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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异能]一世清华第2部分阅读

    [清穿+异能]一世清华 作者:肉书屋

    [清穿+异能]一世清华第2部分阅读

    和侍妾一大把。郡王福晋生迎璋时难产,坏了身子,对于府里的事也是心有力而余不足。迎璋虽然是郡王的嫡长子,小时候,却是受尽了那些女人的欺负。

    郡王福晋和郭络罗氏是闺蜜,所以齐布琛小的时候,郡王福晋没少带迎璋到佟府做客。迎璋的年纪比雅尔德宏还要大些,三个小孩凑在一起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扮演着兄长的角色。在佟府,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齐布琛又是一个体贴而细心的人,对他比较关心。

    后来没多久,郡王福晋被郡王最喜爱的一个侧福晋间接害死了。这事是当着郡王和迎璋的面发生的。可是当时郡王不愿意处置那个侧福晋,因为她怀孕了。迎璋和他阿玛的关系因此到达了冰点。

    因为心怀仇恨,年幼的他设计将郡王府里的阴私都捅了出去。那个时候,他绝望到了极点,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毁了他阿玛的名声。他要让府里那些女人的儿子都娶不到好人家的女儿,那些女人的女儿都嫁不出去。

    至于他自己,孤身一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郡王查出这件事后,差点没把迎璋打死。迎璋死也不要再住在府里,父子俩闹得很僵。后来还是达哈苏出面劝解,无奈之下降迎璋接回了佟府。这一住,就是好几年。

    时间慢慢过去,迎璋学问做的好,性子也沉稳下来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莽撞和偏激。而郡王那些庶出的儿子,却一个比一个更纨绔。郡王大失所望之下,想起了那个被他外放多年的嫡子。

    而迎璋因为发现了自己对齐布琛的感情,心知佟府不会让齐布琛跟着他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谋划着郡王府世子的身份,所以郡王上门几次后,他顺势跟着回去了。

    原本,达哈苏和雅尔德宏都认可了他,齐布琛自己不反对,郡王府和佟府私下也订好了这件事。可是五阿哥,赤|裸|裸|的不满和达哈苏后来的迟疑,让他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无奈。

    当雅尔德宏向他透露,五阿哥有意为齐布琛选另外的人家时,他是真的慌了。一想到齐布琛会成为别人的新娘,他的心就一阵阵地疼。他害怕那样的事情会发生,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齐布琛一面,所以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赶了过来。

    地震发生的时候,他还在路上。想到齐布琛在寺里可能会受伤,他更是心焦不已,不管不顾地冲到了归元寺,直到找了一圈后在大殿外看到白苏,确定齐布琛一切安好之后,才略微放下心来。

    齐布琛子台阶而下,走到白苏身边,将手里的帕子递给她,笑着对迎璋道:“可不是巧,归元寺这么大,可偏巧就在这儿遇到你。”

    白苏接过齐布琛的帕子,紧提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原来这帕子在里面,幸好格格找到了。”

    一想到里面那个容长脸,齐布琛的笑容就凝住了。她在白苏耳边轻声吩咐:“回去后就把这帕子烧了,别让我再看见。”什么臭男人都碰过的东西她才不要。

    白苏疑惑地看着帕子,但还是点了点头,轻声道:“奴婢知道了。”

    齐布琛说得小声,旁人听不到,可迎璋是练过功夫的,耳聪目明,将她们主仆地话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问女孩那种私密问题,便轻咳了一声,含笑转移话题:“我先去还愿,你且等我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齐布琛忙道:“方丈有贵客,这大殿都被围了起来,怕是进不去。”

    “这样?也好,等我下次来得时候再替额娘还愿。”他对身边的侍从吩咐,“安巴,你去和格格的护卫说,格格的事儿已经完了,让他们赶紧过来。”

    “喳。”

    安巴退下没多久,四阿哥领着一群人从大殿内走了出来:“外面可是礼郡王世子?”

    迎璋和齐布琛俱是一愣。迎璋抬眼看向四阿哥,略带诧异地行了个礼,道:“见过四阿哥,奴才正是迎璋。”

    齐布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青年,那个然就是四阿哥胤禛?未来的冷酷、暴虐、刻薄的雍正帝?不是吧!她把最小心眼的雍正帝给得罪了?!

    四阿哥在齐布琛叫出迎璋的名字时就注意到了外面的人。

    礼郡王府的事情,他也清楚。迎璋三年前开始办差,还在他手底下做过事,到现在已经是正五品的通政司参议。官职不大,有一点小实权。前儿皇阿玛准了礼郡王世子的折子时,他们兄弟都在。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他。

    而听佟佳齐布琛说的话,他们明显是相识的。

    四阿哥不动声色地听着他们聊天,将疑惑埋在了心理。

    老和尚站在佛前,早已闭上眼睛,拿着佛珠在念经。

    齐布琛和迎璋没讲几句话,除了两人关系比较好之外,四阿哥也琢磨不出什么更深沉的意思。

    邬思道思索了一会儿,轻声道:“四阿哥,这迎璋世子做人圆滑,倒也是个人才,爷要不要见见他?”说不定可以收为己用。

    四阿哥看了看已经在兀自念经的老和尚,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齐布琛心中有些忐忑,带着白苏朝四阿哥行了个礼:“见过四阿哥,四阿哥吉祥。”

    四阿哥点点头,走到迎璋旁边道:“昨儿听说你阿玛请封你为世子了,看样子与郡王相处地不错。”

    迎璋表情淡然,道:“奴才到底姓爱新觉罗,迟早要回家的。”

    齐布琛后退两步,悄悄地抬头,瞅了四阿哥两眼。她是真的觉得他很熟悉,仿佛以前在哪里见过似地。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齐布琛咬着下唇,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她住在佟府,没什么机会见外男,那这样的话,应该是在四年前……

    对!四年前!

    齐布琛眼前一亮,突然想起那张早就被她抛到脑后的脸。可不就是眼前这个人吗?只不过,那个时候,那人更年轻些,没现在这么冰冷罢了。

    齐布琛低下了头,乖乖等着迎璋寒暄结束,不再看那边一眼。虽然她现在的样子和四年前的八岁女童有很大的差别,可想要认出来的话,还是比较容易的。那件事也是破了规矩的,说起来也不好听,她何必自找麻烦凑上去?

    一直到迎璋和四阿哥交谈完毕,齐布琛都是装作木头人站在那里做背景。离开的时候,更是头都不抬一下,只是像个小媳妇一样跟在迎璋身后。

    回到庄子后,齐布琛谢了迎璋,就回房间歇着去了。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她进入空间,将藏在里面的珠宝都翻了个遍,最后找出一枚穿着青色络子的玉佩。

    门外传来白苏的声音:“格格,厨房做了些甜汤,您用一些吧。”

    齐布琛心神一动,捏着白玉出了空间,说道:“你先进来吧。”

    白苏端着甜品进门。

    齐布琛略吃了几口就停下了:“端下去吧,喝多了容易肚子胀。午膳的时候,你让她们摆这儿来吧,走了一上午,我不想动弹了。”

    “是,奴婢知道了。”白苏行了个礼,端着甜汤下去了。

    齐布琛拿出玉佩,细细地摩搓着。玉是上好的暖玉,质地细腻,洁白无瑕。玉上没有雕刻任何东西,外沿部分打磨地十分光滑。

    这是她要离开的时候,那人送她的。他没告诉她真实身份,她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一回家就把他给忘了,以至于四年后第一次见面,还认不出来。

    既然他没有认出来,那就一直不要认出来吧。这块玉,以后都没有必要拿出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和秀的声音:“格格,饭摆好了。”

    齐布琛回过神,应道:“知道了,你先下去。”说完,走到妆奁前,将她觉得多余的簪子拿下两根,和手里的玉佩一起随手放在了桌子上。整理完头发后,她又换了双轻便一点的鞋,舒舒服服地吃饭去了。

    没过一会儿,和文进来帮她收拾东西。桌子上的簪子都被放进了妆奁盒,那块玉佩,则被放进了齐布琛平日里常戴的荷包中。

    原来是你!

    和文准备的午膳很丰盛。她擅长膳食,齐布琛的小厨房一向都是她负责的。

    刚用完膳,林管家的就来找她了:“格格,今年夏天第一批的瓜果蔬菜都已经收了,几个庄子的管事来回话,您看……”

    齐布琛用文秀刚绣的帕子碰了碰嘴角,吩咐道:“和文,我用的差不多了,这桌就撤了吧。”

    “是。”

    齐布琛转头问林管家的:“他们人在哪儿?”

    林管家的忙道:“回格格的话,管事们正在大厅候着。格格是歇息一会儿,让他们等着,还是直接过去?”

    齐布琛起身,让白苏帮她整了整衣服道:“不歇了,直接过去,前头带路吧。”来到古代后果然是堕落了,连衣服都要别人帮她整了。

    林管事的领了命,微弓着身出了月洞门,朝大厅走去。

    来回话的管事都半坐在椅子上,旁边茶几上各放着一杯茶。齐布琛一出现,他们便立刻站了起来,恭敬地立在一边。

    齐布琛在上首坐定,喝了口白苏新端上来的茶,才浅笑着说:“都站着干什么?坐吧。”

    管事们听了她的话后恭恭敬敬地坐好,头微微低下,丝毫不敢小瞧座上那年轻的小主子。

    齐布琛又拿手绢擦了擦嘴角,从白苏手里接过账本,翻开账本道:“从小汤山那边的兆管事开始吧。”

    兆管事应了一声,忙从座位上起身,道:“因为咱们庄子上发现了温泉,格格又派人修整地精致,所以路过歇息的贵人有不少。奴才已经将那些贵人留下的银子另外计入了账册。庄子里的第一茬果子也已经收了,收成比去年多了一成。奴才来得时候让人送了一些来这边。”

    齐布琛一边听着他回话,一边对账道:“嗯,你做的不错。林管家的,那些送来的果子放在哪里?”

    林管家的回到:“回格格的话,奴婢已经让人送到厨房去了,格格可要点点?”

    齐布琛想了想道:“不用,就让它放在厨房好了。这样,林管家的,你将那些果子每样挑出一半来,再挑几样和文中午做的糕点,亲自送到礼郡王世子的庄子上,就说是谢谢他一路上的护送。”

    林管家的微微躬身:“是,奴婢知道了。”

    兆管事继续汇到:“格格,今年的果子怎么分配?还是按照往年的例吗?”

    “就按照往年的例吧,送回府里的照旧,五阿哥那边的加以往的两层。回去后你去办吧。”

    “是。”

    几个管事又一一站起来回话,听齐布琛另外的安排。这一番折腾完毕,天又擦黑了,和文的晚膳也准备好了。这样一忙碌,齐布琛又将玉佩的事忘在了脑后。

    四阿哥对她来说太过遥远,永远不可能和她的生活有所交集,所以她对那件事一点也不在意。

    另一边,迎璋收到齐布琛送过去的东西时,脸上不由地绽开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林管家的正好瞧见,忙低下头,暗叹这礼郡王世子长得俊,这一笑起来更是了不得,生生能把小姑娘给迷晕了。

    四贝勒府的夜晚,灯火通明。

    四阿哥拿着高无庸刚递过来的资料,细细地看着。那份资料上记载的,正是齐布琛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事。

    等看到中间部分的时候,四阿哥猛地睁大了眼睛,深邃而冷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讶和不可置信。

    “康熙三十九年三月春,瓜尔佳氏遣人于平记粮行及水果铺闹场,致使平记三间粮行,五间水果铺损失惨重。之后,瓜尔佳氏又遣人前去威胁,欲以低价强行收购。平记所有商铺皆为郭络罗氏留给女儿佟佳齐布琛之嫁妆。佟佳齐布琛听闻消息后,一面令商铺管事带人捉了闹事者,送上衙门,一面遣人通知五阿哥。瓜尔佳氏大败。事后,佟佳达哈苏撤去瓜尔佳氏管家权,将其禁足一年。瓜尔佳氏身边小厮丫鬟,被杖毙发卖者足有一半之多。

    同年四月初,佟佳达哈苏携子雅尔德宏,女齐布琛下扬州,借宿于扬州盐政林如海家。同行者包括佟府西席林默和及其女弟子林媛。期间,佟佳齐布琛曾以男装随林默和于同和药房坐诊。”

    康熙三十九年,那不就是四年前吗?四年前他随皇阿玛下扬州,就是在当地府衙遇到的那个孩子。佟佳齐布琛曾经以男装示人,而今日他见到的人,与那孩子的眉宇又是那么相似,那两个小酒窝几乎是一模一样。

    康熙三十一年出生,四年前那个孩子也是八岁,恰好两人都会医术……有那么巧吗?

    四阿哥忍不住皱起了眉。

    会是她吗?

    高无庸看着自家主子不得其解的样子,暗暗咂舌。他这位主子,心思深沉,情绪从不显示在脸上,再难办的事到他手里,他也没有露出过这种神情。莫非是……这份拿来的资料有问题?

    正在他暗暗思索的时候,四阿哥冷不防出声道:“高无庸,你还记不记得四年前,爷在扬州遇到的那个孩子?”

    高无庸回忆了四年前的事情,发现对那个孩子的印象有些模糊:“略略记得些……奴才记得那孩子四年前八岁,康熙三十一年出生的。”

    “还有呢?”四阿哥神色不变,看着手上的东西出声问道。

    高无庸边回忆边道:“那孩子仿佛是长着一双杏眼,像琥珀一样十分透彻……她还有一对可爱的酒窝。说起来,”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迟疑了一下后道,“说起来,奴才瞧着那孩子和今日爷遇到的佟佳氏的格格十分相似。不过,那孩子不是一个少爷吗?”还好当时他觉得主子对那个孩子十分特别,特意去记住了他的一些事,不然,今日主子问起来他就什么都说不出了。

    “你也这么觉得……”四阿哥低声叹了一句,接着道,“如今看来,今日的事情倒是一个意外了。佟佳齐布琛是五弟的表妹,和五弟走得比较近,和老八老九他们倒没有什么联系。”

    “主子,”高无庸想了想,道,“奴才听小顺子说,佟佳格格因为选秀的事和府里的老太太起了冲突,最近一个月都在庄子里。”

    四阿哥挥了挥手,道:“不急,这事儿先搁着再说,爷自有打算。”

    忘记了四阿哥这遭事情,齐布琛一个人在庄子里过得很快活。白天的时候对对帐,看看书,或是摆弄一下草药,晚上的时候偷偷收回大雕雅索卡,进空间和两只老虎嬉闹,然后练练功法,日子不知道有多少惬意。

    这一日,齐布琛带着人去视察庄子下的果林。雅索卡被放了出来,一会儿在齐布琛头顶盘旋,一会儿飞向远处,好像十分高兴。

    齐布琛随着它胡闹,也没管它。她身边的人担心那只大雕会伤害主子,但看它这么长时间以来,最多只是在主子上方盘旋而已,他们也就不再管它了。

    齐布琛看着自己被照顾的十分好的果园,心里很开心。那可都是银子啊银子,在这个世界上,银子实在是太重要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嗖嗖”的破空声,然后是雅索卡在天上发出的长鸣。

    齐布琛心中一凛,暗道一声“不好”,忙往声音来源处奔去。白苏练过武,也听到了箭羽发出的破空声。她心中焦急,带着人边追边喊:“格格,那边危险!奴婢们去就好!”

    齐布琛没有听她的劝,很快就追到了雅索卡盘旋的下方。不远处,果然有一个少年正拿着弓箭瞄准。

    齐布琛忙叫出声:“住手,那只大雕是有主人的!”

    拿着弓箭的少年疑惑地看了看她,然后又看向身边的青年。那个青年正是齐布琛不久前见过的四阿哥。

    齐布琛拿出一个哨子,对着上方的雅索卡吹了三声。那只大雕立刻飞了下来,在齐布琛身边盘旋。

    四阿哥面容冷峻,对身边的少年说:“十三,可以住手了。我早说过这雕是有主人的。”十三阿哥饶有兴致地放下弓箭,看着齐布琛和雅索卡间的互动。

    齐布琛担心雅索卡受了伤,招手让它靠近点:“雅索卡,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雅索卡丝毫没有差点被猎杀的恐惧,不听话地围着齐布琛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飞。齐布琛无奈,只能跟着它打转:“别乱动,让我看看!”

    她的心神全放在雅索卡身上,却没发现挂在腰间的荷包,系的那个结慢慢地散开了。

    没过一会儿,荷包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青色的穗子。

    四阿哥眼神一凛,在齐布琛反应过来前,大步上前捡起了荷包,抽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块圆形的没有任何图案的白玉,底下穿着青色的络子。

    四阿哥脸色一变,眼神倏地转向齐布琛,冷声问:“你这玉佩,是谁给你的?”

    齐布琛看向他手里的玉佩,突然变了脸色。

    该死的!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往事如烟

    齐布琛实在是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太过震惊,太难以置信。前些日子,她还琢磨着要把这块玉藏一辈子,谁也不让瞧见,结果今天它居然从自己身上的荷包里掉了出来。

    看着齐布琛不断变化的脸色,四阿哥心中已经确定,当日那孩子,就是佟佳齐布琛。他派去扬州的人回来说,当年替他看病的大夫,正是当时在同和药房坐诊的林默和。等皇阿玛带着他们回京没多久,佟佳达哈苏也带着林默和一行人回来了。

    白苏瞧见四阿哥手里的东西,也大吃了一惊:“格格,那不是……”

    齐布琛忙瞪了她一眼,她这话一出,不是把什么都暴露了吗?

    四阿哥薄唇紧抿,深不可测的黑眸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不过一瞬间又恢复成了平静幽深。齐布琛恰巧瞥见,心头一阵紧张,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跳得厉害。

    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奇怪。

    这下,连十三阿哥都意识到不对劲了。他将弓箭递给随从,走到四阿哥身边。当他看到四阿哥手里的东西后,看向齐布琛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齐布琛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被扔在火里烤一样,全身上下都不对劲。

    十三阿哥扫视了周围一圈,他们带着的人便一下子散开了。他看向齐布琛身边的丫鬟,皱着眉喝道:“没眼色的东西,你们主子有事要说,还不快下去守着。”

    白苏闻言,看向了齐布琛,等着她下命令。

    十三阿哥突然乐了:“有些意思,你们倒是忠心,爷还是第一次遇上使唤不动的丫头。”

    齐布琛看着貌似越发愤怒的四阿哥,开口道:“白苏她们还是留在这里吧,那个……不合规矩,有事您吩咐。”

    四阿哥紧紧地握着那块玉佩,看向齐布琛的眼神倏地变得严厉:“你做的不合规矩的事情还少了!”怎么都像是教训孩子的样子。

    齐布琛立刻识相地闭了嘴,心里却在纠结,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惹他吧?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吧?没做阻碍四阿哥的事情吧?为什么她要在这里挨训,承受他的怒火。

    四阿哥冷喝一声:“你们都下去!”

    齐布琛自身难保,只能对白苏她们点了点头。

    白苏当年是跟着齐布琛一起离开的,她自然也认出了眼前的那人。她担心地看了眼齐布琛。

    她家格格也没做什么事,不会有问题的吧?

    十三阿哥见下人都被驱散了,也自动乖觉地离开了。

    丫鬟们都下去了,周围空旷了,齐布琛觉得四阿哥身上的冷气都蹭蹭地扑到了她的身上,吓得她一句话都不敢说。她能不能也一起离开?

    就在齐布琛低着头使劲装背景的时候,四阿哥修长的手指握着莹白的玉佩伸到了她面前。接着,他冷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问你,这东西你是在哪儿得的,说实话!”

    “扬州府衙。”齐布琛也明白,四阿哥大概在归元寺那次就怀疑她了,现在她的老底估计都被他查得一清二楚了。未来的雍正爷是那么好骗的吗?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吧。

    四阿哥眉头一跳,接着问:“谁给你的?”

    “不知道他叫什么,知府管家说是他家老爷的贵客,让人跟着叫四爷。”齐布琛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反正她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说起来,她对四阿哥还有恩呢。

    四阿哥收回自己的手,看着低着头的齐布琛问:“那爷让你上京城后就去四海药房找爷,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去!”

    齐布琛涨红了脸,心中羞恼。她想发怒,可眼前那个人是天潢贵胄,在这个时代,他一句话就能要了她的命,只能委委屈屈地回答:“我一个女子,巴巴地上门找成年男子,那算什么?传出去,我以后就不要做人了。不过萍水相逢的事,我老惦记着干什么,哪里就惹得四阿哥发那么大火了。”她一急,自称谦称都跑到爪哇国,连我都出来了。

    听了她的话,四阿哥愣了一下,脸上也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齐布琛看着他的神色,心里暗暗打鼓。她也知道她刚刚讲话逾矩了,“我”是只有大身份的人才能自称的。她忙又向四阿哥请罪:“齐布琛逾矩了,请四阿哥恕罪。”

    四阿哥摆手,顺着她的话转移了话题:“还好今儿个只有爷在这儿,以后在别人面前小心点。”

    齐布琛站在那里不说话了,默默地看着地面。

    四阿哥一下一下摩搓着手里的玉佩,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之后,他重新将玉佩塞入荷包中,递到她手边:“拿着。”

    齐布琛忙摇着手后退了一步:“当时年纪小,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还能要您的东西。四阿哥还是自己收着吧。”

    四阿哥眉头一皱,气场大开,冷声说:“叫你拿着你就拿着。”

    齐布琛没出息地接了过来。嗷嗷,她可真没有私相授受神马的呀!

    看着她的样子,四阿哥不知道为何,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齐布琛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无奈。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专门在这里演一出相认记吗?

    “主子……主子……”耳边是高无庸特意压低了的声音,四阿哥硬是强迫自己撑开沉重的眼皮,看向旁边。

    高无庸喜极而泣:“主子终于醒了,来人呐,快去告诉老爷,四爷醒了!”

    “诶诶?房间里人不能太多,影响空气流动。”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四阿哥艰难地动了动头,发现一个带帽子的小男孩站在高无庸身旁。

    看到他看他,那小男孩还冲他笑了笑,脸颊上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奇怪,他的房间里怎么会有小孩。

    高无庸却似乎对那小孩子的话很重视。他连连点着头,然后对在房间里伺候的人挥了挥手:“没听到佟小哥的话?还不赶紧出去。”

    四阿哥还在晕晕乎乎时,一双柔软而冰凉的小手搭上了他的脑袋:“烧退了,接下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接着,小男孩又坐到他床边,唇不弯而笑,对着他说,“醒来就喝药吧,病去如抽丝,这生病的身体还是要好好养着才对。”

    高无庸连连点头:“对对,奴才这就让人去拿药。”说完就跑到了门口。

    小孩抿着唇笑,脸颊上的酒窝又出现了。他让刚从门口进来的高无庸把自己扶起,然后贴心地在他身后放上了一个枕头。

    高无庸在旁边道:“还是佟小哥细心。”

    小男孩接过侍女手里的药,坐在旁边,舀了一勺送到四阿哥唇边:“四总管说笑话呢。知府大人家那么多丫鬟,哪个不是细心的?四管家当心过会儿出门被那些漂亮的姐姐们声讨。”接着,他又对着他说,“四爷,这药热的时候喝最有效。热乎乎地一碗喝下去,出一身汗,什么病都好了。”

    四阿哥沉静的黑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四管家……这是什么称呼?

    高无庸在旁边擦了擦汗,道:“她们哪里比得上佟小哥?”

    四阿哥看着那孩子纯澈的杏眼和脸颊上的酒窝,张嘴喝下了药。那孩子一见,立刻又笑眼弯弯地帮他舀了一勺。

    一勺又一勺,等四阿哥喝完药后,小男孩又招呼着高无庸把他扶着躺下,替他把被子盖严实。

    那孩子是谁?他不是和皇阿玛一起去了扬州吗?对了,他和太子一起得了伤寒,带出来的御医都在太子那里。可是为什么他的房间里会有小孩子?

    四阿哥模模糊糊地想着,耳边又传来那孩子压低的声音:“四管家,咱们把窗户打开。”

    “哎哟,佟小哥,那可不行,要当心四爷邪风入体啊!”

    “呸!哪个庸医告诉你开窗户会邪风入体的?不打开窗户你们四爷怎么呼吸新鲜空气?不呼吸新鲜空气,怎么才能快快养好身体?”

    “这……等奴才去问问大夫再说,行不行?”

    “去吧去吧,我晚膳前回去,白天就守着你们四爷。”

    “诶,好。那奴才先去了。”

    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刚被打开又被关上了。高无庸一走,四阿哥就听到那孩子蹭蹭地跑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房间里一下子亮堂了许多。

    四阿哥的心胸似乎也舒畅了不少。他听那孩子喃喃自语道:“看那些老头把你烦死。等你回来,你家四爷的新鲜空气也呼吸的差不多了。”

    四阿哥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模模糊糊地又睡去了。

    朦胧中,他似乎听到了那孩子脆脆的声音:“四爷,你天天躺在床上,是不是很闷?我给你变个戏法吧?看,这是一个苹果吧,这样这样……苹果不见了!”

    “四爷你少看不起人了,我年纪小,医术可不差……你欺负小孩!”

    “四爷,你闷不闷?我给你念?《三国志》怎么样?好男儿志在四方嘛。”

    “四爷,我让人煮了粥,比知府大厨做的要好吃多了,你尝尝?要多吃一点才能快快好啊。”

    “咦?四爷,你要走了吗?一路顺风哦。”

    “这怎么可以?我不能拿你的东西。你阿玛给了我师傅很多诊费了。”

    四阿哥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房间里黑黢黢的,他突然有些今夕何夕的感觉。

    “高无庸。”他按了按额角,声音低哑地喊了那个一直在身边伺候的总管。

    “主子,”一个小太监拿着烛台走了进来,“主子,高总管早就回去了,今晚是奴才值夜。主子想要什么?”

    “没事……把蜡烛点了,你下去吧。”他今晚歇在书房,这里是四贝勒府,不是扬州,他果然是睡糊涂了。

    蜡烛被点燃了,上面的火苗在空中跳跃着。

    刚刚那个梦,是他第一次见到佟佳齐布琛时的情景。那件事情,他已经忘了很久,却不知道今晚为什么会梦到。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孩子可爱的笑脸,然后是佟佳齐布琛清丽的脸庞,两张脸渐渐地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上午他见到的那个脸颊红红的少女。

    弘晖今年没了,后院的孩子全是李氏生的。李氏是汉军旗的,身份上不了台面,府里满族女子又不多。

    佟佳齐布琛是满族贵女,她父亲和兄长的职位还过得去。他还是要有额娘是满人的孩子。

    那就,她吧。

    此生唯一

    齐布琛一直到回到庄子里,都没有明白,四阿哥今天这一出是为了什么。她是早上出去的,夏天的日头毒,她又顶着大太阳被四阿哥训了一顿,一肚子的郁闷。

    回去之后,和文立刻让人去厨房端了碗冰镇雪梨汤:“格格,这是奴婢在出门前准备的,这会子喝正好。”

    和秀正在帮齐布琛换家常衣服,听了她的话后,忙里偷闲地打趣道:“瞧瞧,咱们和文是越发的贤惠细心了。格格就不该早早地将她许了秦管事。现在秦管事巴巴地准备着聘礼,就等着格格大选结束后,娶回家去。咱们和文这么可人,可不是便宜了秦管事?”

    和文的脸飞快地染上了红晕。她将雪梨汤搁在桌子上,跺了跺脚道:“格格你瞧和秀,就知道欺负人!”

    齐布琛换好衣服后歪在榻上,抿着唇看着她笑:“她说你,你就不会回过去吗?要是和雅,早就扑过去教训她了。”和雅名字虽雅,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暴脾气。

    白苏端了水过来,伺候着她擦了脸,收拾好了东西,才点着和秀的头笑骂:“你这小蹄子,嘴巴倒是越来越利了。秦管事管着格格在京城里最大的铺子,和文嫁过去后就是管事娘子了。这在主人家面前是多大的体面?莫说和文,以后你遇上了可心的,格格也不会亏待你。咱们只管忠心伺候着主子,若是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咱们府里也不是没有例子。你说是不是?”

    和秀立刻肃了脸,不断点头:“奴婢明白,格格是个性子宽厚的。奴婢能够跟着格格,那是奴婢的福气。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格格,绝对不会忘恩负义起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白苏和紫苏是齐布琛身边的大丫鬟。瓜尔佳氏从她们五岁时开始调|教,后来放在了齐布琛身边。和文、和秀、和雅、和宁则是齐布琛后来挑的,由白苏和紫苏领着做事。所以白苏紫苏时常会对她们敲打敲打。

    齐布琛用了几口雪梨汤,觉得身上舒爽了不少,便将碗递给一旁的和文,拧着帕子笑道:“白苏说的是,你们只管好好做事,我断不会亏待了你们。至于伺候一辈子,这话也别说。万一以后你们家那口子有了出息,你们跟着出去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日子,那样我还留你们在身边,那可不是害了你们?”

    三个丫鬟忙跪在地上:“格格言重了,能一辈子伺候格格,是奴婢们的福气。”

    齐布琛挥了挥帕子,道:“我乏了,你们先下去吧,到午膳的时候再叫我。”

    “是。”

    等那三个丫鬟都下去了,齐布琛进了空间。

    两只老虎懒洋洋地躺在地上,尾巴一甩一甩的。一见到齐布琛进来,他们立刻起身,屁颠颠地蹭了过去。

    雅索卡因为惹了祸,被齐布琛收了回来,正恹恹地停在屋顶上。

    齐布琛拍了拍两只老虎的头,靠着它们坐在地上。两只老虎享受地眯起了眼睛。齐布琛又翻出一把木梳,一边帮老虎梳着毛,一边想四阿哥的事情。

    她四年前还是个孩童,但在当初的四阿哥面前应该没有做错过事情,所以四阿哥应该不会找她麻烦。佟佳氏在朝堂上势力极大,阿玛和哥哥的官职虽然不高,但架不住姓氏好且有能力。

    莫非,他是想拉拢她阿玛和哥哥?不应该啊,她记得四阿哥身边,并没有姓佟佳的人跟随。并且,现在四阿哥还是太子党,若是拉拢了佟佳氏的人,太子会对他产生猜忌。他不会那么不谨慎。

    齐布琛从荷包里拿出玉佩,不顾两只老虎的不满,走进了院子,将那枚玉牌压到了妆奁盒的最下面。

    迎璋回府后,立刻去书房找了郡王。两人在书房里谈了许久,期间,有丫鬟婆子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砸东西的声音。后来,郡王出了书房后,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嘴里只喊着报应。

    迎璋看着郡王远去的背影,神色莫名。

    他身边的侍从博敦犹豫地喊了一声:“主子……”

    迎璋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漠地吩咐:“把我去年去江南时得的那些东西点些出来,不需要太贵重,只挑新奇实用的,免得太招人眼。我要去五阿哥府。”

    博敦弯着腰应道:“嗻。”

    五阿哥府大厅,迎璋已经等了快三个时辰了。每一次博敦向来添水的小丫头询问五阿哥何时回来时,那些丫鬟都只说大阿哥请各位阿哥相聚去了,五阿哥也在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博敦急得团团转,迎璋却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

    又过了一个时辰,五阿哥回来了。许久后,终于有人来传话说:“爷正在书房等世子,请世子随奴才来。”

    迎璋点了点头。博敦忙满脸笑容地对那小厮道了谢,又往他手里塞了块银子。小厮暗地里颠了颠银子的分量,殷勤地领着他们去了。

    五阿哥的书房是重地,博敦及那个小厮都是没资格进去的。迎璋在另一个小厮的引领下,穿过一个又一个走廊,被带着绕了许久,才进了书房。

    迎璋知道五阿哥这是在给他下马威,所以也不生气,和和气气地给五阿哥请了安。

    五阿哥指了指桌子上的画,道:“世子来看看这画如何。”

    迎璋领了命,上前两步细细看了一回,发现那是一幅雄鹰展翅图。图中,雄鹰栩栩如生,气势十足,那双眼睛更是凌厉异常。他道:“形神兼具,是幅难得的好画。”

    五阿哥含笑点头:“你也这么认为?这是简亲王嫡次子所作。这样一个少年英雄,和齐布琛倒是相配。”

    迎璋心头一跳,面上却依旧平淡:“此鹰锋芒毕露,凌厉异常,该是居于悬崖峭壁,或翱翔于草原天空,此刻却是落在树枝上。”顿了顿,他接着说,“简亲王二阿哥想必是一个极度向往疆场之人。”

    若是齐布琛嫁给这个人,到时候这人前往西北战场,齐布琛岂不是要担惊受怕?

    五阿哥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后又想请他品评另一幅字,却不防迎璋朝他行了一个大礼,直接道:“五阿哥,索卓罗府风评不好,奴才难辞其咎。往日里,奴才莽撞偏激,酿成大祸,幸得佟大人不嫌弃,谆谆教导。奴才谨记佟大人的恩情,也感激大格格对奴才的照顾。奴才回府后,那些刁奴婆子,该杖毙的杖毙,该发卖的发卖。奴才阿玛的妾室,皆被阿玛拘于各自住处。家里的兄弟,都被送往了军营,姐妹都请了严厉的教导嬷嬷。”

    他已经把家里所有的问题都处理好了,这是他想要迎娶齐布琛的诚意。

    五阿哥将字放在桌上,打量着迎璋,笑道:“世子好手段,想必以后礼郡王府在世子手里,只会变得更好。”

    迎璋见五阿哥仍不松口,自袖子中取出一张纸,双手恭敬递给五阿哥:“这是奴才的承诺,若是奴才得幸,能够迎娶大格格,奴才保证,此生只有大格格一个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五阿哥一惊,从他手中接过那张纸,只见纸上写着:“皇天在上,爱新觉罗迎璋以性命起誓,若此生能与大格格结成连理,愿以大格格为终身唯一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绝无二心。”

    底下签着爱新觉罗罗迎璋和他父亲的大名。

    五阿哥大吃一惊:“这,郡王……”

    迎璋低垂着眼,恭敬道:“此书奴才写了三份。五阿哥若不嫌弃,奴才想请五阿哥做个见证人。这三份保证书,一份交由五阿哥保管,一份交由佟府,一份便由奴才存着。若奴才有二心,叫奴才不得好死!”

    五阿哥神色复杂地接过那张纸,说不出一句话。

    康熙大帝

    迎璋走后,五阿哥小心地收起了那张保证书,皱着眉离开了书房。

    贴身伺候的小路子跟在他身后,试探地问:“爷,今晚还去钱佳庶福晋那里吗?庶福晋刚刚遣人来说,炖了补品在等爷呢。”

    五阿哥的脚步一顿,眼光淡淡地扫过小路子:“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连爷去哪里都要你管了?”

    小路子心中一惊,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爷饶命,奴才不敢!”没过一会儿,额头上就磕出了鲜血。

    五阿哥冷哼一声,道:“刚安,把这奴才拉下去,打五十大板,然后撵出去,别让爷再看到他!”

    “嗻。”刚安立刻领着十几个人上前,将小路子拖了出

    [清穿+异能]一世清华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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