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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8 章

    横塘忆旧 作者:凌云飘飘

    第 38 章

    早就一塌糊涂,我偏生不相信结局,一切的悲哀就是由此产生的。

    现实我还是不能改变,未来我还是不能把握。还没等有资格给你一份承诺,你却早已经走远。我本就在逃避,此番更是无法转身。苦恼了近乎十年,还得继续。”

    乾坤还没能扭转,两个重要的人却已经相继死去。死,是多么残忍!看来只能等人们都作了古,郁结便会自然消失的。多想改变它,但仅凭一人之力殊不可为… …

    既然你急于摆脱我的纠缠不清,那么,以后就随你所愿……”

    发给她吗?雨冲犹豫着,发送之后,从此就只能天各一方,也就再也无法挽回了。添加上“苏晓雅”的号码,再轻轻按一下“发送”键,十几年的感情将一起被埋葬。雨冲的手颤动得厉害,不,是全身都在颤抖。别了,我的爱人!他无力的按下去,显示出“正在发送信息”的字样,由于信息内容很多,发送得很慢,屏幕右下角的“取消”键显得很刺眼。他急忙按了“取消”,哦,“信息发送已取消”,雨冲的心稍稍平静一些,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他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她在干什么?决不会记起我的,她一定把我的所有信息都删除掉了,这条短信恐怕会被当成陌生人错发的,唉,自己的痛苦在人家眼里只不过是一场可看可不看的猴戏罢了。哼,爱看不看,他又自暴自弃起来,像是赌气。是赌气,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常常和她赌气,因为她是他最亲近的人,因为她会无条件的原谅他。

    想到这里,一阵悲苦涌在心头,《彩霞满天》的场景浮现在眼前,乔书培那天下午回到望霞阁的时候心情很糟糕,他对彩芹发了脾气,彩芹提出离开,书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哀求她别走,这段场景让雨冲嘘唏不已——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自己哭了起来。经过言一下午的煎熬,她的眼泪是再也无法控制了,像开了闸的水坝,一涌而不可止。泪水疯狂的涌出来,纷纷乱乱的跌碎在他那又黑又密的浓发里。她这一哭,把所有的矜持骄傲委屈悲哀都哭了出来。他摸索着她的颈项,拉下了她的身子,用自己满是泪和汗的嘴唇,紧贴在她那满是泪和汗的面颊上,他的嘴唇辗过她的面颊,辗过了她的眼睛,辗过了她的唇,辗过了她的意志、思想、和感情……把她的心全辗碎了,全辗痛了。

    “不要离开我。”他含混的、模糊不清的说,语气里充满某种令她心碎的柔情和乞谅:“你知道我情绪不好,天气太热,我心烦意躁!……你成为我唯一发泄的目标……人……就是这样的,无法对外人发脾气,就只能对自己的爱人发作……你,不许离开我,否则,生命对于我……就再也没有意义了。”

    她透过泪雾,望着他那又苦恼,又狼狈,又热情,又悲痛的脸庞,忽然发现他现在像无助的孩子,一个闯了祸却不知如何善后的孩子。于是,她内心深处的女性和母性就全体抬头了。她立即原谅他了。原谅他的怒吼、暴躁,和一切的一切了。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扶起了他,她试着用裙角去擦拭他额上的汗珠与面颊上的泪痕。她对他深深点头,低声的说:“我们把它忘了吧!都忘了吧!”

    晓雅,晓雅,你真的预备让我遗恨终生吗?她变了,是的,她不再为他流泪,不再为他欢笑,不再为他做任何事情!正如《上海滩》里面汪月琪对陈翰林说的那样——“一个姑娘变了心呢,是一件无可挽救的事情。”

    他就这样静静躺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准备把手机屏幕退到主页看时间,却一不留神按了拨号键,这个绿色的键也能起发送的功能,于是信息就被发送了出去,他没来得及取消。

    或许,这是天意吧。他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复,雨冲安慰自己:“吉人自有天相,也许没事儿。”

    九点多了,起床。他去洗了把脸。刚想刷牙就听到了短信提示声音,她还是回复了。像他的名字一样,雨冲一下冲进卧室,冲到床前,按开短信,确实是晓雅来的信息,但却只有两句话——“你是谁呀?发错信息了吧?”

    和自己猜想的一样,她把他的信息都删除了,预备永远忘记他!她对他是怎样的厌恶,这可想而知。悲哀!雨冲委屈之极,懊悔之极。

    强忍着悲伤,吃力地回了两个字——“没有!”

    回复完,他只觉胸口一阵难受,急忙坐在床上。猛然血气上涌,嗓子眼儿和嘴巴被冲开,一口血吐了出来。这才长吐出一口气,01年夏天吐过一次,血的颜色和那次一样。脑海里闪过四个字——“情深不寿!”这四个字其实说的是“一段感情到了最深处往往不会长久”,有些人却理解为一个人用情太深的话,往往会折损寿命。雨冲想的无疑是后者!他有些害怕,怕的不是死,怕的

    是自己会没时间去扭转乾坤。不凭自己的力量改变现实的话,他永不瞑目!

    没事儿,没事儿的!我身体好着呢!他安慰自己。慢慢地起身去拿纸、笤帚、拖把,把地上的血弄干净。勉强喝了口水,过了很长时间,才看到苏晓雅又回了一条信息——“看不懂啊!谁没了呀?”他用力删掉它。哦,还有一条呢,字数比较多,雨冲没精力看清楚说的什么,机械地又删掉了它。什么都一样的,她不要他,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他忽然决绝起来,把苏晓雅的一切信息都统统删除掉!早该删除了,不是吗?这两个月来他居然一直执迷不悟。

    心里稍微觉得有些轻松,可别让爸爸妈妈看出来,他仔细检查地面,应该看不出的。但雨冲却知道血吐在哪里,他呆呆望着那一小块地板,又有些迷糊,这块白色的地板仿佛变成了爷爷屋里的青色的地面。

    恍惚间他想起了第一次吐血的事儿,这件事牵动着十年来最大的郁结!

    悲伤,绝望,痛楚……这一切的情绪使他的鼻子发酸,在毫无自制力的情况下,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全部洒在了记忆的门里——

    2001年的夏天没有2000年的热,但是雨冲却烦躁异常,曾祖父自打开春之后就卧病在床,又有人生病了!老婆婆的身体却已经康健如前,这倒是雨冲没想到的。

    爷爷和他仨妹妹的关系还很僵,雨冲大约清楚了他们的矛盾所在,简而言之只有一个字——钱!具体地说就是同父同母的四个人都觊觎着父亲的财产。很显然,老婆婆向着三个女儿,老公公愿意把多年的积蓄都留给这个家,女儿嫁出去已经是外姓的人了。在雨冲眼里,爷爷永远是亲切的,似乎能忍受一切的委屈,他自然向着爷爷。当然,却仅仅只是心里向着而已,自己一个小孩子什么也不能做。

    老公公的病越发严重起来,雨冲的爸爸也经常去守着他。各怀心事的大人们变得刻薄起来,雨冲静静瞧着这一切。素来敏感的他嗅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渐渐生出恐惧来。

    除了爸爸妈妈还有爷爷之外,其他的亲人们让雨冲生出了厌恶,在这段时间里老婆婆也失去了往日的菩萨模样,她和观音大士一天生日呢。

    这年恰巧闰四月,雨冲过了两个生日。第二个四月初集》里读来的句子在刹那间融入了他的意识,本来只是感觉说得精彩就记住了这两句话,面对苦难时才体会出作者的无奈。那几天他理解了很多事情。

    其实,古来圣贤凡夫莫不有死,这并不足以让雨冲伤心欲绝的。而接下里的事情却着实伤了他一生一世。

    出殡那天早上,雨冲早早赶到扎着灵棚的前院,小时候他就住在这个院子里的。现在被叔叔婶婶占住,爷爷奶奶被迫改成了南屋。怪谁呢?雨冲说不清楚,家庭不和睦总是不对的吧。

    爷爷却不在灵棚里,只有爸爸陪着几个本家的长辈在说话。雨冲呆呆趴在灵棚的草席上,胡乱想着些事情。他觉得自己很渺小,在这么大的丧事面前,他除了跟着哭之外,什么也不能做。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些事情是大人们的。

    夏季的天气变化无常,太阳刚露出头,就被云彩遮住。雨冲等着太阳冲破乌云。

    该吃早饭了,怎么还没人来通知呢?正自想着,大姑慌慌张张地从后院跑过来,爸爸见状忙起身走出去。姐弟俩神色都凝重得紧,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雨冲不觉紧张起来,最近一直预感会发生什么变故。这半年的里他似乎成长了很多,却也忧郁了很多。

    爷爷这时也走进前院,慌张的脚步,茫然的神色,他大概要躲起来。这时,雨冲听到了老婆婆的喊声,接着惊奇的发现老婆婆追过来,矫健的动作让雨冲大感诧异,一位81岁的裹足的老太太居然可以如此迅速。还没等雨冲从疑惑中反应过来,老婆婆已经一把抓住了她60多岁儿子的左耳,抓得死死的,并且大声地喊着:“钥匙在哪里了?给我钥匙!”语气里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两句话。

    人们都围上来,爷爷的三个妹妹帮着自己的母亲,老大喊:“快给咱娘钥匙!我说哥,你咋这么不要脸!”老二喊:“真不孝顺啊!咱爹还没入土,你这就抢开存折了!”老三抬手照着老大哥的脸颊狠狠打了一巴掌,加了一句:“我替咱娘打你这个混账!”

    爷爷的三个女儿也挤进人群,她们显得无力,只是尽量遮住父亲。老婆婆的手仍是死死抓住,爷爷却一语不发,也不敢挣脱。周围的人们在劝解着。奶奶挤进去拉着女儿们,喊着:“这是人家你娘儿几个的事儿,你们别管!都走!让他们五个人闹吧。”

    雨冲茫然瞧着这一片混乱。他彻底眩晕了,半年以来担心的变故终于还是来了,这超乎他的想象力和承受能力。家?这就是他十几年来引以为傲的家吗?

    灾难远不止此,叔叔从屋里跑出来,跪在老公公的骨灰匣前呼天抢地:“爷爷呀!你养的好儿子啊!抢你的钱了,打俺奶奶了!你看看啊!”婶婶和他一起闹着:“谁让你有这么一个好爹呀!你还不赶快给咱奶奶出气去!还不快去呀!”

    叔叔疯也似地起身,冲向人群,却被周围的乡邻拽住。

    爸爸想去帮着爷爷,却被本家的几个长辈拉进灵棚。

    却没有一个人顾及雨冲,他趴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发愣,人们眼里的他无非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而已,他无需参与、无需过问、无需被顾及。是的,他只是个孩子,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所以更没有人知道这份打击在这个敏感的少年心里种下了多大的苦闷和仇恨。他打小就那么单纯而善良,可现却恨起这个世界来。

    人越围越多,吵闹声越来越大,似乎不打算停下来。像是在唱戏,一切的戏剧要素,应了《口技》里的一句话:凡所应有无所不有。但雨冲却明白这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属于他的生活。

    最可笑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便是最大的悲剧!

    妈妈挤过人群,来到灵棚里,向爸爸嘱咐着:“你最好别管这事儿,很麻烦,说不清的。管着办丧事的人们会处理吧。我先领着冲儿到后面去。”雨冲被母亲拉着往外走去,茫然穿过人群,走出大门的刹那,雨冲回头望了一眼,却什么也看不清。

    走进后院,来到爷爷屋里,许多人在外屋忙着,妈妈拉他到里屋,屋里没人。妈妈到:“大人们的事儿你不用管,在坐炕上睡会觉吧,出丧的时候我叫你。”妈妈安顿好他之后,就退了出去。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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