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汤圆没见过这么多人,喵了一声瞬间先溜为敬。
那些紧紧盯着宁风眠的将士们的脸上,统一写满了眷恋和不安,这些常年在北疆战场厮杀的五大三粗的男人们,小心翼翼地安静地走进小院,瞬间就把宁风眠给围了个结实。
“将军,我们都知道圣旨了,您今冬不能去北疆,”一名将军跪在宁风眠面前,一脸诚挚,“我愿追随将军至死,您在哪我就在哪!”
“是啊,将军,您在哪我就在哪!”
铿锵有力的话语声混合着金属铠甲互相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小院里瞬间跪满了一地将士。
沈槐之:……
给你们发钱的是朝廷不是宁风眠啊喂!
宁风眠沉默地看了看这一地的将士,然后挪开眼,声音中毫无情绪道:“你们这样做,是给谁看?”
第25章 将军
“!”低头跪在地上的将士们听闻此言,呼啦啦又都猛地抬起头,一脸困惑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神情淡漠高高在上的宁风眠。
“我与诸位只是给大祝国戍守北疆的同僚而已,我在不在北疆不影响诸位的履职。”
“!您不去北疆,我宁愿死在宣城也不愿去北疆!”
“是啊!”
“在哪我在哪!”
“我的命是护下来的,我要永远追随!”
祝朝发展至今,其兵制已经十分完备,算算时间,这支跟随宁风眠一起回到宣城休养好几个月的精锐部队,也已经到了该启程去北疆守戍的时候,而在册士兵违抗军令不听调配者,轻则断足重则斩首,这些令人生畏的酷刑在宁风眠手下的将士心中全不足惧,足以见他们对的忠心。
而这份赤诚在沙场上或许是最坚强的后盾,此时却是最会给宁风眠遭来杀身之祸的理由。
“宁某受不起,今日来宁某人家的各位同僚,宁某均好酒招待,算作为大家践行。”宁风眠说着,就朝身后的覃烽摆摆手,示意他去取酒来。
“!”
“啊!”
高低起伏的呼唤声中,满是不解的痛苦,明明不管身体病弱都要每日坚持去军营严格要求大家操练,越是风雪大越是对北疆边防担心不已的,为何圣旨一下,就和大家形同陌路了!
沈槐之看着眼前这些满眼清澈的愚蠢的武人,深刻地明白什么叫做千军易找良将难求,宁风眠都暗示到这个份上了,怎么还问东问西的?
再问就只能割席了啊各位。
沈槐之虚虚握拳,使劲咳了一声说道:“各位,我来说两句啊!”
“你是谁?这是我们和之间的事情,关你屁……关你什么事?”这一位很明显就是脑子最不好使的那一拨。
自己作为目前院子里最漂亮的一个崽,是谁难道还需要自我介绍吗?沈槐之懒得解释,毫不留情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他是沈槐之沈公子,”宁风眠轻轻拉过沈槐之的手,冰凉的指尖在沈槐之的手心下了点力道,像是给予了他最坚定且最绝对的支持,“也是宁夫人。”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万万没想到今天将士情深的剧情里居然还插播虐狗环节。
“你说什么说,你不就是那个满脑子稻草的绣花枕头纨——”还有些没眼力见地直男癌想趁机奚落一下沈槐之,但立刻就感受到了宁眼中射出来的简直带上了杀意的寒光,又吓得自己立刻噤了声。
“咳咳咳,”沈槐之不着痕迹地抽出手,十分欲盖弥彰地又咳了好几声道,“呐,是这样的,宁和诸位一样,都是为了祝国工作,内容是守卫边疆对吧?”
“嗯……”
“宁是你们的上司,也就是领导,对吧?”
“嗯……”将士们想说废话,但宁亲自撑腰,他们不敢。
“那请问诸位,你们的俸禄是宁发的吗?”
“自然是圣上给的。”这个纨绔果然是个蠢蛋。
“那就奇怪了,你们和宁一样,都是圣上发俸禄,都是为圣上工作,为何你们的上级宁需要在家休养,你们就打算拿着圣上发的俸禄跟着不干了?怎么了?是圣上不够好么?”沈槐之揣着双手,人畜无害满眼天真笑吟吟地问道。
这是何等大胆的言论?!院中诸位将士均是倒吸一口凉气,话说到这个份上,是个傻子都明白了。虽然帝心难测,但是有一点却是绝对可测的,任何一位帝王都会忌惮代替他取得了军心的,更何况祝文帝这位年老病衰,子嗣稀薄还儿子们均未成年的皇帝。
一名在皇帝眼中拥兵自重的,其下场是什么,不言而喻。
院中突然变得安静得可怕,然后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甲胄碰撞声,这些铁血又实在的汉子,意识到自己犯的蠢后,又是长跪不起。
“来来来,酒来了酒来了!”覃烽扛着两大缸好酒回到院中,身后跟着的落栗怀里还抱着一摞大瓷碗,看到院中还在长跪不起的众人,不由得皱眉啧声,“啧,哎我说,的好意你们心里知道就好了,不要再给添乱了各位!”
“是啊,你们这么跪了一地,如果传了出去,咱们家可就要休养更久咯!”落栗一边帮着覃烽给大家倒酒一边笑道。
落栗这一句无心之言,却让沈槐之心中猛地咯噔一下,是啊,一个人的变化都不是一朝一夕促成的,尤其是宁风眠这样性情刚烈的武将,至刚则易折,而裂痕说不定就是这样点点滴滴积累而成,最终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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