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紫云楼德元帝虽然对林怀湘问责吏部,可在黄昏时分还是召了刘千甫进宫议事,显然是气消了还要继续用人的缘故。
赵晋摇头,坦然道:“并未胡口,而是证物确凿,否则圣上怎会让殿下来查呢?”
郑郁看林怀治目露凶光,已是动了刑法念头。再看王台鹤在那儿翻着册子,看到所属官员私贿的金玉银钱后,不住摇头低骂。
他心想为什么一个舞弊案要让三个人来查,就不怕三个人打起来吗?
更何况林怀治还是那么一个脾气,很明显这件事最多两个人就够了嘛!又不是拔河人越多越好,昨日宫里,德元帝到底是怎么跟刘千甫他们商讨的,讨出这么一个法子来。
为了赵晋的小命,后面还能说话,于是郑郁出声问:“殿试的题也是你泄露的?”
赵晋道:“郑御史,明知故问。”
殿试的题都是由政事堂或礼部,共同择选后呈交德元帝出来的,高官之位打听下就能得知。若真要查起来谁做的,这泄题之人还真不好查,除非将那些官员都抓到御史台里去。
林怀治看向郑郁,眼神有所思索,郑郁觉察视线与之对望。
两人视线胶泥在一起,林怀治眼神清明,偏这时的郑郁色心又起,突然想起昨日船舫上。林怀治腰带解去,领口敞露,锦袍半褪挂至臂间,露出腹肌腰线的春情样,脸猛地一红。
彼时堂内,王台鹤还在低声骂着这些京官,赵晋跪着没抬头,主簿坐在身后提笔记着。
没人看见这位年轻俊俏的御史脸泛红意,林怀治看郑郁脸红的跟年夜廊下时的宫灯一样,生出揶揄心思,做了个口型:脸红什么?
郑郁看林怀治嘴唇翕动,颈间又似有舌尖舔舐凉意,一时气没喘上来,猛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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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召南·摽有梅》
第61章 做局
“砚卿,你这是问罪不成,反被自呛?”王台鹤敲击着木案就差没破口骂赵晋了。
这些个官员油水很多嘛!
郑郁看林怀治已目视远方,掩唇道:“没有,只是有些气喘罢了。”
继而严肃朝赵晋道:“赵侍郎这话有歧义,一介礼部侍郎何来胆量泄科举试题,内里想必还有他人侍弄吧。”
“郑御史这话,我答不上来了。我承了他们请,自然要办尽事,何须他人。”赵晋是决定咬死这件事,只要过得几年他还能回到长安来。
“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他与苗安做的,砚卿疑心这后面还会有谁呢?”王台鹤笑眯眯道,“眼下这重要的,是提审这名册上的私贿官员,是否如他所说。”
郑郁冷然道:“圣上让我等严查,就须得盘问清楚,不能只斩尾不斩头吧!”
王台鹤道:“盘问清楚也不能逮着一个人审啊!这名册上的人,至少都得审一遍吧。”随即朝林怀治问:“您说呢?成王殿下。”
“传苗安。”林怀治出言结了两人争论。
郑郁看这样已是明白,林怀治过了赵晋,但这册子上有张书意和一众清官,难道他不管了吗?
后传来的苗安颠来倒去也是那么几句话,承认科举受贿,承认泄题,可就是不脱张书意和谢密。
这两人皆是刘千甫一手提拔起来,泄题这件事要是没有刘千甫的手。郑郁是万万不信,可偏偏这两人就是不松口,问了一上午,就是那么两句话。
期间王台鹤还要搅混水,气的郑郁都想拿黄纸封住他的嘴,捆成粽子踹出去,不经想到底谁出的这么个馊主意。
三人下午又传审了名册上的官员,有坦然承认的,也有声称污蔑的,谢密就是声称污蔑之人。
林怀治提笔记了什么,不说话。
郑郁坐了一天,册上官员见了数十位,还有脾气暴躁,不敢骂林怀治,而对着郑郁和王台鹤骂的。郑郁在京这么多年,早习惯了被人讽刺,男子汉大丈夫的他自然能屈能伸。
王台鹤则是忍不了,非常好心的让刑卫给这几位官员“喝茶”。
待得出宫时辰一到,王台鹤囫囵两句便离开了。
推事院堂内就只剩几位主簿,林怀治叠好一天写的纸,让那几位主簿离开。
郑郁本在看官员供词,堂内人声逐渐消弭,他都太过于专心而没发现。
林怀治朝郑郁问:“发现什么了?”
“左相和谢中丞之子虽天资不高,可也不会为了这个去私贿赵晋。”郑郁长舒口气,坐了一天他早坐麻了,“只怕是有人蓄意构陷。”
抬头环视堂内,惊恐的发现这里只剩他和林怀治两人,其他人呢?
郑郁抓狂,自昨天船上那件事后,他都不知怎么去面对林怀治。
两人虽也算坦诚相见,可于他而言,那是他醉得不行调戏来的。谁知道林怀治当时心里在想什么,男人情欲冲动一上头,身体可不受情欲控制。
且这才过去不足一日,他俩怎么又是独处啊!
心里万马奔腾,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可面上还是装出镇定自若,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郑郁一瞅林怀治,就更仿起他的淡然气神来。
“你说右相?”林怀治突然说道。
郑郁平淡道:“殿下说的,不是我。”
堂内沉寂许久,郑郁看林怀治盯着案上的卷册,应是在思索,正想出声说走时。
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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