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觉得他说的有理,于是点头道:“不错,还是得叫他们满意。这样,叫裕亲王和恭亲王过来帮你,反正将来是他们自己的陵寝,叫他们自己来收拾。”
康亲王:……
这又是啥意思?
若说他有错被罚,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可皇上为何将两位亲兄弟也赶过来修陵?
怎么越想越觉得,京城里要翻天呢?
“康亲王,朕给你一个任务,”
康熙伸手将康亲王从地上拽起来,“朕将镶黄旗交给你,你负责看好福全和常宁,无论京城里发生什么事,都不准他们离开皇陵半步。”
康亲王一下子就明白了,叫他修陵不是为了罚他,而是为了找个理由让他留在京城之外。
看住福全和常宁,如何需要整个镶黄旗,皇上这是要在京城里动手,让他带着镶黄旗在京城外策应呢。
“皇上放心,臣必不负所托!”
康亲王郑重的从康熙手中接过早就准备好的印信,或者说是调动镶黄旗的密旨。
康熙如今手中正黄、镶黄、正白三旗,镶黄旗的战力并不算最高,但却足够可靠。
有他带着镶黄旗守在京城之外,足可以以一旗之力对抗两旗,绝不会旗内生变。
而正黄旗守卫皇城,是绝不会离开康熙左右的,正白旗虽然也直属于康熙,但因为昔年曾经被宗室掌控过,虽然战力最强,却有可能会留有隐患,轻易不适合动用。
接下来康熙和康亲王的话题,就不太适合胤礽参与了。
胤礽也没有强留下来听,而是自己去了隆禧的灵前。
其实若是其他皇族之人亡故,是不会这么快下葬的,只有隆禧,他的陵寝是从出生开始便早早便准备好了的,所以才能及时下葬。
汉白玉的石碑,上面用满蒙汉三语记录着隆禧的生平,却只有那么寥寥数句。
隆禧这一生似乎并没有在这个世间留下太多的痕迹,他的离去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所以虽然悲伤,却总觉得少了些痛苦和遗憾。
“七叔,我没有哭哦,”
胤礽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是风太大了,吹到眼睛了。”
鄂伦岱贴心的偷偷递上手帕,眼睛却不去看胤礽,不想戳穿他的谎言,叫他尴尬。
胤礽没有擦眼睛,而是踮着脚尽量用手帕擦掉石碑上的灰尘。
其实皇陵里一直有人值守,墓碑上还是很干净的。
胤礽又轻轻对隆禧说了一会儿话,隆禧墓前的青烟微微浮动着,就像是他生前那般,温柔又耐心的回应。
到此时,胤礽才算是彻底接受了七叔离去的事实。
见到他这里一切都好,胤礽也能放下心了。
“七叔,以后我会偷偷来看你的。”
胤礽喃喃道。
他是太子,他的一举一动都太引人注目,并不能万事由心。
所以即便是来祭奠亲人,他也许只能“偷偷”的来。
不过,七叔不会在意的。
胤礽长出了一口气,离开了隆禧的陵墓,远远的瞧见康熙和康亲王还在说正事,他便没有过去打扰,而是漫无目的的瞎逛。
整个陪葬陵的占地面积并不算特别大,相邻的陵墓彼此之间都能互相看见,所以他将来要选一个稍微靠后的位置,这样他就能默默的看着七叔和哥哥弟弟们了。
胤礽走到隆禧陵墓斜后方的一块空地,空地后还有一棵很粗很粗的老松树。
他站在这里往前看去,果然视野非常不错。
胤礽从怀里掏出一枚银珠珠,蹲在地上挖了个坑,放在了里面,又重新埋好。
鄂伦岱不懂:“太子,您埋这儿是供奉谁呢?”
胤礽高深莫测的看了鄂伦岱带一眼——
你不懂,我这是给自己买阴宅交定金呢。
第72章
鄂伦岱是不搞不懂胤礽神神叨叨的在干什么,但他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你说你想搬回家去住?”
胤礽惊讶的瞪大眼睛。
自从胤礽和康熙将鄂伦岱解救回宫之后,鄂伦岱就一直住在宫里的侍卫所,只有过年的那几日被康熙逼着回了家,又很快就自己溜了回来。
如今他突然自己说要搬回家里去,如何叫人不奇怪?
鄂伦岱摸了摸脑袋:“只是名义上搬回去,实际上只要太子您还叫我当值,我就还住宫里。至少在纳兰容若回来之前,我是不会离开您半步的。”
胤礽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表舅,虽然鄂伦岱没有明说,但他也大概能猜到鄂伦岱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非就是因为朝中又有人以此攻讦,鄂伦岱不想因为他跟佟国纲的事影响了他的名声罢了。
如果不是有所顾忌,以鄂伦岱的性子,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搬回佟国公府,即便是演戏,也不会愿意。
“其实,没关系的。”
胤礽不想让鄂伦岱为了自己而委屈,“他们爱怎么说都无所谓,只要阿玛了解内情,流言终究只是流言。”
只要康熙信任他,那些攻讦之言只是笑谈,可若是将来有一天康熙不再相信他,那么就算鄂伦岱忍着恶心跟佟国纲父慈子孝,也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他跟康熙之间或是走到了历史上的那一步,也只会是因为他们自己,与旁人无关。
“也不全为了流言,”
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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