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止心脏细细密密地疼着,陈穆就像无法牵住的断线的风筝,他好像永远都不知道陈穆在想什么,下一步又要做什么。
打包盒外的塑料袋上还带着水滴,里面的海鲜粥早都凉透了。
酒店房间自带着微波炉,林殊止也懒得热,打开盖子就直接吃了。
冷掉的海鲜粥腥味很重,他没吃几口便盖上送进了垃圾桶。
窗外还下着雨,雨滴划过玻璃留下一行行水渍。
霓虹灯光反射在水渍上,又经过折射,形成了很多种光的形状。
手机终于震动起来,来电一行出现了“陈穆”两个字。
林殊止整个人蔫蔫的,接起电话后没什么精神地“喂”了声。
陈穆听出他语气里的疲惫,问他:“回到酒店了吗?”
“回了。”他语气平平。
陈穆那头没有雨声,洛城应该没有下雨。
林殊止:“天气不好,有航班吗?”
下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问的什么问题,陈穆都回到洛城了,还问有没有航班。
陈穆知道他已经看见了纸条,答:“我坐了高铁。”
又问:“北城还在下雨?”
“在下。”林殊止的回答简短。
陈穆:“你自己注意点,别感冒了。”
“好。”
陈穆终于听出些不对来:“已经感冒了?”
“没有。”林殊止有心掩饰些什么,提高了声调说话。
陈穆没产生怀疑:“照顾好自己。”
林殊止指尖轻轻剐蹭着沙发旁圆形的玻璃茶几,之前陈穆的电脑常放在这儿,他轻声答:“好。”
“那我挂了。”
“等等!”轻柔的动作倏地定住,玻璃质地与指甲摩擦发出尖锐细小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还有事?”
林殊止心跳如擂鼓,犹豫着开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他很在意这个。为什么走的时候不能及时告诉他呢?一张纸条五个字的留言略显苍白。
“手机在酒店进了水,没信号了,”陈穆提到这个有些头疼,“现在用的新手机。”
他也能听出林殊止隐藏过后略微的不满。
可是不满什么呢?
双方都是有好感的,且不准备往下再进行一步。
他也不用事事都报备吧。
再说了,他也不是拍拍屁股就走,他已经留下了纸条告知情况。
真是奇怪。
林殊止讷讷的:“噢。”
陈穆似乎真的有十万火急的大事,电话不能一直聊下去,又说:“好了,还有事,挂了。”
林殊止音节刚发出半个,手机便短促地震动一下,随后归于了平静。
他怔愣着把手机从耳边放下,看着垃圾桶里那盒海鲜粥放空了很久。
陈穆给他解释了,可他还是不开心,心里像缺了块什么,补也补不好。
他总觉得陈穆没有几天前那么温和又善解人意。
温情一刻冷情一刻。
就像是……拔掉(四声)无情。
作者有话说:
这周加更五千,嘿嘿……
第56章 他就是那件商品。
在剧组里忙起来时间就会过得很快,林殊止对于演戏有股莫名的倔劲,他每天待在片场跟着前辈们学习,天天都到场很难不让人注意到他,有前辈见他虚心求教,也不吝地教给他一些东西。
徐筱依旧会每周定时送物资过来,也不管林殊止需要或不需要,总之酒店里的东西越堆越多,林殊止断舍离困难,便都留着了。
日子逐渐来到了杀青的那天。
屯东西的弊端终于显现出来,林殊止足足用了两个三十四寸的行李箱才勉强将行李都装上。
他以前进组离组从来都是拎着一个手提行李袋来去自如。
行李实在太多只能选择托运,他人先回到了洛城,落了地走出来时便看见了个熟悉的人。
徐筱。
林殊止有些惊喜,脚步略微加快,旁敲侧击地询问徐筱是否陈穆也来了。
徐筱说没有。
他有些低落下去。
但也没关系,至少陈穆记得他今天要回来,这是他很久之前和陈穆提过一嘴的。
记得就好。
结果徐筱下一句话就兜头泼了他一盆冷水。
徐筱说:“陈总查询了您的行程,确定您是今天已经回来,特地让我来接您去参加宴会。”
原来不记得,原来是临时查的。
他随口顺着问下去:“什么宴会?”
徐筱:“是陈老先生的寿宴。”
林殊止心跳快了几分。
陈穆家里的情况结婚前林殊止就粗略了解过一些。陈老先生指的是陈穆的爷爷,陈穆的父亲不是个成器的,孙子辈又只有陈穆比较出彩,陈老先生自然是十分看中这个嫡出的孙辈。
陈穆如今掌握的权利只比老先生少那么点,近些年老先生退居幕后后就会把余下的都转接到陈穆手上。
因此老先生的七十寿宴,陈穆不可能不到场。
林殊止想着便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他与陈穆结婚匆忙,两家联姻本应该办的世纪婚礼也没有安排,对外只说是以旅行婚礼代替。
后来他要进组拍戏也没来得及与陈穆的家人见上一面,更别提在这种大型的场合共同露面了。
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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