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锦瑟年华 作者:肉书屋
(还珠)锦瑟年华第12部分阅读
,再训斥一顿,让小燕子去跪佛堂吗?看看依然大大咧咧,连行礼都敷衍了事的小燕子和一旁满脸焦急恳求的永琪,太后认为就算这么处置了,也管不好这个屡教不改的野丫头,反而还得被孙子记恨,何苦呢?
连晴格格都没有像以前一样,帮着他们说好话,只是默然站在太后身旁。
晴格格虽说一直以来都挺羡慕小燕子他们几人意气风发,精彩肆意的生活,所以才会在有机会的时候帮帮这几个总爱闯祸的人,可是毕竟她跟太后更亲,这些人屡次惹得太后生气,上次五阿哥还话里话外地指责太后是逼走小燕子的罪魁祸首,晴格格听了他那些话后,终于也是不满了。不准备再去理这些莫名其妙,自说自话的人。
太后很有些心灰意懒地挥手命这几人退下去,只是让他们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小燕子作出这等无法无天的事情是否还有资格做大清的格格,未来的皇子福晋,等想明白了再来见她。
紫薇硬拉住了还想张嘴辩解的小燕子,几人一起无言退出了慈宁宫,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些挨打挨骂的惩罚,但是大家的心情都很抑郁,五阿哥的感觉是最不好的,太后这明显是对他们失望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甚至连管教他们都已放弃。
回到漱芳斋,还没等他们从低沉的心情中平复过来呢,乾隆的旨意就到了。
陛下在旨意里丝毫不留情面地斥责了两个格格一贯地不尊教诲,任性妄为,且屡教不改,致使顽虏更胜往昔,如今竟做出此等使皇家蒙羞的事情,陛下心甚痛之,着明珠格格禁足三个月,还珠格格禁足一年,期间不准任何人探视,如有违者,必将严惩不贷。
小燕子立时就跳起来了,“什么嘛!皇阿玛怎么能这样,我这次都被人抓到黑店里去了,险些就不能回来,他竟然看都不来看我一下,还这么硬邦邦地就下道旨意要关我一年,不能出去不说,还不许人来看,那不用一年,只要一个月我就闷死在里面了!”
紫薇也是脸色惨然,没想到皇阿玛这次这么生气,对小燕子罚得如此重不说,竟是连她也一起担上了不是。
立时就有跟着一起来执行皇命的侍卫,太监们上前将五阿哥和福尔康硬行‘请’了出去,漱芳斋门前也被派了人轮值看守,谁也不得随意进出,看来乾隆这次是和他们动真格的了。
永琪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堂堂的五阿哥,向来都能得到乾隆头一份的重视,走到哪里都会被大家吹捧奉承,这时竟被从漱芳斋中硬赶了出来,隐隐听见小燕子在门内使劲大叫,当场就发怒了,“你们这些奴才怎么敢这么放肆!里面那两位可是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这么不管不顾的就被你们拦在里面,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那奉命来看守漱芳斋的侍卫根本不为所动,“这是陛下直接下的旨意,奴才们不敢不遵,还请五阿哥不要为难大家伙才是。”
永璂当然也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乾隆对两个格格的处罚,这下他倒省事了,本来还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抓住这几人的短处呢,结果没想到那些爱闯祸的人不用他动手,自己就惹怒乾隆,被关在漱芳斋里不许出来了。
永璂为此还好生思考了一番做人不能太得意忘形的大道理,这还珠格格不就是因为前一阵被乾隆,五阿哥,令妃他们给宠得晕了头,犯了什么错也都能侥幸过关,所以才会这么自以为是,任性胡来的吗。
也不想想,你既然受了格格的封号,得了做格格的诸多好处,那自然也得守这宫中的规矩,恭敬着这宫中最大的两个人——太后和陛下。否则天底下哪有这种总是让你沾好处却一点不需要你付出的美事。皇阿玛这可不就不耐烦了吗?
小燕子这次闹出这件事情倒是适时地给他提了个醒,对着皇阿玛不可以太随意了,最近自己总是容易放松警惕。
乾隆就算现在对自己好,那也难保什么时候不会翻脸,小燕子和紫薇就是前车之鉴,前段时间宫中最当红的两位格格,现在说关起来就关起来了。
一年不准出来,以小燕子那个性子还不得给闷疯了,估计五哥也得跟着一起疯。永璂觉得自己现在确实是没有以前厚道,想到这些东西的时候竟然都没去替五哥和小燕子惋惜一下,反而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心情。
于是乾隆郁闷地发现,自他处罚了小燕子后,宝贝儿子和他相处的时候又开始拘谨起来,说话做事都要思量再三,绝不肯多说半句,错行一步。明显就是怕做错了事儿的样子。
这他就不明白了,永璂应该也不是胆小怕事容易被吓着的人,小燕子又是他额娘的对头,自己这么做了之后按理说他应该高兴才对啊。
难道自己在儿子心里的形象就这么差,是个不讲亲情的暴虐之君?所以对于小燕子的事情他心有戚戚焉。
想到这点,乾隆都有点伤心,他从来没把什么人这么郑重地放在心上过。因为以前他不待见皇后所以有很长时间也不怎么待见永璂,永璂开始时对他有些生疏淡然,他是能理解的。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如此主动示好了,怎么儿子却还是不领情呢?就凭他这些天来的作为,石头人都该捂热了。看来永璂平时看着和气,对谁都挺好,其实他那颗心是很不容易被打动的。
这个发现虽然让人沮丧,但也有些兴奋期待,等到真的打动他的心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不易被打动的人一旦动了心,那他的心意也一定会比旁人来得更加真诚稳固才对,怀有这样心意的人还是他心中最重要的永璂,如此真心,弥足珍贵,只要想想心中就会感动莫名,这样的真心,花多少气力去博取都值得。
永璂不是不知道他父皇对他的好,只是他这辈子唯一受过的两次重伤都是因为无意间惹到了乾隆宠爱的人而被罚的,虽说他天生心胸宽广,不会耿耿于怀地记恨在心,但是那痛深入骨髓,牢牢的被记在了脑海深处,绝非一朝一夕能够轻易抹去。
这一日,乾隆说起晚膳要摆在御花园的澄瑞亭中,那亭子横跨于水池之上,和浮碧亭遥遥相望,到晚上再让人在水边多点上几盏红纱宫灯,一定别有一番意趣,这两天风和气暖,正好可以一边用膳一边赏玩。
永璂跟着乾隆日久,对于他父皇在游玩行乐方面的过人‘天赋’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他也可以跟着玩,所以还是满喜欢的。不过他午后先在上书房耗了不少功夫,然后又去慈宁宫请安,等从慈宁宫出来,看看天色渐暗,离晚膳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连忙急匆匆地往澄瑞亭赶。
正走着呢,忽然从路旁假山后闪出一个人,人未到先有香气扑面而来,却是容贵人不知为何拦在了他的面前,看她那忽然出现然后直接往他面前一拦的样子,应该是刻意在这里等着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家姐最近玉体欠安,我去她家帮着照顾,今晚才回来,更新迟了,不好意思啊
说皇后坏话的莽撞人
含香公主这些天来等漱芳斋的消息等得心浮气躁,只是隐约听说还珠格格回宫了,但是却被乾隆一怒之下关了起来,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这个没权没势,连心腹的宫女太监都没有的贵人就不得而知了。
好容易福尔康在安抚住了五阿哥不要轻举妄动后终于想起了她,估计她肯定也是等得焦急无比了,所以赶紧派人给她传了个信,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又通过那报信的人很隐晦地告诉她,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现在关了起来,他们自顾不暇,答应帮助她的事情怕是要等等了。
含香公主听了这个噩耗后都快要绝望了,本来燃起的希望在忽然之间化为了泡影,小燕子要被关一年,这太可怕了,小燕子那样活泼可爱,怎么可能受得了?
五阿哥那么疼爱小燕子,他的心肯定也要碎了,在把紫薇和小燕子解救出来之前尔康和五阿哥肯定要吃很多苦,更不可能有余暇来帮助她和蒙丹了。
含香这时觉得自己也该做点什么,她以前那种听天由命的态度是不对的,以前都是朋友们帮助她,想在那两个好朋友有难了,她也应该伸出援手才对。
含香公主是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除了跳舞不会别的,她唯一能利用的就是她的美貌,也许她应该放□段去求求皇帝陛下赦免了小燕子她们,她应该去赌一把,陛下应该还是对她的美貌有感觉的。那她就拼着舍弃了自己的骄傲,去真诚地恳求皇帝陛下,饶过了那两个真诚可爱的姑娘吧。
至于她自己这样主动送上门去是否又会勾起乾隆对她的兴趣进而给自己的贞洁带来危险,含香公主刻意地不去多想。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做‘为朋友两肋插刀’吗?为了朋友,冒些风险是值得的。
等到她说服自己要去屈膝恳求陛下时,却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她根本见不着陛下。她一个不受宠的贵人,陛下如果不是主动传她或是翻了她的牌子的话,她是根本不可能见到乾隆的,更别说还要来通真情倾诉了。
含香无奈之下,传信给了福尔康,说自己有救小燕子和紫薇的主意,请他和五阿哥务必来见自己一面。
那两人正在焦头烂额,四处求恳无门,忽然收到了含香的传话,虽然很是疑惑她一个贵人能有什么好办法,但是秉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精神,还是悄悄来和含香见了一面。
待到听了含香那类似舍身取义的想法后,五阿哥和福尔康面面相觑,他们觉得含香公主绝色无双,我见犹怜,对乾隆那个风流皇帝肯定是非常有吸引力的,没见她拒绝了陛下几次后都没有什么事么,要不是心里真正喜爱着含香,乾隆怎么会这么宽容?
但问题是——“你这样主动去示好,皇阿玛他一定会高兴的,可是万一他放了小燕子和紫薇后就要你……要你……你那时就不可能再拒绝他了!如果事情变成了这样我们不是要集体愧对蒙丹了吗?”五阿哥迟疑。
“五阿哥,你们不用想这么多,小燕子和紫薇是我的朋友,我做不到在她们有难的时候袖手旁观。如果到时候陛下他还是不愿放过我那我就认了,这本也是我该为我的族人和父亲而做出的牺牲。到时候请你们帮我安慰蒙丹!”含香一脸的坚定。
福尔康和五阿哥被她的大义凛然所感动,这时候的含香有种别样的凄美,福尔康认真地看看她,“含香公主你的风骨真的很让我和五阿哥这两个身为男儿的人钦佩,也许我们应该赌一把,不得不说,你现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就让我们去赌皇上的宽容大度,到时候你把你的苦衷向他和盘托出,我想我们都能被你的真情所感动,皇上肯定也会被感动的。”
五阿哥还有些犹豫,“尔康,我们真的能行此险招?你知道,皇阿玛他身为一个男人,肯定是不会容忍自己的妃子和人有染,别要到时候没能感动他,反而惹得阿玛他震怒,他的怒气绝不是我们所能承受得起的……”
含香公主打断他,“五阿哥,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下了决心,到时候最坏的结局就是我屈服于陛下,那……那就是我的命,我也认了。况且尔康不是说还不一定吗,现在我们只有这一个办法去救小燕子她们,我们不能不去试试啊!现在就请你们想办法让我能见到皇帝陛下就行了。”
永琪和尔康对望一眼,互相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这也真的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几个人仔细分析了目前的情况,要帮着含香见到乾隆还真是件很为难的事情,含香是后妃,他们两人一个是皇子一个是侍卫,怎么说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去向乾隆提起容贵人想要见他一面这个事儿。
于是……就有了永璂半路被拦住的一幕。
永璂被忽然冲出来,几乎是贴着他鼻尖拦在他面前的含香公主吓了一跳,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云朵连忙抢上几步,把他和含香公主隔开,明知故问地喝道,“什么人这么莽撞,竟然拦着十二阿哥的路!”
含香看着永璂,急切地道,“你是那位十二阿哥对嘛?陛下现在最宠爱的皇子?我见过你一次,陛下上次有带你来宝月楼。”
永璂后退几步,“原来是容贵人,你这是做什么?你是皇阿玛的后宫嫔妃,这样拦着我说话是不合礼数的,还请容贵人快点回去,要是惹人非议就不好了。”
含香不理,继续道,“我有事想求你,他们说你心地很好的,一定能帮我。求你带我去见皇帝陛下好吗?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他说!”
永璂有点愕然,这是什么个状况?这个回族女子可真想得出来,她身为皇阿玛的妃子却绕圈来求自己带她去见皇阿玛?
好在云朵机灵,不等他开口就直接叱道,“容贵人,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哪里有妃子想见陛下就见陛下的道理,那这后宫里众多的贵妃娘娘们,人人天天都要见皇上,不是要乱套了吗,就算您有急事,那也不该来拦着我们阿哥啊,您应该去向皇后娘娘禀报,再由娘娘酌情决定是不是要禀报给皇上。您可别在这拦着十二阿哥了,这可实在不像话!……”
“云朵,”永璂听他越说越来劲连忙喝止,这容贵人虽说位分不高,人又不讨喜,可毕竟是乾隆后宫里有品级的人,自己任由小太监呵斥她,要是被有心的人知道了,怕也能作出文章来。
微微一欠身,“容贵人,我这小太监经常说话没大没小的,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不过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你要真是有要紧事要禀告给父皇那也不该是我带你去,你该去皇后那里请皇后娘娘的示下。”
含香见永璂不愿意和她多说,都要急死了,尔康告诉她,要见乾隆,也许这位十二阿哥是唯一的突破口了,十二阿哥虽说是皇后的儿子,但是人的本性不坏。以前紫薇被皇后关在坤宁宫的时候还是他帮忙把人救出来的。现在十二阿哥年纪大了,估计受到皇后的影响过多,疏远了他们,但是尔康相信他的内心里还是善良的。
现在五阿哥和他自己都不可能出头带含香去见乾隆——乾隆听到是他们求见的话,根本连见都不见。所以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打动这位现在在陛下跟前恩宠最隆的十二阿哥,请他帮忙带含香见乾隆。
十二阿哥一天到晚不是在上书房就是在养心殿,要见到他也是挺不容易的,含香等了好几天,今天终于拦住了他,那是不达目的绝不能罢休的,情急之下,干脆推开小太监云朵,一把抓住了永璂的胳膊,“求求你,帮帮我吧,十二阿哥,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真的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陛下说啊,要我跪下求你都可以,只求你能带我去见陛下一面!”
永璂是皇子,除了以前身体还好的时候练过布库外,从来没什么人对他进行过近身拉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直觉知道此人是他皇阿玛的后妃,这要是被人看见,他的麻烦就大了,连忙使劲往回抽自己的胳膊,“容贵人你有话好好说,这是干什么,不成体统啊,快放开我!”
含香不放手,“那你答应带我去见陛下啊!”
“都说了,这个不该是我管的事情,你去找皇后娘娘才对 。”
“我不去找她,她不是好人,我信不过她,别人告诉我你的心地善良,只要我好好求你,你就一定会帮助我的!是这样的对吗?十二阿哥你会帮我的!”
永璂都要被她的话气笑了,任她抓着自己的手臂,不再使劲去挣脱,站直了身子直视着含香公主的眼睛,“容贵人,皇后她是我的亲额娘,你当着我的面说她不是好人,竟然还想让我帮你?你凭什么认为说了我额娘的坏话我还要帮你呢?这话是福尔康还是五阿哥告诉你的?难道在你们这些人眼中我就是这样是非不分,亲疏不辨的人?还是你们认为骂了我额娘我还得照样帮着你们,不然我就是恶人了?那我告诉你,我就是恶人,不要再在我这里白费功夫了。”
含香公主一愣,眼前少年俊秀的脸上神色严峻,眼神清冽地直视着她,刚才斯文敷衍的样子一扫而空,嗫嚅着想说皇后她以前总是欺负紫薇,小燕子她们,还强逼我换衣服,当然不是好人,但是看着永璂的脸色竟是说不出口。
两人一时僵持住了,互相瞪着对方,谁也不再说话,忽听后面的小蓝子呀了一声,使劲拉永璂的衣角,低声道,“陛下来了!”
永璂急忙推开含香公主,转回头就见乾隆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脸上没有表情,也看不出喜怒。
乾隆身后跟着的一大堆人也都垂手静立,心知自己运气不佳,今天轮值,跟着陛下看到了这样一幕宫闱内幕,这容贵人对着陛下时向来推三阻四,却在这里紧紧拉着个少年阿哥,两人深情相望,他们都过来一会儿了才发现,这下麻烦大了,众人一个个心中惴惴,谁也不敢出声,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55、没出息的陛下
乾隆皇帝身边最亲信的内侍高无庸,自从那晚陪着皇帝陛下在御花园撞见了容贵人和十二阿哥拉拉扯扯的情形后,就对陛下很有些怒其不争的感觉。
他是奴才,人家是陛下,他虽然在心里不满,但是也绝不敢放在脸上,只是那位在他心中一直英明神武,坚决果敢,气宇轩昂,气势不凡……总之就是被他敬若神明的陛下,唉,他的陛下啊,这次办的这事儿,也实在太……虽然他很不愿对自家陛下出言不逊,但这次也实在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吼一声:太没出息了啊!!!
那晚,乾隆站在那里看着明显行迹出轨的儿子和自己的妃子,硬是半天都没出声。他不出声,别人自然也不敢乱开口。
最后竟然还是那位容贵人最先反应了过来,直直地冲到乾隆的面前,“陛下,请您千万不要误会,含香和十二阿哥之间什么事儿都没有,是我在求他帮我的忙,带我去见您,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您说啊!”
陛下听了她这话终于是开口了,不过那声音也是平平的,听不出个情绪来,“你有话要和朕说?容贵人这是打听好了,十二阿哥今晚会路过此处,所以专门等在这里拦住他的了?”
含香公主连连点头,“是的,陛下,含香想见您,有非常重要的话想要和您说,但是您最近不来宝月楼,他们也不许我去您那里求见,我没有办法,只好找到十二阿哥,请他帮助我,带我去见您了。他,十二阿哥却不肯答应我,我正在求他,您就来了,您能听我说几句话吗?是关于小燕子和紫薇的事情。”
乾隆看看她,“关于小燕子和紫薇的事情吗?那就不必讲了。”
对跟在身后的高无庸摆摆手道,“去传朕的步撵来,不去澄瑞亭了,直接回养心殿吧。”
又叫过一个叫张明的小太监,此人因为伶俐有眼色,新近也算是乾隆身边经常被使唤到的人物,“派人送容贵人回宝月楼,以后不得随意外出。再去传个话给皇后,这后宫中的人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有这样行事的道理吗?让皇后派个人去好好教教她,要是教不好的话就直接去奏请太后,去了她的贵人品级,不必再来朕这里说了。”
乾隆这时虽说没有显出怒色,不过张明觉得他这会儿的这个不动声色更吓人,不敢耽误,连忙叫过两个人来,也不避什么尊卑之嫌了,拉起含香公主就走。
含香公主哪里肯,她从来没被人这么轻慢地对待过,特别是在她主动找别人要求什么事情时,一般都是她还没说什么,对方就已经心软了,就算不能答应,也会满怀愧疚的和她解释道歉,安慰她的。
因此绝不肯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带走,挣扎着还要说话,“陛下,你听我说啊,紫薇和小燕子她们俩人都是那么天真善良的姑娘,就算是犯了皇宫中的什么忌讳也一定是有苦衷的……呜…呜…”却是张明怕乾隆不耐烦,赶紧捂住了她的嘴。一路连拉带拽地走了。
这边高无庸去传的撵驾也飞快的抬了过来,大家人人小心,奋力做事,生怕哪里出了差错被陛下揪住,成了现成的出气桶,那可就太冤了。
永璂看着眼前的变故,心里也是紧张无比,一颗心在腔子里砰砰砰地乱跳,背心都快被冷汗浸透了。皇子和后妃有私情的罪名要是坐实,他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到时他额娘也必然要大受牵连。
乾隆现在这个莫测高深的脸色,永璂看不出他到底会是个怎样的想法,到底对含香刚才解释的那些话信了多少,只是看乾隆对含香公主那丝毫不留情面的处置就知道他有多么的不满了。
这些和漱芳斋有关的人真的是不能碰,一碰就要倒大霉,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为今之计只有硬着头皮先解释了,皇阿玛能听进去多少算多少。然后再去求太后,皇祖母一向对那个容贵人不满,肯定信得过自己的。
深吸一口气,踏上一步道,“皇阿玛,儿臣刚才……”
乾隆挥手打断他的话,抬脚坐上了步撵,招手道,“永璂过来,挺晚的,别走路了,一起坐朕的撵驾回去吧。”
咦?永璂很想大叫一声,这是什么个状况,乾隆这是准备唱哪一出啊?就算他皇阿玛今天心情特好,思路舒畅,灵台清明,对此事情能够不带任何偏见的辨别清楚其中的是非曲直,知道是容贵人行径莽撞造成的误会,不准备怪在他头上,那至少也该拉下脸来教训他几句行事不够稳重谨慎之类的才对啊,毕竟能出现刚才那种局面也确实有他行事不稳妥的原因在里面。
可惜他没那个大叫的胆子,老老实实坐到了乾隆的身边,陛下的步撵,精美舒适,坐三个人都没问题,以前乾隆去哪里要是懒得自己走了,也会带着永璂一起坐,这时就照老规矩,带着儿子,一起坐皇撵,施施然地回养心殿去了。
一路惴惴不安的跟着乾隆回了养心殿,乾隆挥退众人,只留了高无庸在一旁伺候,这才问永璂,“你们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容贵人做什么那么使劲抓着你,两个人互相看什么呢那么出神?连朕带人走过来了都没发现?”
永璂听乾隆这话问得虽然尖刻,可是脸色还好,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于是规规矩矩地答道,“儿臣走在半路上,那容贵人忽然就冲出来,拦住儿臣,口口声声要我帮她见皇阿玛,儿臣说此事于理不合,不该儿臣管,让她去找皇后。她不肯,使劲拉着儿臣不放,还说,还说我皇额娘不是好人,她信不过,儿臣一生气就瞪着她吵了几句,我们那不是互相看着出神,是,是在互相瞪着呢,然后父皇您正好就过来了。”
乾隆听了这话,明显表情一松,轻轻呼口气,“这样啊,这样就好,朕还怕……”一转念忽然脸露笑意,“你还会和人瞪眼睛,怎么朕从来没见过,是什么样子啊?”
永璂看他笑,知道应该是没事了,暗呼侥幸,这可真是被吓掉了半条命,心里大赞皇阿玛近来英明神武,处事大大地清爽公正。
放下心来,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儿臣也是实在生气了才会去瞪人家的,那样子肯定不好看,父皇没见过也罢。”
乾隆可不认为没见过也罢,温吞水儿子竟然还有和人瞪眼睛吵嘴的时候,那样子肯定有趣得很,只是他现在很有些身心俱疲的感觉,这乐趣也只好以后再说了。
“你今天别回阿哥所了,直接去偏殿歇着吧,朕让人一会儿把晚膳给你送去,吃了早点睡,朕今天也有点累,下次再去澄瑞亭赏夜景好了。”
永璂经过刚才那一番‘惊吓’也是有点手脚发软,需要去躺躺了,于是悄悄抹了两把汗,答应着退了出去。
高无庸对今天陛下的作为很有点意外,按照他多年跟在乾隆身边的经验看,这么件有损陛下龙颜的事情,就算不怪十二阿哥,那乾隆也得发作一下才对,容贵人要处罚,十二阿哥这边不论轻重也得给个警告,至少要有个闭门思过什么的,怎么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算了呢?
抬头看看斜靠在龙椅里沉思不语的乾隆,高无庸心道也许陛下在为难,毕竟最近这么宠爱永璂,要挑个不轻不重的处罚是挺不容易的。
果然就听乾隆忽然叹了口气,“朕刚才为难了一路,万一真要是永璂偏看上了那个什么含香,那可就麻烦了。朕给是不给他啊?按理说肯定是不能给的,可因为个女子伤了朕和他父子间的感情太也不划算。然后朕就琢磨着实在不行就给永璂另挑一个绝色美貌的哄哄他,可是永璂年纪还小,没事给他身边放个女人,朕这心里可真不舒服,光想想就觉得别扭。”
高无庸很是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啊?”
好在乾隆心思不在他身上,所以也没计较他那很没规矩的反问,自顾自的唠叨,“幸亏只是那含香自己鲁莽惹出来的误会,朕就说嘛,永璂还不至于眼光那么差会去看上她,她除了漂亮点有些与众不同的香气外,还有什么好处?什么都不是!”
说到这里还转过来征求一下高无庸的意见,“你说是吧?”
高无庸忍无可忍,“陛下您多虑了,容贵人是您的后妃,那和十二阿哥就不是一个辈分的,十二阿哥本就不该对她有什么臆想。退一万步说,就算十二阿哥看上她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也绝对不会说出来的,顶多自己悄悄喜欢喜欢就完了。”
不想他这一摆大道理还摆出了问题,陛下本来已经轻松的脸色又沉了下来,阴森森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永璂其实是看上容贵人了,就是没敢告诉朕?”
高无庸气得想撞墙,“没有啊,陛下您这是关心则乱,奴才就是那么一说,那应该是没有影的事儿。”
乾隆白他一眼,“没有影的事儿你乱说什么,吓唬朕啊!”
高无庸气闷,都说慈母多败儿,要他看,现在陛下这样子比慈母的危害性还要大,有这么惯着儿子的吗?看到儿子和自己的小老婆有暧昧举动,眉毛都不曾动一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回来之后竟然还在操心不把儿子看上的女人给他,儿子会不会不高兴,真是的,他决定以后收回对陛下英明神武的评价。这位在儿子面前可真是没出息极了。
高无庸却不知道,从撞到御花园的那一幕到现在,他那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经历了多少心情的激荡起伏,能保持住面无表情已经是因为做了这么多年皇帝,颇能做到处变不惊的结果了。
刚见到那两人在一起时,乾隆心中是大惊,他是做梦也想不到会出现这种场景的,他那乖乖的,听话可爱,清秀俊雅的儿子怎么能和那个含香站在一起?
之后就是大怒,滔天的怒火滚滚而来,压都压不住。还没等他搞明白如此怒气到底是对谁发的,就又开始大急了。
旁人看他是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不动声色,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其实他脑子里正在飞速地转着,拼命地想应对的办法,怎么样才能帮永璂把这事掩饰过去。
和庶母有染,那绝对是道德沦丧,人伦败坏的大罪,万一传了出去,永璂的前途就要毁了,以后再也别想在人前抬起头来。就算是有他护着,恐怕也堵不住朝中大臣宫内诸人的悠悠众口。
心思转了几圈,决定绝不能让儿子处于这种风险之中,他先问问是怎么回事,最好是能引导着含香和永璂自己说出一个还过得去的借口,然后顺势就当做误会处理掉是最好的。
如果不行,那说不得,今天在场的这些人除高无庸外,他全部都要处理掉,死人自然是没有本事去四处宣扬这事的。
好在那个含香没有傻到家,冲过来就大喊大叫了一通,怎么回事倒是说得挺清楚,理由也算说得通,终于是省了他的麻烦,也救了周围一堆人的性命。
如此一来,自然是再没有心情去夜宴赏景了,况且心里还压着一件事呢,匆匆回了养心殿,摒退众人后,总算问清楚了最后一个问题,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只觉得全身脱力,累得他跟刚从木兰狩猎回来似的。
56、一家担忧一家怒
五阿哥和福尔康自含香公主去找十二阿哥后就在翘首以盼,只希望皇上能够被含香的真诚感动,放了小燕子和紫薇。
不过事与愿违,苦等了一晚之后,却得来了容贵人行事鲁莽,冲撞了陛下,被陛下遣人送回宝月楼看守起来,不允许她再随意外出的消息。
两人面面相觑,一齐傻眼,这下真是没有办法了。福尔康还好说,紫薇只会被关三个月,他使劲忍忍还能熬过去。五阿哥就惨了,他的小燕子要被关一年,一年是个什么概念?
就算漱芳斋里不缺吃穿有人伺候,但是小燕子会被闷死的,她又不喜欢读书写字,不会绣花女红,小燕子的全部消遣都是从四处游逛,打打闹闹,多管闲事上来的。永琪很怕一年之后小燕子再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傻掉了。
“应该不至于啊,皇上他现在怎么会狠心到这般地步呢?含香公主那样的女子去求他都能被赶回来,还不许再随意出宝月楼?这不都成铁石心肠了吗?”福尔康没想到自己这次竟会料事如此不准。
五阿哥没法再坐等下去,“不行,我今天晚上要夜探漱芳斋,尔康,这次你不要再劝我,咱们想了这么多办法,可是到现在一点用处都没有,皇阿玛对我们的恳求连听都不要听,我担心死了,小燕子被关在里面会是个什么凄惨样子,不管冒多大的风险,我今晚都一定要去看看她。”
“唉,我不劝你了,今晚我和你一起去夜探漱芳斋!”福尔康知道劝不住五阿哥了,干脆放弃劝说,而且他也很想去看看紫薇,“我都快要不认识皇上了,他还是我们以前那个宽容,仁慈的陛下吗?以前就算我们闹出了真假格格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他都能原谅我们大家,可这次却因为小燕子不堪忍受宫里的压力,出走了几天就这样严厉!”
五阿哥也觉得乾隆对他们不再像以前那么好了,“别说你,连我都快认不出皇阿玛了,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被皇后母子占去,没想到十二弟这两年长大了些,竟然会有这么深的心机。不但在众皇子中他要独占一份,连皇阿玛宠哪个妃子都会受他的影响,我前天去求令妃娘娘帮忙的时候,她也是一脸的憔悴,说皇阿玛最近都很少去她那里了。”
福尔康诧异,“不会吧,那你前天回来怎么不告诉我,光是说令妃娘娘身体不适,我们最近不能去打扰她。”
永琪看他一眼,“这是皇阿玛后宫中的私事,我当然是能少说就少说。况且这种事情,要是紫薇和小燕子子啊,令妃可能还会和她们多说一点,是我就不方便了,她也就是那么隐晦地提了几句,我当然不能出来就乱传话。”
福尔康急道,“那不一样啊,你怎么这个时候忽然死板起来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一定要把情况度完完整整地告诉我,这样我们再一起商量营救紫薇和小燕子的办法时才能想得更周到全面,不会出纰漏,你赶快告诉我,上次令妃娘娘到底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啊?”
永琪叹道,“我一见到令妃娘娘就发现她憔悴了不少,人也看着没精神,说了半天话才知道皇阿玛他现在很少去延禧宫了,娘娘心里难过才会这样。
我问令妃娘娘是怎么一回事,她就苦笑说皇阿玛坐拥后妃无数,也的确是没空经常想起她这个旧人。
我却不认为是这样,娘娘她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美貌温柔,后宫里没几个人能比得上,而且皇阿玛以前对她的感情是不一般的,以前他经常会去延禧宫坐坐,还会带着另妃一起去漱芳斋看小燕子她们,一起说说笑笑,像真正的一家人,那个时候的皇阿玛,心里是的的确确有着娘娘这个人的。
所以我觉得他现在冷落了延禧宫必然是有其它原因。果然,再问下去,娘娘就很失落地说也许是她得罪了什么人,有人在陛下跟前说了她的的不是,估计陛下念着以前的恩情没有发作,但是也不再有恩宠了。
令妃娘娘是我见过的最温柔善良的女子,这宫中虽说尔虞我诈,小人无数,但也很少人不喜欢娘娘的,我们算来算去,她得罪过的,还要有身份能在皇阿玛面前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皇后母子了。”
福尔康凝神听完,思量了一会儿,“没想到令妃娘娘最近也这么艰难,我们自顾不暇,这段时间都没有去关心她,真是不该。不过你们分析的虽然有道理,但是没有真凭实据,我想嗯,不如这样,我们今晚在夜探漱芳斋之前先去探一次宝月楼,我觉得含香公主这次去向皇上求情的事情也透着蹊跷,她不是先去找的十二阿哥吗,怎么就忽然变成冲撞了陛下呢?要是十二阿哥带她去见的皇上那就不存在冲撞的问题:反之,要是十二阿哥没同意带她去见皇上,按理说她根本见不到皇上人才对”
永琪点点头道,“不错,这些事情是应该赶快查明白,如果真的是十二弟他在背后刻意捣的鬼,那我们就太被动了,现在他在暗,我们在明,谁也不知道他每天跟在皇阿玛的身边会说些什么,要是他一直还在记恨我们,总是在找机会报复的话,那我们就”抬头和福尔康对望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危险”二字。
五阿哥和福尔康这边计划着晚上先探宝月楼再探漱芳斋,力求把乾隆最近对待他们如此不客气的原委查个一清二楚。
皇后这边也急得要跳脚了,她昨晚用过晚膳,正和容嬷嬷还有几个心腹女宫查看着宫中各处入秋之后份例用度的支领情况时,忽然得到了张明传来的陛下的口谕。
她顶着个皇后的头衔,其实要干的活儿还是很多,以前不懂,总把心思放在挑衅陛下的耐心和对付令妃上面,对这些正事反倒漫不经心,让下面的人钻了不少空子不说,还不落好,人家都以为她糊涂好欺负。
现在定下心来才发现,手里的这些权利是很重要的,很多人汲汲钻营,费尽心思而不可得的东西,自己却不知珍惜,实在是傻极了。
不见令贵妃那么一个爱装门面,总是要做温柔善良状的女人,在陛下吧掌管后宫的权利临时交给她时都急急忙忙地接受了,也没说摆出她惯有的那副谦恭忍让样子推让一下。
所以皇后现在踏踏实实地认真处理后宫事务,而认真做事之余还意外地从中找到了不少乐子。
比如才刚运来了一批极品银丝木炭,这是专供后宫贵人以上品级的人用的,烧起来不但很少烟气,反而会有丝丝松木香。运到时,她就先卡着露天放了一晚,没给入库,等第二天才“想”起来,赶紧收进库区。
然后又秉承着心胸宽广,先人后己的原则把最上面那层受了潮的最先送去了延禧宫,后面的再根据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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