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鼓着脸颊唔了半天,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柳时阴和许林宴懒得管他们,自己也盛了碗粥,吃了起来。
他们吃到一半,有村民来道观了。
“道长,道长,你明天有空不?”
老道士搁下碗问道:“咋了这是?”
来的几位村民道:“我们李家庄的,家里的老母昨晚上噎了气,想请你去帮忙做个法事。”
“这样啊,正好我……”老道士刚想应下来,门口又来了一波人。
走在前头的人明显富贵很多,大腹便便的,衣着华服,身后还跟了几个下人。
他见着老道士,就像是见着了多年的老朋友,语气热络非常:“章道长,久仰大名了。我是刘桥,刘家庄的。”
旁边的村民小声说道:“这不是刘家地主吗?怎么也上这边来了?”
他附近的同伴道:“你不知道?他爹前几天出了意外,人没了,所以找人做法事也没什么奇怪的。”
又一个人道:“不对啊,我有个表哥的妻子就是刘家庄出来的。听他说,刘家地主有认识的道长,在他爹死了第二天,就把人请去做了一场很大的法事。怎么现在又跑来找章道长了?”
“算一下时间,他爹死了得有快七天了吧?这是想在头七这天再弄一场法事吗?”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法事一办就是两场。”
“的确,但怎么来找章道长了?前头那道士呢?”
刘桥没听到村民的议论声,他握着老道士的手,说出了今天来的目的:“章道长,是这样的,我爹后天头七,我们想请你到家去做一场法事,价钱好商量。”
和村民猜想的差不多。
先一步来的村民怕被截了胡,赶忙站出来道:“章道长,我们先来请你的,我家老母你也认识,她死后,就想让你送她最后一程。”
刘桥肥脸上有些不满,但也没在老道士面前表露出来。
他拍了拍手,后面的下人就抱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箱子是开着的,能看到里面满满的碎银,粗略估算,起码得有上百两银子。
在场的村民眼睛都发光了。
老道士也不例外,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
柳时阴低声跟许林宴说话:“他不会为了钱答应帮这位刘桥吧。”
许林宴沉默片刻道:“不好说。”
孟图在旁边掰着手指不知道在念叨什么,柳时阴靠过去一听,就听到他在数:“这么多钱,我们是不是可以去镇上最大的酒楼吃好几顿饭了?烤鸡应该能买三只吧?还有冰糖葫芦买十串应该不过分……”
柳时阴:“……”
这小子,钱还没到手呢,就开始在做梦了。
老道士舔了舔嘴唇,说道:“这些都给我?”
刘桥:“当然,只要道长你能帮我把法事办好,除了这一百两银子外,事成后我再送你一百两。”
这可就是二百两银子了!
在场除了柳时阴和许林宴二人外,其他人都被这个数目砸晕了。这也太多钱了吧,得多少年才能花完!
老道士两眼已经冒了精光,手也蠢蠢欲动地想要去接过盒子。
柳时阴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为了一场法事,就给老道士二百两银子,我怎么就不信世上有这种好事呢?”
许林宴和他一个想法:“这里面有蹊跷。”
那位也想请老道士做法的村民更急了:“章道长……”
老道士震了震,到底还有点底线在,右手拍了下左手,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他一会看看李家村的人,一会又看了看刘桥,陷入了两难之中:“这如何是好呢。我就一个人,没法做两场法事啊。”
如果时间分开也就算了,但现在两场法事就隔了一天,李家村和刘家庄离得也不算近,一来一回都需要花时间,更别说做法事前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
老道士思考了数十秒,还是曾经的承诺占了上风。
他眼神有些不舍地从那箱银子中挪开,嘴上则对刘桥道:“刘地主,不好意思了。我曾经答应过这位的母亲,她死后的法事由我来做,我也不能做那不守信用之人。所以你这边的事情,再找找别的人来接吧。”
李家村的人一听,高兴得不行。
而刘桥,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他狭小的眼里满是纠结难安,手背被他挠出了好几道指痕,似是有话要说。
但他似乎又避忌在场的人太多,最后到嘴的只有一段模棱两可的话:“章道长,不是我不想找别人,是找别人没用,我家的法事只能找你来做。如果你不帮我,我爹他就没法入土为安了呀!”
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道士忽然细细地打量起了刘桥的面相,手上也跟着掐起了诀,不知道算到了什么,他脸色骤变。
下一刻他的脸色又变了回去,他扯着笑,对李家村的人道:“你们的法事我接了,具体事宜待会我去你们村里再细谈。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干活吧。”
李家村人还能说什么,看了看刘桥,又看了看老道士,只能点头应是,相继离开了道观。
等闲杂人等走了后,老道士才冷下了脸对刘桥说:“先进屋里再说吧。”
柳时阴和许林宴对了一眼,也跟着进了屋。
孟图被打发去斟茶倒水。
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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