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男说道：“上头找我们确认过当时的情况,觉得很大可能和金焕有关。”
    灰袍人：“我听说了一点，是因为金焕死的太蹊跷了是吗？听说他既不是被那个神秘人杀的,也不是被质检部的人杀的。至今都不知道杀了他的是谁。”
    魁梧男：“是因为这个。”
    “之前你不是一直和他一起行动吗，有没有察觉到他有什么异常？”灰袍人皱眉问道：“他是不是背叛了我们？”
    魁梧男摇了摇头：“没察觉到什么异常，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一个奇怪的人，还有特殊的癖好,他异常才正常。至于背叛,暂时不能确定。”
    “确实,他怪才正常,他不怪了反而要出问题,”灰袍人说道：“那你们在一起任务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
    魁梧男说道：“算有一件。我们之前有次集合准备举行仪式的时候，被一名低级能力者发现了。但那个能力者很警惕,我们没抓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巧合，第二天诡异就消失在了之前的区域。”
    灰袍人：“还有这回事？后来呢？”
    魁梧男说道：“诡异消失后,我们只能在望东市重新排查，但一直没什么收获。”
    “眼看距离上头给的期限越来越近，金焕提议找出那个低级能力者，说不定那个能力者真和诡异消失有关。”
    “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也看出主要是金焕对那个低级能力者很感兴趣，怕手里那个能力者的血液彻底失效再也抓不到。但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有重新找到诡异的踪迹，我们也只能试试，开始通过金焕的能力找那个人。”
    灰袍人打断道：“你该不会想说杀了金焕的是那个低级能力者吧？金焕就算是非攻击型能力者，也不可能是一个低级能力者可以对付的。”
    魁梧男道：“我一开始也觉得不可能。”
    “但我看到过金焕的尸体，尸体上伤痕比较多，可大多都被他及时做了躲避，因此大部分伤口都不深，也不致命。这意味着杀他的人实力可能远不及他。”
    灰袍人：“这……我还是觉得不可能。”
    魁梧男道：“上头的意思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准备再找一找那个人。”
    灰袍人：“可金焕已经死了，他这种类型的能力者想要在没有素材的情况下找人，至少也要三级。但组织通过洗礼培养一个同类型的四级能力者已经不容易，通过洗礼诞生的能力者又不能通过杀诡异进阶，上头要怎么才能在短时间内再培养出一个三级？”
    魁梧男道：“上头那边的意思是，已经花费了很大的代价，也已经快要培养出来了，不日就能投入使用。”
    灰袍人一惊：“不是吧，就为了一个可能性极小的猜测？”
    魁梧男道：“你别忘了，那只新生诡异至少二级，上头对它很感兴趣，没有放弃寻找的打算。而且你也忽略了一点，虽然不太可能，但万一杀金焕的真的是那个四级能力者，他能越级斩杀三级能力者，身上必定有古怪，价值说不定比那个新生诡异还要高。”
    “我甚至觉得即使没有那只诡异，上头也会花费大代价再培养一个三级，来找那个低级能力者。”
    ……
    第二天天亮后。
    李韭在被窝里睁开眼睛。
    他连头都几乎埋在被窝里，呈现出被温暖被窝封印的状态。
    “又梦到沈观了。”
    这次的梦中，没有异常的亲密，只有一个端坐在书桌后的沈观。
    他就那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若一尊雕塑，脸上明明没有什么表情，李韭却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痛苦。
    痛到极致，几乎要被撕裂般的痛苦。
    即使并未切身感觉到，李韭却又似乎通过某种特殊的感官和方式，察觉到了那如同无尽渊海般痛苦的冰山一角。
    还有浓郁到仿佛化不开的悲伤，萦绕在每一份痛苦之上。
    这个梦的情绪甚至脱离梦境，影响到了李韭，让他刚睡醒的心情都变得低沉起来。
    他伸手摸了摸湿润的眼尾，喃喃道：“只是一个梦，不是真的。”
    “还有赵乾交代的任务要做，不能赖床。”
    片刻后，李韭起了床，穿好衣服后，他伸手将枕头边摆着的小章鱼丑玩偶拿起轻拍了拍章鱼脑袋的位置。
    “今天就带你一起出门吧。”
    他将小章鱼塞入怀中，洗漱过又简单弄了点吃的，之后便离开了住处。
    外面一片银装素裹，整个世界仿佛都被大雪覆盖，一脚踩在洁白的雪地上，白雪便没过了脚踝。
    他刻意深一脚浅一脚，花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到了之前赵乾带他去过的地方。
    那是一座面积不小的院子。
    一进院子，李韭便察觉到有视线从楼上传来。
    他头也不抬，仿佛没有察觉一般，跟着前面的人进了屋子。
    屋子内十分温暖，与上次他来时只有一个人不同，现在客厅内有三个人。
    这三个人之前正在大声谈笑。
    见李韭一进来，这三个人纷纷向他投来视线，里面带着警惕与隐约的敌意。
    坐在沙发上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问道：“他是谁？”
    给李韭带路的人摇摇头：“不知道，但他对上了暗号。”
    络腮胡子看向李韭：“小子，你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