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虽然能稳住赵景培,但赵国使臣并非全部都听信赵景培,再加上还有各国使臣、萧国那些贪财佞臣在一旁看着,越拖下去恐怕会有更多的意外。
徐闻下了一剂猛药,“太子,你若是再这般无理取闹,在众臣面前风度全无,赵国退让一步,是看在徐某和家人曾受过太子您照拂的面子上,但这点小恩小惠,并非就能允许太子如此肆意又无理地拦下我们。
如果太子还执意如此,恐会造成些不必要的伤亡,还请太子殿下高抬贵手,让我们离宫。”
男人话冷,神情更冷,里面的威胁和带刺伤人的声调尽数展露。
萧寒瑜将袖中的匕首忽然拿出来,丢在徐闻的脚下,冷声道,“来啊,孤倒要看看,你能给孤造成什么不必要的伤亡?”
他的语气里含了一股赌气的意味。
这些太子暗卫,经常会在太子府的练武场,跟着厉随厉轻一起训练,而徐闻也天天会去练武场锻炼身体,练他那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拳击。
那一拳一式,狠辣又干净利落,顿时吸引了暗卫们的注意力,当其中一个人勇敢上前询问徐闻之后,他们很快就打成了一片。暗卫教徐闻一些迅速杀人的招式,徐闻则反过来教他们一些近身拳击。
有一段时间,徐闻一有空就往练武场里跑,暗卫又是一堆大男人,练武天热,个个光着健壮的膀子。
这让偶然过来看见的萧寒瑜立刻吃醋了,先默默地在旁边等待徐闻练完,然后立马就将人拉走,从而避免暗卫与他家哥哥有过多的接触,防那些暗卫跟防狼似的。
第130章 袖断
萧寒瑜不相信,徐闻能够对着这一群曾经与他在阳光下大笑流汗的家伙,动起刀子。
他也不觉得以往那些真实又温暖的记忆,都是虚假的。
徐闻就算是赵国人又如何,自始至终,唯有徐闻要离开他这一事才是让他痛苦的根源。
只要徐闻露出一点演戏的破绽,那他就有底气,将人留下来。
但如果对方是真的想要离开……
他无论做什么,都是白费功夫。
徐闻垂眸看了一眼脚下的匕首,一直感受到萧寒瑜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除此之外还有赵景培的注视。
垂在腿侧的手指动了动,啧,怎么一个个的,都在逼他。
走到这一步,他还能咋地?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走呗。
男人缓缓弯下腰,萧寒瑜忍不住抿唇,但目光仍没有移开一刻。
场面有些诡异的安静。
而萧国丞相小心翼翼地瞅着太子,又看了眼弯腰拾匕首的徐大人,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
萧国丞相表示:奇奇怪怪,但不敢说。
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了冰凉的匕首,徐闻直起身,同时巡视周围,将目光移回来的时候,就将萧寒瑜紧绷的神情收入眼帘。
徐闻沉默片刻,执起匕首。
在萧寒瑜呼吸一窒的时候,“撕拉——”衣裳被狠狠划破的声音响起。
那双本就紧张的黑眸此刻陡然发怔,他愣愣地看着对方。
男人拎着那半截割断的衣袖,手一松,袖子便落在地上,沾染了尘灰。
只听对方嗓音淡漠冷淡:
“殿下也不必试探我,曾经殿下看重我,我在萧国势弱,自然不敢下了殿下的面子,可能与太子殿下做表面功夫做得过于好了些,才让殿下这般如此纠缠。
既如此,今日我便效仿割袍断义,还望太子殿下不必再追着过往不放了。”
徐闻的话,在外人听起来,尤其是萧国众臣听来,堪称大逆不道,厉随“放肆”的话刚到嘴边,又想到此时此刻徐闻不再只是那个小小的芝麻官,而是赵国皇室之人,身份不同,他竟然没法再说出这话了。
厉随:还真是憋屈得很!
萧寒瑜静静地注视着,那半截袖子掉在地上又沾了灰尘,仿佛是自己的心意被对方糟蹋的真实写照。
在那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悲到了极致,他明明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似要被捏裂,窒息感如潮般疯狂涌来,但他……面色却反倒做不出什么表情了,只是下意识地维持着冷峻。
仿佛通过这样,他才不会让自己处在更卑微的地位上。
割袍断义?
呵,亏徐闻想得出来!
……
红棕色的骏马,拉着那熟悉的红木色马车,缓缓驶离京城,身后是穿铁甲骑骏马的骑兵,队伍整肃,充斥着一股训练有素的肃杀之气。
徐闻坐进了马车,他也没想到自己几日前亲眼过来这里接的队伍人马,最终离开的时候,自己也跟着走。
这梦幻一般的人生,还真是很小说啊。
他发出一声感叹,身侧忽而传来徐母担忧的声音,“嘉赐,你还好吗?”
第131章 猝不及防就换了个国籍
徐闻扭头,就对上徐母和徐父如出一辙地,饱含担心与关怀的眼神。
徐母声音压的很低,她知道马车两侧都有士兵骑着马护送,“嘉赐,这赵国人,真的是娘的亲人吗?嘉赐,你别为了娘亲,故意舍下小鱼那孩子啊,小鱼那孩子是个好的。”
很显然,徐母对当下的状况给搞迷糊了,这段时间以来,她和孩他爹将那小鱼太子对他们的尽心尽力看在眼里,他们的心也是肉长的。
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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