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没有立刻应下，而是先思考过能不能这样做，然后才点了头道：“可以。”
    而这就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不必江挽多说，石雪云五人直接就带着人出发了。
    看着他们出去，江挽才坐电梯上楼，从传送门进到了武器铺。
    姜莹姐妹二人，已经在会客厅正襟危坐着等她了。
    相比起妹妹，姜莹这个姐姐反倒是一脸紧张，后背下意识绷紧了。
    “老板好。”
    江挽对着二人一笑，然后在她们一侧坐下了，直接看向了女孩：“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谈了，请问你是主净化的异能者吗？”
    “我叫姜蕊，”女孩说着又嗯了一声，“是的，小鱼跟我说过。”
    “小鱼？”
    见江挽好奇，姜蕊直接摊开了右手，掌心慢慢往外喷着小水花。
    很快的，那些水花形成了一条小鱼的形状，游动间，还吐着泡泡。
    这是水系异能里的净化师？
    难怪系统对其他工会应该有带着一起上路的净化师视而不见。
    净化师少，能针对水源做到百分百净化的水系净化师更少了！
    经由他们净化过的水源，不但能日常使用，还能够饮用。
    “其实我没有异能，”姜蕊看着手心的小鱼，露出了恬静的笑，“我只有小鱼，是它在净化水源。”
    那也是因为有她的存在，才能化出这么一条小鱼。
    江挽正想说点什么，就听安静待在一旁的姜莹开口了。
    “老板，你是想让小蕊帮忙净化涯城的水源吗？”
    江挽想了想，这确实也是最终目的，就嗯了一声。
    “那她可以，把这条小鱼送给你。”
    听着姜莹说完，姜蕊虽然露出了几分不舍，但还是郑而重之地跟着点了头：“对！我愿意！”
    “……”那雇佣什么的，是直接可以省去了吗？
    可水工厂要解锁，还是需要一个净化师坐镇吧？
    【只要能达成目的，小鱼也可以是净化师】
    “……强。”江挽默默在脑海里给系统点了个赞，然后才沉吟着开口，“可以，不过你们要收下一笔买断费。”
    两姐妹都没接受过正式的教育，这会听到个陌生的词，不约而同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江挽给她们解释了一下：“就是我会给你们一大笔钱，然后这条小鱼正式归涯城所有。以后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作为异能的来源，也就是姜蕊你还要负责修复好。”
    “另外再加一条，姜蕊每年可以享受水工厂20%的分红。”
    说完，她看了眼姜莹，又补充了一句：“原本是40%，但你们选择了买断这种方式，把小鱼送给涯城，就降了20。”
    江挽这种原本可以给你们更多，但是你们不要，那就减少一半的谈判方式，狠狠拿捏住了姜莹。
    她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答应了。
    姜蕊听了个一知半解，但在她这个年纪看来，那些都不重要，能够达成净化水源这个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就直接把右手往江挽那边一递：“没问题，给你！”
    见状，姜莹连忙起身，去到工作间那边找到了一个特制的玻璃杯，让姜蕊把小鱼放了进去。
    看着小鱼还当真不仅能脱离姜蕊的身体，还能兀自吐着水出来，好在里面游动。
    江挽再次感到了惊奇。
    “跟它分开，你会受到什么影响吗？”
    姜蕊摇了摇头：“不会，而且我能够感受到，它更喜欢待在水里。”
    江挽大略明白了，她们已经能做到心意相通，所以可以分开，只是不能离得太远。
    而鱼收到了，接下来就该给钱了。
    江挽没有自己决定，而是在脑海内，拜托系统帮忙拟定了一个买断合同，金额也是由系统来给出。
    解决一个城市的用水资源这件事太大了，还是得由系统这种高级ai来通过算法得出结果，才更靠谱。
    不过大概是把她承诺的终生分红也算在了其中。
    最后得出的金额不算太多也不少，整整一亿信用点。
    姜莹看到这个金额，几乎是下意识要推拒，但旁边的姜蕊就比她坚决多了，直接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作为监护人，姜莹看了眼并不是勉强支付这一亿信用点，而是仍旧淡然的江挽，然后才无可奈何地签了字。
    【合同生效！请雇佣一名“管道工”！】
    ……
    四层，海鲜餐厅。
    刚一踏进入口，林虹就不由停住了，看向一旁真实鲜活的鱼缸，过了会才轻笑出声。
    “难怪你们来了就都不舍得走了。”
    闻言，先看了眼已经直接走到柜台那边，搭讪餐厅经理的江昭。
    随即林巍才走近了些，低声道：“姐，你不是被指派过来的吗？又不是来玩的。”
    刚刚才在酒馆一楼吃过早餐，没隔多久，又到四层来吃海鲜，这算什么？
    “对啊，”林虹扫视过整个餐厅，然后径直朝落地窗那边走去，“观察蝴蝶酒馆，也是我这次的任务之一。”
    观察？
    林巍跟上了她：“是监视吧？”
    林虹只是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监视也没用。”
    就他抵达蝴蝶酒馆之后的所见所闻来看，没有人可以影响到蝴蝶酒馆的发展，包括以后涯城的建设，也是一样。
    江昭已经完全动心，并且站队了。
    林虹也会渐渐明白过来，到底是天星城好，还是涯城好了。
    在他们二人找了个窗边的桌子坐下后，江昭也赶了过来，脸上笑眯眯的。
    “我们昨天晚上试过了，这里每一道菜都很好吃，挑不出半点毛病，虹姐你可以随便点。”
    一顿之后，他又补充道：“我请客。”
    林虹笑看了他一眼，她刚刚在楼下试图跟酒馆主人索要折扣，可不是因为资金短缺，而只是试探一下而已。
    能够确认的是，那位漂亮的主人，对谁都是一样，并不会以大、小工会来区分，同时也油盐不进。
    很难收买。
    或许可以尝试着和她亲近起来，但利益上起了冲突的话，相信她会毫不犹豫关上心门。
    点开桌上的自助菜单，林虹直接靠在了椅背上慢慢看，看了一会，才想起来示意二人。
    “你们不是有话要说吗？趁现在。”
    林巍皱眉：“什么？”
    江昭也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来涯城前，路行衍特意交代了她一声，她才会借由被他鼓动地对海鲜大餐感兴趣这一机会，把林巍也给单独叫了上来。
    “是这样，”江昭虽然不太愿意跟林巍交流，但还是问道，“你在那天大战之前，是不是去过云城边界那边？跟你一起的，还有云上佣兵团。”
    “云城……t”
    林巍本来是下意识觉得荒谬，他没事跑去另一个，在前些天还是高危区域的城市干嘛？
    但是忽然的，就想起了什么。
    他迷路的那天，原本是跟云上佣兵团他们五个人要往岩城那一带的中危区域靠的，结果后来不知是谁带的路走偏了，他再一乱跑，就引发了那样一个致命的意外。
    所以那里是云城边界？
    那个莫名出现的巨大深坑，难道是他碰到的那个首领怪物盘踞的领地？
    整片山林都是它的外壳，如果这层外壳没了，它的身躯也没了的话，确实是只会留下一个深坑。
    他这一沉默，却比说了什么提供的信息量还要大。
    江昭确认了：“所以你在那里碰到了什么？”
    “……”林巍紧闭着嘴唇，他可以对完全陌生的酒店老板说，也可以对他要弥补的对象说。
    但是他们两个，不可以。
    林虹抽空往他这边瞥了一眼，然后就了然道：“能让高危区域的污染系数暴跌的，只有一个盘踞在那附近的怪物boss被消灭。你居然还活着，真是奇迹。”
    林巍下意识否认：“我什么都没做。”
    “？”林虹一脸“你认真的”，随即就嗤笑出声，“一个刚升上ss级的异能者就想单挑boss，你是真敢想。”
    江昭没有参与到姐姐怼弟弟的行列中，而是沉着脸道：“所以你只是不小心碰到了那个怪物首领，然后还成功逃了回来？”
    “……”意识到自己被套话的林巍，脸色有些难看，但也无法否认了，“嗯，我有一个闪避+4的珠子，躲掉了几次致命攻击。”
    说完，他就把那颗珠子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林虹和江昭同时看了过去。
    那是一颗乳白色的，像是玉的一种石头所制成的珠子。
    普普通通，甚至称得上是廉价物品。
    林虹坐直了些，拿过了那颗珠子，看到一道显示着“闪避+4”的光屏闪过，就露了笑：“有意思。”
    江昭来了这么几天了，当然也去尝试过扭蛋，可却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用，而不仅仅只是心理安慰。
    林巍没说自己花了多少钱，才扭到这么一个有用的蛋。
    也相当于是，花钱买回了自己一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