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第一个晚上,许月满兴奋到一晚上没睡,趴在被窝里看了好几本少女小说。脑子里面自动代入现实中某个男人的脸和身材,自己脑补激动了,时不时发出几声傻笑,周身都在漫出粉红泡泡。
看到天色由黑转蓝,她才连忙放下小说,闭上眼睛睡觉,睡还没够半个小时,就被许东方叫起来“救人”了。
太阳越升越高,许月满蹲在门口,秀挺的鼻尖上黏有细小的汗珠,混沌的脑袋被毒辣的太阳这么一晒,给晒醒过来了,看到许东方端了一桶血水出来,急忙站起身去帮忙。
然后问出早应该反应过来的问题,“阿爸,你从那里捡回那个人的,那些伤看着好严重啊,我们是不是应该送去医院才对啊,万一救不回来,死在我们家,那麻烦可就大了。”
许东方将血水倒进院里的龙眼树的树根下,懵了一瞬,忽然觉得许月满说的好有道理,黝黑的脸上涌起憨厚的傻笑,“今早想着去停船的码头拿渔网出来晒,一到就看到他躺在沙滩上,探了一下还有气,我一着急,就给带回来了。”
他望进客厅,墙上的圆钟显示八点二十,“这会儿船已经开了,下一趟得等到十点,不管了,先弄吧,唉,毕竟是条生命。”
许月满想得比较远,那人身上那么多不同寻常的伤口,一看就是被人恶意捅的,要么仇杀,要么情杀。万一到时候杀他的人查到他没死,还跟他们家扯上关系,连累到他们怎么办。
小说里就经常有这种桥段,女主救了受伤的男主,没想到男主权势滔天,在女主的精心照养下,身体渐渐恢复过来。然后男女主一边进行感情牵扯,男主一边回去寻找仇人报仇,最后男女主经历一系列波涛曲折的事件,甜甜蜜蜜大结局。
可是现实不是小说啊,就算是他们也是那倒霉的炮灰,出场没两句话就领盒饭的那种。
“阿爸,报警吧,警察会有办法过来岛上的,我心里头总涨涨的,难受。”
“别,别报警。”一道嘶哑虚弱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许月满被吓得浑身僵直,后背都麻了。
背后说人结果被当事人听到,无论什么时候都属于恐怖事件。
她回过头,看着男人,脸色实在苍白得厉害,十分虚弱的样子,眼睛半睁半闭。看他艰难的想要掀开眼皮,可惜伤太重,这么一个小动作都办不到。颧骨和下巴有几道红色的小破口,漆黑的头发像团在一起的海藻。
他单手扶着门框,靠在门板上,头快顶到他们家的门框了,身上的那些伤口看着实在恐怖,小腹被捅到基本没有一块好肉了。他用一只手捂着腹部,指缝里面渗出许多血水,正滴答滴答的掉到地面上。
“别报警。”封经衡被硬生生疼醒过来的,每吐出一个字,刀口的钝痛就越清晰一些,没有了力气支撑,狼狈的半跪到地上,但还是咬着牙硬撑着一口气,从左手的手腕上拆下钻石表,再从右手食指,取下一枚看起来略显古旧的戒指,放出门框外,恳求他们,“别报警,这手表和戒指值点钱,算是我的报酬。那些人可能还在附近,他们要是知道我没死,不仅会继续暗杀我,还会牵连你们,如果,要是我活不下来了,烦请将我,重新扔回海里……”
他没说完,两眼一翻,身子重重跌到了地上,发出一道沉闷的物体坠落声。
这番话把许月满吓得到够呛,眉头担忧到快要拧到一起,焦急的拉住许东方的袖子,“阿爸,怎么办。”
许东方沉默了几秒,走上前去,不清楚他现在怎么醒了过来,但还是伸出手臂,吃力的把人从地上架起,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的男人做不到见死不救,叹了一口长气,“囡囡,你把那东西先收起来,今天早上我出门早,路上没碰到人,应该没人看到,记住,你出去也不要乱说这事。”
许月满犹疑的点了几下脑袋,她胆子小,声音已经有了哭腔,“好,好,阿爸,我好怕。”
“不怕,不怕。”许东方一边将人扶回房间,一边宽慰女儿,“有阿爸在。”
许东方就是一个赤脚医生,没有什么大的医学技术,也没有任何医疗仪器,只能依靠着家里现有的处理刀伤的西药,加上可以用来敷伤口的草药,以及每日几瓶消炎药水,努力给男人吊着命。
也是男人求生意识太强烈,昏到第三天晚上,一直持续不退的高烧,竟然降了下去,奇迹般的苏醒了过来。
封经衡死里逃生,重回人间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位扎着丸子头的女生,正在专注的给他换下敷在身上的草药。接着从一只面盆里面取出一坨绿油油的固状物体,按到他的伤口上,再从一旁拿出一卷纱布,伸出一条手臂,从他腰下穿了过去,将纱布一圈一圈缠上小腹,一路缠到胸口。
女生做事很专注,一点都没发现他已经苏醒了过来。
给纱布打好结,许月满直起酸疼的身子,抬手用手背抹去额头和脸颊上的汗水,吐出一口长气,在床边坐了下来,又在开始自言自语,“喂,大块头,你能不能醒醒啊,我真的好怕你死在我家里,到时候就算我们有理也说不清啊。”
许月满发现他脸上没有之前那么红,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现不像之前那样烫了,面上一喜,望向男人的双眸燃起巨大的希望之火,“吁……终于退烧了,求求你快快好起来吧,这几天,阿爸为了你奔山赴海的找药材,硬生生累瘦了好几斤。还有我,天天切药材,我这手上的茧子厚了好几层,磨出了好几颗水泡,痛死了。”
“喏,你看。”许月满翻过手心,伸到他眼前,白嫩的掌心长出几颗透明的水泡,“算了,你昏着也看不到。”
她颓丧的踢了一下脚,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又想到了一个可以发牢骚的点,“别的就不说了,就是你的生理问题啊,每天都要给你换尿袋,味道很重哎。”
“你看看,现在又满了,不止尿袋要换,尿管也要换,不然我阿爸说你容易感染,虽然不懂感染什么,那里感染,但是吧……”
“啊,阿爸。”许月满低头看到漏在地上的尿渍,急忙跑出房间喊许东方,“满了,要换了。”
喊了几声,没人应,许月满跑到院子和厨房找了一下,不见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封经衡缓缓睁开双眼,脸皮微微透出一股热意,双目失神的望着白色的帐顶,感觉全身哪哪儿都疼,不止伤口,骨头更是钻心一般的疼痛,他忍不住倒抽了好几口冷气。明明已经醒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女孩娇声的絮叨,动作竟然比脑子反应更快,连忙在她看过来之前闭上眼睛,装作还没苏醒的样子。
不过,尿管?
怪不得下身有一股沉甸甸的感觉。
………
他封经衡,竟然会沦落到这副下场,呵。
这次他能大难不死,那些人,就祈祷他们命也有这么硬吧!
熊熊燃烧的怒火,快要烧干他的理智,他挣扎着想要起身。
这时候,忽然听到那道轻脚落地的脚步声,封经衡竟然莫名涌上一股做贼心虚的感觉,连忙又闭上了眼睛。
平常导尿管都是许东方换的,可是他现在出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看着地上越漏越多的水渍,许月满犯起了难,思索了好一会儿。
房间里面的味道越来越重,许月满望着那个沉甸甸的尿袋,咬了咬牙,眼一闭,心一横,终于还是下定决心。
拿出一个全新的导尿管和尿袋,看了一眼上面的使用说明,站到床边,忐忑的望着床上的男人,她的心头,跳得好快好快。
手脚抖了好一会儿,总算鼓起勇气,伸出小手,偏过脑袋,扒下男人的裤头。
胡乱摸上了导尿管,想要拉下,发现拉不起来,她又用力拉了一下,发现还是不行,疑惑的转过头去看。
这才发现还有一条绳子一样的东西,绑在男人的胯上,用来固定导尿管不会偏移。
不可避免的看到了男人的性器官,她脸色瞬间涨红,连同脖子,红温得彻底,耳朵尖也开始悄悄烫了起来。
她初中,还有高中都上过生理课的,自然知道男女身体构造的不同,也对男性器官大致有个模糊的想象。
但还是吓到她了,一大片黑漆漆的的毛发底下,长着一根长条的肉柱,看起来好大好长,好恶心,像一只粉色的大肥虫。
她手忙脚乱的换上新的尿管,插好尿袋,拿过垃圾桶,将换下的丢到里面去。
做完一切,做贼心虚一般连忙退出了房间,站到风扇面前,风速加到最大了,可还是感觉好热,心脏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跳得这么快过。
坐了十来分钟,躁动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
许月满是第一回看到男性的那个东西,结果美好的幻想全部破灭,为什么那里会有那么多毛啊,又丑。
是男女身体的构造不同吗?她下面就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个毛囊。
咦……许月满抖了一下身上的鸡皮疙瘩,眼睛热热的,感觉要长针眼了,连忙跑进厨房煮了两个鸡蛋,拿回自己房间敷眼睛。
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封经衡,耳垂发烫,假装的下场,就是连声音都不敢发出一点,紧张到喉头发紧,眼睁睁看着女生扒了他的裤子,摸了他的鸡巴。
他连异性的手都没摸过,维持了25年的处男身,竟然被一个小屁孩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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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满满:啊啊啊啊,丑东西,要长针眼了。
封狗:炸了庙,劳资守身如玉的第25年,被小屁孩破戒了。
炸了庙:表示急眼的意思。
维持了25年的处男身,竟然被一个小屁孩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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