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招,”游执突然说,“很帅。”
时谨礼闻言看他,左手又下意识地握了握。他一开始其实没想把周围的水冻住,一是因为没必要,二是因为他自觉没有这样的法力,所以才一直盯着刚才冒了个印子出来的左手看。
不过,说到那招,他倒是想起了别的事:他们在国庆前遇到那两只喜气鬼时,游执的剑。想到这里,时谨礼看向他的目光变化起来。
他当时被喜气鬼魇住进入幻境,是游执将他救出来的,救时谨礼的时候,他的手中也有一柄泛着寒气的青色长剑。
“那个,”时谨礼道,“你的剑……”
游执啊了一声,问什么。
不远处吵闹声渐弱,在确认代若妍没事后,节目组又再次忙碌起来,时谨礼见李檀正领着代若妍往他们这边走,顿了顿才道:“没什么。”
游执垂眼看向他的左手,而后又撩起眼皮,若有所思地看他。
李檀牵着代若妍过来,一看见时谨礼拎在手里的小金人,哇哦了一声。
“这,”他从没见过这玩意儿,好奇得很,“哥,这是什么啊?”
正盯着时谨礼出神的游执咦了一声,道:“看打扮不像本地的。”
他话音才落,李檀身后的代若妍就变了脸色,她心虚地别过眼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扭头看向远处。
“代小姐,”时谨礼把那金人拎到她面前,看向她的目光很冷,“跟李檀说说吧,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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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描红妆(九)
等到所有的工作都结束时,已经是近凌晨一点了。
时谨礼拎着那自从上岸后就仿佛入定、再没了动静的小金人推门进入代若妍的房间,倚在客厅门框上看她。
“说说吧。”时谨礼把那小金人扔在地上,努努嘴,“哪儿来的啊?”
坐在沙发上的代若妍面如土色,金人扔到地上时发出一声响,吓得她整个人一抖,不动声色地往沙发里面挪。
她边上的李檀都快急死了,代若妍不知道他哥啥样,他是知道的,他哥脾气上来了谁劝也不好使,而且这事儿算是碰他哥逆鳞上了,别说代若妍,就算是他,他哥都能大义灭亲直接把他送走。
但李檀还是想要抢救一下,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初恋莫名其妙就在自己表哥的淫|威下无疾而终。他连咽好几口口水,这才小心翼翼地朝着站在对面的他哥说:“哥,那个……”
“闭嘴。”时谨礼斜过眼睛瞪他,“还没轮到你呢。”
李檀让他哥那一眼瞪得心尖儿都在颤,心想不是吧,还有我的事儿啊?
节目组给代若妍安排的是一间套房,大门进去就是客厅,客厅左右是两个房间,这会儿李檀和代若妍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时谨礼站在门口,瞅他们俩那眼神跟审犯人似的。
时谨礼也不含糊,见代若妍始终不说话,点点头说行,然后道:“你不说,我替你说吧。”
李檀猛地看向他哥。
“这玩意儿叫古曼童,”时谨礼朝着地上的小金人努努嘴,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坐在地上的小金人有了反应,回头去看时谨礼,“又叫金童子或者佛童子,是东南亚那边儿的。”
他看了地上的古曼童一眼,又看向李檀,嘴角挂着充满嘲讽和恶意的笑容:“诶,你知道这种古曼童怎么做吗?”
李檀一看他哥这表情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被他哥笑得直哆嗦,道:“不,不知道……”
“你看啊,”时谨礼走上前,一手按住地上的小金人,一手抓住它的肩膀,“它里边儿是这样的。”
他说着就捏碎了那小金人的肩膀,李檀眯起眼睛嘶了一声,他边上的代若妍也不忍地别过头去,但被时谨礼捏着的古曼童倒跟一没事鬼似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看看。”
时谨礼做了个手势示意李檀过来看,李檀怕得要死,压根不敢看。
虽然家里人多少都知道时谨礼这工作,但李檀活了十八年到底是第一次见真鬼,腿都软了又怕他哥揍人,只好撑着沙发挪到地上,伸长了脖子去看。
时谨礼的手原本遮着古曼童被捏碎的肩膀,等到李檀凑过来,他移开手,露出黄金壳底下枯褐色的皮肤。
黄金壳子露出来的一小块皮肤在灯光下很像枯树皮,又有点儿像风干的牛肉干,李檀暑假就是去西北那边旅游的,吃了不少牛肉干,一想到这儿,他肚子里一阵反胃,差点就吐出来。
“这金色的是个壳子,”时谨礼慢悠悠地跟这小情侣俩讲故事,“这孩子看着年纪挺大,应该养了好多年了,”他说着就看向代若妍,“你怎么惹它了?”
正缩在沙发里祈祷时谨礼注意不到自己的代若妍闻言看向他,跟刚才的李檀一样猛咽了两口口水后说:“我,我也不知道啊……”
“真不知道?”时谨礼笑着看她。
代若妍揪着衣服摇头。
“行吧,”时谨礼按着古曼童的肩膀不让它动,又对李檀说,“这种小鬼是用刚出生就夭折的死婴做的,曝在太阳底下暴晒九九八十一天,风干之后再打一个金罩子,给他包起来,防止魂魄逃走。”
李檀越听越不好了,这时候,一直沉默地坐在边上的游执终于开口说:“挂在太阳底下的时候就跟风干牛肉干似的,你吃过没啊?”
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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