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跟林若本身没打算藏着掖着有关。
    所以对于博诺瓦这话，林若只是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道：“我的状态确实和之前有些不同……实际上，我失去了大量的记忆，这一次之所以要见你，也是想要通过你了解到一些与我的过去有关的事。”
    说这话的同时，林若也观察着博诺瓦的表情，就见对方那蔚蓝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了些许震惊，这让他在心中基本有了一些判断——显然跟被他提前打过招呼的帕列斯老爷爷等人不同，博诺瓦对于他失忆的事，没有提前获知。
    虽然不排除对方在演戏的可能，不过林若就姑且当他是真的不知道。
    “失忆？”博诺瓦显然对这件事感到震惊，他反复的看了林若几眼，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谁能让林若叔叔你失忆？”只是那份惊讶中，有些一丝不易察觉到的忧虑。
    “那不重要。”林若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多谈，他看着博诺瓦，问道：“我们上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听到这个问题，博诺瓦忽然沉默了下去，好几秒之后，祂才回答道：“父亲陨落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您了，林若叔叔。”
    果然……林若眉头一挑，想到之前的猜测，继续问道：“罗塞尔陨落之后，我是不是就销声匿迹，不再活跃了？”
    “是，起码我没有再听到过您的消息。”博诺瓦给予了肯定，顿了顿他似乎是犹豫了下，最终还道：“林若叔叔，父亲他真的……彻底陨落了吗？”
    林若看向祂，道：“你希望得到什么答案？”
    博诺瓦面对林若的目光不闪不避，道：“我希望他活着。”
    林若继续看着他，忽然笑了下，开口道：“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还留在蒸汽与机械教会，明明罗塞尔后期已经和蒸汽教会闹翻了不是吗？作为他儿子的你，为什么还留在蒸汽教会。”
    林若是真的好奇这一点，你要说原著里博诺瓦完全跟蒸汽的人偶似的，留在蒸汽教会就算了，眼前的家伙明显人性维持的不是一般的好，为什么还是选择留在了蒸汽教会？
    祂与罗塞尔究竟是父慈子孝，还是……父辞子笑呢？
    如果不是在圣塞缪尔教堂内，其实林若不会问得这么直白，毕竟存在一定的风险。不过既然在靠山的地盘，林若自然也更大胆了些。
    博诺瓦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林若会这么问，祂沉默了许久，最后叹息一声，道：“这是父亲的决定。”
    罗塞尔的……决定？
    林若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却又没那么惊讶。
    蒸汽与机械之神与罗塞尔之间的关系本就相当的复杂，属于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而罗塞尔后期显然已经知道了外神的真相，知道了自身被污染，在这种情况下，祂自然会安排好祂孩子的去处，而本就跟蒸汽之神关系匪浅的博诺瓦，被留在蒸汽教会，似乎也并不让人意外。
    当然这其中可能还存在着什么利益交换，存在一些隐藏目的。
    而且……林若忽然有些怀疑，他怀疑如今这个被改变的世界线里，蒸汽究竟是不是真的跟罗塞尔决裂了。
    虽然从现存的历史资料看是这样，但历史本来就是很可能存在水份的，而且有些事也很难从表明判断，比如当年的救赎蔷薇，如果不是知道内情，谁能想到救赎蔷薇建立的本意是救人而不是真的背刺呢！
    不过如今已知的信息太少，林若自然也不会轻易下结论，只是继续道：
    “那么为什么你会笃定，我知道罗塞尔的状况？”
    是的，笃定。
    通过对博诺瓦的观察，林若确定，眼前这个家伙似乎很肯定他对此一定知道什么，起码在失忆前知道什么。
    第一百七十章 罗塞尔的话（求订阅）
    “那么为什么你会笃定，我知道罗塞尔的状况？”
    听到这个问题博诺瓦沉默了下去，祂依旧与林若对视着，好半响后，说道：“在父亲陨落之前，我见过祂一面。”
    “那一天我问了祂很多问题，祂都没有回答我。”博诺瓦看着林若，眼神却有些恍惚。
    祂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在那座宫殿之内，祂质问祂的父亲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祂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非死不可！
    而祂的父亲是怎么回答祂的呢？
    祂的父亲只是看着祂，那双与祂一脉相承的蔚蓝色眸子里是祂读不懂的情绪。
    祂说——去找林若吧，祂知道一切的答案。
    博诺瓦看着眼前之人如夜空般漆黑的眼眸，道：
    “祂只是告诉我，去找你，你知道一切的答案。”
    “所以我肯定，如果父亲真的有什么后手，如果他真的还活着……林若叔叔你一定知道答案。”
    林若哑然，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几秒钟之后，道：“那你当时去找我了吗？”
    “我找了。”博诺瓦略微低垂了眼眸，“但是没找到。”
    因为父亲的话，祂找了眼前的人近两百年。
    从最开始的急切，到后来的麻木。
    祂一度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个人，再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却没想到会忽然得到眼前的人想要和祂见面的消息。
    所以祂来了，无比急切，就像一个跌跌撞撞想要去寻找父亲下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