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摆摆手。
另一边,东阳侯在马车内对秦流西道:“那人怎么个回事,他家姑娘真出了事?”
秦流西点头道:“怕是招了什么脏东西回去被魇着了,连他身上都有点煞气缠身。”
“可我看他还是满脸红光,富态得很,也不似有什么不好的。”
“因为他有功德护体。”秦流西笑道:“他该是祖辈就行善,祖有余荫,连他自己也是遵从祖训,真心的行善,所以有一身功德。这样的善人,哪怕沾了一些煞气,只要不会持续加深,就不会出事儿。”
“那要是深了呢?”
“煞气缠身,一旦挣不开,运势便会下降,会轻倒霉,严重的话会丢命。”
东阳侯:“看来行善积德是个好事啊。”
“常言道,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因果,从来都存在。”
东阳侯哼笑:“小小年纪,一副老成的样子,和我那老古板孙子有得一比。”
秦流西说道:“我是出家人嘛,肯定引人一心向善,而非作恶了。”
东阳侯张了张口,迟疑了一下,看着她身旁的假肢道:“你医术不错,又给人做这假肢。如果一个人瘫了,你能治得好么?”
秦流西没接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东阳侯冷硬的脸也绷不住了,叹了一口气:“你会相面,早在之前,你也说过,我丧子孙伤,其实都说中了的。我有一孙,今年二十三,去年端午与海盗的一场水战中,不幸中了埋伏,虽也险胜,可他却是受了严重的内伤,导致下半身瘫痪失去知觉,如今只与轮椅为伴。”
“若只是内伤,不至于使下身瘫痪,他是因外伤而中内伤,继而瘫痪?让我猜猜,他是伤在了脊梁骨么?”
东阳侯有些激动,道:“正是,这莫不是也有类似病例?”
“下身瘫痪的话,多半是外伤引起的脊背神经受损或是脊髓损伤而瘫,比如踩踏,撞击,或是重击。”
“那能治吗?”
“不好说。”秦流西道:“神经受损的话,还能以针灸药物来治,这过程也不短,起码要半年或一年以上,才能见好,这算是乐观的。要是脊髓损伤,就更难了,终生瘫痪,凭现有的医术,我也没有办法。所以没见到人时,没有通过望闻问切,我不好下定论,毕竟我医术再高明,也只是凡人一个,而不是神。”
东阳侯眼神一暗,道:“我会和他说。”
秦流西点点头:“若能治,我自当尽力。老百姓需要你们这样的守护神,救一人,如救万人。”
东阳侯眉头松开,眼神带了几分暖意。
秦流西看出窗外,就拿起了假肢,道:“我就在这下车走回去,老将军不必送啦,后日一早您再过来行针。”
老仆忙敲了敲车璧,车子堪堪停下,秦流西就开门跳了下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侯爷,您也别灰心,少观主不也说了,那个啥神经受损是能治的,说不定定少爷就是这样呢。”老仆安慰道。
东阳侯抿着唇,神色坚毅:“不管如何,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得试一下,总不能坐以待毙。我这脚若好了,不必等开春,年一过,你就陪他过来。”
老仆应了下来,心里暗戳戳地想,还是得去清平观多捐点香油求那祖师爷保佑才行。
第417章 带煞的泥人偶
又隔一日,秦流西给东阳侯施过最后一次针,又把新炼制出来的还少丹给了他,便带着滕昭往枣子庄去。
来接秦流西的,是邓富财的长子邓大武,也不知是不是怕秦流西不去还是为表诚意,邓大武早一天就来了漓城投宿,天刚亮就到了非常道的铺子等着。
“去枣子庄的路程不短,你可以小憩一二,或行个大周天。”秦流西对滕昭说。
滕昭点头,盘腿阖眼,双手结印放在膝盖上方,很快就入了定。
秦流西有些欣慰,也在马车内打坐以消磨时间。
如此,师徒俩或打坐修炼,或一问一答探讨玄门五术,倒不觉时间过得慢,在申时正便到了枣子庄。
枣子庄距离漓城不近,可离陵县却不算远,只隔了一座山头,就到了陵县的地界,只要三个时辰左右就能到陵县城。
而枣子庄一带的田地,十有八成,都是邓家的。
秦流西开了与车辕相邻的前门,一边听着邓大武介绍枣子庄的情况,一边看着这个大村庄的风水。
如今入了冬,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可仍能看出它的座向和风水格局,是背山望水的好地方。
“这算是背山望水么?”滕昭也和她一样,打量着枣子庄的整体格局,把自己看过的风水阵图套在里面,越看越觉得自己所料没错。
秦流西点头:“山川左有青龙盘,右有白虎卧,是个好地头,也休怪邓家富裕,想来除了世代行善,还有家宅坐落风水旺地的缘故。”
后有山前有水,田肥地润,庄稼丰盛,好的风水能旺人,再加上积了阴德,想不富都难,也难怪邓大郎能有马车来接,听说家中还有仆人。
“好叫大师知道,我们邓家的家训,与人为善,与己为善,若有作恶者除名出族。”邓大武傲然地道。
秦流西赞道:“能持续行善,确有福报。”
车子进村,有在外面堆雪人的孩子挥手给邓大武打招呼,口称大武哥。
邓大武从身上的褡裢摸出一把糖扔了过去:“分着吃,不许打架。”
喜得孩子们尖叫着去抢。
马车很快就在一间青砖瓦房前停下,正是邓家,门前有孩子在玩,看到邓大武,一边往内大叫爹回来啦,一边飞扑过来。
秦流西和滕昭下了马车。
邓大武把两个壮实的皮孩子搂在怀里,带过来跟秦流西他们见礼。
秦流西摸了摸孩子的头,再看邓家,见它的上方,笼罩着一股金吉之气,不禁暗自点头。
这邓家确实不错。
有脚步声纷至袭来,邓富财很快就走了出来,上前拱手道:“大师,邓某恭候多时。”
秦流西笑着寒暄几句,与他一同入内,没走几步,又见一个圆脸温和神色却显憔悴焦虑的妇人被一个少妇扶着走来。
“娘子,这就是清平观的不求大师。”邓富财为妇人引荐秦流西。
邓成氏上前,向秦流西施了一礼,激动地道:“大师,可把您给盼来了。”
“姑娘应该还安好。”秦流西道。
“当家的接了大师的平安符回来,我们给她压在了胸口上,囡囡倒安详了些,可却是还不曾醒来。”邓成氏一双眼熬得通红,道:“大师能来这一趟,我们感激不尽。”
“大师远道而来,不妨先进内喝两口热茶再去看看我家丫头?”邓富财虽然心急,却也知一路奔波很是疲惫,便强按下心焦强笑着邀请。
他把秦流西师徒引到花厅,有丫头上了茶水,秦流西喝了两口,虽和邓富财他们寒暄,可看他们一副坐立不定心不在焉的样子,便主动提出去看邓水岚。
邓家宅子占地挺大,有三进,二进是邓大武和次子在住,只是次子在府城读书,妻子带着女儿一同过去伺候了,而最后一进邓富财夫妻则带着老来女和两个还没成亲的小子在住。
正房是邓富财夫妻的寝房,西北东厢房则是邓小妹自己的房间。
秦流西就在三进月亮门环顾一周,这小院子有淡淡的煞气,却被正房的福禄之气压着,并没外泄,也并不浓。
而煞气所在的地方,她抬脚往东厢房走去。
邓富财和妻子对视一眼,心头一惊,连忙跟上。
“大师,当家的回来后说了一番,可我们翻遍了我家姑娘的屋子,也没发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邓成氏道。
秦流西走到东厢房,道:“兴许是你们没找出来。”
她走进厢房,煞气更浓了些,她环顾着四周,往最浓的地方去,那是寝室。
一张红木床挂着粉色的绸帐,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小姑娘躺在上面一动不动,双目紧闭,呼吸轻若羽毛,若非胸膛在浅浅起伏着,都以为她人没了。
“有大师的平安符,囡囡的脸色要好看一点,在这之前,都是青白的。”邓成氏神色惊惧地道:“大师,是不是这里真有什么脏东西?他是不是被大师的符给镇压驱赶了?”
“若赶走了,就会醒过来了。”秦流西看邓小妹的天庭已是黑云笼罩,小脸发靑,阴气缠身,整个人萎靡不振。
这孩子,被吸食了精气。
秦流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视线落在她的床头。
那里,煞气最重。
邓富财他们一直注意着秦流西的眼神,也跟着看过去,却是什么都没有,可秦流西却是从没移开视线,心不禁提了起来。
邓小妹的床头靠墙,墙身有一块砖却和别的砖不同,而里面,正有丝丝阴煞之气泄出。
“那个是暗格么?”秦流西拨开绸帐,指了指那块砖。
滕昭顺着她的指头看去,漂亮的眸子半眯。
邓富财一怔:“不是啊。”可他看着,也看出不对来,那砖有些突出。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拉,那块砖竟是被他扒拉出来了,一股阴寒之气扑了出来。
“这是什么时候挖的?”邓富财大惊失色。
“那是什么?”邓成氏哆嗦着手指着被抽空的砖格,尖叫着后退。
邓富财往里一看,冷不丁对上一双血红的眼睛,吓得退了两步,脸色发白。
秦流西一手结印,另一手伸进砖格,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只穿了衣服的泥人偶。
第418章 鬼婴:我实惨!
邓富财搀扶着妻子的手臂,两人看着秦流西手上的那只小泥人偶,都惊得脸色发白。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狂咽唾沫。
这实在是不到他们不害怕,那巴掌大小的泥人偶穿着红肚兜,光头,五官俱全,可诡异在它的一对眼,是用朱砂点的,嘴角还斜斜勾着,显得特别诡异。
这样的泥人偶哪怕是他们这样的肉眼凡人看了,都觉得它是个邪物。
而在秦流西的眼里,却是泥人带煞,她眸子一眯,手起,还没等她来得及动作,一缕怨煞自泥人蹿出,尖啸出声,直冲着秦流西身边的滕昭而去。
“孽障尔敢!”秦流西厉声一喝,想也不想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向那怨煞弹去。
她快,那煞气更快,已撞到滕昭这里,岂料,刚一近身,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而滕昭胸前,有一道金光划过。
秦流西的镇煞符已经追到,把煞气一卷,她口念诛邪咒,从腰间拿下一串以杨柳枝串成的小帝钱,抽了过去。
“嗷嗷嗷,嘤嘤。”那被镇煞符卷着的煞气被抽中,尖利地惨叫,煞气打散,渐渐地显出形来,把在场的邓富财两口子吓得躲到床角去,瑟瑟发抖。
太,太凶了!
第2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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