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漪以为他是害怕,便说:“你不用怕,只告诉我,愿还是不愿?”
良辰见沈渊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便说:“小姐姐人好又温柔,我愿意的。”
沈漪转身,挺直腰背,对沈渊道:“你听到了?他不喜欢你,愿意跟我走。”
沈渊轻蔑地笑了:“那又如何?他是我买来的,我想怎样便怎样,三妹妹想要他,拿钱来买啊。”
“多少钱?”
“八千两,黄金。”
沈漪震惊,别说八千两金子,就算八千两银子,她也拿不出来。
她脸涨得通红。
沈渊斜睨着她,面露嘲讽:“三妹没钱,还想买男人,呵!”
沈漪又急又羞,指着沈渊道:“你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要么是在诓我,要么钱来路不明,我要去找父皇告状!”
“嘁!小孩子才告状!”沈渊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我马上就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
“对哦!三妹都要及笄了。”沈渊轻笑起来,弯腰凑近沈漪的脸,一脸戏谑道:“三妹及笄,就要成婚了。这成婚之前,带个男人在身边,也不怕将来的夫君,把你们两个一起打死!”
沈漪被他的话定在原地,想到沈沁的遭遇,又想到席家比陈家门第高得多,真到那时候,自己恐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沈沁见沈漪脸都吓白了,心里到底有些不忍,走上前来嗔怪道:“三哥,你怎么能这样吓三妹妹呢?”
“我这是好心提点她,不然就她这性子,嫁人后还不知道要被婆家怎么磋磨呢!”
沈漪突然哭了起来,说:“我不嫁了,我要退婚,我不嫁了……”
“你说不嫁就不嫁?”沈渊挑着眉,语气却还是冷凝,“当初你自己求太后赐的婚,满朝文武都知道这事儿,这婚是你想退就退的?”
第72章 此渊非彼鸢
沈漪抽抽噎噎道:“我去求父皇……父皇疼我,一定会同意的……”
“你能说得动父皇?”沈渊不屑地瞥了瞥沈漪,说,“你要能说得动父皇,我就把良辰送你!”
“此话当真?”沈漪胡乱擦了擦眼泪。
“有什么不能当真的?”沈渊那神情,笃定了沈漪成功不了。
“我这就回宫找父皇!”沈漪转身就要走,想到良辰又不放心,回过身来求沈沁:“二姐姐,你帮我看着,不要让他碰良辰。”
“好,你放心,我一定帮你看着。”
“也不要让他罚良辰。”
“好。”沈沁一一点头应下。
沈漪红着眼圈儿看了良辰一眼,说:“你等我……”
良辰心下一软,柔声道:“小姐姐,我等你。”
沈漪走了,沈渊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父皇本就对席家有愧,只要沈漪主动开口,父皇立马就会答应。
他只需要静候消息就行了。
沈渊有些激动,真想迫不及待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席玉。
也不知道子桓接到退婚的圣旨,能不能明白他的用意,来看看他。
-
席玉病了。
心病夹杂着风寒,一病不起。
宫里讲学和通政司两头,全都告了假。
席府的府医,眉头一刻比一刻皱得紧,席家上上下下,更是急得不得了。
晚上席琛下值回家,就被母亲叫了过去。
席母在席玉床前守了一整天,看着儿子一下子憔悴得不成人形,眼睛都哭肿了。
她擦着眼泪,问席琛:“你实话告诉我,你弟弟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席琛心头一惊。
子桓和秦王的事,他也不知道全貌,只敢猜个大概,母亲这么问,难道知道了什么?
他斟酌着问:“母亲何出此言?”
“我今天守着你弟弟,他烧糊涂了,嘴里迷迷糊糊喊着阿鸢阿鸢。我怕他这是心里有了别人,不愿意跟公主成亲,才一病不起啊。”席母忧心忡忡。
席琛摸摸鼻子,心道:此渊非彼鸢。
“可是圣意不可违,你弟弟又是个认死理的性子,这病……怕是要不好啊!”
席琛接过帕子替母亲拭泪,劝道:“母亲别多想,子桓就是受了风寒而已。他平时身体康健,所以这一生病就来势汹汹,扛过去就好了。”
席母哪里能信。
席琛又道:“母亲要是不放心,我去请秦王身边的吴院判来给子桓瞧瞧,这太医院里除了院正,就属他医术最高了。”
“秦王?”席母问,“可席家与秦王并不亲厚,能请动吗?”
“母亲放心,平日里子桓给皇子讲学,秦王还是三皇子的时候,子桓对他颇多照顾,这个面子一定会给的。”
席母这才点头:“那你快去,快去!”
席琛也不耽误,母亲好骗,父亲那里却是过不了关的。他即刻就出了门,往悦客来去了。
只是一路上,席琛心里也在打鼓。
今日他也听到不少关于秦王的传言,一时也无从分辨真假。
就怕是子桓动了真情,秦王却抽身而退,落得一身情伤。
若真是那样,席琛叹了口气,子桓可怎么办?
席琛一路忧心不已,等他到悦客来的时候,沈渊正和良辰、沈沁一起用晚膳。
沈渊一见席琛竟然来了,慌忙站起来,跟他问好。
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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