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清) 作者:肉书屋
画堂春(清)第46部分阅读
记着你的好。”
嬷嬷谦恭垂头:“奴婢醒得,定会帮着主子。”
喝了药后,云岚舒坦不少,那道胤禛指名的点心,做起来很复杂,材料用得很多,必须挑拣最最上等的红豆,云岚让丫头取红豆,云岚一颗一颗的挑选,云岚随嘴道:“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红豆有名相思豆···”
虽说云岚对胤禛失望,放下执念,但她心底隐隐期盼着,胤禛能明了她的心意,如果能让胤禛的心偏着云岚,哪怕一点云岚也更有机会,不指望胤禛全心的爱恋,但要胤禛的宠爱,要让胤禛认为她比小年糕好,云岚输给了江山,她不愿输给清穿女的大敌小年糕。
年氏等候了大半天,胤禛都不曾踏进她的院落,年氏抹泪,最喜欢的夏荷轻言安慰她,“主子,定是王爷忙着公务才没来看您。”
年氏转不过劲儿,胤禛对她一直很体贴温柔,爱护备至,怎么现在就不把她放在心上?年氏体弱,和胤禛怄气,假病也成了真病。
第一百七十六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
年氏气质婉约深具江南女子的柔美,伏低做小曲意逢迎伺候胤禛,那拉氏在旁敲敲边鼓,胤禛在年氏的院落里留宿多了几日,但胤禛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清醒,不会被后院女子所左右。
那拉氏表面上一碗水端平,因云岚救下弘辉对她好些,实则一直暗自支持年氏,初一十五胤禛歇在她院落时,那拉氏贤惠得提及两位得宠的侧福晋,胤禛蓦然品茶,那拉氏悄悄打量胤禛的脸色,赞道:“年妹妹看着就可人疼,性子又柔顺,是水做的身子。”
胤禛起身向外走,那拉氏问道:“爷,您是去书房?”
“既然你说年氏好,爷今夜就歇在年氏院落去。”
胤禛毫无留恋的离去,那拉氏苦笑,跌坐在炕上她这是为谁?“主子,您太傻了。”
“别说了,我就是看不惯云岚,年氏不容易有身子,即便将来万幸有了儿子,远赶不上弘盼弘晗,你可别忘了那位姓佟佳他们家老祖宗的在太宗时是名臣重臣,九门提督大人是她的亲伯父,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不是分家了吗?”
“打折骨头连着筋,九门提督掌握京师九门,将来爷是用得上的,就为了这一点香火情,爷也不会冷落她,放在往常我能拿捏得住她,但现在···”那拉氏疲倦的揉着眉头,“滴水不漏,油泼不进,找她的毛病越来越不容易,弘辉被爷带离我身边,我是鞭长莫及。”
“小主子心里明白着呢,他是嫡长子谁能撼动?王爷对小主子最为严厉,还不是既往很深?”
那拉氏叹道:“我也不求别的,就盼着弘辉能有出息。”
胤禛虽然嘴上说去年氏院落,但初一十五是在嫡福晋院落,胤禛打算给那拉氏教训,但他不能让任何人威胁到弘辉的地位,胤禛停住步伐,转去佛堂,路过云岚院落时,隐约可见幽暗的烛火,胤禛捻了捻手指,云岚的改变让胤禛不是很舒服,他了解过云岚吗?胤禛站在门口了好一会,悄无声息的离去。
云岚就站在房门口,听见胤禛远去的脚步声,云岚释然笑笑,转身进屋,吩咐:“伺候我安置。”
“你不用多言,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该做什么。”云岚卸妆后,上了暖炕,“明日又有好戏可看,年妹妹娇弱得紧,明日也该病了,但明天···明天···弘昭回来府里,八阿哥夫妻也会来,年氏打算争宠装病,实在是找错了日子。”
“主子,奴婢安排的妥当,年侧福晋信了,明日定会让她栽个跟头。”
“不仅是她,我还要让嫡福晋在爷面前落了面子,她不是想要抬年氏和我争吗?”云岚笑着阖眼,现在还没到十四阿哥当大将军王的日子,用不上年羹尧去卡住十四阿哥的脖子,且就算是胤禛用年羹尧,以云岚现在对胤禛的了解,他也不会委屈过分的委屈自个儿,因为重用侧福晋的哥哥就宠着年氏,“六妹妹说得对极了,他是最最孤傲的,眼里最容不得沙子,我怎会忘了这一点?”
胤禛在佛堂念了一晚上得经书,天边鱼肚泛白后,胤禛洗漱后去书房处理户部公文,书房里落针可闻,胤禛笔尖划过纸张刷刷的声,“主子,弘昭阿哥到了。”随从在外通禀,胤禛笔尖顿了顿,瞄了一眼外面,道:“进来。”
弘昭迈着四方步走进书房,甩了马蹄袖打千,“给四伯父请安。”
胤禛抬了抬眼,语调平和:“你迟到了,功课呢?是不是没做?”
“哪敢,哪敢。”弘昭脸一红,“四伯父,我···侄儿被额娘训了,额娘疼弟弟不疼我了。”
弘昭满腹的委屈,胤禛不信云薇会亏待长子偏心幼子,直接切中主题:”你闯祸了?”
弘昭张了张嘴,小声嘀咕:“四伯父和阿玛一样,都是不好糊弄,我,我不过是将额娘最喜欢的白玉瓷瓶失手打碎了,额娘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我就躲您这来了。”
“白玉瓷瓶?”
“嗯,就是那对白玉瓷瓶。”
弘昭小步的蹭到胤禛身边,“我发誓绝对不是有意的,是弘历推了我一把,就碎了。”
胤禛抬手敲了弘昭的额头,那对瓷瓶是他借着那拉氏的手送给云薇的,当胤禛得了那对瓷瓶后,便知道云薇定会喜欢,“碎了?碎了?”
“额娘怪我对不住四伯母,让我来给道歉赔礼。”弘昭捂着额头,四伯父敲得比阿玛还疼,胤禛靠在椅子背上,“碎得好,碎得好。”
隔断念想,正是好事,胤禛道:“休想蒙混过去,功课?”
“四伯父,我没完成。”
不知从何时起,胤禛成了弘昭的另一位夫子,比上书房的先生都严格,师傅会看在他是皇孙份上宽限,就算是打手板也有跟着的哈哈珠子代替。在胤禛面前,弘昭得不到任何的优待,弘昭伸手,手心向上,闭着眼睛道:“请四伯父责罚。”
胤禛抽出戒尺,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他不是舍不得惩罚弘昭,是想到了第一次打弘昭手板后云薇那双心疼的眼眸,好似···好似额娘,盼望着儿子争气,又舍不得儿子。
戒尺落在桌上,胤禛声音略微沙哑,“去把劝学说抄写百遍。”
“是,四伯父,我下次一定会按时完成功课,再不让您为难。”
弘昭感到愧疚,听阿玛说过四伯父差事很多掌管天下钱粮,为皇玛法分忧,这么忙碌,他还惦记自己的功课,弘昭暗自飞发誓不会再让四伯父伤心。
在一边的准备好的小桌子上,弘昭努力的抄写,经过胤禛调教,弘昭的字要比以前好了很多,胤禩和云薇之所以将弘昭交给胤禛管教,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们两个的字不好,无大家风范,现在再练字很难练得好,还不如将弘昭交给胤禛,起码不会像他们夫妻。
胤禛收敛心神,重新批公文,接近晌午,胤禛眉头越皱越紧,没钱,还是没钱,大清国库的银子都用在何处?胤禛将毛笔攥得紧紧的,苦了百姓养肥了贪官污吏,这群大清江山的蛀虫,他们···他们···
‘咕噜噜,咕噜噜’的声音,冲散了胤禛的怒气,抬眸见弘昭揉着肚子,尴尬的向胤禛呲牙,胤禛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额娘说,苦心志是对的,但不能亏待自己的肚子,不管吃得好于不好,都不能亏待身体,熬坏了身子,就算再有本事也有心无力,有大志向的人更应该爱惜自己儿。”
弘昭放下毛笔,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胤禛:“我认为额娘是对您说得的,额娘听我说过您不按时用饭,教导我很久呢,还不是打算让我提醒您?”
还没带胤禛高兴,弘昭继续说:“不仅仅是您,还有阿玛,还有皇玛法,九叔十叔被额娘当面训过呢,当时可好玩了。”弘昭滔滔不绝,一会学云薇训话,一会学胤禟等人的反应,活灵活现的,胤禛听得很生气,老九老十能和他比吗?八九十三位阿哥最会偷懒,用不上云薇操心。
“摆膳。”
“喳。”
须臾膳食摆上桌,胤禛不喜肉食不喜奢靡的享受,菜色很简单,因为弘昭在,要不然胤禛会更简单。弘昭和胤禛对坐,净手后问道:“我怎么没看见弘辉哥哥?”
“他出去了,看光景一会就能回。”
“哦,弘辉哥哥最近好忙,我都好久没见他了呢。”
胤禛拿起筷子,弘昭识趣的闭嘴,用膳时胤禛不准许他说话,弘昭埋头吃着,胤禛心不在焉,弘辉能不能顺利办妥?现在还没个动静,胤禛对弘辉的历练从现在便开始了。
胤禛眼前一闪,再低头时吃碟中放着菜色唯一的一块肉,弘昭每次和胤禛用膳都很纠结,和胤禛不一样,弘昭是无肉不欢的,胤禛知道弘昭这一点,每次都有意为难他,看弘昭吃素菜,小眉头皱皱着,胤禛心情会上扬。
“你不吃?”
"腻了,四伯父用吧。”
弘昭垂头,把口中的蔬菜幻想成肉食,胤禛筷子停顿了好久,才将吃碟的肉放在嘴里,弘昭眼巴巴的看了一眼胤禛,偷偷的掐了掐大腿,没出息回府额娘会准备最爱吃的,四伯父太清苦了,肉都舍不得吃,弘辉哥哥说过,要多陪四伯父用膳,弘昭挺了挺胸膛,他还是挺有用的。
胤禛最善于观察人心,弘昭眼里的波动哪一点都没逃过胤禛的眼睛,弘辉吗?他懂得迂回之道。”弘辉阿哥回府。”
弘昭放下筷子,胤禛按住了弘昭,”快吃。“
“哦。”豆腐什么的好难吃,胤禛低笑:“一会有点心,你最喜欢的。”
“是红豆的吗?额娘也很喜欢。”
胤禛眸光闪了闪,捏了捏弘昭的鼻子:“做得多,够你带回去用的。”
“多谢四伯父。”
弘辉进门见到弘昭,先向他笑了笑,正色给胤禛行礼:“给阿玛请安。””事情办得如何?”胤禛脸色凝重,对待弘辉不似儿子,似下属一般,弘昭看得好稀奇,弘辉低声道:“请阿玛放心,儿子办妥当了。”
胤禛这才露出一分赞赏的笑意,很淡顷刻变无影无踪,“你一会带着弘昭读书,就在此处。”
“是。”弘辉应了,弘昭见胤禛没别的吩咐,拽着弘辉坐在旁边,一顿忙碌顷刻在弘辉的吃碟里堆满了菜肴,弘昭用眼神示意他快吃,快吃。
弘辉心里一暖,三人好恢复了用膳时的沉默,用膳后胤禛继续公文,弘昭弘辉从书架上找书看,两人凑在一处,悄声议着,本来很喜静的胤禛似听不到他们的窃窃私语声,不受任何影响,心里反倒不再烦躁,康熙训斥过胤禛,戒骄戒躁,万事不可一蹴而就,胤禛贵为雍亲王,但也无力改变现状,尽量让老百姓过得好一点,天灾人祸时能拨出银子钱粮,康熙再对西北用兵时,不至于发不出粮饷。
日头西垂,云薇和胤禩亲自过府来接弘昭,这不是第一次如此,胤禛有时会和胤禩对弈一局,今日胤禛兴致高,正合胤禩对弈,外面有人禀告:“回王爷,年侧福晋身子有恙,请您去一趟。”
为胤禛胤禩沏茶的顺便给胤禩暗自支招不让胤禩输得太惨的云薇,道:“不知四爷何时也懂医术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很忙,尽量保持日更,十月初结尾,哎,某闲终于要写完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方才书房里宁静,云薇冷不丁听见胤禛随从的禀告,下意识认为冷面的雍亲王不会因年侧福晋病了就去看望,话出口后云薇低头屈膝赔礼,“是我妄言,四爷恕罪。”
胤禛漆黑的眼眸深邃无亮,捻起棋子继续放在棋盘上,胤禩拽住云薇,向胤禛笑道:“她不懂事,四哥勿怪。”
“八弟八弟妹以为我会去?”啪的一声脆响,胤禛将棋子按在棋盘上,沉着脸:“爷不通医术。”
胤禩夫妻被胤禛冻得身体打了个寒颤,胤禩笑容有点僵硬,打了个哈哈:“年侧福晋刚进府,娇贵些四哥多疼些使得。”
胤禛盯着胤禩,嘴唇抿成一道线,周围的气氛沉重,云薇几乎喘不过气,“四爷···”胤禛漆黑的瞳孔就在眼前,云薇硬挺着的心软了,喃喃道:“四哥骨子里印着规矩,我们是清楚的。”
云薇承认自己没骨气,在胤禛面前有能硬气的人太少了,胤禩理解的拉了拉云薇,在冷面王面前别说云薇,换个人来都能被冻死,唤道:“四哥,弟弟错了还不成吗?”
胤禩现在比以往会耍赖,放开了对皇位的渴求脸皮越厚,名声在如今的胤禩眼里不值钱,弯腰打千笑道:“四哥。”
“弘昭是你儿子。”胤禛闷闷的吐出这句话,胤禩愣住了,这都哪根哪?云薇抿嘴忍笑,胤禛斜了云薇一眼,云薇立刻老实的垂头做认错状,眼底盈盈的笑越浓,两腮殷红,胤禛垂眼,道:“今日有事,就不留你们了,弘昭的功课不得耽搁。”
“是。”夫妻两人老实的应道,领着弘昭出府,弘辉不舍的看着云薇,弘昭给弘辉暗自鼓劲,单独面对四伯父,无声的道‘弘辉哥哥加油。’
顺便向胤禛讨好的笑笑,现在不是讲义气之时,四伯父看着好生气,弘昭的脚步倒腾的很快,他们三人一会功夫就出了雍亲王府,在府门口同时长长的出气,胤禩叹道:“四哥越来越严肃,在他面前比在皇阿玛跟前还得小心。”
弘昭点头道:“就是,就是,皇玛法还会笑呢,四伯父都不会笑。”暗自思索着怎么才能逗笑冰冷的四伯父,握住云薇的手,弘昭抬头道:“额娘,这便是争宠吗?”
云薇不知怎么回答弘昭,低声警告:“在你四伯父跟前不许提起这事。”向会走时,云薇加上一句:“对谁都不去提。”今日这事要是张扬出去?云薇摇头,以四嫂的管家手段是不会有一丝风声泄露的,只是年氏太没眼力架了,如果平常四阿哥兴许···云薇眼前出现胤禛的眼眸,摇头甩掉脑子里想法,平常雍亲王同样不会去,别说汉军旗出身的年侧福晋,就算是嫡福晋有恙,胤禛也不会去,他的眼里除了政事就没别人。
回到府中,胤禩问神情恍惚的云薇,“在想四哥?”语调上调,多年夫妻云薇看出胤禩不悦,”爷,我在想四哥比不上你。”
一句话让胤禩松缓了皱着的眉头,“怎么说?”
“我病了,你一定在身边的。”
“什么病?你不准生病。”胤禩喝道,“你得太太平平的陪着爷,转过年咱们要去江南,九弟在杭州西湖边上有座庄子,咱们去西湖赏景。”
“嗯。”云薇笑着应了,胤禩继续说道:“庄子合心意的话,爷就从九弟手里盘过来,爷和九弟关系好,给他点银子就成,爷记得苏州九弟有园林。”
“九阿哥知晓你这么惦记着,明早一准将庄子园林的房契地契送来。”云薇笑道:“跟他提银子,一准着急。”
“九弟富得流油,又是个会享受的,爷不跟他客套。”
胤禩和胤禟的亲近关系,不用客气,云薇抿嘴道:“我听说九爷庄子上有扬州瘦马,爷一并见见?”
胤禩笑僵在脸上,最近几年云薇偏爱吃醋,胤禩就喜欢云薇吃醋的小模样,可爱极了,不似外面端庄贤惠的八福晋,云薇一喜一怒的娇嗔,只有胤禩一人可见,别人想看没门。
“九弟早就不干这事了,自从九弟妹给生了一对儿女,扬州瘦马全送人了,他呀现在就围着福晋儿女转,将小格格宠得很,小侄女机灵活泼,嘴甜得紧。”
胤禩喜欢女儿,自从云薇生了弘历,再无身孕,胤禩挺想要个女儿宠着,尤其是像云薇的女儿,云薇遗憾的叹了口气,胤禩大方的开解:”儿子比女儿好,现在九弟就担心女儿扶蒙古。”
宗室女大多远嫁蒙古,胤禟舍不得女儿远嫁,一直在捣鼓着,云薇说道:“小侄女才两岁,离出阁有好几年呢。””有备无患,最近西北外蒙都不安稳,皇阿玛又该赐婚蒙古王爷。”胤禩叹道,“少了岳父,西北又得了乱了。”
胤禩摇了摇头,怅然道:“爷是富贵闲人,西北的战事是四哥他们操心,爷···爷···”
“您说皇阿玛会不会派皇子镇守新西北?”
云薇主动挑头,胤禩在礼部无所事事,但他关心朝政,不同云薇的话,他还真没人能说,就连九阿哥都不成,说得多了,九阿哥会越发气愤为胤禩抱不平,胤禩借着云薇的话,分析西北的局势,话语越说越多,有胤禩这几年的思考,西北最关键的是粮饷,钱粮从何处来,胤禩深知大清国库是不用指望了,江南的税赋是重中之重,“江南不能乱,皇阿玛指望的人··不是平定西北的,是···雍亲王胤禛。”
胤禩说的口干舌燥,接过云薇递上的茶盏,云薇对朝中大事没兴趣,反正在如何也落不到他们八阿哥府他,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日子过的舒坦就很好,在胤禩说这些话时,云薇时不时的嗯一声,表示她在关注,胤禩是缺个听众,云薇尤其会不知?
“雍亲王?”
胤禩抓住了康熙的心思,信誓旦旦的说:“对,就是雍亲王,难怪···难怪皇阿玛将年氏指给四哥,不是因德妃娘娘恳求,而是看重了年氏的哥哥,时任四川巡抚年羹尧。”
“四川?”云薇适时的表示不解疑惑,胤禩恍然大悟:“四哥好算计,将年羹尧调去四川,如果皇阿玛派人去西藏,就得依靠年羹尧,岳父是九门提督不能轻易离开京城,皇阿玛指着岳父为他压阵脚,委派皇子统兵西北之前,西藏就是最好的练手的地方,年羹尧有了功劳后,四哥便更好安排,陕甘总督最近上了致仕的折子,有资历当陕甘总督的人,不是被皇阿玛调到别处任职,就是被皇阿玛训斥,这个位置是给年羹尧留的。四哥背后定有高人相助。”
云薇轻声问道:“您的意思雍亲王是皇阿玛最看重的皇子?”
“以前说四哥有三成把握,现在五成在手,不出意外的话,三哥十四弟争不过四哥,皇阿玛是看重生母的···”胤禩苦笑,喃喃说道:”德妃娘娘虽然出身不高,可四哥是养在孝懿皇后身边,孝懿皇后去世后,德妃娘娘以照顾十四阿哥为由,不肯抚养四哥,皇阿玛一怒之下亲自教养四哥,除了废太子之外,爷的兄弟中只有四哥一人有这待遇。”
云薇握住胤禩的手,“您光看到四哥风光时,他为了那把椅子付出了多少?爷,咱们过得挺好的。”
胤禩问道:“云薇,你可后悔?爷虽然对你一心,但给不了你···”
云薇摇头道:“嫁给你,我从未后悔过,也很知足,我从未打算要至高无上的皇后之位,胤禩,我看重的是你,只是你一人。”
自从胤禩无缘皇位,皇子福晋齐聚时,云薇不再是众人环绕,没事谁巴结失宠的福晋?听过嘲讽之言,云薇根本就不在意,胤禩攥紧云薇的手,低笑:“你四姐姐选了四哥明智的。”
“这话我不爱听。”云薇反驳,“权势地位不能替代一切,四姐姐就是后悔也说不出,你当女人都能大度的看着丈夫去宠别人?我是只有我小心眼,是没办法,四姐姐在闺阁时曾经说过要独宠的,雍亲王以前做不到,现在做不到,将来更做不到。四姐姐心里的苦,我能看出一二,她以前那般自信的畅想过,同为女人,我怜悯四姐姐,现在我是您的嫡福晋,不能偏着她伤了四嫂的面子。”
“你四姐姐后悔了?”
“你很高兴?”
云薇笑盈盈的,胤禩赶到阴风阵阵,搂着云薇肩头轻言,“高兴,没有她非要嫁给四哥,爷哪来的你?”
云薇垂了胤禩,叹道:“她是想要得太多,有些东西爷给的起,雍亲王给不起。”
雍亲王府,年氏的院落里传出隐隐的哭声,胤禛方才让人传话,年氏既然病了,就让她安心在院子里静养,胤禛最近不会命她伺候,不能过病气给胤禛,雍亲王来要做大事。
“主子,您想开点。”年氏身边的丫头劝着,“王爷是一时生气,过了几日定会再来看您的。”
年氏羊脂白玉般的脸颊上两行清泪,摇头道:“不会了,他不会来。”年氏心里会很不已,她怎么就听了挑唆,在最得丈夫宠爱的八福晋面前去找胤禛?是想着落佟佳云岚的面子,让八福晋识趣点,别惦记着帮佟佳云岚,谁知会是养病失宠的结局,年氏猛烈的咳嗽,孤单无力的倒在才床上。
第一百七十八掌
第一百七十八掌
年氏养病近乎是失宠三年,期间年羹尧到过几次四阿哥府上,对年氏失宠只字不提,如云岚所想胤禛能拿纳年式为册侧福晋已经天大的恩宠,皇子亲王里娶汉军旗秀女为侧福晋的,胤禛的孤傲性子做不出因要拉拢年羹尧就成宠爱年氏。那拉氏就见年氏不成,每次选秀都会给胤禛抬格格进府,只为了让花样的少女分云岚的宠爱。
云岚现在不同于以前时刻想着专宠,自从不再苛求胤禛的感情之后,云岚变得淡定贤惠很多,男人有生理需求,女人同样,阴阳调和古人是看重的,遂当胤禛让云岚伺候时,云岚不会贤惠大度的将胤禛退出去,反倒对胤禛很体贴,云岚很注意保养,女人如果自己都不心疼的话,还指望着男人,尤其是封建社会的皇子怜惜,云岚已经不再做梦了。
胤禛喜欢年轻貌美性子柔顺的少女,他自认为自己是长情之人,对早入府的册福晋格格多有看重,倒也雨露均沾,那拉氏即便年岁大了,胤禛为了弘辉的地位稳固,每逢初一十五是一定去那拉氏院落的,那拉氏是唯一能踏进胤禛书房的女人。
那拉氏为了弘辉不敢惹胤禛不高兴,那拉氏为胤禛打理府事,可她很难再插手云岚院落的事儿,云岚现在精明很多,让那拉氏无从下手,在胤禛面前,云岚很少说话,胤禛来她屋子里,云岚便说些平平淡的小事,胤禛感到放松,只是对云岚的转变,胤禛有疑惑,有困惑,云岚在他眼里不再是特别的。
康熙五六年,康熙皇帝命十四阿哥胤桢出兵西藏,胤禛率先表示支持,并未像三阿哥预料的那般保举十三阿哥胤祥。胤禛回府后在佛堂呆了大夜,本想着去云岚院子,半路上被一曦月白色旗袍拜月的年氏打动,皎洁的月光下,柔弱的年氏波光潋滟,宁静若水,弱柳扶风,姿态柔美,胤禛不会轻易被女子影响,那抹似曾相识的触动,胤禛停住脚步。
年氏对月叩拜,乞求月神垂怜,保佑出征的大清军官兵平安,顺便为她在四川当巡抚的哥哥年羹尧祈福,胤禛听见年羹尧的名字,听见年氏的对战事的担忧,眼底的思绪逐渐隐去,胤禛离开重新返回佛堂,诵读经书平稳情绪,捻动佛珠,胤禛额头冒汗,显然年氏拜月让一向坚韧的胤禛困惑了。
云岚看着凉了有热的饭菜,热了好几遍,美妙的滋味早就消失,最终慢慢变凉,她和胤禛的感情何尝不是?云岚开口:“受了,他今晚不会了来了。”
“主子,年侧福晋拜月您早就知道的,应该先截住王爷,您看着明天年侧福晋定会得意,按照规矩今夜是您该您伺候王爷的。”
“什么规矩?除了福晋有规矩之外,侧福晋哪会有规矩?也看着谁好就多宠着了两日罢了。”
云岚泛起一分苦涩,等待侍寝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呢?将身上擦的香水洗去,云岚褪去外衣准备安枕,“今晚年是穿得旗袍?”
“是爷亲笔画过的美人图,摆在书房里,听说只有嫡福晋就见过,您有透给年年侧福晋说王爷最喜欢性子如水般的江南女子,嫡福晋一番暗示鼓动,年侧福晋定会照搬,现在恐怕正伺候王爷,主子,您既然知道王爷的喜好,何必要告诉她?平白让她得了势。”
云岚一点没算计那拉氏的喜悦,心事重重仿佛忽略了什么事一般,胤禛即便让年氏伺候,云岚没感到怎样,男人嘛哪个不贪花好色?冷面的胤禛不例外。
翌日云岚才知道胤禛并未宠幸年氏,云岚心底的疑惑更重,过了两日胤禛便在年氏院落安置,胤禛恢复了正常,胤禛不会卖身,但年羹尧,他现在还用得上,胤禛大面上得过得去,尤其是年氏偶情似水温婉柔美,谈诗论画真真是难得的才女,没过的多久,年氏便怀孕了。
云岚不会动手省得被那拉氏抓住把柄,虽然那拉氏频繁的给云岚机会,德妃也对云岚暗示,但云岚不为所动,她有点可怜胤禛,生母德妃的心太偏向十四阿哥了。年氏有身子当然不能侍寝,胤禛见云岚正在偷偷的抹眼泪,看着穿着打扮是进了皇宫,胤禛瞟了云岚一眼。
云岚擦干净眼泪,笑盈盈的屈膝:“爷。”
胤禛嗯了一声,并未问起云岚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带着一丝闭卷的吩咐:“伺候爷安置。”
云岚小心的服侍胤禛梳洗,两人躺在床上,云岚主动的从后抱住胤禛,泪水弄湿了胤禛的衣衫,胤禛阖眼道:“睡吧。”“胤禛,胤禛。”云岚低声唤着,多久没说胤禛的名字云岚记不住了,在今晚云岚再次放纵了自己,是可怜胤禛,还是胤禛对自己印象更深,云岚分辨不清,女子都是感性的,嘴硬心软,在这个夜晚云岚愿意身边的胤禛当成他的男人。
情事散去,云岚疲倦的睡去,胤禛将黏在云岚脸上的头发笼在耳旁,指尖描绘云岚眉眼,许久后胤禛阖眼情事让他畅快,云岚让他有点心疼,但胤禛心里空虚,他早就知道德妃的打算,又岂会因德妃难过?德妃也是帮着十四阿哥,胤禛越不会认输,到要让德妃看看,将来谁主天下。
年氏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但她还是没抱住孩子,四个月时年氏小产了,是成型的男婴,年氏哭得死去活来,小产后身子更不好,但年氏只换来胤禛的一声知道了,让那拉氏照顾年氏,太医随时诊脉,好药材似流水一样搬进年氏的院落,胤禛却一直未曾露面。
那拉氏安慰年氏很久,云岚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小年糕让她想到了自己当初小产时,失去孩子对女人来说是极为痛苦的,当时她还有胤禛的安慰,现在雍亲王无情得可怕,云岚再次提醒自己,他是雍正皇帝,刻薄寡恩的雍正皇帝。
香火不算很盛的寺庙,云薇辞别讲解禅意的了然大师,在佛前磕头添了香油钱之后,云薇注意到佛前多了一盏长明灯,这座寺庙很偏僻,赶不上香火鼎盛的寺庙,了然大师虽然佛法精深,但京城宗室王府知道的不多,云薇是很偶然才了了然大师的,云薇受了富察氏影响信佛,佛经没少看,还曾亲自绣了佛经供奉在佛前,乞求佛祖保佑胤禩儿子们平安,云薇也有小心思,希望佛祖能再给她个孩子。
了然大师将为长明灯里添灯油,他并不知道云薇是八福晋,只当只京城富贵人家的夫人,“人不可貌相,方才那位施主看着严肃冰冷,是有慈悲心肠,在佛前添了好多灯油钱,这盏长明灯是为他不曾出世的子嗣,阿弥陀佛,佛祖会保佑他。”
云薇心一动,前两日去看望四福晋,顺便见了云岚,她说起雍亲王的无情,云薇不大认同,阿玛曾经说过,四阿哥是大爱,不是儿女私情,当然胤禛的阴狠她也亲眼见过,胤禛逼得多少官员家破人亡?
辞别了然大师,云薇在身穿便装的侍卫保护下,准备等马车返回廉郡王府,云薇被就几杆紫竹吸引,迈步走到竹林旁边,细看紫竹的年份,以前怎么没注意呢,如果挖两根回去,不知道了然大师是佛舍得,云薇偏爱紫竹,再往竹林深处看去,在大石头上盘坐一人,云薇后退一步,是雍亲王胤禛,那盏长明灯是为了年氏未出世的儿子所设。
云薇似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打算悄声离去,胤禛突然发话:“八弟妹。”
平淡的语气里难言的冰冷,云薇站在原地,周围有侍卫,有丫头嬷嬷,一向守礼的雍亲王万不会做失礼的事,云薇屈膝:”四哥在参禅我不便打扰。”
胤禛皱了皱眉,道:“八弟没陪你一起过来?这座寺庙路难行,你··”
“他不信佛。”云薇恬静淡然,“不信佛的人来寺庙听了然大师讲禅是受苦,他是打算陪我的,对我有疼惜之意,我又怎会忍心他受苦?”
“他倒是放心。”
云薇笑盈盈的指了指旁边的侍卫,胤禛挑眉,目光落在云薇耳上的秘银打造的耳环上,云薇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是弘昭送的。”
云薇穿戴着寻常百姓的衣衫,带这副耳环很适合,那副耳环是弘昭拉着弘辉一起去买的,弘昭还给胤禩买了个扳指,且说动弘辉给胤禛和那拉氏也买了一分,粗糙做工胤禛看不上,胤禛却留下难得对弘辉露出笑,让弘辉兴奋好几日。
胤禛赞赏点头,“弘昭调皮,很孝顺,你们母子关系不错。”
云薇笑着说:“哪有关系不好母子呢,儿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
胤禛脸色阴沉,嘲讽的说道:”儿子是心头肉。”
云薇怔住了,听额娘良妃说过,德妃和四阿哥不睦,两个儿子德妃更疼十四阿哥,宫里人多嘴杂,小道消息很多,德妃的管得再严总有消息传出,且不说德妃在孝懿皇后死后,曾经拒绝抚养胤禛,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儿。
“弘昭喜欢了湛蓝色的衣服,喜欢甜食,喜欢骑乘白马,喜欢浇汁鱼,不喜欢橘子···”
胤禛静静的听着,她到底说得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祝姑娘们国庆快乐,某闲很喜欢四四,一写四四就很哈皮!!四爷党不解释!!
第一百七十九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云薇看出胤禛的诧异,“弘昭同样晓得我喜欢的,弘历亦然。”絮絮叨叨的说着,胤禛听得津津有味,不觉厌烦,躁动难安的心绪平和下来,云薇最后说道:“弘昭弘历虽然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都说母子连心,但不细心得看着的话,我岂会知道弘昭他们的喜好?”
胤禛问不出云薇到底想说什么的话,道:“你回廉郡王府,别让八弟挂念着,这几杆紫竹···“稍作沉思,胤禛和了然大师的关系,胤禛不想云薇知道,以云薇的谨慎不招惹是非的个性,万一知晓,就不会再来此寺庙,“爷多添些香油钱,料想和尚也不敢不给。”
雍亲王胤禛权柄越重,无人敢违背其心意,云薇轻轻摇头:“四哥好意我心领了,四哥便装来此,多有不便,何况几杆紫竹不重要,为它名声受损得不偿失。”
云薇明确的拒绝,在离开前云薇说出了犹豫好久的话,“母子不是仇人是至亲,至亲之间会有误会,不说开了误会就永远的存在,一件小事会演变成大事,天下没不对的父母,儿女是晚辈,即便成|人生子,在额娘阿玛面前都是儿女。"
云薇带着侍卫乘坐马车离去,单独留下胤禛一人,胤禛站了许久,他终于明白云薇的一丝,是劝他和德妃沟通解开误会,胤禛心底泛苦,他们母子的误会解得开吗?就算是他在德妃面前低头,德妃也只会看到老十四。
胤禛重新走进供奉着佛像的宝殿,长明灯已经点燃,无缘的儿子,下一次投生个好人家,找个真正疼你的额娘,别再找个愚蠢的女人。
年氏小产的缘由,胤禛懒得过问,有弘辉出息就足够了,儿子多了烦心。胤禛见到佛像前供奉的佛经,用针线绣出来的,很精致,胤禛拿起细看,神色庄严,不是一般的佛经,是很很少有人能读懂的金刚经,不仅读得人少,知道的人更少,基本上是绝版的。
后半段说得是对禅意,胤禛看得认真,似有所得。了然大师走进行礼:“主子。”了然大师不知道云薇的身份,他之所以善待云薇,一是云薇着实聪慧,对佛法禅意很有见地,二是因为主子在意,就因为主子在意他。
“那位夫人留下的。”了然和尚将手中的书信递给胤禛,“都是对佛经的参悟,夫人是有大慧根之人。”
胤禛将佛经重新放好,攥紧书信,“过两日爷给回信。”
了然大师诵读佛号:”阿弥陀佛,主子,您的心静了。”
胤禛扯了扯嘴角,“她是廉郡王福晋,佟佳云薇,她的哥哥佟成武当了十四阿哥的副将。”
了然大师虽然奉胤禛为主,但他不同于别人,只是和胤禛参禅礼佛,朝堂上或者收集消息的事情,了然大师从不曾参与,不会给胤禛建议,他默默的听着。”佟成武能否子承父业?”胤禛最担心的是佟成武被十四阿哥拉拢过去,佟荣轩是九门提督,掌管着京师九门,荣轩一声令下,京城九门是开是关,谁都差不少话,胤禛眼底布满阴鹜,“佟成武靠向十四阿哥的话,爷看佟荣轩也该挪挪地方了。”
胤禛不容局面失去控制,他要将一切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了然大师道:“看八福晋是聪慧之人,相比其父兄不会犯傻,当今圣上钦赐佟府匾额满门忠烈,贫僧不关心红尘之事,都耳闻佟大人的忠勇,佟大人有公爵爵位,无欲则刚。”
“无欲则刚?好,说得好。”胤禛稽首,“了然大师剥开迷雾,爷多谢了。”
“阿弥陀佛,贫僧不过是旁观者,主子要走的路凶险万分,一切小心。”
何止凶险万分?夺嫡失败了,富贵闲王而不可的,胤禛也不愿向任何人低头,到时即便翻天蹈海,也要将皇位挣到手。
胤禛回府后,在书房阅读带回来的书信,提笔在宣纸上打算回应,左手攥着狼嚎,任何人都不知道胤禛有双手写字的本事,左手的字赶不上右手,胜在无人能分辨。云薇书信上写的全都是禅意,和了然大事印证佛法,胤禛越写越顺,互相印证使他看得透彻明悟。
写完后,胤禛将云薇所写的书信烧毁,不曾留下一点痕迹,等墨迹干后,宣纸装在信封里,“给了然和尚送去。”
“喳。”
“主子,十四阿哥给佟大人和八阿哥都送了重礼。”
“他们收了?”
“八阿哥收了,佟大人分文不取。”
胤禛问道:“军中怎么说?可曾有消息?””十四阿哥统领的副将大多是佟大人在西北使惯的,他打算重新安排自己人有难度,佟成武对十四阿哥很敬重。“
“敬重?总比忠诚要好。”
云薇回到府里,见到屋子堆满了礼物,云薇净手后,问道:“谁送来的?”八阿哥府上很少收这么重的礼物。
“是十四弟。”
“十四阿哥不是出征了吗?”在征战中惦记着给胤禩送礼,云薇笑道:“他太客气了。”
“不过是让爷说他的好话,京城有消息别忘通知他,哼,爷岂会为他人做嫁裳?”胤禩一扬手中的书信。
云薇拿过看了一遍,倒吸一口凉气,“爷,来人可曾离去?"
胤禩点头,道:“放下礼物就走,爷都喊不回。””礼物倒还罢了,赶明十四弟妹生辰,我补上一分重礼也就慢慢的还回去,可这书信?太扎手了,十四阿哥倒是什么都敢说敢做,就这么明晃晃的上门?”
“他正春风得意,对西藏进兵很顺利,捷报频传,皇阿玛大加称赞,就等他回京后剑指西北。”胤禩叹道:“岂不知越是得意就越要小心?帝心难测。”
“永不相负,世袭罔替的亲王爵位?是逼您表态。”云薇将书信放在桌上,“这封信不能留,后患无穷。”
“烧了,烧了,爷从未打
画堂春(清)第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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