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宾客云集,李凤迤等三人在唐廷的带领下一进入,就招来了不少惹人注意的目光。
“李凤迤”三个字在江湖上相当陌生,至少在座的人并未曾听闻,身边那名戴面具的青衣男子似也不普通,众人不由纷纷猜测他的来历,并且很快有人上前询问,一旁的步如云和唐廷也对李凤迤一无所知,早就感到好奇,尤其他既能验出六道轮回招式,又身怀千年碧玉,来历一定不小,只苦于没有恰当的时机问,此时便听李凤迤微笑答道:“庄园偏僻,名不见经传,即便说出来,恐怕也没人听说过。”
“若是不说出来,就更加无人知晓了,不是吗?”询问的人愈发好奇地道。
“唔……也罢,不知各位听过‘无有’山庄之名?”李凤迤道。
在场中人只有木成舟知道这只是他随口瞎编出来的名字,但其余众人都一本正经听了进去,然后摇摇头道:“不曾听闻。”
李凤迤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无即是有,有即是无’,便是‘无有’之来历,所谓‘无中之无为永无,无中之有为永有,有中之无为暂无也’,说的也是这个意思,之所以用‘无有’做庄名,因为山庄原本属‘无’,因我的缘故便成‘有’,诸位明白了吗?”
一番‘有’和‘无’之论搅得众人脑袋如一团翻覆的湖水颠来倒去,听着有理,深入去想也是理,一时都忘了这不过是个庄名,这些人中数步如云的反应最快,问道:“那么这‘无有’山庄,在何处呢?”
李凤迤面不改色,微笑回答:“‘无’山脚下。”
“吴山?”众人误解。
“正是。”李凤迤将错就错,道。
第13章 昔九 婆娑教教主
前厅虽然热热闹闹,但吉时未到,唐廷作为沈家庄的半个主人,陆续安排了一些远道而来的宾客们先去到别院休息,李凤迤和木成舟这时被沈家庄的仆役带到别院的一间客房里,待仆役走后,木成舟忍不住对李凤迤道:“当初我以为我这面具已是价值连城,原来你手上还有穷千碧玉,依我看,你一定是在玉矿里出生的。”
“阿舟真聪明,我还真是有一座玉矿。”李凤迤毫无隐瞒地道。
木成舟看着他,有时候尽管李凤迤没有易容,可他看上去也像是易了容一样,尤其他说的话总是真真假假,虽说他们相处也有好长一段时日了,不过至今木成舟还是不太分得清楚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你是说在那个‘无有’山庄里?”木成舟明知故问。
“哎呀,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说穿了就没意思了。”李凤迤讪讪地摸着鼻子道。
两人正说着,忽地窗外有一道人影漫步踱过,那人影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暗藏着锋锐,却又不是普通人能察觉得到的那种锋锐。
李凤迤忽地道:“阿舟,看来我们的老朋友来了,要不要请他进来喝杯茶?”
木成舟还没来得及答话,外面便已有声音传来:“喝茶不必,多此一举。”
对方话音一落,木成舟在房里已经将门打开,他看着门口的人,温和地道:“荆公子。”
来人正是荆天狱,他一袭深色衣袍,端正坚毅的脸庞中带着一丝与世隔绝的孤高,他注视木成舟,也不说话,只是微一颔首,再看向房里的李凤迤。
“荆兄,你可真不够意思,明明你也来京城,为何不肯与我们同行?”李凤迤的话里居然有一丝责怪的意思,荆天狱也不否认,只道:“你的脚程太慢。”
李凤迤被他的话噎了噎,瞬间换了个话题道:“荆兄如此大大方方前来,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荆天狱只说了五个字:“没人见过我。”
李凤迤听懂了:“传闻婆娑教教主总是戴着一张金面具示人,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看来是真的。”
“不错。”
“难道竟没有一个人见过你的样貌?”李凤迤颇为不信地道。
“没有。”
“不是说百密而一疏……”
李凤迤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荆天狱打断道:“有的话,也已经死了。”
李凤迤总算闭上了嘴。
不过也只是针对面具的事,他很快又有了新的问题:“你认识沈盟?”
“不认识。”
“那认识唐廷?”
“不认识。”
“不会是认识苏彩彩吧?”李凤迤瞪大了双眼。
对于他这个问题,荆天狱压根懒得再回答。
李凤迤自讨了个没趣,想了想又忍不住问:“既然荆兄跟他们毫无交情,怎么会来参加喜宴?总不会是来凑热闹的吧?”
“凑热闹,难道不可以?”荆天狱看着他反问。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只不过我们相识多年,我却从没看出来原来荆兄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
“现在知道也不算晚。”荆天狱淡淡道。
“那眼下荆兄又是什么身份?”李凤迤简直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个不停,问完他像是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太多了一样,兀自替自己辩解了一句道:“这可不是我好奇,而是怕……万一一不小心把荆兄真实的身份给说漏了……”
“你莫忘了,你救了我的事除了他之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他尚且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我又何足畏惧?”荆天狱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木成舟。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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