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我父亲。”她听见自己说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陵渊毫无感情地一笑:“本座想听什么,你不清楚?”
嘉恪的下落。
景妃心里很清楚。
但她知道,如果认了此事,恐怕缉事司牢狱中最为恐怖的招数都会使在自己身上。
“嘉恪殿下失踪,与我无关。”景妃冷静地说道。
陵渊笑起来,是景妃熟悉的那种看透又凉薄、还存着几分阴兀的笑意。
他站起身,似是根本懒得听景妃哪怕一个字的狡辩,只对沈放点了个头就走了出去。
景妃见沈放对自己笑了一下,就觉得浑身毛骨悚然,连忙追上去对陵渊叫喊道:“陵渊!陵督公!是北戎人劫走了嘉恪殿下!我只知道这些,真的只知道这些!”
陵渊没有停下脚步,沈放在一旁故意跺脚道:“哎呦娘娘啊,您知道的这些督公大人也知道啊,您得说点督公不知道的啊?不然就大宫女往风华无双宫送东西这事儿,您也洗不干净啊?”
景妃咬牙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把嘉恪殿下带到哪里去了,也许还在驿馆,也许已经在去北戎的路上了……陵渊,你我好歹……”
沈放:“娘娘别说了,您这不是戳督公的肺吗?您确定督公现在还愿意听这个?”
景妃语塞,沈放呵呵一笑,吩咐宫人道:“来,伺候娘娘缉事司走一趟。”
“我不去!”景妃惧怕道,“去了就不可能再出来!”
沈放不管其他,只吩咐宫人押住景妃,鄙夷道:“真不知道娘娘是怎么想的,为何非要动一位这么被在意的殿下呢?”
景妃惊疑不定地看着他:“陵渊他……对嘉恪?!”
沈放:“哦呦,娘娘在说什么?殿下是皇上最为在意的人呐,不是吗?”
景妃被堵上了嘴,押往缉事司。
宫外,长街。
陵渊带人在京城中巡梭了三个来回,半点嘉恪的影子也无。北戎使团也问不出所以然,完全没人承认。舒穆罗自是推得一干二净,不过笑着说了句:“万一是宫里有人希望她死呢?督公大人可别栽赃啊。”
此意直指景妃。
陵渊骑着马在街心站定,皱眉扫视周围,脸庞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
银池,你到底在哪里?
第49章
景妃在缉事司受了一道刑便招供了,她与北戎勾结卖了嘉恪的行踪,让她的大宫女借着送吃食之名把嘉恪迷晕后打扮成宫女送出了宫。至于北戎现在将嘉恪带到了哪里,她一概不知。
她没有说她让北戎人直接杀死嘉恪,她怕她说了就立时死在缉事司里。她在指望北戎按照说的那般,让野兽军团逼迫寒城,好让她父亲能仍有重要作用,迫使澹台璟涛不敢杀她。
但沈放显然是得了陵渊的令,毫不客气地将她的供词呈给了皇上,很快她就被皇上命人带出了缉事司,进入了皇上安排的偏殿。
这不是赦免,而是更严酷的惩罚,由皇上亲自操刀。
但也没能逼问出更有用的消息,嘉恪殿下仍然遍寻不见。
陵渊利用熊鸿锦与北戎使团周旋,致使北戎相信是熊鸿锦抢夺金沙矿导致金沙沉水,又以熊鸿锦的名义布局让北戎人以为南楚也在四处搜寻嘉恪的下落,令北戎人心生戒备,更为谨慎地保护嘉恪,从而让陵渊得知了嘉恪的踪迹。
陵渊一路追踪至相邻的三个城镇之外,在一个极为隐蔽的道观内找到了被捆绑着的嘉恪。他连忙上前去解她身上的绳索,将蜷缩在角落里的她板正,急切地叫了一声:“银池!”
然而转过来的人,却是琥珀。
陵渊怔住,琥珀拿出嘴里的布团,疑惑地看着他:“督公刚才叫了主人的名字?”
陵渊哽了一下,问道:“怎么是你?殿下呢?”他反应极快,“是你代替殿下被俘了,是么?”
琥珀点头,说道:“主人应该很安全。”
陵渊:“何以见得?”
琥珀:“主人聪慧。”
陵渊:“……”
陵渊让侍卫们带琥珀先走,却见琥珀身上有被打过的痕迹,问道:“他们打了你?”
琥珀并不在意地说道:“打了。”
陵渊冷哼:“竟敢打殿下。”
琥珀不解地看着他:“我不是主人,没关系的。”
陵渊吩咐侍卫:“这里的人,一个不留。”
侍卫领命而去,陵渊调拨两个侍卫保护琥珀回去,先行安置在宫外安全的地方。他又问了关于银池的下落,琥珀摇头:“主人没有告诉我,她只说能自保。”
琥珀跟着侍卫离去,还是不明白陵渊为什么说“竟敢打殿下”,就嘟囔了一句:“明明打的不是殿下啊?”
一旁的侍卫笑道:“督公大人不知道姑娘你是什么时候被打的,可能认为北戎人把你当成殿下的时候就打你了,那可是万万饶恕不得的。”
琥珀此时坐在马车上,远远看着道观已经火光冲天。
陵渊对抓到的北戎人严刑拷打,很快接到了舒穆罗的抗议,表示史那晴公主对此十分生气,责令陵渊立即终止追捕北戎人。陵渊问及嘉恪的下落,舒穆罗怀疑一切都是陵渊故布疑阵,是陵渊已经将嘉恪藏了起来,却还借此咄咄逼人,两人不欢而散。
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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