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多夫 作者:肉书屋
调教多夫 第43部分阅读
暖黄,清寂的岚倾殿里,守在殿外的小太监眼皮有些沉重,却还是不时担忧地瞥一眼宫殿里,手里白色纸灯笼随风轻晃,偌大的一个御字遮得光影迷离,愈显得是夜更深露重。
殿内,屏风重重,宇帝坐在珊瑚木大床边,明黄|色的龙袍曳地,微微俯身,皱眉凝视着趴在床上的夜谨。
“他怎样了?”
站在一侧的柳云舒答道:“二殿下所受是皮外伤,养上一段时间便好了”宇帝长长的叹了口气,接过柳云舒递来的玉瓶,将瓶子拧开,掀开盖在夜谨身上的锦被。
少年精瘦精致的背脊暴露在空气中,木板打得的地方已经泛青,一道道血痕在背上很是触目。
宇帝用手沾了些药,往背上涂去,虽然动作已经十分的温柔,但是身下少年还是微微的抽气,身子紧绷了起来。
宇帝指尖微颤,顺镇脊背往下涂抹,夜谨动了动手,拉过被子把自己连头一起包起来,闷声道:“父皇,儿臣自己来。”
宇帝皱眉道,“你涂得到吗?”
声音带着柔情。
站立在一旁的七七暗道:这皇帝是精分(精神分裂)吗?
刚才打夜谨打得那么爽,现在语气眼神又那么的疼爱和怜惜!
夜谨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冷着声音说道:“儿臣待罪之神,不敢出大理寺大牢!”说完后,把被子一扔,就要起身。
宇帝抓住他的手,叹了口气道:
“大牢里你不必回去了,就在岚倾殿里好好养伤吧。”
柳云舒上前道:
“我已经查出,南国大皇子所中的毒是一种叫雾雨的毒,这种毒产在西域,非常稀有,必须是精通毒理的人才能使用。”
夜谨冷笑一声,
“原来是南国大皇子的死因已经调查出来了!”
他一把挣脱被宇帝抓住的手,往床上一倒。
宇帝不再说话,对于这个小儿子,他亏欠得太多,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过去那些,他拿着药膏就要往臀部上药,夜谨喊道:“父皇,下药这种小事就不用劳烦你了!”
他随手往旁边一指,“你过来!帮我上药!”
宇帝,柳云舒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正好看到一个小小的侍卫正面带尴尬的笑着。
死思乐,你指的是我啊,我是女的啊,你要我去摸你屁股?!
柳云舒轻咳了一声,“二殿下,还是我来吧!”
夜谨一看,脸也红了起来,他刚才一顺手就指着七七,看着七七两只桃花眼里闪烁着“你果然是色狼”的字眼,他咳了声,点头道:“好,好,云舒是大夫,云舒上药好。”
柳云舒看了一眼宇帝,见他点头,走了过去,目光移到七七身上,迟迟没有动手上药。
夜谨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站在那里目光四处放转的七七,暗笑了声,严肃的对着站在一旁的七七道:“你出去守在门外,不要让其他有心人闯了进来。”
七七正好尴尬,听到夜谨解围的吩咐,连忙应道:“是的。”
转身退出殿外。
待她身影消失去门外时,宇帝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着夜谨的目光如同冬日的寒潭一般幽冷,复又转为深幽,对着柳云舒吩咐道:“上药吧。”
七七退出了岚倾殿,长长的呼了口气,她站在里面郁闷的要死。
夜谨那个爹,说打就打,狠心至极,可是看刚才和夜谨说话的样子,又是一副好父亲的模样。
真是搞不懂。
这个时候夜已经悄然无声,本该红灯结彩的除夕显得十分静谧,偌大的皇宫在如丝绸般的黑色夜幕下,如同一头猛兽一般,静卧在虞国的最中心处,以它独具的霸气镇着这一方国土。
七七在门口呆了一会,觉得这样静立的站在门口无聊的紧,她顺着回廊往下走,亭楼阁台,葱葱郁郁,在淡淡的夜色下,返照着雪色苍白。
大概走出岚倾殿范围的时,七七无意听到几个值守小太监的对话。
“你听说了没,南国大皇子被二殿下给杀了的事情!听说那南国时辰都上了昭和殿去闹了!”
“是的,宫里的仵作去验尸,说好像是被掐死的呢,后来柳大夫又去验尸了,好像查出结果是中毒而死的啊,真是没想到……这件事原来这么复杂啊……”
“你说什么啊,二殿下根本就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你忘记了吗?”
“嗯……对啊,南国大皇子死的那天晚上,陛下不是刚好召二殿下过去吗?那个时候南国大皇子还在喝酒呢!”
“好了好了,你想起来就好了,不要说出来了,这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了,不知会怎么想!”
“也是,我多嘴了,不过陛下也奇怪了,明明有人可以证明二殿下当时并不在场,为什么还要将二殿下关入大理寺天牢,还打了四十大板子,听说啊,被打得差点掉了半条命-啊,吓得我那在大理寺做狱卒的兄弟紧张的全身都是汗,这么冷的天啊……”
“不要乱说了!陛下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小心点说话,担心掉了命”七七站在一个视觉死角,听完这段诡异又正常的对话,难怪那时在殿上,怎么会觉得夜谨突然冲上去,那般冲动的样子不像是能在宫中安然度过一年多的人。
只怕这一切是宇帝和夜谨两人演的一出好戏,这一场戏的目标是什么呢为了将幕后真正的凶手引出?
两道秀美紧紧皱起,七七思索着,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将凶手引出呢。
抬头看看细如柳丝的月牙,脑中飞速的转着,命案发生时迅速的,第一时间去了现场,是最有力的取证,但她现在肯定是不能使时间倒流了,宫中也有专门破案的官员,想来当初在现场没有找到证据。
唯一的证据,只怕是那块夜谨身上的玉佩了。
拖的时间越长,凶手留下的线索只怕越来越淡。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凶手自己将自己招供出来呢?
夜凉如冰,沁入身骨,七七裸露在外的手指冻得通红,她不由的搓了搓突然,灵光一现,就这样!
连忙转身往岚倾殿的方向走去。
走到门口,正巧看到柳云舒踏出殿外,她走了过去,沉声道:“思乐怎样了?”
柳云舒一怔,才想起七七口中的‘思乐’就是夜谨,往前走了几步,才说道:“不碍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七七突然拉着他,“我有事与你说。”
一双眼眸流动着春水灵动,里面泛着银光,灼灼的望着柳云舒,那浓密睫毛下一汪深潭看得他心中突突直跳,伴随着冷梅的清香入了心间。
只怪月色太好,柳云舒神色忪怔,期盼着眼前的少女说出些什么来,不由的屏住呼吸,“你说吧。”
七七使劲的抿了抿嘴唇,说道:“我有办法查出下毒之人。”
柳云舒心头没来由的一股失望,却又暗讽自己想得太多,只是刚才还幽亮的眼眸暗了稍许,淡淡说道:“什么方法?”
宇帝遣了柳云舒出去,刚才那浑身威严的帝王之气散了去,望着夜谨的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宠溺:“上了药,伤口还疼吗?”
夜谨趴在自己垫着厚厚软絮的床上,回答道:“云舒医术精湛,儿臣已经没有大碍了。”
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语气让宇帝皱了皱眉:“还是在生父皇的气吗?”
“儿臣不敢。”
“呵……这天下还有你不敢做的事!”宇帝不知怎的,似乎开心得笑起来,揉揉趴在床上小儿子的头发:“好好养伤,不要和我闹脾气了。”
夜谨动了动头,避开他带着亲密动作的手,说道:“儿臣遵命。”
宇帝的眸色顿时黯了下去,不是生气,不是发怒,而是带着淡淡的忧愁,和一抹无可奈何,如同天底下每一位被调皮子女气的不知如何是好的父亲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就算穿着明黄华丽,象征着巅峰权利的龙袍,也不能去了那一身笼罩的沧桑和无奈。
可惜,夜谨只是趴在枕头上,看不到他心中那个为了皇权,抛弃了母亲和自己的男人。
仅仅一刹那,久居高位的男人那一身气息蓦地褪去,又恢复了往日虽然带着病容,却依旧不减皇威的模样,他将在半空中尴尬无处放的手收回,绣着攀龙的袖口在壁灯白光下晃出一道明媚的曲线,又停了下来,安静的停下,只听宇帝说道:“那个侍卫是谁?”
夜谨身躯微微一震,狭长的凤眸斜挑起,在灯下带着一片少年的青涩,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了他。
眼闭起,带着微许的不甘心,却有镇定的说道:“你知道的,我逃的那年,是她买下了我。”
宇帝缓缓的看着小儿子的侧面,又慢慢的收回目光,说道:“风月堡前堡主楼忆云的女儿,晨旭山庄庄主的义妹,万炎宫宫主的心上人……对吗?”
纵使知道是这样,听到身后的男人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夜谨还是从心底生出一股怒气,猛的扭过脖子吼道:“她对于我,只是路七七!”
宇帝突然从床沿边站了起来,踱步站在夜谨面前,那巨大的阴影当初了所有的光,夜谨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宇帝忽地冷笑道:
“对于皇家,她不管是谁,便只有身份。夜谨,你回皇宫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好好想想!”
宇帝说完,猛的甩袖,面色微青,大步走出岚倾殿。
夜谨也不说话,猛的把头扎进枕头里,柔滑的锦缎和脸部的肌肤触碰,那种细嫩的触感,无不在告诉他,提醒他。
夜谨,看看吧,你现在进了宫了,终于不要和娘躲在山里不敢见人了。
不用再和娘一起,日日夜夜担心那个女人会不会发现,会不会找他们的麻烦,找史家的麻烦了!
就算他们再不待见你,你也是名正言顺的龙子,虞国的二皇子夜谨!
他把自己闷在枕头里,越闷越紧,空气无法顺着枕头进入鼻内,这种窒息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只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把这些加诸于母亲身上的,一一都还给他们他们想要的,他要夺过来!
壁灯突的猛跳了几下,岚倾殿的一切都随着灯光忽明忽暗,夜谨慢慢抬起头,闭上眼,背后的刺痛似乎都不存在了一般,只定定的看着跳跃的影子年三十,京都飘飘洒洒下起了今年最大的雪,大早听得孩子们欢快的在雪地上蹦达的声音,大人们站在门口,或三五成堆,说着瑞雪兆丰年的吉利热热闹闹,到处都是一片新年的景象,白雪映着灰瓦白墙,映着灯红金字,喜气蔓延到每个人的心中。
不仅百姓高兴,本来年三十的时候,朝中百官也是休假的日子,地方官员休假半月,朝中三品以下官员休假六天,三品以上三天,各官职都有轮守值班之人。
每年最受全国上下欢庆的日子,今年在皇宫显得格外不同。
“陛下,南国使臣求见!”门外一声传报,宇帝让柳云舒退到一旁,才慢慢嗯了一声,稍稍坐直身子,理了理衣领,才说道:南国使臣进门拜见后。
宇帝虽面带病容,面色却气定神闲,挑着眉慢悠悠的问道:“不知什么要事,值得使臣大年三十一早便来觐见朕,半刻也拖不得?”
南国使臣站直身子,说道:
“陛下,请将我国大皇子交还于我们,好让他早日回到祖国,入土为安”宇帝一边嘴角轻勾出弧度,笑道:“朕记得,贵国的大皇子是被害而亡吧?凶手尚未归案,谈何入土为安?”
稍微停顿了一会,宇帝极为锐利的扫视了一眼南国的时辰,接着道:“还是说,使臣认为人入了土,便是安。那么我们现在做的查案一事,大概是没有必要了吧!”
听了这话,南国使臣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不卑不亢道:“大皇子殿下客死异乡,本是不幸。遗体却还要曝露在殿中,任人观瞻,我南国子民,又怎么忍心?我以为,这样有失体统的做法是对大皇子殿下的不敬!”
“那么使节想怎么样呢?不要告诉朕,使臣是真的就这样,将贵国的大皇子遗体就这样,运回南国?”
南国使臣的意思并不是就这样将大皇子的遗体运回,而是故意要拿出一股我朝大皇子尊贵无比,现在无缘无故死在你们虞国的皇宫,绝不能含冤入土的,的气势。
逼得宇帝匆忙的将凶手判下,这样才是他们的目的!
南国使臣微微一躬身,说道:
“陛下,我们只是想为大皇子殿下争取必要的尊严。我以为,陛下是堂堂帝王,这些礼数之事,是有分寸的。”
宇帝哈哈大笑了起来,声音朗朗直上殿顶,他锐利的眼神似乎带着一抹嘲讽含在其中,面色却是正常真诚的说道:“使臣说的好,朕自当查出幕后凶手,给贵国和贵国的大皇子一个公道”他说完,正色道:“宣所有南国使臣以及大皇子,南国大皇子所有出入宫内的臣子,一个半时辰后,全部在昭和殿集中,今日,朕就让二殿下给你们一个公道!”
京城篇 第一百十三章 乐仪郡主
刑部大堂。
大理寺以及刑部、都察院三法司进行会审。
大堂上,宇帝坐尊位,右侧设监审席,大皇子坐在此处,刑部尚书为主审,以及三法司的掌权官员,南国使臣陪审。
二皇子夜瑾因背部手上,现在坐在一张特制的软椅上,与主审大人并肩按照宇帝的安排,所有南国使臣以及下人,当日进出过宫中的官员都已经请来。
事先宇帝就已经说明,已经将杀害南国大皇子的凶手抓到,所以在场的所有人坐定之后,都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位胆大包天的凶手是谁。
南国的使臣们更是激动,恨不得审案出来了才好。
待众人坐定了,南国使臣抢先开口道:“陛下,您不是说杀害我国的大皇子已经抓到,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审问了?”
宇帝看着坐在主审官旁边的夜瑾,又对着刑部尚书点了点头。
夜瑾因为背后的伤还没好,坐姿也有些奇怪,他干脆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前倾了身子,说道:“使臣说的是,不过在我们虞国,审案之前还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
他略顿了顿,视线微微扫过堂中带着惊讶之色的众人,狭长的凤眼一抹隐藏的精光闪过,笑意更加深刻,大声喊道:“端上来吧!”
话音刚落,从门外进来两个侍卫,一人手中端着一个银盆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皮肤白皙,容貌清秀,身材纤细,正是打扮成侍卫模样的七七。
夜谨望着七七,两人眼神在空中迅速的交流了一下,告诉对方:都已经准备好了。
夜谨放心的笑着,转头对着在场所有人解释道:“在虞国,审案之前,无论是官员还是犯人,务必用着青天泉水洗手,寓意办案者如青天般明净,如泉水般明察,嫌犯者,如清者,自然无冤,如浊着,必然显形。好了,现在青天泉水已经端上,请各位将手洗净吧!”
说完,七七和另外一名侍卫将银盆的水端着,挨个在在座的每个人轮了一圈。
七七先端着银盆到了宇帝面前,宇帝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的七七一眼,虽然面前的女子穿着侍卫的衣服,白皙的肌肤有着少女的细腻,双眼大而有神,流转的灵气在眉间流动,让人见了心里自主的生出一股喜欢。
他将手洗净后,大皇子以及各官员看见皇帝都已经将手洗净,自然也跟着在银盆内浸手。
南国使者也不清楚虞国是否有这样的习俗,但见堂中其他人洗了,自然也不会抗拒。
虞国的官员刚才在被传令进来之时,就被告知,今日的审讯全权交于二皇子夜谨处理,其他人不得插手。
宇帝对夜谨的宠爱,这一年多臣子们是看在眼中的,虽然昨晚打了四十大板,后面还是赶紧的接回了岚倾殿,陛下还守了一夜。
这证明心中还是宠爱着的,不过今天这种严肃的事情由二皇子来,心中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堂中的视线都不住的朝宇帝那里飘,宇帝却是一副准备看审讯的样子,全没有半点其他神色。
银盆在堂上堂下转了一圈,所有的人都依照夜谨所说将双手洗净,夜谨拿过惊堂木在案桌上狠狠的一拍,堂中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惊,望着夜谨。
夜谨面色沉静的说道:
“今日,本皇子就要抓出那杀害南国使臣的凶手,给南国使臣一个交待”南国使臣面色有些不好,沉声道:“二殿下,可以传唤凶手上堂了吗?”
夜谨眼尾一扫,面上带着点笑容,让整个人生出几分邪魅的感觉,他眉头皱起,为难的说道:“目前还不行,使臣,因为本皇子还不确定凶手是谁!”
闻言,南国使臣脸色一变,对着宇帝问道:“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已经抓到杀害我国大皇子的凶手了吗夜谨打断他的话,眼眸锋利的扫过使臣,道:“今天的主要是由我来审问,陛下不过是来旁观的!”
他又从容镇定的接着说道:
“虽然本皇子现在不知道凶手是谁!不过,等一会,凶手自己就会来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堂中臣子们面色俱黑,觉得二皇子有些胡闹,大皇子夜阳脸色最好,他不怕夜谨出洋相,就怕他不犯错!
南国使臣不满的说道:“还请二殿下说清楚。”
夜谨带着些少年稚气的面上,一双凤眼中满是胸有成竹的神色,朗声道“答案就在刚才的水里!刚才本皇子说洗青天泉水这个习俗,其实是我编造出来的,盆里所装的,并不是能让青天泉水,而是嫩能够让凶手显形的特制药水!”
南国使臣面带疑惑,问道:
“让凶手显形?如何说?”
夜谨微笑答道:
“是的,经验尸后得出结果,贵国大皇子所中的‘雾雨’之毒,是一味西域才有的中药,这种中药极少在虞国出现,在我们雨水富足的虞国根本不需要这种果子。”
他说着,将脸转向站在宇帝身后的柳云舒,手掌心往上,介绍道:“恰好名满天下的医魔柳云舒在宫中做客,他是使毒高手,对于‘雾雨’刚好有所了解。”
说着,又看着南国使臣道:
“他制作一种药水,只要在三日之内接触过‘雾雨’的地方,都会显现出浅绿色的痕迹。而南国大皇子在宫内半夜遇害一事,内部人员作案的可能性最大,刚才在殿中,在案发当日进出皇宫的人已经全部在殿内,刚刚也纷纷洗过手了。现在只需各位静等半个时辰,到时候将各自的手伸出就能检查出来了!”
南国使臣本来心中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这种药水,但是看到站在宇帝身后的男子,又不由得不相信。
柳云舒的名字无论是在江湖,在宫廷,或者在其他国内,都是代表医术的巅峰。
如果是宫里的御医,南国使臣肯定不相信,是柳云舒,心中就不由的信上几分了。
虽然这样想,可是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出口说道:“单凭你们说,怎么可信,这药水有没有这个功效,我们怎么知道!”
夜谨看着站在门边角落的七七,微微一点头,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好,南国大皇子的身上还有残留的毒性,你将这药水往他身上一涂,不就明白有没有效果了吗?”
南国使臣皱眉道:
“我国大皇子尊贵之躯,怎么能让你们随便涂!”
七七站在角落不由的腹诽,不能让我们随便涂,还不是早早涂过了,等下有你们好戏看。
夜谨一点都不意外的回道,他扶着桌子说道:“如果南国使臣不愿意那本皇子也没有办法,今日还是命案发生第二天,所居住的偏殿还是会有痕迹的,若是不放心,使臣不如跟着我去,如何!”
他说着,真的就慢慢挪着步子,要往堂外走去。
旁边臣子们本来觉得无趣胡闹,可是看到这样的审案方法也想知道这个二皇子是有什么妙计!
久经官场的人都知道,大皇子和二皇子明里看起来是各不相干,私底下不知斗成怎样,虽说这二皇子进宫时间不长,到底还是活了下来。
还有攒越畅快的样子,这个二皇子,也不简单。
听到二皇子说要去偏殿,使臣反而不能答应他了,现在是三司法会审,在场的不仅有皇帝陛下,大皇子,就算其他官员也至少是四品以上的。
怎么可能随意去看大皇子的尸体呢?
堂中各种目光在使臣身上流连,宇帝阴沉的目光更是在南国使臣身上转了一圈。
南国使臣不甘的瞪了一眼靠在案桌旁边的二皇子,道:“那倒也不必要做的这么麻烦,就让我随身的侍卫过去看看好了……”
夜谨暗笑:好!等得就是你这一句!
他伸手指了站在一旁显得最不起眼的一位侍卫说道:“那就他吧!来人啦,带着这位侍卫去南国大皇子所居的偏殿取证!”他说话间,眼角的余光始终注意着那个侍卫,看着他面上带有稍稍轻松的痕迹,深藏在眼底的笑意浮现了出来。
七七连忙从角落走了出来,带着那位被点名的侍卫去了偏殿。
渐渐的到了中午时分,外面的阳光也明亮了起来,照在皑皑白雪上,反射出来的光芒照的人有些眼花。
七七带着那位侍卫到了偏殿,在地上和床边,墙上,凡是人能所触及的地方都洒上了水。
侍卫洒了水后,站在殿内,也不挪动,七七睨了他一眼,突然抱住肚子喊道:“兄弟,我肚子有些疼,你在这守着,我去方便一下再来!”
那侍卫刚才还忧心忡忡,听到七七如此说,眸中带着喜色,连忙道:“好的,小兄弟你去吧,我会在这看着的。”
七七飞快的溜出殿外,转了一圈,马上又回到偏殿里。
看着偏殿里的样子,大大的桃花眼中闪烁着光芒,笑道:“走吧,我们去禀报结果。”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逝,坐在刑部大堂的人也只能呆坐在这里,其中不免有想着回家和家人团聚之人。
谁愿意大年三十坐在刑部大堂审凶杀案啊!
于是有几道目光就带着非常不爽的目光看着南国使臣,让本来神态自若的南国使臣也有些耐不住的动了动身子。
七七进了大堂,禀告道:“陛下,在南国大皇子所住的偏殿中出现了几处变色,分别是在床上,地面和桌子边沿处。”
侍卫也点点头,证明七七所说属实。
刑部尚书拿过惊堂木,突然七七一声惊呼,带着满脸的无法置信喊道:“尚书大人,你的手怎么变成浅绿色了!”
一听七七喊话,满座的人心中俱是一惊,刑部尚书看着自己的手,果然是浅绿色。
夜谨似乎满脸惊讶在在场的每个人手上看了一圈,慢慢的挪下来,边走边说道:“啊,皇兄,你的手也绿了,吏部尚书大人,你的手……啊……”
夜谨边走,边喊,最后停在了七七身后的侍卫前,眼眸半眯,微微一笑,夸张的喊道:“咦……南国使臣的贴身侍卫,这堂中每一个人的手都变成浅绿色了,只有你的手,没有一丝改变哦!”
“这是怎么回事?”已有大臣问出了声。
七七对着夜谨笑了一下,连忙低头退到一边,夜谨抓住那个侍卫的手,慢慢的转过身子,对着在场的所有人,嘴角绽开一朵诡异的笑容:“刚才,本皇子撒了一个小谎。”
南国时辰的眼带着强烈的不满,臣子们也开始悉悉索索,等着夜谨说出能让他们平息一再被骗怒火的理由。
夜谨毫不在意旁边的一切,继续说道:“关于碰过雾雨后,三日之内可以让手变成浅绿色的药水,根本没有!刚才给大家洗手的,不过是一味柳大夫研制的药粉,遇到汗水,就会变成浅绿色!和有没有接触雾雨,没有半点关系!”
他的话一说完,在场的人都把目光慢慢集中在夜谨所抓住的侍卫身上,南国时辰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夜谨笑笑的说道,眸色却是一片冰冷,“这位侍卫,你的手上这么多汗,为什么没有变成和大家一样的浅绿色呢!其实,本皇子是故意让你去偏殿的,我的侍卫也是故意离开的,这样才会给心里有鬼的人一个机会,一个偷偷跑出去将手擦洗干净的机会!”
他一把扔开侍卫的手,旁边有人已经抓住那名侍卫,以防他有任何举动夜谨慢慢的往前走,笑得格外从容,他又重新站在案桌前,缓缓的说道“让我为各位解开谜团吧。从一开始,我所说能够用来鉴定雾雨的特制药水就是骗大家的,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人若是做了亏心事,心里就难免害怕,虽然对于我说的特制药水心里是将信将疑,但是有医魔的名声在前,亏心在后,本来将信将疑也会当真。”
“刚才我就说了,能接近大皇子身边,让他毫无反抗的喝下雾雨,一定是身边之人,但是,做为大皇子的侍卫,接触到大皇子的尸体是难免的事,但是,做为一个心慌的人,判断力就降低,当看到自己手掌上真的出现了浅绿色,以为是真的有这种药水,于是一心一意只想着怎样除去任何对你的指证,所以,想尽办法去洗手……”
他一把拿过惊堂木,往桌上一敲,大声道:“我说的,对不对!”
刑部大堂之上,气氛有些凝重。南国侍卫的手腕被虞国的侍卫的扼制下,不住颤抖,冰凉的温度从手心传递到心中。
“……”侍卫浑身颤抖不已,却是死也不开口。
“好了,如今凶手已然捉住,凶手是南国之人。那么使臣,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置凶手呢?”
宇帝将手中茶杯放在茶几上,缓缓抬头,锐利的眼眸注视着使节,慢条斯理的问道。
南国使臣脸上一阵青白交错,七七看着直觉得精彩,不由低头暗笑。
默了半天,南国使臣才说道:
“陛下,既然凶手已经抓住,就交由我们南国自行处理好了。”
宇帝的目光缓缓的从南国使臣身上掠过,继续说道:“使臣的意思是否已经确定本案的最后凶杀人都是这名侍卫,没有其他人插手呢?如果认为还有幕后人,我国自然要慢慢查下去,如果没有,使臣可以把侍卫带走。”
七七一听,在心内赞叹道:她当时相处这个审案的方法只是凭着一时灵感,想到人在紧张的时候会手心流汗,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流汗就能特别被注意。
但是很明显,她想问题,远没有一国之帝王想得深切,宇帝这番话看起来轻描淡写的,其实有着很深刻的用意。
如若现在不让南国使臣给出具体的答案,他们带着这名杀人的侍卫回国后,必然会故意向外流出侍卫与虞国内部勾结起来杀害大皇子,以达到自己外交得益的目的。
而现在,宇帝必须要他们给出准确的答案,如果觉得还有幕后勾结,指使者,那么好,人你们不要带走,我们虞国继续查。
如果要带人走,就必须给出确定的说法,凶手已经确定,不能够再翻案这样一来,南国再也没有办法在这件案子中做手脚了。
此时,南国使臣也明白了宇帝的意思,思索了片刻,立即选择了将人带走。
宇帝当即应允了,让他们带着凶手以及南国大皇子的遗体回国。
众臣子纷纷赞扬道:“二皇子却是英明睿智,仅仅用了一盆水就将案件全部破出。”
宇帝看着夜谨的眼神也带着赞许,却见他只直直的看着七七,不由的皱了皱眉,遣了百官回去过年后,殿中只剩下七七,柳云舒,夜谨几人了。
宇帝才说道:
“你刚才的计谋很好。”
看刚才臣子们的反应,对小儿子的信心又多了一层,这样对于他以后的路又多了一层保障。
夜谨脸上有着骄傲之色,却不是为了自己,他走到宇帝面前,回道:“儿臣今日破了南国大皇子一案,这其中的计谋并不是儿臣自己想出来的,而是由七七提出。”
反正宇帝已经知道七七的身份,夜谨也不再假装。
倒是七七不知道宇帝知道自己身份,秀美的脸上带着惊愕的神色,夜谨拉了她过来,对着宇帝继续说道:“昨夜父亲走后,七七将计谋说与我,所以我才能今天破了南国大皇子一案,保了虞国的国威!”
宇帝眼中掠过一抹诧异,他倒真没想到是面前这位看起来纯真可爱的少女想出这样的点子,看来倒不是如外表一般,还是有些智慧的。
小儿子将她拉到身前的目的很明显,一来将自己心上人介绍,二来为心上人讨功,宇帝自然愿意做这份人情,今日这案子的结果他还是很满意的。
于是问道:
“你叫路七七是吗?”
七七站直了身子,点头到:“是的。”
“今日这件案子里,你是大功臣,朕可以许你一样东西,你想要什么?”
咦……
七七还真没想过她出了这条计谋能得到皇帝的赏赐,不过是因为看到思乐被打得惨兮兮的,又被人冤枉,心中不服气。
不过,要是有赏赐也不错,要什么呢?
她想着,目光正好与立在一旁的柳云舒目光遇上,对哦。
她立即微微弯腰,说道:
“七七希望陛下能赏一颗无量朱丹。”
这东西只有皇宫有,而且还极为珍贵,去偷只怕要费功夫,现在皇帝既然说了要赏赐给她,她就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要了无量朱丹才是。
柳云舒倒毫不奇怪她要这个东西,想来这天下,她感兴趣的东西也并不多,该有的都有了。
七七也不是个贪心的人,能要的无非就是这个东西。
夜谨却不知道她要这个有什么用,开口问道:“你要这个干嘛?”
“我受过重伤,需要这个才能治愈。”
宇帝半眯凤眸,瘦削的脸上露出一丝让人看不透的神色,看着七七和夜谨的对话,眸色略沉,开口道:“这个可能不行,要不,你换一个,封你做个郡主如何?”
啊
七七心中说不出的失望,她要郡主这种虚的头衔还不如一枚无量朱丹有用,顿时神色有些萎顿,声音也小了许多,道:“七七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要一枚无量朱丹治愈重伤。”
宇帝却似乎如没有听到她的话语一般,朗声道:“民女路七七护国有功,封乐仪郡主。”
七七呆立一旁,夜谨戳了一下她,才谢了恩,又与宇帝说了今日要出宫,兄长在客栈等她一同团聚。
宇帝准了后,七七带着满腔的郁闷出了宫门。
夜谨不顾满身伤,由柳云舒扶着到了御书房,噗通跪在地上,道:“父皇,儿臣知道无量朱丹是宫中至宝,但是现在云舒已经在炼制,求父皇给七七一枚。”
宇帝愤愤的一扫龙袖,痛声道:
“你还不知道为父的用意吗!”
京城篇 第一百十四章 是我相公
宇帝愤愤的一扫龙袖,痛声道:“你还不知道为父的用意吗!”
夜瑾跪在地上没有出声,御书房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柳云舒看着一脸震怒的宇帝和一脸倔强的夜瑾,知道自己不便继续在场,便行礼道:“陛下,我先告退。”
宇帝看了一眼柳云舒,脸色稍缓,道:“你先下去吧。”
柳云舒赶紧退了出去,将门带上,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叹了一口气,才慢慢的走回自己所居。
宇帝待柳云舒退出御书房以后,扫了一眼还在跪着的小儿子,眸光变了几变,坐了下来,说道:“你还有伤,起来吧。”
夜瑾紧抿着嘴唇,视线直直的望着坐上的宇帝,道:“请父皇赐无量朱丹。”
宇帝望了一眼,似无可奈何的说道:
“你究竟明白不明白我的意思!”
夜瑾半抬眼帘,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宇帝,慢慢的说道:“父皇是希望我去施这个恩惠,让七七受我这个人情,从而以后和我关系更好。”
宇帝带着病容的面上放出一点光彩,嘴角带着一丝不明显的笑容,道:“你明白我的用意就好,起来吧。”
夜瑾这才慢慢的从地上挪着站起来。
宇帝又接着说道:
“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为父都要和你说,今天她求无量朱丹,这东西对于皇族来说,效果无非就是延年益寿,但是对于她来说,这就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她要求了,我就给了她,她只会觉得是她所出计谋而得,最多对我抱有一定的感激。”
他的目光一直望着站在屋中的夜瑾,道:“而你父亲我,已经不需要这份感激了,你,才需要。现在她有了郡主之名,已经被拉入了朝廷之中,日后我会找理由与她封地,她和她身后所代表的一切,将会成为你争夺皇位的力量。”
空空的御书房内,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夜瑾站在中间,一动不动,宇帝说的这一切,他都明白,也知道宇帝所做的,都是为了他以后能与大皇子有足够对等的力量争夺江山。
可是,七七于他,是一份没有夹杂任何利益关系,纯粹的感情,而如今,这份感情被不知不觉的带上了算计。
他眸中一黯,语气淡然却又隐含着愤怒,道:“这是我们皇家的事,何必将她拉进来!”
宇帝站起身子,代表着天下之主的九龙明黄袍随着他的动作而摆动,一条条绣的栩栩如生的天龙似要盘旋而出,飞出云霄。
他走了下来,眼角带着一抹笑意,嘴角却勾出一个带着点讽刺的笑容:“瑾儿,你太天真了,难道你以为,风月堡,晨旭他们又能逃的掉这一场天下的纷争!她迟早都是要踏进来的,我只是推了她一步而已。”
“你自己好好回去想想吧。”
夜瑾听了后,只觉心里翻腾,他木木的行礼,就往房外走去。
宇帝看着他的背影,眸中一闪而过的疼惜:时间不会太长了,为父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能为你打算的都会尽量为你打算,这虞国的土地绝不能毁在我之手。
夜瑾迈出门之前,宇帝叫住他,“正月十五那天,我会让她进宫。”
夜瑾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少年的背脊挺得笔直,迈出门外,带着人生中最后一丝无奈。
楚非离从清晨起就搬了一张靠背椅放在临街窗口,旁边摆了一张小茶几,他坐在靠背椅上,神情淡然,冬日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如同一副镶了金边的俊男画卷。
他慢慢的执着细瓷茶杯,放在手掌心摩挲,温热的茶杯在手心很是舒服现在所居的这家客栈是晨旭山庄下的产业,他住在这里,就算是大年三十,也会安排人在客栈里。
他的视线一直望着琉璃瓦,大红城墙的皇宫方向,轻轻的酌了一口手中的香茶,目光安定。
视线里出现一个灰色的小点,他的眸光闪动了一下,将手中茶杯放下,急急的站起了身子,走下楼去。
七七从宫中出来,觉得十分的压抑,她这一趟本来要去宫中玩一玩,看一看,结果就遇见了什么死人案件。
然后再看到皇宫里面那些她不喜欢的阴暗面。
远远看见客栈前出现一道迎风而立的颀长身影,七七脸上带着笑,在街上跑了起来,“哥哥!”
楚非离俊美的面上带着宠爱的笑容,眼中如京都的泉水一般,泛开一波波的笑容,张开双臂接过扑到他怀中的人儿。
“哥哥,我好想你。”七七紧紧抱住楚非离劲瘦的腰身,头埋在他怀里楚非离也环紧她,“哥哥也是,我们先进客栈吧。”
七七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楚非离握着她的手,温暖干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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