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岫冷冷的看着他一眼,重重地“啪”的一声关闭着窗,惹得外头已歇下的鸟雀惊醒,微睁着豆大的眼珠左右张望着,扑腾两下翅膀又合眼睡下。
王玉泽看着紧闭的床, 嘴角含笑, 嘀咕一句:“脾气还不小。”
无趣,他本想着吓唬一下薛岫, 可谁想人真是个木头呆子, 他跳下来, 推开窗,仗着自己腿长跨进去,温声说着:“来寻你是有事与你说道说道,你和南方已经联络上了?”
“无可奉告,”薛岫冷淡的道,他坐回去,整理自己所写的东西,冷冷的看了一眼王玉泽:“还有别的事?”
摆明着送客的意味,王玉泽仿佛看不出来,他坐在窗棂上,叹息一声说着:“薛岫,我们两个可是结盟的。”
“那又如何?”薛岫阖下眼,放下纸:“你也去找他们便是。”
“我哪有你的本事大啊,”不咸不淡的话,听着即像称赞薛岫又像是暗讽,王玉泽笑着说:“几十年前,两方互不来往,又不是容易的事。”
“所以你坐不住了,”薛岫神情平淡看着王玉泽。
王玉泽搭放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可见他心里的不平静,嘴角的弧度上扬几分,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他轻笑出声道:“怎么会呢。”
“不会,你也不会在这。”
平淡又直白的话气得人心口子都发疼,王玉泽呼吸的时候都比先前长了点,他抬手揉揉眉眼,很是坦荡说着:“是,被你说中了。”
“太子又发疯了一次。”王玉泽说得很确定,仿佛是自己亲眼所见般,实则不过是他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
“明日你要去当值,晋国梁国太子会喊你作陪,想来她也会在,提前来与你说一声,”王玉泽又闷声笑起来,“这种好戏我怎么会放过。”
他说完后,眼神落在薛岫的腰间,那正挂着个香囊,不由得上前几步。
薛岫迷惑的看着他,被衣袖遮住的指尖动了动,两人之间的距离离得过分近了。
而王玉泽则是盯着薛岫的腰间看,笑道:“哪位姑娘送给你的,到是俏皮。”
月白色的锦绣上绣着一大一小的兔子,做工精致,美中带点俏皮,还有一股浅浅的幽香传出,于薛岫哪种嗅觉灵敏之人,最为合适不过,到是废了点心思。
薛岫抬手遮住那香囊,遮住王玉泽好奇的目光,他冷声说着:“无事,你可以走了。”
“我有点好奇,到底是哪位美娇娘被你这般死死藏着,不妨说出来听听。”
这一定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秘密,木头呆子动了心,那便不是无懈可击,王雨泽已经开始谋算,他从薛岫手中将人抢过来有几分成算。
一肚子坏水,不停的翻滚着,王玉泽想到薛岫凄惨而悲痛又伤心欲绝的模样,眼微眯了眯,似陶醉在其中。
薛岫依旧遮住香囊,一眼都不给王玉泽瞧,语气虽仍淡淡却又含着浅浅的波动:“你真想知道?”
传到王玉泽耳中,则是感觉有丝丝的古怪,这平淡的语气中又含有一丝炫耀是怎么回事?!
不经凝视着薛岫的脸,想要看出什么,眉眼舒展,显得心情极好,又藏着捏着不给他看,有鬼。
不知为何,他居然有股不该问薛岫此话的直觉,默默后退半步,想要离开。
似乎看出某人想要逃走,薛岫蹙眉,淡然说着:“告诉你也无妨,我母亲绣的。”
嘶——
王玉泽神情恍惚,心底倒吸一口凉气,他目光复杂又带着点羡慕,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不就是你母亲亲手做的,得意什么,王玉泽心想着,紧抿的唇,消失的笑意,暴露出他的心情。
他落荒而逃的离开薛家,临走前回眸看向那间透着浅黄色烛光的屋子,又与站在窗口的薛岫视线对上,须臾,面无表情的离去。
薛岫嘴角噙笑,说道:“慢走不送。”
当着王玉泽的面关上窗,摩擦着腰间挂着的香囊,入睡前放在枕边。
伴随着浅浅的幽香睡去。
.
次日,外头天气极好,薛岫正去当值,许典客走到他的面前道:“薛公子,你来得正好,行宫那处的两位太子想要去踏青,指名道姓说是要你陪同。”
“嗯,”薛岫昨夜从王玉泽那早已知晓,他转身向行宫那边走去,陪同晋梁两国的太子去踏青。
只是当一行人来到郊外后,薛岫下马车,站在草地上,看着不远处正拿着鱼竿垂钓的王玉泽,静默会。
又看着梁国太子牵着江心柔下马车,另一处汝阳公主正痴缠着三皇子,遇上此等棘手的场面,薛岫默默的走到王玉泽的身边。
“坐吧,为你准备的,今日适合垂钓。”王玉泽道:“会满载而归的吧。”
薛岫落在在他的身边,腰板挺拔着如岩上青松,抓起准备好的鱼竿,轻轻一甩,鱼钩没入水中,坐在小马扎上,亦不影响他的风姿。
“你倒是准备妥当。”
“出来玩,自然要尽心。”王玉泽轻笑着:“我们又不是随从,管他们作甚。”
“薛哥哥~”清脆的声音响起,薛岫回眸看过去,微蹙着眉,淡淡道:“荣安郡主。”
“薛哥哥你喊我荣安可好,”荣安红衣明艳,小跑的跑到薛岫的身边,放下小马扎,坐下。
捧着脸痴痴的望着薛岫的脸,几日不见薛哥哥,甚是想念,薛哥哥一如既往的好看,也不知会便宜哪家的姑娘。
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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