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思考一下都不带思考的。
浮艮乘在纸上写:不是我。
谢若玄接过纸,看到这句话,挑起了一边的眉,“不是你给谢嘉佑下的断心术,难道是乔温瑜?”
浮艮乘写:谢明时。
谢若玄笑了,“又是谢明时,这谢明时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将你们耍得团团转。”
浮艮乘不再拿笔了。
谢若玄也不介意,轻声说:“当年你陷害乔家,污蔑穆有仪,用的是世所罕见的转象之术,今日,你也来尝尝这转象之术吧。”
说着,他微笑伸出手,在浮艮乘惊恐地目光中,覆上浮艮乘的眼睛。
下一刻,浮艮乘蓦地发出惨叫。
他身体剧烈颤抖,但仿佛被钉在原地一样,无论如何扭动,都始终挣脱不得。
谢若玄声音凉若冰水,“凌迟太便宜你了,还是留你一命,每天凌迟一点点好了。”
这种折磨无疑是世间最煎熬的酷刑。
连速死也成了一种奢望。
谢若玄站起身,浮艮乘如同被抽骨的鱼,在地上不停扑腾,谢若玄却看都不再看一眼,迳直离开。
即使报仇了,他心中依旧空落落的,开心不起来。
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他的母亲、穆有仪,都已经回不来了。
再也回不来了啊。
御驾亲征的事宜准备妥了,谢若玄命孟阔、穆浦和、庆王一起监国。或许一人监国值得忌惮,但大家一起监国,互相制衡,就没那么忌惮了。
最坏的情况,不过是一方联合一方发动宫变,另一方拚死抵抗。
但不管哪种情况,双方必损失惨重,谢若玄即使班师回朝,也能轻松应对。
临行前,孟知爻找到谢若玄,直接问道:“你真的要去铜壶关吗?”
自从得知谢若玄要御驾亲征,她就寝食难安。虽然史书上记载谢若玄曾多次御驾亲征,大败月羌和大宛,但真的穿越到这里,见到了谢若玄本人,她还是止不住担忧。
沙场无情,她担心谢若玄的安危。
谢若玄却道:“你放心,朕已经给孟家留了退路。”
说罢,他让裴梦全呈上来一纸诏书。
孟知爻接过,拆开看,竟然是一道传位诏书!
谢若玄竟然要将皇位传给孟阔!
诏书上写,如果谢若玄不幸驾崩,孟阔即位。不过谢若玄留了余地,倘若孟阔不愿接任,还可以扶持他人上位。
但唯独不能扶持谢氏的人上位。
孟知爻真的震惊了,没想到谢若玄竟然如此信任孟家,竟然让孟家即位。
而且,还是在穆浦和在的情况下。
她原以为谢若玄召穆浦和进京,是动了揽权的心思,但没想到,最后的诏书里,竟然是孟家得大统……
“不行,这怎么能行?”
孟家是臣子,怎么能直接接位?
谢若玄反问:“怎么不能?自前朝灭亡后,中州礼崩乐坏,短短百年间,王权就几经更迭。人人都有可能问鼎中原,孟家怎么不能?”
孟知爻内心震撼到无以复加,乱了,这个世界真的乱套了,偏离史书了啊!
不对,早已经偏离了史书了,在个人情感上,她更希望偏离史书,因为她不希望谢若玄亡国。
可不是这样的偏离啊。
孟知爻喃喃道:“……为什么是孟家?”
谢若玄说:“你醉酒后,偶然间描述过你所在的世界……”他想了想,似乎在措辞,“我很喜欢你那个世界的制度,如果可以,请推行它。”
这下孟知爻真的目瞪口呆了。
谢若玄刚刚说了什么?
喜欢她那个世界的制度?
这话什么意思?
他发现了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孟知爻突然感觉世界都变魔幻了,心底生出不可思议之感,偏偏又细思极恐。
她那天醉酒后,到底说了什么啊!!!
谢若玄却没有多加解释,只让孟知爻收好诏书,便离开了。
这世上已经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那么再发生一些想像不到的事,也情有可原。
既然如此,是不是就代表着真正改朝换代的时刻来临了?
他等这一天等了许久。
现在终于有看到实现的希望,他自然愿意助推一把。
至于阻碍……当初谢若玄召众藩王入京,早已在他们身上下了厌胜之术。或许那些藩王有所察觉,但谢若玄在位时期,下旨烧毁过无数有关厌胜之术的记载,几乎断了厌胜之术的传承。即使察觉到,想要解开,也极其不易。
最起码,可以拖住他们一段时间,让他们晚一些时间举旗谋反,给孟阔稳定朝纲的时间。
而谢嘉行,他是绝对没有上位的可能。
第50章
铜壶关。
夜幕深沉, 无星亦无月,伸手不见五指。忽然,一簇流火划过半空, 钉上城楼,瞬间城楼燃起熊熊大火, 照亮一方天地。
只见城墙下,无数月羌大宛的兵卒趴在云梯上,密密麻麻, 身上铠甲反射出狼眼一般的凶光。
守夜将士目眦欲裂, 连忙敲锣大喊:“敌袭——”
然而下一刻,被一箭射穿喉咙,命丧当场。
深夜敌袭,大渊守关将士从睡梦中惊醒,匆忙披上甲胄, 便冲向前线。
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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