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下意识倒吸一口气。
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不疼吗?”
陈子戍双手不知不觉握紧,努力忽略掉背上的视线,没有说话。
卫含章动作很快,学着他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步骤,先是用帕子沾水给他草草清洗了下伤口,又用药粉均匀的撒上去,最后停在最后一步。
伤口太大,帕子不够包扎……
她犹豫了会,伸手推推身前的人:“喂,想想办法,拿什么包扎一下?”
“……”陈子戍就跟患了什么麻痹症似得,反应慢的要命,过了好几息,直到卫含章都忍不住想再催促几句时,才抬手撕下自己身上绵软的内衬,朝身后递过去。
卫含章接过来后,终于想到了什么,正欲包扎的动作也是停顿下来。
伤口在后背,要包扎好必须绕到他胸前……
察觉出她的顾虑,陈子戍道:“伤口撒了金创粉就够了,不包扎也没事的。”
卫含章有些犹豫,都到这步了,不包扎好岂不是功亏一篑。
可真要包扎,她就算不滚进他怀里,那也太亲密了。
脑海里闪过某个醋坛子的身影。
那人要是知道她……还不知道会怒成什么样呢。
可那人在哪儿呢!
她遇袭都这么久了,堂堂监国太子,媳妇儿差点被人杀了,他人呢?
第239章
萧君湛在哪儿呢?
得到卫含章遇袭消息时,他已经从围场出来,眼见天色昏暗,篝火点燃许久,心上人却还未回来,以为她玩到乐不思蜀忘记了时辰。
正欲遣人去寻,抬眼便看见自己安排在小姑娘身边的暗卫浑身是血赶到,那瞬间,他的一颗心险些要跳出嗓子眼。
他身边的臣工、侍卫们并不认识卫含章身边的暗卫,见来人浑身是血,正欲阻拦,对方却力竭晕厥过去。
萧君湛已经骇然起身,从高台之上快步走下来,疾声命令道:“叫醒她!”
他素来端雅,忽做如此情态,叫在场的臣工们神情各异。
目光再次落在昏厥的人身上,敏锐些的已经预料到许是要出大事。
影一被人扶起,灌下一口参汤,才恢复了些力气,视线看向萧君湛,眼里冒出亮光,急声道:“殿下!围场内有埋伏,姑娘遇刺客袭杀,随行护卫皆死,姑娘所骑之马受了惊,朝山林里面去了,现在生死未卜,您快去救人啊!”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臣工们如何惊骇不说,萧君湛却好似失了聪,什么都听不见。
只有那句‘生死未卜’在回荡。
他猛地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声音冷厉如刀:“邓晨!”
人群中,一中年男子出列,跪拜在地,颤声道:“微臣在。”
他是禁军首领,此次秋猎的安全护卫任务,也是由他领了,现下却出现刺客在围场内袭杀太子妃一事。
足以株连全族的罪过,叫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已然慌了手脚。
“刺客是从哪里来的,事毕后你再给孤交代!”萧君湛满面寒霜:“现在传令执勤禁军,守住这片山林所有出口,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走。”
“臣遵旨!”这是将功赎罪的机会,邓晨重重叩头,领命而去。
萧君湛翻身上马,解下腰间私印,喝道:“谢立!”
长门候谢立躬身走出:“微臣在。”
“持孤私印速去京郊北营,点兵一万,上山搜查。”萧君湛解下腰间私印,宁海接过时,亲眼见到自家主子的手在发颤。
谢立慌忙领旨,脸上惊骇不已,这可是军营。
大凌王朝承平日久,上一次动用军队还是先皇在世时的藩王谋反,京城的军营练兵多年,却许久没有见血了。
萧君湛骑于马上,环视周围群臣,视线扫过几位宗室王爷时,眼神里的杀意毫无掩饰。
他的冉冉乖巧可人,从未树敌,却屡遭谋害,全是因为他的太子妃之位,动了这些人的利益。
他错了,他不该心软,早在牵虫粉出现时,就应该狠下心肠,用铁血手段将这些但凡有一丝动机之人,全部血洗。
无论是谁,只要有出手的动机,就该死!
眼下却不是处置他们的时候,萧君湛牙关紧咬,“所有人都回自己营帐待着,没有孤的命令不许离开,违者按谋逆罪论处。”
说完,他手中马鞭用力挥下,胯下骏马疾驰朝围场方向而去,一列东宫亲卫军紧随其后。
从始至终,都无人敢劝。
…………
夜色已深,狭小的山洞中,卫含章拿着水囊,小心的喝了口水,哄哄自己空荡荡的肚子。
或许是受伤太重,陈子戍肩膀歪靠在洞壁上,合着眼睛似睡非睡,卫含章瞧了他一眼,怕这人昏死过去,小声问:“你要喝水吗?”
对方一动不动没有说话。
卫含章蹙着眉想看看这人是不是还清醒,才略微歪了歪头,就被他握住肩膀推远了些:“别离我太近。”
“???”卫含章简直要气笑了,道:“山洞就这么点大,那边还有火堆,我已经缩在角……”
肩膀上的手本来就没收回,许是被她吵的有些烦,将人推远的动作一顿,开始往反方向扣。
卫含章吓了一跳,抬手抵住他胸口,梗着脖子道:“陈子戍,你干嘛!”
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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