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了氧气 作者:折耳猫

    第 7 章

    到家时，小灿正在自己屋里上网，沈东宇走到他身边问他：“饭做了吗？”小灿看都不看他说：“没有，我今天没空。你自己出去吃吧。”

    “那你呢？”

    “我一会儿泡面就行了！”

    “用不用我给你带回来？”

    “不用，太麻烦了！”突然沈东宇扳过他的身子，四目相对的时候小灿显的很紧张。

    “你就不能看着我说话吗？”小灿的眼神开始在屋里飘来飘去，还故作镇定的说：“看你干吗，你又不是美女！”这句话把沈东宇逗笑了，对小灿说：“你喜欢美女啊。”小灿瞪着他说：“你不喜欢啊！”

    “走走，哥带你去吃好吃的，泡面有啥吃头？！”说着拉起小灿就走，小灿从后边说：“你是不是被昭儿老公吓的，还没还魂啊！”

    第二天一大早，沈东宇准时出现在餐厅。他和涂安妮一起共进了分手后的第一顿早晨。原来他俩好的时候，都是涂安妮做好了等沈东宇一起吃，现在虽然不是沈东宇做的，却到成了沈东宇等涂安妮一起吃。人和人关系的转变，有时候真的很微妙啊。沈东宇往面包上抹着果酱，涂安妮笑的对他说“东宇，我记得以前你不是不吃果酱吗？”

    “哦，这些年磨练的什么都吃了，要是再和原来一样，那还不得饿死啊。”涂安妮听他说这话，抓住他的手说：“对不起，都是我把你害成了这样。”沈东宇笑着说：“咱不是说好了吗，不提这些了。”沈东宇是真不想再提了，那个男人愿意没事就提自己最窝囊的过去啊！吃完早饭，沈东宇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向涂安妮做了一次详细的汇报。下午开董事会的时候，涂安妮对他前一阶段的工作做出了肯定。并且提名他进入董事会，有几个老股东提出异议，但是涂安妮为他据理力争，理由阐述的无懈可击。最后董事会一致通过沈东宇成为新董事。沈东宇不但拥有了公司5%的股份，并且成了自己真正的老板。

    庆功宴上，他喝的烂醉。涂安妮扶他进了她的套房，然后脱下了沈东宇和自己的衣服……

    清晨，沈东宇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起身想去开门的时候，看见涂安妮睡在他的身边。他下了一跳，再看看周围的环境，是涂安妮的房间，可是自己却不记得是怎么进的她的房间了。涂安妮也被敲门声惊醒了，看着他说：“大清早的会是谁啊？”说着便去把门打开了。

    当小灿在卧室门口，看到□着上半身呆坐在床的沈东宇时，眼泪突然的流了下来，转身便跑了出去。沈东宇终于清醒过来，套上裤子喊着小灿，追了出去。结果还是没有追上，气冲冲的又回到房间，看着涂安妮得意的脸上前抓着她睡衣的领着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告诉那些不该呆在你身边的人，应该识趣的离开！”沈东宇点了点头，进屋穿好衣服，摔门而去。

    小灿的男友

    沈东宇回到家，小灿躺在自己的床上。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沈东宇走到床边坐下说：“小灿，最晚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早上起来我都懵了。”小灿没有回应，他继续说：“我知道是涂安妮给你打的电话，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也许你觉得我很龌龊，明明是摆了自己一道的女人，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对她。我现在就是一个打工的，谁给我发薪水，谁就是我的老板。她做这些无非是想和我破镜重圆，但是不可能了。再怎样她都摆过我，我是不会再接受她了。”小灿坐了起来，看着沈东宇说：“东宇哥，对不起，今天我的反应有些过激。我知道，她长的像姐姐，你会乱了方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再说你们男未娶，女未嫁有什么不可以在一起的，只是我，我还没有处理好自己的感情。请原谅我的自私，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沈东宇听出了小灿话里暗含的意思，他一时间没了语言，最后一把将小灿揽到怀里，抚摸着他的头说：“弟弟，你想的太多了。咱们好好过日子吧！”小灿在沈东宇怀里，点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平息以后，小灿决定彻底放弃对沈东宇的感情。于是他频繁的活跃在当地的BL圈里，在那里他交到了朋友，同时也交到他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A君。A君是个画家，言谈举止中都流露出艺术家的气质。其实这些都不让小灿动心的理由，让他动心的是，在小灿看来A君和沈东宇长的很像。

    与A君在一起小灿觉得很平静，A君是个很随和的人，对谁都很温柔。平时没事就呆着画室里创作。小灿如果去找他，他就会放下自己手里的画笔陪小灿聊天。想KISS的时候，就轻轻的打个KISS，但是他们始终没有到那一步。A君的KISS就像他的一样，都能让人感到平静。小灿喜欢上了这份平静，但是在他心里，爱的人始终是沈东宇，A君在他最不平静的时候，恰巧出现了。

    有了男朋友的小灿，几乎天天很晚回来，没有人给做饭的沈东宇只能吃速冻食品，可他那个不挣气的破胃，总是在不该疼的时候疼了起来。胃一疼，他就不想再吃东西了，不吃东西人自然会虚弱，那段时间沈东宇瘦的很厉害。有时小灿回家早了，看见沈东宇这样有心疼起来。可是，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往里陷了，于是狠着心的对沈东宇不闻不问。沈东宇看出了他的变化，这些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有什么理由埋怨，只能一个默默承受着。有时看到小灿一脸幸福的样子，他觉得很是碍眼殊不知，那都是小灿装出来的，不为别的，就为让沈东宇安心。

    A君和小灿交往一个月的时候，他们一起去吃日本料理。A君问小灿：“小灿，有句话我可不可以问呢。”

    “我们现在，你还有什么不能问的吗？”

    “你，喜欢我吗？”

    “这个，我不好意思说。”

    “是怕说出来，伤我的心吧。”小灿低下了头“其实，我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可是小灿你知道，一份没有回应的爱是多么痛苦，也知道，被自己不喜欢的人喜欢是多么闹心。这些道理你都懂，可是为什么还要这样去做呢？”

    “我，我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你是没勇气，没有勇气承认，也没勇气否认。所以夹在中间，越是想忘了他就越忘不了，越是想喜欢上别人，却又喜欢不上。”小灿点点了点头，对A君说：“可是，我会努力的。”

    “努力，你还想怎么努力啊。小灿啊，你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啊，我觉得自己好像被利用了，只是对方是你我有没有办法，可是我不喜欢别人专戳我的软肋，所以，你一定要做个了断。但是千万不要违被自己的心。”

    到家后沈东宇不在，小灿打开电脑胡乱找了个音乐网站，随便点了首曲子竟然是范晓萱的《回忆》回忆在时间里沉底时间在回忆中消失触感在重覆中麻木我们在麻木中重覆爱情在指缝间承诺指缝在爱情下交缠没有在拥有中挣扎拥有在挣扎里回忆穿着雪白而空荡你的衬衫躺在空荡而雪白我们的地上嚼着重覆而无聊的口香糖跟你无聊而重覆地跑到街上给我假如时间是一条弧线给你我们将在周围的另一边再开始开始一段结束结束一段开始没有我没有你没有天没有地在天和地之间你早就说了我们本来就是一个游戏此时此刻，小灿静下心来仔细想着A君对他说的话。自己是该跟A君继续，还是跟沈东宇纠缠。想着想着，竟然发起呆来，连沈东宇进来他都没有发现。

    “想什么呢？”沈东宇的声音打断了他，他猛的抬起头来看到那张他最想看到的脸，突然抱了上去。

    “东宇，我不想在骗自己，我忘不了你，我放不下你。”沈东宇乖乖的在原地，和小灿紧紧的抱在一起。

    小灿和A君分手了，就这么平静的分手了。有时候，自己也搞不懂，一份感情的魔力能有多大。早上还谈笑风生的对自己说：“没有那混蛋，我一个可以过的很好。”可一到了晚上，一切似乎又不想早上那么的洒脱。一个人躺在床上，泪水会情不自禁的流下来，脑子里都是与那个人有关的记忆。自己放不下的到底是什么，是他？还是自己曾经付出的感情？没有答案却很想知道。找另一段爱情代替，人是可以代替了，感情却无从代替。小灿想和沈东宇好好谈谈，话到了嘴巴却又说不出口。就这么矛盾的过着，沈东宇也没比小灿好到哪里去，因为有一个阴影一直挥之不去，与YOYO无关，纯粹来自他自己。

    好好过日子

    沈东宇知道了小灿对自己的感情很深以后，突然觉得，原来一直是自己看轻了小灿和他对自己的感情，他觉得小灿对他依赖的成分很大，他不相信男人爱男人可以爱的这么死心踏地。经历这么多以后，沈东宇变的不在相信，他认为一切完美的东西都与他无关，就算目前是完美的，早晚有一天这份完美会彻底消失，这些年来他经历了太多太多。父亲经常打他和他的母亲，那时候觉得没有父亲的生活究是完美的，结果父亲死了。可他和母亲的生活却变的贫苦，母亲为了供他读书，病了都不舍得去看。他考上了大学，母亲却再也下不了床了。他发达了，母亲的生活也改善了，可是他心爱的女人却永远的离开了，最后他找到了一个十分完美的替身，却又变回了贫苦。小灿出现了，一开始他是不接受，到后来他是不敢接受。他不相信，也惧怕再次失去。

    果然，当沈东宇决定相信时，母亲去世了。

    沈东宇没有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他曾经发达的时候几次要接母亲来身边，可是母亲就是不来。没有办法他只好把母亲送到老人公寓，找保姆照顾母亲。破产以后，他把仅有的积蓄都交了母亲所在老人公寓的费用，然后开始四处打工。母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他节约掉自己一切可以节约的开支，全力的给母亲治病。

    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沈东宇心里却没有任何感觉。本家的一位叔叔跟他说：“按老理，你娘是要埋在祖坟的。可是不爹死在外地，所以你娘要是想进祖坟，就地把你爹的坟一起迁来。”

    “叔，我爹的坟我都不知道在哪里，怎么迁？我想好了，我把我娘的骨灰带走！”

    “你可想好了啊，这一走可就入不了家谱了啊。”

    “叔，我想好了！”

    就这样，沈东宇带着母亲的骨灰回到了D市。

    一个阴沉的上午，沈东宇和小灿一起在D市的青岭公墓，给母亲安顿了一个‘家’。

    到家后，沈东宇一直很安静。小灿给他煮好了粥，端到他的面前，可他只是呆呆的看着小灿。小灿心疼的抱住了他说：“东宇，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憋着好吗。”小灿觉得自己的肩膀似乎有写温热，他知道沈东宇已经到了撑不住了。

    沈东宇稍稍平静以后，对小灿说：“小灿，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对我的身世一无所知。我也很想找个人好好的聊聊，今天我就把我的事儿，都讲给你听听吧。”

    “我的父亲是个其貌不扬的人，但是却娶了我母亲这个远近闻名的漂亮姑娘。据说他俩是老人给定的娃娃亲，也正是因为这样，同村的人出于嫉妒经常给我父亲敲话听，让他看紧我的母亲。父亲是个心胸狭窄的男人，他一听这话回家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打的母亲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后来，我出生了，但是母亲挨打的命运并没有结束。因为我长的和父亲不像，同村的人都议论说我不是父亲亲生的，还给我编了好几个无须有的父亲。这话就是说给父亲听的，结果在我4岁的时候，一天他醉醺醺的回来，见我一把抱来就要往地上摔。

    母亲死命的抓着他，跪在地上求他。结果遭到了他的一顿毒打，也就是在那个时侯起母亲的腿就落下了毛病。我到了上学的年龄，可是父亲不肯给我出学费。母亲求他，他不但不理还给了母亲一耳光，后来村长出面，父亲才勉强同意。上学那天，我没有名字父亲一直叫我‘杂种。老师问我家里人平时，叫我啥的时候，我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于是老师给我取了现在这个名字，沈东宇！再后来，父亲经不住别人诱惑跟人外出打工了，说是打个其实是正经事没干一点。在一次殴斗中父亲死了，死在了外地。我和母亲没钱把他的尸体接回来，就委托当地民政部门处理了。”说完，沈东宇端起桌子上的粥，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吃完后，他转身去了厨房，小灿随后也跟了进去，在他身后轻轻的抱住他：“东宇，我爱你。我知道这个时候说这话不合适，可是我必需说，今后让我来照顾，我守着你。永远不离开你！”沈东宇转过身，吻住了小灿的嘴唇。然后一把将他抱起，进了卧室。

    “害怕吗？”沈东宇一边吻着小灿，一边问他。

    “不怕。”显然小灿的声音是颤抖的

    “别怕，我不会伤到你。”沈东宇安慰的吻了吻小灿的额头，然后一路的吻了下来。

    进入的时候，小灿疼的叫了出来。沈东宇停下问他：“还忍的住吗？”

    “没事，你继续。”

    沈东宇轻轻的吻了吻小灿的肩膀，继续抽动起来。当沈东宇到达极限的时候，他在小灿的耳边低声说：“我喜欢你！”这句话让小灿彻底沦陷，他所有的泪水，所有的委屈，都因为沈东宇的这句话，得到了最好的救赎。这天晚上，他们很疯狂，一连做了三，四次。完事后，沈东宇抱着没有丝毫力气的小灿去洗澡，帮他清理残留在后面的污迹，又给他涂抹了消炎药膏，然后又抱着他安心的睡去。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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