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丧尽天良!
阮晓云一愣:“这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带回去吗?那我们离开了之后,这里会怎么样?”
“好像是说完成了之后卷轴会自动烧毁,那这里面的世界自然也就不存在了。”沐承葵理所当然地说。
阮晓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想想也是,这本来就是一场人为制造的梦境,结束之后自然是什么都不剩的。
不过梦境既然被称之为梦境,自然是有它的好处的。
“你去玩吧,虽然买的东西带不回来,但是吃喝玩乐的那些记忆却是永恒的,反正是霍无忧给钱。你上次不是说,这边有种果酒味道很好?”她重新拿起笔,冲他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告诉沐姐姐的。”
沐承葵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高呼了一声“靠谱”,然后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
沐承葵走后,阮晓云又仔细研究了一下自己的设计图,把其中一些地方做了小小的修改,改得更加合理一些,然后才放下笔,看向旁边架子上面一小块白色的布料。
那是刚刚刑白澈给她擦手的手帕。
她当时并没有扔掉,而是带回来洗干净了。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有点后知后觉地想:带回来做什么呢?难不成他这么有钱有势的一个魔尊大人,还能要一条给出去的手帕?
她走过去,把那条手帕取下来,用左手捧在掌心里面仔细看了看。
这是一条雪白的,上面一点点多余的纹饰的手帕。
就仅仅是在边缘的地方,用隐隐约约的银色丝线缝了一遍。
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很高级的昂贵感。
和刑白澈这个人一样。
阮晓云又挪进了一些,翻过来,重新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确定自己没有在上面看到一点点的污迹,才放下心来。
刚放下心,她就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都没有想到要不要还给别人,这么紧张做什么。
算了吧……还是别还了,如果别人不要,到时候多尴尬……
她想着,把手帕重新叠上,准备收起来。
犹豫了两秒,再一次重新摊开。
不能算了……还是要还,毕竟是随身携带的,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也不对,要是有特殊意义,又怎么会随便给旁人?!
但是如果真的还了,他会不会觉得连这种东西都要还,我们丹凤岛人可真是寒酸?!
可是如果不还,是不是有显得我们很没有素质?!
那条昂贵无比的手帕,在阮晓云的手掌心里面展开收起、展开收起,陪着她天人交战的脑洞,各种死去活来。
“你在做什么?”
就当阮晓云在脑海中自己和自己左右互搏,打的难解难分的时候,手帕主人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背后。
阮晓云吓得一个激灵,赶忙把手帕捏成一团,藏在了袖子里面。
大约也就是在这种时候,阮晓云才能感觉到古代服装的优势了。至少在藏东西这个方面,比现代服装要方便无数倍。
“没……没什么……”她转身,有点尴尬地说,“我看着架子上面的花纹,挺别致。”
刑白澈看了一眼,没有在那光滑平整的衣架上面看到任何花纹。
刑白澈:“品味独特。”
阮晓云脚趾扣底:“你听说过,简约风吗?很流行的。”
刑白澈不理她了,往身后吩咐了一声,便有仆从拎着食盒进来,整整齐齐地摆在了中间的八仙桌上。
阮晓云如蒙大赦,赶紧找了个凳子坐下,抓起筷子就吃了一口凉菜,企图摆脱刚刚尴尬的画面:“哇,今天的菜好好。”
刑白澈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赞扬。
虽然,其实这个赞扬好像并不是针对他本人。
“我看到那两人出去了。”刑白澈在她旁边的位子上坐下,淡淡地说。
因为她平时吃饭的时候,他就经常坐在旁边围观,偶尔也会吃上几口,所以阮晓云对他的举动倒是不意外。
阮晓云:“嗯,他们出去逛街了。”
刑白澈问:“你为什么不去?”他的语气很特别,像是疑问,但是更多的是陈述,中间还带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一点点赞同。
阮晓云实话实话:“他们是准备去找符修做一张冰封符,这些东西太高深了,而且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就没有去。”
刑白澈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说:“你有病。”
阮晓云伸筷子的动作一顿。
她转头,莫名其妙地看向旁边的男人。
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他看到她的表情变了,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似乎有歧义。
他重新说了一遍:“你的身体有病。”
哦,这个意思啊。
阮晓云点了点头说:“嗯,是的。”
这倒不是一个她需要遮掩的东西。
又或者说,这并不是一个她遮掩得住的东西。
“你别看我现在已经很弱了。”阮晓云冲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这都已经是吃药维持的效果,真正的我,更弱。”
“所以,你换取他人的灵气,炼制成丹药,以勉强维持你身体。”
阮晓云心想:不愧是盈姐姐他们口中的修真界顶流,大乘期大佬,一眼就看出来了。
刑白澈问:“你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出去也是因为这个吗?”
阮晓云耸了耸肩膀:“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所以没有必要强行去融入那些我没有办法融入的地方。”
刑白澈看着她,忽而开口道:“手。”
阮晓云:“嗯?”
“手拿来。”刑白澈把右手摊在桌面上,“让我看看,你到底哪里不一样。”
阮晓云盯着魔尊大人修长优美右手,愣了一瞬。
然后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他为什么要这样”,而是“不对啊,我左手上还捏着他的手帕!”
然后刑白澈就看到阮晓云果断一个后仰,当场就非常不给面子地从往旁边挪了挪,就像是自己身上有什么脏东西,她避之不及而已。
刑白澈:“……”
“咳咳,这个……我觉得……就算了吧。你又不是医修,怎么可能会给人把脉呢?”
刑白澈冷着脸看着她:“我不是医修,但是我是大乘期。”
阮晓云心说,大乘期了不起哦?
像是嘲讽一样,刑白澈补充了一句:“你该知道,我和他们不一样。”
阮晓云:“……”
刑白澈:“手。”
阮晓云犹犹豫豫,最后只能放下右手边的筷子,将右手伸向了他。
刑白澈:“……”
这明显多此一举的动作,很明显就是有问题。
刑白澈:“你左手是什么?”
阮晓云:“……没有……”
刑白澈:“拿出来。”
声音不大,但是因为个人气场的原因,莫名显得不怒自威。
阮晓云觉得自己像一个在上课的时候偷吃东西,被老师教训的小学生。
阮晓云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凶?
她挪开视线,伸出手的同时,还小声嘟囔了一声:“过分……”
刑白澈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撒娇?
然后,他就看到了她手里一直藏着的东西。
阮晓云:行吧,社死就社死吧……就当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
然后她就听见刑白澈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抓着一块抹布?”
阮晓云:“………………”
第47章
阮晓云低头看了看。
雪白的,皱巴巴的一团,缩在自己手里,大小尺寸都合适,确实有点像是抹布。
但是这好歹是你自己的东西,这才过了几个小时,你就不认识了吗?!
阮晓云点头,心里都是惊涛骇浪,但是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对,就是抹布。”
刑白澈看着她,深邃黑沉的眸子里面带着疑虑。
“因为我这个人有洁癖。”阮晓云深呼吸,继续编,“你来的时候,我正准备……嗯,对,擦桌子。”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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