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应在我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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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

    “时烨？”在g宴结束后，安容在寝g中接到了明傲世一道似乎有些含糊不清的命令，却是让自己调查状元时烨，不过，皇帝说的那个意思……是调查吗？

    “算了，不用了。”明傲世自己随后又否定了一开始的决定。

    “咦？”安容惊异道。

    “不用了，有些事情迟早会知道的。”明傲世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道。

    也就是在g中宴请过了还没有两天的时候，本来还一如既往平静的柳府却在一时间陷入了惊慌中。

    “老爷！老爷！您怎么了？”随着柳府管家的在书房中的一声惊呼，柳府的平静被打破了。

    柳父的病情也同样让明傲世匆匆结束了早朝，退朝之后，明傲世一边在寝g换下龙袍，一边准备出g的事宜，安容在一旁急匆匆地为其打点好一切。

    明傲世在急急出g的同时，也向安容问道：“究竟是什么病？这么突然。”

    “回禀陛下，奴才也不太清楚，那时回报的匆忙，只是说柳老大人突然昏迷不醒，现在已经让g中的御医赶过去了。”安容这时也神色紧张地说道，同时紧紧跟上明傲世的脚步。

    “怎么现在才来报？”明傲世脸色不好地说道。

    这个问题安容可没法在皇帝的气头上回答，因为他知道无论怎样回答，皇帝这时都不会对自己的回答感到满意的。

    就这样一路闷头赶路，等到明傲世赶到柳府的时候，已经看见g中的好几名御医在柳父的内室内外来回走动了。

    明傲世上前随手就拉了在内室外比较年轻的御医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皇、皇上？”年轻的御医在一瞬间似乎被明傲世的突然出现给吓傻了，就那样愣在了那里呆呆地看着他。

    明傲世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撇开了他直接向内室深处走去，可是却在临近的时候被一位老御医拦了下来，“陛下，您现在还不能进去！”

    “你！”明傲世刚想发火，可是看到这位老御医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明傲世只得退了出来，在门外等着消息。

    明傲世在内室门外来回踱着步子，足以可以看出他心情的不平静，总算是等到可以让他进去的时候，还没有等进门，明傲世马上便揪住了一个刚要跨出门口的御医急声问道：“怎么样？”

    “啊？陛下！”御医先是被吓了一跳，但还好反应很快地回道：“请陛下放心，柳老大人没有什么事情的，只是心力交瘁所致，才会引起这次大病，只要以后静心休养，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疲劳？”明傲世很快地便把握住这个紧要词语问道。

    “这个、这个……”

    “陛下，”而给这位已经满头大汗的御医解围的是刚才那位很有胆量把明傲世拦在门外的那位老御医，“柳老大人只是近段时间j神有些疲惫，只要好好休息，便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

    明傲世现在最怕听到这个“只是”之后的话语，紧盯着那名老御医那一开一合的口。

    “只是，柳老大人毕竟年纪已经大了，若是像以前那样长此以往下去，只恐怕……”

    老御医虽然接下来没有说下去，但是明傲世明白他的未尽之意，只是谈谈地点了点头，便越过其他人进入了内室。

    一股药味弥漫在内室中，明傲世放轻脚步走到床榻边看着那位满面疲惫的老人，内室中的其他人在这时也很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在明傲世走到柳父跟前的时候，柳父便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个现在为自己的病情而忧心忡忡的皇帝。

    “陛下……”

    柳父没有学其他臣子般还要坚持起身行礼的俗套，只是躺在床榻上对着明傲世淡淡一笑。

    “您……”

    明傲世此时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老臣让陛下担心了。”倒是柳父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开口说道。

    “朕刚刚问过御医，您这病只要静心休养就好，并无大碍。”明傲世出口安慰道。

    “多谢陛下关心，只是要静下心来，又谈何容易啊……”

    柳父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

    明傲世似乎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等着柳父接着说下去。

    “陛下，柳家负皇家太多，老臣万死不足以偿还，但是……”

    “您不必再说了，现在还是安心养病要紧。”明傲世想制止柳父接下来的话语。

    但是柳父却一反常态地，甚至可以说固执地坚持说道：“星寒之事事到如今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这点老臣也不会对此有所不满，只是对于林府……还请陛下看在老臣的面子上能够放过一马。”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林府朕可没有难为什么……”

    明傲世马上辩解道。

    “陛下，您知道老臣说的什么意思，林府确实是安然无恙，可是林涵还是一个稚子，老臣只是不想看着孩子一天天地数着日子盼着自己的父亲回来罢了，陛下，林旭与星寒一事，就看在老臣的面子过去吧，您连星寒都可以原谅，更何况林旭呢……”

    柳父此时苦口婆心地劝道，他虽然在平时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但是自己的儿子不得不远离故土，再加上林旭现在下落不明，柳父的心病便由此而生。

    可是柳父不知道，对于林旭，明傲世的心病并非如此简单而已，还好明傲世能够控制得住自己的神态，并未露出什么异样来，只是轻声答道：“事情不是您想的那个样子，有些事情……”

    柳父看到明傲世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的言语似乎没有起到作用，只得在心底暗叹一声，可是明傲世却不能对柳父直言某些事情，只得让柳父接着误会下去。

    “您先安心休养吧，身子要紧，有些事情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样的。”明傲世似是而非地说道。

    柳父听到明傲世的这句话后，心底突然有了疑惑，但是却并没有追问下去。

    “星寒的事情，朕也想开了，有些事情确实是强求不得的，一旦有了他的消息，朕马上会派人通知您，还请您好好将养身体。”

    明傲世又接着对柳父说了一堆宽心的话，便离开了柳府，虽然得到的答案比预期的要好了许多，但是柳父还是失望地叹息一声。

    第六十三章

    明傲世在离开柳府后，安容看到皇帝的脸色有些y晴不定，回到寝g之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陛下，您可还有什么吩咐吗？”

    明傲世看到安容如此神态后，转过身来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容明白自己的小心思瞒不过帝王，只得直言道：“陛下，内府搜索的人要撤回吗？”

    一说起这个明傲世的脸色立马y沉了下来，“安容，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柳府偷听朕的谈话！”

    “奴才不敢！”安容连声回道：“只是在柳府时奴才担心陛下的安全才无意之中听到了您与柳老大人的谈话，奴才并无其他心思，还请大人明鉴。”

    看着安容此时诚惶诚恐的神态，明傲世知道他并无欺瞒自己的心思，而且是真心想对自己说些什么，若非如此的话，明哲保身对安容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安容看到皇帝并无怪罪自己的意思，胆子稍微放大了一点，接着说道：“陛下，柳老大人此乃心病，就算陛下体恤老大人，但是外间的风言风语却是阻挡不住的，不如先随了老大人的意思，先……”

    明傲世在听完安容所言之后，便开始沉思起来。

    “陛下，这件事情还请您早下决断。”

    “你先退下吧，朕自有主意。”

    朝润现在陷入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境况当中，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公子会对于欺负一个棋力连三岁小孩都比不上的人而如此感兴趣，每每看着将对方在棋盘上欺负个稀里哗啦的公子，朝润只有暗自为那个可怜的人叹息的份儿，不过，对于朝润来说，他却不打算出手相助，毕竟自己已经让公子一年到头欺负了个够，现在总算是有个替罪羊出现，自己又能在旁边看着笑话，这样的好事难得有一次，自己又何必着急把公子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呢。

    朝润端着茶水向瀑布下的凉亭中走去的时候，便可以看到那位“替罪羊”愁眉苦脸的样子，看来是又让自家公子给杀了个干干净净，唉，怎么就不吸取教训呢？非要和公子在他的强项上比拼，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朝润一边想着，一边正要往凉亭中走去时，却看到有人匆匆超过了自己急步向凉亭中走去，倒让朝润在一时间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自然，这个动静，也把炎樆给惊动了，只见那后来之人赶到炎樆身旁，匆匆地说了几句便退下了，朝润只得在此时才进入了凉亭。

    似乎不是什么好消息呢，朝润看着公子在听完那人说话后紧皱的眉头想道。

    不但是朝润注意到此事，就连那个让朝润刚才同情万分的人也注意到了，“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吗？”看到炎樆将一种莫测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林旭干笑着说道：“若是有紧要的事情的话，那么还是赶紧去办吧，这局棋嘛，呵呵呵……”

    有些无赖地用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抚乱，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让走进凉亭中的朝润看到后，真的很佩服，很佩服，这人竟然敢在公子面前做出这种耍赖的事情，这，怎么说呢，这是不是有些不知死活啊。

    不过出乎朝润预料的是，炎樆并没有对于林旭的这种行为多加注意，反而出乎意料地说道：“倒不是我有什么事情，而是……关于你的。”

    “我的？”林旭一听到这个立刻惊讶起来。

    朝润则很识趣地将茶水端进凉亭后便赶紧退了出去，好歹也跟在自家公子身边这么长时间了，知道接下来的话是自己不能听的。

    “柳老大人病重。”炎樆言简意赅地说了这么一句。

    但是仅仅这一句话却将林旭给惊得不知如何是好，“病重？这是怎么回事？”同时他手中的棋子也落在了棋盘上。

    “具体的消息现在还没有过来，但是柳老大人确实是病重了。”炎樆重复道。

    “怎么会？”林旭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一时间有些乱了方寸。

    “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现在京城需要他一个人独撑局面，加上爱子不在身边，你又这么长时间音讯全无，恐是j神上思虑过多所致吧。”炎樆仅仅几句话就将事情给猜出了个大概。

    林旭则是一反常态地没有什么表示。

    “那么你呢？”炎樆却没有打算放过他，而是紧接着问道。

    “我？”

    “你的态度呢？”炎樆再次询问道：“是继续在这里呆下去，还是……冒险回京呢？”

    “回京？”林旭在炎樆这试探x的一问后，被其中的话语打动了心思。

    “正是。”炎樆貌似无意地玩弄着棋盘上那些零散的棋子，回答道：“现在林府全因柳府的庇护而得以保全，单单撇下林府不说，你的儿子也在柳府的保护之下，如果……如果柳府有了什么变数，恐怕到时……你会弄个措手不及啊。”

    其实林旭也不想在这个深山老林里呆着，偶尔呆上一段时间还可以，但是要让他一直在这里呆下去的话，对于他这个已经习惯了繁华热闹地方的人来说那是不可想象的，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他也在想着自己的将来究竟要做如何打算，只是一时还没有头绪而已，现在听到炎樆这些类似于怂恿的话语，倒让他的心思活络起来，而——炎樆接下来的话语更是让他在一定程度上吃了一个定心丸。

    “皇帝在柳老大人病后，已经撤销了海路上的监视，也就是说——皇帝放弃了对于柳星寒的搜索，而在京城内对于你的搜查似乎也比以前弱了许多，这一切都在表示着皇帝的态度已经有所动摇了，所以，你对于柳星寒的事情大可放心。”

    这哪是仅仅一个柳星寒的事情啊，林旭在心底苦笑，不过，自己总不能老是在躲着吧，一切总归有个了结的，而且自己当初在匆忙之下一走了之，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了柳父的身上，确实是有些考虑不周了，在这段时间里林旭想通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自己终究是不能抛下属于自己的责任的，或许以前一直不肯承认，但是自己的一切都与这个明昊，还有林府，柳府紧密地联系起来了啊。

    第六十四章

    “那么，我就回去吧。”当林旭终于说出这句话时，存在于心底隐藏着的那一点抑郁终于散开了。

    “是吗？”从炎樆淡淡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林旭却明白这个人也同样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林旭现在头痛的是怎样来应付自己欠下的这个大人情了，只是他也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今年大考新进的官员们在皇帝赐宴后的近一个月的时间后，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京城去地方赴任，而让众多新进官员羡慕的状元时烨则留在了朝廷中枢——吏部磨练，也许一朝能够被天子青睐，便有可能青云直上，他的好运也同时让其他人羡慕不已。

    似乎也正像其他人所预料的那般，在刚刚获知了柳老大人生病的消息后，朝廷中的人还在为此事而议论纷纷，各起心思的同时，时烨却在不声不响中圣眷加身，颇得圣宠，一时之间成为炙手可热的新贵人物，时烨的出现让刚刚因为宰相一职而尘埃落定的朝堂之上顿时又有了新的话题

    而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时烨却没有这种受到众人关注的自觉，依旧是我行我素，外间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一样，即便有时受到同僚们异样的眼神看待，时烨依旧是熟视无睹，而身为另一位当事人皇帝对于此事则没有太多的关注，似乎有点放任自流的意思，就这样，在没有人特意管束的情况下，时烨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朝中众人瞩目的焦点。

    “近来在吏部任职感觉如何？”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明傲世在御花园中召见了时烨，若是在一般臣子看来这已经表明了皇帝的恩宠，但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时烨对此却表示平平淡淡，对于皇帝这关心臣下的询问，连一点感激的表情也似乎不屑于表示出来，这是明傲世特意选定的地点，为的就是营造出一种放松的气氛，或许要是用林旭的话来说，就是召显一下伟大皇帝的平易近人，在这种气氛中更是有助于帝王与臣子的谈话，更正，更有利于皇帝套话或者是收买人心。

    “回禀陛下，臣初入吏部，许多事情正在学习中，这些时日已比一开始时好上许多了。”时烨在一旁恭敬地答道。

    “朕对爱卿的能力自是心下清楚，还望爱卿不要辜负这大好年华，在朝堂上早日闯下一番事业吧。”明傲世一边在御花园中闲庭信步一边说道。

    “臣定当不负圣恩。”时烨很标准的回答，在明傲世耳中听来却有些敷衍之意。

    “爱卿新入朝廷，定然会有与朝中之人不同的见解，是吗？”明傲世突然如此说道。

    时烨并不吃惊皇帝会突然开口问起这个，依旧保持着自己平淡的表情，说道：“陛下看过臣上的折子了，是吗？”

    明傲世轻轻点头，“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时烨，难道一个莫须有的流言竟然能让堂堂的明昊帝国陷入混乱之中吗？”

    “既然陛下看过了臣的那份折子，那为什么臣的折子没有流传出去呢？”既然皇帝已经看过他的折子，那为什么却把折子给压了下来，朝中关于这份折子一点风声都没有。

    “哼！那种流言值得朕大惊小怪吗？”明傲世语气中毫不在乎。

    “陛下！臣在民间时也听到了许多这样的流言，虽然百姓们并知道其中的内情，但是这种流言一传再传，不予制止后，对于陛下与皇室在威严都是巨大的打击……”

    时烨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观点。

    “好了！”

    明傲世不耐烦地打断了时烨的话语，本来身处御花园中的良好气氛，在一瞬间消散地一干二净。

    而时烨这时却毫无惧色，并没有因此退缩，还想接着说些什么，只是被明傲世接下来的话语给震在了那里。

    “时烨，你的目的是什么？”明傲世直视时烨问道：“这种流言朝中大臣都不屑一顾，不，或者说是他们宁愿明哲保身，也不愿意去碰触这个问题，而让自己不小心丢了他们的荣华富贵甚至x命，时烨，朕也不认为你上这份折子是因为初出茅庐的那股血气方刚，你是为了什么呢？”明傲世说到此处时，嘴角略微往上翘了翘，“你究竟是在为谁打算呢？”

    时烨听到此处时却毫不慌乱，同样回视着明傲世的目光说道：“臣以为陛下已经有了答案，否则也不会在这些时间里对臣予以试探了，不是吗？被众人瞩目的滋味真是令臣难以适应。”

    “是与林府有关吧？”明傲世一针见血地说道。

    时烨并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看着皇帝，他的目光中没有寻常臣子中应有的敬畏，只有那似有似无的嘲讽，这一切都让明傲世想起了一个人，也同时让他的心中更为烦躁。

    “时烨，你很聪明，即便是朕作出了扰人视线的举动，但是你身处局中仍然是荣辱不惊，朕有时真的感到有些棘手呢，朕始终不明白，林府……就那么值得你去维护吗？仅仅就是为了报答林府那像是施舍一样的救济？”

    “呵，或许您会认为那些在您眼中的施舍毫无用处，但是对于一个刚刚懂事的孩子来说，那些微薄的银钱就可以让他那早早守寡的母亲不必每日从早晨忙到天黑，也可以让母亲每夜的咳嗽声减少一些，这些是您这个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的陛下永远不会懂得的，所以，即便只是林府无意间的施舍，但是对于臣来说却是救命之恩，寡母从小就教导臣要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然臣明白有些事情何时可为，何时可不为，但是为了不让母亲失望，臣要拼着自己的前程来为林府搏上一搏。”时烨知道皇帝既然这样问起自己，那么想必自己的底细早已被调查的清清楚楚了。

    “那你究竟要如何呢？”明傲世问道。

    “臣不知林府主人究竟因为何事触怒了陛下，但是臣依旧在此请求陛下能够让林府主人现身京城，尽早平息那些纷纷扰扰的流言。”时烨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第六十五章

    “那么……朕可以看作你这是为林府求情吗？”明傲世问道，这时他的神色间全是冷然

    “臣不否认其中有臣的私心存在，但是——臣也同时认为此事拖得越晚，处理就会越棘手，当然，如果陛下不怕折损帝王威严的话此事又另当别论了。”时烨态度间不卑不亢地答道。

    “那么朕要多谢你这可以说是忠心耿耿的建议了。”明傲世语意间尽显嘲讽之意说道。

    “这是作为臣子的职责所在。”时烨仿佛没有听到明傲世的语中之意，淡淡地回道。

    明傲世被他的这种态度气得给笑了起来，“那么朕可真的要庆幸得到爱卿这样一位贤臣了啊。”

    时烨听到此言后微微一怔，但是却并无任何表示，只是略一欠身，向皇帝说道：“能得陛下如此评价，这是臣的荣幸。”

    明傲世听到微微冷笑一声，但是他却忽略了时烨对于此事的执著。

    “陛下，那么对于此事……”

    明傲世看着在自己面前毫不退缩的时烨，眼中的冷意渐渐加强，“这件事朕自有主意，就不用爱卿再费心了。”

    时烨明白说到此处就该适可而止了，皇帝已经表明了他想结束这场谈话的意思，施礼之后离去。

    明傲世看着时烨的背影，面容之上看不出他那暗藏于心底的心思。

    再次回到人群聚集的地方让这段时间习惯了安静的环境的林旭一时间有些受不了，看着喧闹的人们，还有街上那不断的叫卖声，让林旭突然觉得有了一种活着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让他真想仰天大喊一声，看来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生活他终究还是不能适应的，还是这样带着浓浓的烟火气的生活更加适合他啊。

    不过……，如果可以忽略马车的那种颠簸感和另外一人还在车中的话。

    “咳咳。”一声咳嗽让林旭已经快探出马车外的半个身子终于知道了要缩回来，看着炎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林旭那比城墙好厚的脸皮总算能够稍微减了一点厚度，干笑着把自己那有些兴奋的状态给强制压了下去，丢人啊——

    先不管林旭的状态如何，炎樆仿佛将刚刚那人丢脸的行为给忘了个一干二净，至少从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径直说道：“再有两天就会到京城了，林公子到达京城之后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呢？”

    “这个……暂时还没有。”林旭听到此处时犹豫地说道，不过这厮在心底嘀咕着，就是有什么打算也不能一股脑地都告诉你吧，省的到时候被你卖了都不知道。

    虽然炎樆已经在林旭的心底显得如此y险，但是至少在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那么林公子是准备先回林府呢？还是要去柳府？或者是在下给安排的住处？”

    “啊？安排住处？”林旭的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弯儿来，不过幸好，总算林旭略微一失神后立刻回答道：“不用！不用！实在是不用再劳烦了！在下打算回京后就先去柳府看看。”

    林旭的小算盘算得很j，回去先去柳府一是可是看看柳父和宝贝儿子，二是顺便借柳府来观望观望风色，然后再决定接下来的事情，至于林府……自己不在的这些时候也没有乱了，也差不了那么一些时候，另外就是——自己想找个能够躲避这位总是笑容满面的狐狸地方。

    “唔，这样也好，省的再生事端。”炎樆听后颔首表示赞同，面上露出笑容，虽然马车中很是宽敞，但是林旭还是觉得那笑容有些让人发冷。

    炎樆当然明白林旭的小心思，只是在他看来不过是些无用之功罢了，若是自己想要找到他的话，难道这人还能跑了不成？不过，自己当然不想让一切那么快就结束，因为那样就太没有意思了。

    许久之前那尚未完成的布局，就让自己来实现它吧，这——也是自己活在这世上为数不多了乐趣了呢。

    林旭看着炎樆那平淡的面容，不知为何却始终觉得心里十分的不舒服，有种掉入局中的感觉，算了，想了也白想，自己估计就没有从他的局中出来过，这样一想，林旭虽然心里得到了阿q似的安慰，但是同让也让他心下无比气馁。

    就在林旭还在自怨自艾的时候，耳边有好像听到了说话声，“哎？什么？”

    看着林旭刚刚神游回来的样子，炎樆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样子，微微摇头，又一次重复说道：“其实在下一直想问了，林公子对于柳府的那位是真的喜欢吗？”

    呃？

    看着林旭呆愣在那里的面容，炎樆又再次解释道：“因为通过在下近段时日来的观察，林公子似乎……怎么说呢？”炎樆又歪着脑袋想了一想，“似乎没有那种痛失所爱之人魂断心伤的表情呢？”

    林旭在听完这个问题后立刻警惕起来，虽然两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但是对于有些敏感的话题，两人之间都是在尽力避免的，柳星寒的事情也是其中之一，可是如今，炎樆突然在即将进京时问起此事，就不得不让林旭多了个心眼儿。

    可是炎樆的问话却也正是问在了林旭的痛处，虽然这人看起来好像大大咧咧的，再加上将柳星寒送出明昊后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让林旭暂时g本顾不上去想到这个令他一见倾心，二见痴心，三见死心的恋爱过程，但是经炎樆这么一提，还是让林旭感到心里隐隐抽痛，看来他也不是什么神经坚韧的人呢。

    不过，在听到他人对于自己的那段已经是过去式的恋情加以怀疑的时候，林旭仍是在下意识地强辩道：“在下当然会伤心，只不过难道所谓的伤心就必定是要魂断神伤吗？”

    林旭在说完这句话后，才发觉自己将气氛弄得有些紧绷起来，本来应该还容易地随便找个说辞来让两人之间有个台阶下的，但是林旭却不愿意在这件事上有任何的敷衍，于是，谈话发展到此时，林旭便只能呆呆地看着炎樆那似笑非笑的神色。

    第六十六章

    “刚才是在下失言了，还请林公子原谅在下的唐突。”在两人沉默半晌之后，炎樆首先说道。

    “啊，没有，没有，是在下的言词太过、太过……”

    林旭知道这是炎樆在为双方找台阶下，只不过对于对方的大度，林旭反倒为一开始自己有些尖锐的言语而感到有些惭愧起来，看来自己的x襟气度终究比不上人家这些自幼受过上层教育的人啊，有些……嗯，太小家子气儿了。

    于是一种无形的冷场就让这两人打着哈哈过去了，剩下的路程中虽不知两人在想着什么，但是至少表面上还能维持住可以称得上是“和乐融融”的画面。

    天啊，赶快到京城吧！别让我再和这个笑面狐狸呆在一处了，下次还真不知道要被他套出什么话来呢，谁来救救我啊！这是林旭在用营业x微笑保持了将近半天之后在内心深处发出的哀嚎。

    看来在和去京城会见到皇帝那个阎王脸之外，林旭还是宁愿选择那个总是扳着脸孔的皇帝，也不愿意再和这个总是笑意盈盈的人打交道了，在一路车马劳累之后总算躺倒客栈床榻上的林旭最起码当时是这样想的。

    林旭总算在皮笑r不笑的表情还没有僵到脸上时可以看到了京城的——呃，离京城城门还是有十里地的，所以还是看不到城门的影子的，不过，这厮好像想起了什么，在马车上赶紧调整了一下表情，终于开口问起了一个对于他来说比较严肃的话题。

    “那个，那个。”林旭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变得有些结巴。

    “嗯？”炎樆看向林旭的眼神中充满了询问。

    “那个，我们是从城门的正门进去吗？”林旭的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白痴。

    “当然是了，不然还能从哪里进去呢？要知道，前段时间因为查的太紧，其他的门倒比正门查的更紧呢。”炎樆的回答总是那么理所当然，当然，他说的也是实话。

    “正门，有把握吗？”林旭问的有些犹豫，但又像是废话。

    炎樆看到他这幅患得患失的样子，反倒没有了眼神中的好笑之意，倒是难得地同情起这个现在才有些像进乡情怯的人，叹息道：“不必担心，我们会通过正门的。”

    林旭见他说的如此有把握，同时便也就不再追问什么，因为他知道炎樆总会有些他的门道，但他却不想追问太多。林旭闷闷地点了点头，便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真是不知为何，越是到了此时，他就越是心里发闷，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不是那种惶惶不安的害怕，而是那种说不清楚的什么感觉……

    通过炎樆那很有把握的回答，在经过城门时林旭便看上去有些老神自在地呆在了马车里一声不吭，而前来检查的城卫也只是将车帘撩起来草草地看了一眼后，便予以放行了。

    见到林旭如此沉默，反倒是炎樆在马车进入城中后向他解释道：“现在的风声已经比刚开始时弱了许多，即便是检查也是草草了事，就算是他们真的查到了你，那些在早已‘见多识广’的城卫倒宁愿自己没有看到，毕竟皇上的命令是一个，可是还有柳府在护着你，而且你身上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到时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怎么知道不是什么大事？这事儿可是大多了。林旭在心底暗中反驳道。

    这只是一段小c曲，在经过京城那热闹繁华的街道时，林旭总算有了回到家的感觉，再有一点时间就要回家了啊，回家？是回家啊，看来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归宿了啊。

    而炎樆的话语打断了林旭那感x的想法，将他拉回了现实之中：“林公子接下来打算如何呢？”

    林旭当然明白这是炎樆的明知故问，故回答道：“我在这里下车就可以了，这一路上多谢了。”

    “这里吗？”炎樆看了看现在人来人往的闹市问道。

    “这里就可以了。”林旭回答道。

    炎樆听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在林旭准备下车的那一刻，他突然问道：“将来……”

    “哎？”林旭在炎樆出声的那一刻停住了动作，回头望到。

    “若是将来在下与明昊皇室之间必须有个了结的话，林公子会如何打算呢？”炎樆将他所要问的话说了出来，但是却换来了林旭在一瞬间的呆怔。

    “算了。”炎樆看到林旭的表情便决定不再将这个问题继续下去，“以后还请林兄保重了。”

    林旭就在这样的一头雾水中被轰下了马车，有些茫然地独自站在闹市之中看那辆马车逐渐消失的踪影，他就这样呆立了半晌之后，定下神来才决定向柳府的方向走去。

    当守在柳府门外的仆人看到一个人有些傻呆呆地站在柳府门口前时，本来还想装作没有看到，但是估计这人在府门口站的时间太久了，让仆人想尽力忽视他都觉得这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终于在仆人忍不住的情况下，正准备上前去出声询问时，却发现那人已经向着府门的方向走来了，于是仆人只得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同时心中提高的警惕。

    当看着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仆人正准备出声呵止时，但在见过来往于柳府中的各色人等，再看到那人的神态间之后，仆人便将要出口的话语给咽了下去，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人的相貌，让仆人的心里虽不能说是翻起滔天巨浪，但也是惊讶不已。

    “林、林、林……”

    仆人的下一个字仿佛含在嘴里一样，怎么也说不来了。

    林旭没有在意仆人的失态，反倒是笑容可掬地说道：“在下林旭，听闻柳老大人重病，现下可以进去看望老大人吗？”

    “林……、可以、可以。”仆人慌张地答道。

    林旭向他点头后，很自然地进入了柳府，在他的身后徒留下还处于呆傻状态的仆人。。

    林旭的出现在柳府引起了可以说是骚动也不为过，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恐怕能够淡然处之的也就是柳老大人了吧，自然，看到林旭就兴奋不已的林涵也称不上与淡然挂边儿了。

    第六十七章

    “回来了？在外面辛苦了。”这是现在还被御医强制安排躺在床榻上静养的柳父在看到林旭时说的第一句话。

    “回来了。”林旭看到柳父明显消瘦下去的面容，声音有些哽咽地回道。

    “涵儿很想你。”这是半躺的柳父接着说出的第二句话。

    “是。”林涵刚刚则被带出了柳父的内室，现在就只剩下林旭搬了个矮凳坐在柳父的床榻边。

    “这段时日还好吗？”柳父神态间有些疲惫地问道，但是林旭却明白柳父现在的每一句话不会无缘无故地发问。

    林旭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还好。”

    “是吗？”柳父听后微微闭上了眼眸，似是在琢磨着什么，“皇上看样子已经不会再追查星寒的事情了，既然这条路是这个孩子自己选择的，那么所有的后果也就会由他自己来承担，我这个做父亲的已经再也不能为他做些什么了。”

    林旭一听到这件事时眼神中有些黯然，“这件事情晚辈也已经听说了。”

    “嗯。”林旭的回答只换来了柳父淡淡的回应，在林旭来说像是过了许久之后，柳父的眼眸渐渐睁开，眼神中好像蕴含了许多林旭看不清的东西，这让林旭的心中陡然一沉。

    “皇上已经放弃海路搜寻的事情在这个明昊中知道的人很少，看来你的消息很灵通啊。”

    林旭不想让柳父误会什么，连忙解释道：“这只是听一个朋友说的，晚辈的门路还没有神通广大到如此地步。”

    “老夫明白，”柳父安抚下林旭急于辩解的情绪，平和地说道：“能在当时的情形之下将你藏的无影无踪的人，在这世上也找不到几个，柳府在明昊能够维持住如今的局面，也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的，有些内情你还不知道，但是——对于你的那位‘朋友’，老夫认为还是与他少打交道为妙。”

    这个建议即便柳父不说，林旭也是明白的，“晚辈明白。”

    “不，你还是不明白。”只是柳父在听到他的回答后却摇了摇头，“这其中的曲折在这个世上早已没有多少人能明白了，不，或许说已经没有太多人知道其中的内情了。”

    什、什么意思？林旭被柳父的这句话绕得有些糊涂了。

    “因为时间已经过地太为久远，久远到许多人都已经遗忘了，当然，这件事在明昊皇室来说却是一直哽在喉中的刺，一支无论怎样也想剔去的刺。”

    看着林旭已经渐渐有些了悟的眼神，柳父接着说道：“既然你已经与那位‘朋友’接触过了一段时间，那么你也应该明白他们所图的并不是财富名利那么简单了吧。”

    林旭很想摇头否认，但是在柳父的目光下最终还是僵硬地点了点头。

    “柳家与明昊皇室渊源颇深，所以……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柳父在说了这么多话后仿佛有些疲惫，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只有他那缓缓的话语一直回响现在这个对林旭来说已经显得有些空旷的内室中。

    “你的那位‘朋友’，他告诉你他的姓名了吗？”

    本来林旭还以为柳父会接着往下说，但没想到柳父会又突然问起自己，对于这个问题，林旭自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而且……对于柳父，林旭这么长时间以来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也许一开始还是因为两家现在还存在的某种紧密联系，但是在经过了这些风波之后，林旭现在是真心地将柳父视为一位可以信赖的长辈了。

    “他叫‘炎樆’。”林旭回答道。

    “炎樆……，‘炎’吗？”柳父缓缓重复道，看着还在一旁等着他下文的林旭接着说道：“看来他在这点上对你还是没有隐瞒的。若是说起此事，那可还真的是时间太久远了，你想必也知道，柳家是因为祖上一位叫做柳言希的人而有了如今的在明昊显赫一时的地位，而这位先祖的妹妹——也就是当时的皇后所育的下一代帝王，曾经与一位叫做炎栎的人有一份类似于‘密约’的誓言……”

    “誓言？”林旭重复道。

    “先不说这誓言，说说这个炎栎吧，”柳父说到此处叹息一声，“现在的子鸾城想必你也知道，它原先在那时是另一个大国裴沙的国都，而这位炎栎则是裴沙帝王身边类似于幕僚的存在，但是他却奉行一种大隐隐于朝的观念，除了在当时的皇帝登基前有过一些动作之外，之后他便就真的再无任何动作了，可是在最后裴沙的灭亡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这是在玩无间道吗？林旭听到此处在心中暗想。

    “裴沙的崛起是在前朝——原政的灭亡上建立起来的，或者说是原政的一位权臣夺取了原政皇室的皇权，而炎栎则是那原政皇族旁系的一支，他们之前一直以商人的身份游走于各国之间，后来，当他们的财富势力达到一定程度时，那复仇的愿望也就越来越强烈，也终于在他们的主人——炎栎的身上得到体现，裴沙最后在明昊与暗中炎栎谋划下灭亡，可是对于那时的明昊帝王——明皓帝来说炎栎却成了最大的威胁，而这仅仅是因为上一代的皇帝明嘉帝那时与炎栎之间的一个约定，也可以说是双方暂且保持表面上相安无事的约定，而这个约定在一定程度上束缚住了下任帝王的手脚，不过，在明皓帝时也并无太多的j力去关心炎栎的事情，可是直到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后，炎栎所遗留下来的势力已经成为了明昊帝王的一块心病，皇帝的威严是通过权力来实现的，先不论炎栎所遗留下来势力的本来身份，单是他们渐渐发展到如今无孔不入的地步，就足以让任何一个上位者警惕，而将来的局势……谁也无法预料，那么——夹在中间的你将如何自处呢？”

    柳父说到最后时神情间已然全是严厉之色。

    林旭虽然在此之前已经猜到了一点儿其中的原由，但是此时经由柳父一说，心下还是颤了一颤，尤其是柳父在最后的问话，更是直击到了他的心坎上。

    第六十八章

    “我……”

    林旭被问的一时语塞，半晌答不出来。

    “算了，”柳父知道林旭现在猛然间知道此事后，一时半会儿是给不出他答案的，便也不继续在此事上纠缠下去，“你此次回来就不打算再走了吧，虽然也试探过，但是却不透皇帝的心意，不知道为何皇帝会将你如此追究到底，你……和皇帝之间到底怎么了？”

    柳父此言真真是问到了最关键的地方，让林旭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才好，他现在心里也是在犹豫不定，看着林旭的脸色变幻不定，柳父也没有了一开始的镇定从容，紧张地看着他。

    咬了咬牙，林旭终于将身子凑到柳父跟前，在柳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你、你、你……”

    柳父在听完林旭的几句话后，突然间等瞪大了眼睛，神情间满是不可置信，连平日间一贯维持地镇定神态都已经淡然无存了，只能仪态大失地用手颤巍巍地指着林旭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林旭此时已经回到矮凳上坐下，满脸也是苦色，甚至还有一丝委屈，甚是可怜地向柳父求助道：“您说……这事儿应该怎么办？”

    难得林旭肯虚心求教，可是换来的却是柳父那有些恼怒的神情，看上去是恨不得把这个惹祸j给赶出家门，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但是自从听到这件事后，柳父同时也便明白自己没有了脱身的余地，如今倒要请教他办法？

    办法？遇上这种事儿，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柳父恨恨地瞪了林旭一眼后，想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这次回京想必不到一会儿皇上便会知道了，估计很快便会找上门来，你、你怎么闯了如此大祸！你叫我怎么给你收场！”

    柳父现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一生也可以说是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但是如此的问题，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晚辈知道这件事太过为难，还是听天由命吧，本来这次回来就没有存着能够侥幸的心思，因为晚辈也明白这样一辈子躲躲藏藏地始终不是个办法，况且京城中还有这么一大摊子，所以——，”说到此处时，林旭也正色起来，“回来也是想做一个了断。”

    柳父在听到他这样说后，反而沉默不语，半晌才说道：“时烨，你知道吗？”

    “时烨？”听到柳父突然将话题扯到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林旭真不知道柳父所说的究竟是何等人物。

    “不知道吗？”柳父果然露出了然的笑容，“现在整个明昊朝廷都知道这届的状元时烨曾受林府恩惠，甚至不惜舍去前程也要保你周全呢？”

    “这……晚辈还这不知道，而且对于时烨，晚辈确实是没有什么印象。”林旭不好意思地回道。

    “是吗？”柳父淡淡地回应道，神情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林旭见状也没有吱声在等待着这位睿智的老人最后给自己的答案。

    “也许……也许一开始老夫便将此事想的有些复杂了，”柳父突然这样说道，看着林旭不解的神色，微微一笑，“有的时候人心其实也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皇上那里也许并不需要担心太多，这件事情关系到皇上的颜面，所以皇上对于此事一直没有声张，或许最开始皇上确实存着要除掉你的心思，但是……除了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让你活着的价值远远大于你死去的价值之外，同样人心也是善变的，也许你一开始就避开皇帝的雷霆之怒是对的，经过一段时间，皇上的心思也许会起变化的……”

    林旭也不笨，他只要细细一想便会领会柳父话语中的意思，单是他一个人，皇上g本不会顾忌什么，但是现如今除了柳府之外，又加了一个神出鬼没的炎樆，这也是让皇帝顾忌的一个原因，或许自己的价值比起以前来说还增加了不少呢，唉，这回可真的是把自己当成商品了啊。

    柳父看着林旭渐渐开朗的面容，便知道他心里也许已经明白了，这才总算放心下来，“你许久未回京城，这次回来想必暂时不会再出去如此长时间了吧，”看到林旭在那里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柳父的语意中也带了笑意，“涵儿这段时间很想你，那么你就和他回林府吧，先说清楚，这可不是我赶人。”

    “晚辈哪能这么想啊。”知道这是柳父在打趣自己，林旭也笑了起来，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去吧，去吧，别行这些虚礼了。”柳父挥挥手说道：“只要你记得让涵儿有空过来看看就好。”

    “晚辈省的。”

    在林旭回到京城没有几日之后，先是从林府开始，这个消息渐渐地传遍了京城，人们都知道林府的主子回来了，许多人又开始了新的猜测，有人前来拜访，这其中也许是好意，也许是试探，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林旭所关心的，因为他要真正等的那个人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动静。

    其实林旭想错了，并不是明傲世没有动静，而是动静大到已经让安容心生恐怖的地步，林旭回京的当天，明傲世便已经知道了，自然也同时知道了在这厮身边还有一个棘手人物的存在，之后林旭又去了柳府，所以，明傲世从一开始的冲动中冷静了下来，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冷就冷了这位皇帝好几天，冷到足以让皇帝身上的温度迅速回升，这也让安容不得不悲叹一声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倒霉到家了，这林旭找不回来的时候吧，自己成了皇帝的撒气筒，可如今这人回来了，皇帝的脸色还是不见好转，整个人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这样像自己一样在皇帝身边伺候的人怎不能提心吊胆？一有什么火气还是撒到他身上，自己这个奴才可还是真的不好做啊，不过，再仔细想一想，林旭也许真是自己的克星才对，要不，怎么自己每次倒霉都大多和他有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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