跟别人要银子呢?”
活了两辈子,沈妍就没见过比徐瑞月和安纹更不要脸的人。她现在秉承君子动口不动手,否则,象这种货色,就应该狠狠扇耳光。
“我打死你个小贱人,撕烂你……”徐瑞月抓向沈妍,被武氏和刘氏拦住了。
松阳郡主看到徐瑞月要对沈妍动手,眼皮掀了掀,根本不阻拦。她也恨透了沈妍,恨不得亲手撕烂沈妍,有徐瑞月代劳,她很高兴。
沈妍充满挑衅的目光扫了松阳郡主一眼,又徐瑞月说:“二姑奶奶活了几十岁,脾气还这么暴燥,你自己为老不尊,也别怪别人不尊重你。我有私房钱,但不会给你,轩少爷若是愿意给,我也不阻拦,我这话说得够清楚了吧?”
刘氏赶紧点头附和,说:“我去跟四爷说说,四爷若是愿意给,我也不阻拦。”
开始沈妍还怕刘氏屈从于松阳郡主的滛威,拉着她们垫背做好人。现在看来不然,她也不想做冤大头,一千五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徐瑞宙也不会同意。此次松阳郡主的如意算盘打歪了,此事不成,以后徐家二房内部的关系就僵化了。
武氏冷笑几声,说:“这样的事以后断不会少,我看咱们还是分家吧!”
刘氏赶紧说:“前几天四爷还说长房有意分家呢。”
徐瑞月气急败坏,大声喊叫:“分家也少不我那一份,少了我就跟你们拼了。”
松阳郡主狠狠咬牙,刚想呵骂,就有婆子进来回话,说松阳郡主的娘家来人送端午节礼了。听说娘家来人了,松阳郡主脸色好了一些,犹豫着是不是要见她们。她深知她娘家人不会给她送礼,肯定是来打秋风的,钱物少了根本打发不走。
“快请进来,千万别慢怠了贵客。”没等松阳郡主说话,武氏就下了令。
婆子刚行礼出去,又有一个丫头进来,看到花厅里人多,犹豫着是否要回话。
松阳郡主瞥了丫头一眼,问:“有什么事?”
“回、回郡主,三、三姑奶奶回来了。”
“什么三姑奶奶?说话不清不楚的,一点利落气也没有。”松阳郡主对三姑奶奶这个称呼很陌生,她粗略想了一遍,在她的亲戚里,还没这个称呼。
“就是、就是、就是御亲王的侧妃,我们家三小姐。侯爷刚才交待了,以后叫三姑奶奶,不许提‘御亲王’这三个字,他让把人带到内院见郡主。”
松阳郡主反映过来,腾得一下站起来,急匆匆就往外走。众人也知道丫头所说的三姑奶奶就是嫁给御亲王做侧妃的徐瑞云,也跟着出去了。
四年前,御亲王夺嫡失败,被发配到南疆,家眷也一起过去了。这四年多的时间,徐瑞云杳无音讯,今天却突然回来了,确实震惊了众人。
院子里,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脚上穿着破烂草鞋的女子正目光呆滞地看着众人,她浑身散发出恶臭的气味,令人不得不摒住呼吸。
这女子皮肤黑黄粗糙,手上脚上布满厚厚的黄茧,单看面容,要比松阳郡主老得多。任谁一见,也不会相信这是七年前以美艳闻名京城的徐瑞云。
沈妍的头歪向一边,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才硬着头皮看了徐瑞云一眼。
当年,松阳郡主到西南寻找徐家的福星,相信面具人的保证,把徐瑞云嫁给御亲王做侧妃,就是希望徐瑞云有一天能母仪天下,为她争一口气。
没想到御亲王夺嫡失败,被发配到南疆,今年年初,又被皇上赐死,还被削去了皇族的族籍。徐瑞云要再想当皇后,恐怕要等到下辈子,这辈子连梦都不敢做了。她之所以沦落到今天的地步,而不是松阳郡主做出的“英明”决定吗?
安纹和徐瑞月为什么愚蠢无知、刁蛮凶横?想到松阳郡主的所作所为,也就不奇怪了。人的性情往往来源于母系遗传,谁让她们都跟松阳郡主是血脉至亲呢。
“云儿、云儿,我是娘亲哪!你不记得娘了吗?你怎么不说话?”松阳郡主紧紧握住徐瑞云的手,泪不成声,而徐瑞云则呆呆愣愣,好半天才流出眼泪。
“赶紧让她去洗洗,换身衣服,臭死了,你还摸她?”徐瑞月把松阳郡主拉到一边,皱起眉头怒斥,对徐瑞云很不友好,一点也不象一母所出的亲姐妹。
松阳郡主生了三个孩子,儿子逝世多年,徐瑞云又被发配到南疆。她身边就有徐瑞月这个亲生女儿,将来就是徐家分财产,也少不了徐瑞月一份。
现在,徐瑞云回来了,松阳郡主最宠这个小女儿,这就对徐瑞月形成很大的威胁。所以,徐瑞月一点也不同情徐瑞云的遭遇,反而恨不得她死在外面。
徐瑞云被下人带去洗漱了,松阳郡主哭得很伤心。众人劝她半天,才止住哭声,刚说要回房,就有人来报,松阳郡主娘家送端午节礼的人进来了。
看到二三十个妇人孩子涌进院子,沈妍吓了一跳,送一份节礼用得着这么多人吗?他们成群结队,看这气势,不象是来送礼,倒象是来抢劫的。
松阳郡主顿感头晕目眩,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被丫头扶住了。这些人围过来跟她见礼,她咧了咧嘴,强作笑颜,总算是应付了这群人。
“姑母,我们今天过来为您恭贺端午节,您是不是要摆席面款待我们呢?”
“那还用说?姑母家下等仆人吃得也比我们好多了。”
“听说府里来了贵客,我们也跟着沾沾光,蹭顿酒喝。”
“姑母,小三子过了端午节订亲,您可要帮帮我们一把。”
……
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围着松阳郡主说个不停,除了要吃席面,就是跟她讨要钱物。他们说是来送端午节礼,每个人都两手空空,连个菜叶都没带来。
松阳郡主娘家这些人中,哪个妇女不是出身高身大户?哪个孩子没有皇族血统?可自从她娘家被削了爵、夺了产,他们就变得比市井小民还粗俗不堪。
凡是被削爵夺产的皇族,朝廷有周济银子,男子每月二两,女子一两,逢年过节还会另赏礼物钱粮。钱粮虽说不多,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日子也能过得很好了。可对于那些习惯吃喝享乐的人,这点银钱连塞牙缝都不够。
还好松阳郡主的爵位还在,徐家有皇后照拂,日子过得还不错。可再好的日子也禁不住总有人来扫荡,毕竟徐家不是松阳郡主一个人的,还有长房一份。
武氏走到沈妍面前,撇了撇嘴,低声说:“咱们先回房吧!有郡主的娘家人缠住她,她今天就顾不上跟咱们要银子了,这些人肯定是吃过晚饭才走呢。”
沈妍点点头,走出几步,回头看了松阳郡主一眼,突然觉得她可怜又可悲。
儿子早死,徐瑞月和徐瑞云这两个女儿一个比一个不让她长脸,年纪一大把,还要操碎心去照顾她们。另外她还有一个恨不得天天来徐家搜刮掠夺、吃拿卡要的娘家。身边的亲人都给她拖后腿,她一个拥有高高在上的尊贵,又有什么用?
两个婆子迎面走来,很恭敬地给武氏和沈妍行礼。寒喧几句,一个引领沈妍到前院会客,一个到里面去见松阳郡主,估计是打听到贵客是谁了。
“嬷嬷,哪位贵客要见我?”
“是项大人,姑娘不知道?听说项大人立了大功,加官晋爵了。”
沈妍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暗暗责怪自己大意。这几天,她为宅子和生产间的事忙得昏头转向,早就忘记项怀安和汪仪凤已经到京城了。她没想起去迎接他们,项怀安反而来徐家看她了,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前院装饰豪雅的大客厅内,项怀安与徐秉熙对坐,饮茶闲聊,宾主尽欢。项云谦站在项怀安身后,徐慕轩和徐瑞宙等徐家几个子侄站在徐秉熙身侧。
听说沈妍来了,徐慕轩迎出来,与沈妍四目相对,眼神有些陌生,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了。沈妍心里很别扭,但徐慕轩惊诧她的身份也正常,她没多想。
沈妍进去给众人行了礼,问:“项伯伯什么时候回京的?”
徐家人看向沈妍的目光与以往大不相同,惊诧她对项怀安的称呼以及他们之间的熟稔程度,但想到她的身份,这么称呼也合情合理。
项怀安笑容温和,“回来有五六天了,一直忙着述职交接,你母亲身体不大好,拖到今天才来看你。京城和金州差别不小,你住得还习惯吗?”
“我没事,我母亲得了什么病?”沈妍吃惊担忧,汪仪凤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病呢?估计是一路车马劳碌,回来又被项二太太和魏姨娘欺负才病的。
“你母亲没什么事,只是一些小毛病,你放心好了。”
听说汪仪凤病了,沈妍就悬起了,怎么也放不下。汪仪凤虽说不象平氏那么绵软,但也不是爽利强势的性子。项二太太想把魏姨娘抬成平妻,这是项安二房矛盾的焦点。即使是项怀安不同意,汪仪凤也少不了受项二太太等人的气。
她想去看看汪仪凤,可她在徐家的身份敏感尴尬,想出趟门比徐家的奶奶小姐还困难。这也是她当下面临的难题,一直到现在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项云谦冲沈妍挤了挤眼,说:“母亲想接你回府去住。”
“回府?我……”沈妍很惊诧,一时间没反映过来,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了。
她的身份是童养媳,就要一直住在夫家,等年纪到了就圆房。做童养媳只有一份文书,成亲也少了三媒六礼,男方无须下聘,女方也不用准备嫁妆。
为什么徐家上下一直看不起她?不只因为她出身低贱,更因为童养媳特殊的身份。比起用三媒六礼聘来的主子奶奶们,她确实低人一等,甚至抬不起头来。
项云谦抛给她一个白眼,抬高声音说:“就是让你到项家住,蕴哥儿也在呢。”
项怀安赶紧笑了笑,对徐秉熙说:“我也正想跟徐侯爷商量此事呢,我近几年不会放外任,拙荆也在京中,就想把姑娘接回府去住。”
“这……”徐秉熙看了徐慕轩一眼,面露犹疑。
律法典籍没规定童养媳不可以离开夫家,但若出府,身份就不一样了。
沈妍若是住到项家,她的身份就是项怀安的继女,出身虽说不能与名门闺秀比,但也有一重响当当的身份。沈妍与徐慕轩有文书婚约,两人若是成亲,就不只是圆房那么简单了。徐家必须三媒六聘,走正规的聘嫁程序,这要花大笔的银子不说,还有许多礼节琐事需要顾忌,肯定会增加徐家上下的负担。
这对于项家来说也是一件大事,哪怕是继女出嫁,也要象嫁女儿一样给沈妍准备嫁妆礼银。项家两房混居,财产未分,肯定也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
徐秉熙想了想,说:“我和家人商量之后再答复项大人。”
他要商量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沈妍要走,项家又愿意接受,徐家是留不住的。
项云谦冲沈妍抬了抬下巴,很傲慢地问:“你怎么想的?愿不愿意回府住?”
“我……”沈妍笑了笑,“我当然愿意守在母亲身边。”
她正为不能出府做事苦恼呢,借此机会离开徐家也不错。到了项家,因为她身份特殊,也不会象项家的大家闺秀那么受拘束,最好能自由出入。
来徐家刚一个多月,这种日子她也过够了,再也不想再看到徐瑞月和松阳郡主那两张脸了。徐瑞云也回来了,又是个怨妇,以后徐家还不知有多热闹呢。
项怀安点点头,冲徐秉熙抱拳说:“烦请徐侯爷和家人商量,如无不妥,派人给我递个话儿,我就让人来接她回去,婚嫁之事我们再细谈。”
“好好好,我会尽快答复。”
“多谢徐侯爷,我们先告辞。”
徐秉熙赶紧阻拦,“既然来了,就吃顿便饭再走,我已让人去准备了。本该到府上恭贺你加官晋爵之喜,一直苦于没有机会,难得今天聚在一起。”
去年与西魏一战,首功当然是沐元澈和那些浴血疆场的将士。项怀安虽说没冲锋陷阵,但他从开始誓死坚守,到战后安置难民,功劳并不次于他们。加官晋爵也确实是他该享受的待遇,沈妍很想知道他加了官、晋了什么爵。
项怀安忙说:“徐侯爷客气了,徐家和项家是老亲,不必讲究这些。”
项云谦脸上闪过喜色,赶紧说:“父亲、徐侯爷都无须客气,两家有亲,宴请本不算什么,只是在府里用餐有些拘束。城东新开了一家海悦楼,菜品以江东海味为主,听说味道不错,还有歌舞和皮影戏助兴,不如去海悦楼吃顿便饭。”
“也好,这一餐就由项某做东道。”项怀安吩咐下人去订座准备。
徐秉熙客气了几句,欣然同意,说:“老四,你去跟郡主说一声,我们要到海悦楼用餐,府里无须准备,再叫上老三,一起去坐陪。”
“是
名医童养媳 第4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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