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蓝因虽好奇但还是停了问问题的嘴。
电梯门一关,米来转过身。
她严肃地对身后的两人开口:“上车,给你们上一课。”
郁景是那种闷葫芦的性格,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反应。
李让倒显得有些兴奋,他自动跑去副驾那里坐,对身后的两人道:“就知道不是玩儿的事。”
“我手底下有个酒吧有人闹事,我想着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带着你去看看。”米来自然地接上后又说:“早上我要回家吃早餐的,所以咱们速战速决。”
米来的司机开车飞快,又不像易蓝因那种急踩急刹,车子又快又稳地像飘在路上。
“像你这种退伍的人到我的手下做事的人不少,这种人都有一个普遍的毛病,就是同情心泛滥又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米来看着郁景的眼神色认真,“自古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郁景,你得先学会适者生存的道理,才能做你想做的事。”
郁景自以为自己不是什么普世的活菩萨人设,等到了酒吧现场才知道米来为什么这样说。
一群大学生模样的人,正指着 被保安护在身后身穿服务人员衣裳的小姑娘大骂,地上一片狼藉,有破碎的酒瓶混着一地的垃圾。
“今天这事,没办法就这么了了。”
“你他…妈给我哥们儿道歉,”那人醉熏熏的,“摸你两下怎么了?不是要钱吗?给你不就完了?八百还是一千?出台多少?你他妈直说,又他…妈不是给不起。”
说话那人眉眼熟悉,和她那不成器的弟弟长得一模一样。
叫郁城。
被他指着的所谓兄弟,正看小丑一般的看他。
所有的人都围着那个“兄弟”,只有郁城,骂骂咧咧的,做尽了丑态。
小姑娘就那么笔直地站着,没有哭也没有闹,像是在配合小丑的戏码。
米来在她耳边小声和她同步消息:“好不容易考上了个大专,还不去上学,成日里和人瞎混,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你妈妈和我的关系,所以开始耀武扬威地顶着我弟弟的名头与人吹牛。”她转过身,背靠在二楼卡座的金属栏杆上,一扭手,将郁景也转了个个儿,“看到那帮人了吧?那些就是看他热闹的。假如现在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她问。
郁景看了眼被人欺负的小姑娘,又看了眼不是个人的郁城,她对米来摇摇头,“我不知道。报警?”
米来笑了,她拍了拍她的后颈,对跟在她身边的经理招了招手,那位西装革履的经理立刻走过来,“米总。”
“给她讲讲,报警以后的事。”
“监控里的证据足够且我们这边态度强硬的话,也就是进去几天。这帮无能的混子,最懂得睚眦必报。硬的不敢惹,就要捏软的。出来以后,是一定要回头来报复小丫头的。在我们这里,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米来又问她:“现在你再说说,怎么办?”
“揍他一顿,”李让靠过来,眼神里有压不住的兴奋,“把他打服了,就不信他不听话。”
米来在卡座坐下,她垂着头转了转自己手上的戒指,又仰起头看向郁景,“你看,你就不会这么想。”她等了一会儿,见郁景还是不说话,立刻对着经理挥挥手。
经理朝她点点头,两分钟以后,有七八个同样身穿黑西装耳戴通讯器的保安围到那一桌。
酒吧依然还在营业,其他的客人抻着脖子往那头看。
满场的音乐声突然停止,经理走向dj台,他手握着无线话筒,指了指郁城那一桌,“抱歉,大家,今夜酒水全免。”
全场开始轰动。
巨大的音乐声随之而起。
h市的人都知道,米来手底下的场子,是最护着工作人员的。
一旦老板开启全场免单,就意味着,有人要遭了大殃了。
工作人员强硬地把那一桌的人赶到后院,被欺负的小姑娘也混在里头。
米来拉着郁景的手臂,沉着脸登登登地下楼,路上她偏过头去对着郁景的耳朵大声道:“让出一点收益,要记得永远站在’正义‘的那头。”
蚂蚁搬家要下雨是真的。
等郁景她们到达后院的时候,天上开始飘起了小雨。
郁城黑着脸被人绑着,场子里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小姑娘正手握着一只木棒。
她哆嗦着手,眼里含着火,却绝没有泪的。
一棒子打下去后,有人立刻上前在她身边指导,“打这里,只会疼。”
小姑娘快要握不住木棒了,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雨和冷汗混着的液体,转过头看向米来的方向。
米来抬抬手,第二棒子下去,郁城像待宰的猪一样发了狠地嚎叫。
那些看热闹的人也开始害怕,他们缩在一起,不住地指责郁城:“都是他,我们可什么都没干。”
“对,就是这小子说和米总有关系什么的。”
“我们根本就不熟,他非求着我们过来。”
郁景眯起眼,米来一掌打在她背上,“给我瞪大了眼好好看着,这是姐姐教你的,生存之道。”
第52章
郁城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眼前狰狞的脸和小时候的郁城有了些许重叠。
他可以拿着手枪鸡腿的时候踢翻她装剩菜的铁碗, 也可以握着新玩具的时候折断她好不容易用手工木剑与同学换来的的钢笔。
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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