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眉间微蹙着，试图去思考两次之间的共同点。
    过了这么久, 他依然还能记起上次的场景。
    不仅因为当时转瞬即逝的精神力。
    而是因为......那是迟殷第一次重新牵他的手。
    薄宴的动作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
    他的目光缓慢下移，最终落到了此刻自己正握着的迟殷的腿上。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迟殷。
    两次, 他都和迟殷有了肢体接触。
    结合迟崽修复精神力的天赋，为什么他会感受到龙族的精神力, 也就不难解释了。
    但是这个解释并不完美。
    就算迟殷的天赋再强悍, 他能做到的也只是修复。
    绝无可能凭空变出龙族的精神力出来。
    而他只是灵魂重生在了这具身体里。
    如果是这样, 那么这具身体里, 为什么会有属于他龙族的精神力？
    薄宴垂眸思忖, 脸上依然不动声色。
    只是他不动声色的表情落在迟殷眼里就成了新一种变态。
    小魅魔耳根很热。
    这人是什么毛病呀。
    怎么可以握着他的腿......盯了这么长时间。
    “你放手。”迟殷赌气, 用了点力气，想把自己的腿抽出来。
    如凝脂般的皮肤蹭过薄宴的手心，薄宴的手松了松, 担心迟殷扭到自己。
    只是小魅魔的动作没有收住力。
    脚直接踹到了薄宴的脸上。
    男人先是一愣，呼吸立竿见影地粗重了几分。
    迟殷刚想道歉，但看到薄宴的表情时,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自己不应该道歉。
    总觉得该道歉的应该另有其人。
    “还说不是真变态。”小魅魔嘀嘀咕咕，一双眼睛瞪得很圆。
    瞄一眼薄宴的脸。
    又向下瞄一眼。
    还没说完, 他的脚踝就又被薄宴捉住了。
    迟殷浑身颤了颤, 不敢再乱动，眼中闪过一丝僵硬。
    ......实在是昨晚给他留下的阴影太大。
    但薄宴却并没有做什么。
    男人只是侧过脸, 在迟殷的脚背上印下了一个吻。
    迟殷似乎是被薄宴的嘴唇烫了一下，猛地缩回了腿。
    薄宴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
    “如果我是真变态，昨晚就不会只做那么几次。”薄宴闭了闭眼，睁开。
    他的目光掠过迟殷的腿，意有所指：“现在也不会到此为止。”
    “但是如果你再继续......”薄宴的黑眸眯了眯，“就不一定了。”
    迟殷睁大了眼睛：“就，只，那么几次？你还想要几次？？”
    “而且...哪里是我想要继续了。”
    迟殷难以置信，怎么会有人这么会颠倒是非？
    但是薄宴眼睫下的幽暗已经快要藏不住，迟殷瘪了瘪嘴，乖巧地自己选择了闭嘴。
    ......再说下去，指不定薄宴还要怎么蹬鼻子上脸呢。
    薄宴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笑意。
    他有时候也希望小魅魔不要这么识时务者为俊杰。
    迟殷实在是太聪明了，都完全没有给他发挥的空间。
    玩闹了半天，迟殷又开始有些困倦，懒懒地靠在靠枕上不想动弹。
    薄宴本来约了一家餐厅，无奈只能改天。
    他叫了人将餐点送到了水屋里，端在小魅魔床边一口口地喂，总算是哄着迟殷吃了两口。
    迟殷浑身还是酸软，窝在暖洋洋的被子里又有些想睡。
    但是迟殷的小洁癖又开始作祟。
    还没洗漱怎么可以睡觉呀。
    薄宴收拾完餐盘就看见小魅魔欲言又止地盯着自己看。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颇有些无奈地问：“是想洗澡么？”
    迟殷有点小纠结。
    他是每天睡觉前要洗澡的。
    可是如果洗澡的话......
    迟疑偷偷瞟了一眼薄宴。
    又不知道薄宴会不会借题发挥。
    他之前敢乱撩拨薄宴纯属无知者无畏。
    现在知道了会有怎样的严重反应，自然是一点都不敢了。
    别说一起待在浴室这么暧昧的空间。
    现在就连薄宴和他之间的距离少于半米，他心中的警报就开始疯狂拉响了。
    而且......
    迟殷感受了一下身上，薄宴应当是有帮他洗过澡的。
    全身非常干爽，就连被过度使用过的地方，也能感受到被细心地擦过了药膏。
    迟殷心里眉眼更软了几分。
    好吧......薄宴还是有良心的。
    于是小魅魔摇了摇头，很矜持地表示道：“只要刷牙就行了。”
    薄宴：“......”
    虽说是刷牙，但迟殷是半点没有要下床的意思。
    薄宴已经很清楚地定位，去卫生间拿来了东西，伺候迟殷刷了牙又擦了脸。
    等他再放好东西回来，迟殷已经陷在被子里睡着了。
    小魅魔呼吸均匀而悠长，半张脸埋在枕头中，连皮肤上细细的绒毛都可以看见。
    之前睡觉时的痛苦纠结已经彻底消失不见，迟殷瓷白的脸上露出一种稚嫩无邪的纯真感。
    比当时在龙窟初见时还要无忧无虑。
    薄宴看着迟殷安静沉睡的侧脸，心软到不能再软。
    他伺候迟殷不假他手。
    伺候得心甘情愿，甚至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