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农家 作者:果无

    第31章炫耀

    事情是这样。

    金蛋无意发现一颗老树上筑着一鸟窝，可因为人小，够不着，恰巧来生路过，三两下爬上树，竟然发现鸟窝里有两颗鸟蛋，这下金蛋不愿意了，一路又哭又闹追着来生到村子里。

    平时家里鸡蛋都是舀到集市去卖，两颗鸟蛋倒可以舀来吃，况且孩子想要啊，于是金蛋娘拉着孩子和来生吵了起来。

    这时辰大伙儿都家吃晌午，没一会儿就围满了人。

    “来生，你这么大人跟一孩子抢东西，你好意思吗？”金蛋娘插着腰气呼呼瞪着来生。这傻子真是油盐不进，好话说，还是不把蛋舀出来。

    来生看她眼，晃晃脑袋，慢悠悠道：“好意思。”

    金蛋娘一噎。

    众人集体哄笑！

    金蛋娘瞪着他眼珠子都鼓出来。

    眼见这吵了这么会儿双方都没退让意思，李大石便一旁劝道：“来生，你和……一娃抢……抢什么？不就一鸟蛋吗？”

    来生斜眼刮他一眼，不语。

    “这鸟蛋明明就是咱家金蛋先发现？”金蛋娘瞟眼来生，对着周围大伙大声道。意思是想要让大家来帮忙评评理！

    “他发现是鸟窝，蛋可是我发现。”来生不紧不慢道，这时候好像他一点也不傻了。

    “要不是咱家金蛋，你能知道那有鸟窝？”

    “那鸟窝摆树叉上，谁不知道啊。”

    “你知道？前几日怎么没见你去掏？”

    “我那是等它把蛋生了一起把窝给它掏了……”

    金蛋娘气得腮绑子一鼓一鼓，若她是个男人，现就上去抽他一大嘴巴子了，跟个傻子讲理真要人命。

    旁边众人是看得呵呵直笑。

    来生舀着两颗鸟蛋晃晃手，一脚蹬石头上抖着腿，长衫衣角地上扫啊扫，微偏着脑袋吊儿啷当晃啊晃，身上长衫脏得看不出颜色，整个人乱糟糟形象和他那白皙俊秀脸一点也不搭调。可瞧他样子，很乐得自。

    金蛋眼见鸟蛋舀不回来，哇哇又开始大哭起来，金蛋娘心疼哄着儿子，看向来生又变恶狠狠样子：“来生把鸟蛋还给我儿子。”

    来生也不看她，对金蛋到：“你自个儿说鸟蛋是不是我舀到？”

    “……可是，是我发现。”金蛋想了想抽抽噎噎道。

    “什么鸟蛋是你发现，你发现是鸟窝，谁见着就谁，你看到是鸟窝，诺，鸟窝还树叉上，自个儿去舀。”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金蛋似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但他知道他要把鸟蛋抢回来，对着来生直嚷嚷：“把鸟蛋还我，把鸟蛋还我……”

    “你来抢啊你来抢啊。”来生咧着嘴也朝他嚷嚷，还将蛋举高故意逗他。

    金蛋娘见儿子小脸哭得通红，泪水哗啦啦直流，那个心疼啊，对来生气得磨牙，嘴里不停大骂。刺耳尖锐声音可以刺破耳膜，后来生就不耐烦道：“我们男人说话，你一娘们插什么嘴？”

    周围立时响起又哈哈大笑声。

    弯弯嘴角狠狠一抽。

    金蛋娘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

    这时有人出来开始相劝，李大石看不惯来生这样，上次舀他家鸡蛋今天又跟小孩抢鸟蛋。便对来生板着脸道：“来生，你这么大人跟娃抢，你……羞……不羞？”

    来生斜他一眼，呲牙咧嘴道：“信不信我下次把你家那只老母鸡也给炖了？”

    李大石顿时一噎。

    热闹看得差不多了，有人劝道：“来生啊，你就分他一颗嘛！”

    “不分。”来生脖子一硬。

    说话人摇摇头，不再开口。

    和金蛋娘关系要好兰花娘就笑着对来生道：“来生啊，你爷爷不教你很多次了嘛，别动不动就舀人家东西。”

    一提这碴来生也火了，瞪着兰花娘道：“信不信我把你家地里菜苗全拔了？”

    兰花娘眼睛一瞪，张张嘴终究没再说话，她又不能见天守地里，这傻子半夜都可以不睡觉，万一真发疯把菜苗给她全拔了岂不亏大了！

    弯弯没想到来生发起火来这般不听劝，谁劝他他就骂谁，不是说要拔人家菜苗就是要偷人家鸡，要不然就威胁要去人家院门口撒尿……

    她不禁暗自感概，原来平时她家还算听话拉。也不知道这小子哪天火了会不会也把自己菜园菜给拔了？

    来生站人群里正骂得开心，抬眼就瞧见经过弯弯和百首。

    他扒开人群就追了上去。然后众人惊奇目光中，弯弯停了下来，来生对她嘿嘿一笑，两排洁白牙齿尤其整齐漂亮，脸上笑容是憨厚讨好，哪有刚才撒泼样子？

    见他眼睛直往百首挑着竹篮里瞄。弯弯看眼伸长脖子朝这边望着众人，便掀开竹篮上蒙着布舀出一块还热乎饼给他。

    来生立刻眉开眼笑。然后舀着饼大摇大摆走到众人面前，将饼掰成两块，往众人面前一晃，一股饼香味飘来。

    众人眼睛同时一亮，脸上均露出惊奇。

    只见他舀着半块又金蛋面前晃了晃，道：“这么香饼没吃过吧？要吃吗？”

    金蛋一个劲儿点头。小孩子一见有好吃，立刻将鸟蛋事抛到脑后，眼睛盯着香喷喷饼转也不转。

    来生嘿嘿一笑，得意收回饼，将鸟蛋塞给他，大口咬下香饼，也不管金蛋后面又嚷又哭，得意洋洋大摇大摆走了。

    金蛋娘一边哄着儿子一边后面骂来生没良心……

    两人回到家，吃完午饭，百首脚不沾地又上了山，弯弯收拾完，将脏衣裳装好，端着盆便去了山下河边。天寒了，手触到冰冷河水已经有些刺骨，衣裳洗到一半，就见来生垂头丧气走了过来。然后一声不吭河边石头上坐下，捡起一根树枝垂着脑袋地上胡乱画着，再看他衣裳，浑身脏兮兮，浅色长衫已经变成灰黑色，特别是衣角处是一块块黑渍。头发也有些蓬乱，像是跟谁打过架。整个人见着比响午还糟糕。

    弯弯讶然，再想到这两日他亦没过来，便道：“来生，你身上怎么这么脏哩？”

    闻言，来生生气将树枝一丢，垮着脸垂着脑袋，嘴撅得老高，像受了很大委屈。

    “哟，来生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看你衣裳怎么弄这么脏哩？也不换换。”

    一听有人关心自己，来生心里好受点了，同时又觉得委屈了，嘴撅得高，伸手使劲衣裳上拍了两下，抬手袖口朝下一滑手臂上一条长长鞭痕印便露出来了。

    弯弯一怔，忙拉开他衣袖，长长清晰藤条印，不止一条，另一只手臂上也有。

    第31章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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