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又如何?庸俗。”安镜自己惯来只穿戴黑白灰以及浅色系的服饰,从不研究华冠丽服,对那些酷爱炫耀攀比的贵妇名媛们也没什么好感。
她今日穿的是新中式立领盘扣杏色衬衣和黑色长裤,头发并未用发油梳得服服帖帖,只是简单梳了四六分。
整体气质给人的感觉少了凌厉,多了随和。
安熙咕哝道:“蔚音瑕朴素,也没见你对她另眼相看。反倒是每回都变着方儿地欺负人家。”
安镜被怼,顿口无言。
见他拉长了脖子东张西望,转而问道:“你在找什么?”
安熙神神秘秘的,嘴角上扬,笑得狡黠:“嘿嘿,当然是找秦家大少爷。大好时机唉,就算没有收到请帖,指不定他也会为了和你相遇,跟我一样厚着脸皮来蹭饭呢?”
安镜一脚踹在安熙小腿上:“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收拾,有完没完……”
回国这短短几月,安熙听了不少关于秦家大少爷痴恋他姐,如何屡战屡败,又如何越挫越勇的光辉事迹。
想当初在他的接风宴上,那人不请自来,备了厚礼想套近乎,自我介绍还没讲完,就被他姐一句“秦大少爷走错了地方”给无情打发了。
看到那人彬彬有礼、谈吐大方的模样,他以为月老终于肯为他姐牵红线了。可等他东拼西凑了解完前因后果,立即将其排除在了姐夫人选的名单之外。
此后像今日这般,不过是偶尔拿来当乐子打趣打趣他姐罢了。
第5章
宴会大厅里的客人,都是沪海的名门望族。安镜一入场就被好几个老板围住,客套寒暄谈生意。
安熙听不惯阿谀奉承,也看不惯装腔作势,果断闪人:“姐,你忙你的,我去四处溜达,看有没有送上门的好姑娘。”
“注意分寸。”安镜是管不住自家这个长大成人的弟弟了。
荣祥广告公司的戚老板,领着夫人和女儿朝安镜走来:“镜老板一个人来赴宴?这姐弟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你呀,也得给他一个台阶下。”
“戚老板,戚夫人,戚小姐,幸会。”
安镜逐一打招呼,顺势往右递了个眼神,“劳您忧心了,家弟与我确无隔夜仇。只是从小玩心重,长大了就更不喜欢跟着我了。毕竟我和他,实打实差着六岁的代沟。”
“镜老板说笑了。镜老板年轻有为,单枪匹马就把偌大的家族企业经营得风生水起,试问全沪海乃至全国,有几个女人能和镜老板比肩?”
“戚老板谬赞。”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谁知他对自己是讽刺,还是夸赞。
“夫人啊,你带如月去别处走走,我和镜老板有要事相商。”
“那我和小女就不打扰你们谈生意了。”戚夫人当即会意,“如月,我们去别处转转,你不是想找蔚二小姐说说话吗?”
戚如月对安镜充满了好奇,但更多的是敬佩。
谁知还没说上话,就被父亲母亲支走。戚如月瘪嘴,礼貌地向安镜行礼,被戚夫人拉走了。
戚老板这才对安镜说道:“镜老板可知,这几个月有一家名为'英华纺纱厂'的公司开始抢占沪海的洋装市场了?他们的广告铺满了租界内外,镜老板对此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英华?呵,实际是外国人开办的企业吧?”这么大的手笔,安镜岂会不知?
“国营企业举步维艰,只有跟洋人合作才能打开市场,获得资金和渠道支持。镜老板坚守这一席之地实属不易,若想在激烈的竞争中屹立不倒,还是得审时度势,未雨绸缪啊……”戚老板这几句话发自肺腑。
“容我考虑考虑,过几日答复戚老板。”爱国归爱国,也绝不能让安氏棉纺、安氏印染没落在自己手里。
安氏工厂和安家宅邸都在租界外,享负盛名。
安氏持有租界通行证和暂住证,安家的人随时可以正大光明出入租界,任何时候都不怕被查。但安氏工厂生产的棉布历来只在租界外售卖,而且走的是薄利多销路线。
往前几年,有别的合资棉纺企图在租界外也分一杯羹,他们低估了安氏的号召力,也低估了国人的团结。
自从作为通商口岸开放后,沪海的有钱人和洋人越来越多,对洋装的需求量也越来越大。若安氏止步不前,靠着传统的机器和布料,很难生存下去。
摆在安氏面前的生路有两条,要么斥资将机器更新迭代,提高棉布产量,销往沪海之外更多的城市,要么向苏杭一带的棉纺厂寻求合作,引进新技术新人才新产品,生产高端绸布。
两条路都有利有弊。
……
宴会正式开始,蔚正清致辞之后,蔚夫人发言说为大家准备了惊喜节目,落座的宾客纷纷鼓掌。
猜想着财大气粗的蔚家是请来了戏班子,还是搬来了马戏团。
不料登场的却是抱着琵琶的蔚音瑕:“音瑕不才,自请在父亲生辰宴会上弹奏一曲《浔阳夜月》为诸位宾客助兴,恭祝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蔚音瑕说完,在场的人窃窃私语。
哪有富家千金抛头露面表演节目的?又不是歌女舞女。
也有的说,人家给自己的父亲贺寿,唱歌跳舞奏曲,都算不得卖艺。
更有人说,一个被安家退婚的庶出女子,怎么还有脸面出门?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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