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阻止不了林凡，文沐锦也不作徒劳，思索应对策略。
    文沐锦思考一分钟后，开始给四个保镖下指令：
    “把论文传到网上去！发给所有相熟的媒体！”
    “联系所有网络公关公司，买热搜买话题，不管花多少钱，把白氏强化药剂能制癌，白家为了掩盖真相谋杀科学家任守拙的消息顶上最热门的位置。”
    “去网吧监控室，提取有利于林凡的视频资料。”
    “报警，将证据和白家的三个人交给警方处理。”
    “给卓越武馆的馆主韩楚风打电话。”
    ……
    文沐锦一条条的下指令，四个保镖却犯了难。
    这无异于和白家宣战。
    白家的势力不弱于文家，这会伤害到家族的整体利益。
    “小姐，还是请示下家主吧。”保镖队长犹豫道。
    “张叔，你真要逼死我吗？”文沐锦用恳求的语气道。
    “你爱上他了吗？”张叔发出灵魂一问。
    文沐锦心头一颤，她沉默了一会，自语道：“爱了吗？”
    “你的未婚夫怎么办？”张叔道。
    “怎么办？我没想过。”文沐锦喃喃道。
    “你还没来得及去想，就已经爱上了，说明你控制不住自己了，我给文家作安保二十多年，是看着你长大的，我得帮你把好关啊。”张叔叹气，觉得小姐有点失去理性了。
    “这个男生，家境就不说了，行事冲动，不考虑后果，智慧也很一般，你有什么理由爱他？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你和他也不可能有未来，到时候吃亏的是你。”张叔摇头道。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文沐锦道。
    “不需要吗？”张叔道。
    “需要吗？”文沐锦道。
    “我只是和你研究研究。”张叔道。
    “张叔，不管我和他有没有未来，如果不帮他，我这辈子都会后悔的。”文沐锦道。
    “我知道了。”
    张叔沉默了一会，开始执行小姐的命令。
    家主经常责备他，说他脑子不好使。
    张叔也觉得，自己的脑子确实有点不好使。
    为了主人，为了文家，他不该执行这样的命令。
    但在他心中，实在已把小姐当作了家人。
    接下来，文沐锦给韩楚风打电话。
    嘟嘟嘟……电话通了。
    “文家的小妞，你从哪里知道我号码的？”韩楚风觉得莫名其妙，文家的一个二十岁的小女孩干嘛找自己，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韩老师，事情紧急，我长话短说，林凡出事了……”文沐锦说道。
    ……
    “我会处理的。”韩楚风默默听完，说了一句话。
    ……
    林凡奔出消防通道，来到街面上，被冷风一吹，清醒了许多，觉得自己太莽撞了。
    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就这样气冲冲的跑去报仇。
    “沐锦……”林凡拨通了文沐锦的手机。
    “傻瓜，白痴，铁憨憨……”林凡还没开口，文沐锦就一连串的骂过来。
    骂到最后，文沐锦都骂笑了，道：“论文帮你发到网上去了，也报了警，虽然未必能烧到白雨身上，但也足够让白家伤筋动骨了。”
    “你是说白雨不会有事？”林凡道。
    文沐锦早推演过，强化药剂虽然有副作用，但强化效果是实实在在的，仍然有很大的实用价值。
    文沐锦就知道很多地下势力，会偷偷运送死刑犯或亡命之徒进入次元空间，逼他们开采空间里的资源，强化药剂至少在这些势力里是有市场的，白家也必然得到他们的支持。
    至于杀害科学家的事，白雨完全可以推说，是管家的个人行为，和白家无关，这种事也很难找到证据。
    白家在黑白两道都有不小的势力，甚至在军方高层也有人，他们动用关系，再加上各方势力都有求于白家的强化药剂，还是很有可能逍遥法外的。
    “林凡，回来吧。”文沐锦再劝道。
    “我不能回来。”林凡道。
    “你想过后果吗？”文沐锦急道。
    “你就当我蛮劲发作吧。”林凡挂了电话。
    蛮劲发作？
    文沐锦不禁苦笑，林凡一直没变。
    还记得高中时，路上有一个精神病人，拿着锥子，疯狂殴打一个放学的小学生。
    那精神病人身高一米八，体重近两百斤，又持有凶器，路人都在围观，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的。
    但林凡拿了一个晾衣架就冲了上去，和精神病人扭打起来，身上被锥子刺得血淋淋的。
    还好有几个正义感的路人受林凡鼓舞，也跟着冲上去，最终制服了精神病人，不然林凡说不定死了。
    事后，文沐锦也问了林凡一句，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林凡也回答一句，也许是蛮劲发作吧。
    也许，正是因为这股蛮劲，林凡从此在文沐锦的心中占了一个位置，再也挥之不去了。
    林凡骑着小电驴，在前往国贸大厦的路上。
    林凡想起小时候父亲教过他的话，作人要宽容，但不能受辱，这是作人的原则，如果有人辱你，一定要十倍百倍反击回去，就算打不赢，也要亮剑，让他付出代价，宁愿站着死，不能跪着生。
    父亲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也是村里公认的最明事理的人，别家孩子在光屁股玩耍的时候，父亲卖掉家里的猪给林凡作教育投资。
    正是因为这样的家庭，林凡才能从小山村脱颖而出，进入城里的重点中学，和像文沐锦这样的精英子弟成为同学。
    林凡在成绩上也没有让父亲失望过，本来凭几次模拟考的成绩，有希望进入省重点大学，可惜这一切都被白雨给毁掉了。
    就在这时，林凡的手机响了。
    林凡一看来电显示，发现是韩楚风打来的。
    “老师？”林凡接听。
    “别叫我老师，我还没正式收你作徒弟呢。”韩楚风道。
    “好的，老师。”林凡道。
    “你那个姓文的小女朋友，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呀？”韩楚风道。
    “我想去废了白雨。”林凡道，他还奇怪为什么韩楚风会给他打电话，原来是文沐锦说的。
    “好，老子没看错你，给我狠狠去打，你要废不了姓白的，就别作老子徒弟。”韩楚风兴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