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心里没有把握,只怕这茶和昨晚的冬瓜汤一样,便借着接过茶盏,假作手滑试探。
但瓷杯从手中作势往下滑的那一瞬间,他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像是有人在肩膀上凉凉地吹了口气一般,背上窜起一股寒意!
这茶不喝看来是不行的,他冲小恒飞快使了个眼色,端起自己的茶一气喝完了。
小恒收到荆白的信号,抬头一饮而尽,还不忘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感激地道:“谢谢秀凤阿姨!”
秀凤见状,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脸蛋。
小恒脸上还挂着一个天真灿烂的笑容,荆白站在他身后,却见他背在身后的拳头已经紧紧攥了起来,显然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放松。
秀凤却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将茶盏取过来,一一收好,方向两人道:“二位贵客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告退了。”
荆白和小恒忙站起来客套一番,直到秀凤冲他们福了福身,端着茶盘离开,婷婷袅袅的身影穿过月亮门,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荆白这才觉得自己额头发痒,他下意识伸手擦了擦,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流汗了!
他方才竟然毫无察觉,可见心里有多紧张。
他忍不住问小恒:“……喝茶的时候,她看你了吗?”
小恒点点头,从端起茶碗开始,他就有强烈被注视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在犹豫要不要喝下茶水,但是看荆白递过来的眼神,他就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他们都有一种感觉,如果当场不喝下去……就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两人在耳房稍事休息,主要是为了小恒恢复部分体力。等他恢复了一些,便从耳房回到了正厅附近继续寻找,但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于明江的头,连点蛛丝马迹都没见到。
陈宅没有钟表,原本可以通过太阳来判断时间,但是从进了这个副本以来,就没见到过天晴的时候,头上只能见到层层叠叠、仿若压顶一般的乌云,在宅子里穿行时,还被高大的建筑分割成四四方方的块儿,给人感觉十分压抑。
两人忙了一天,眼见头顶那一小片天空开始变得昏暗,天朵渐渐变成灰黑色,便知道天要黑了,商量着回到了他们所住的小院的前厅。
回到前院时,王德昌等人还没回来,余悦和耿思甜却在门口焦急地眺望着,显然等了他们许久了。
耿思甜眼睛更尖,老远就看见荆白和小恒过来,兴奋地喊余悦:“快来!白哥他们回来了!”
余悦火速从门后探出一个脑袋,两人像看见救星一样把荆白和小恒迎进了院门。王惠诚似乎还没从早上亲身经历的血腥场面中缓过劲来,脸色苍白,明显没有耿思甜和余悦活泛,但看到荆白从门外走了进来,眼睛也是一亮。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竟然营造出了七嘴八舌的效果:
“白哥,我们把你说的那边挨着找了一遍,什么也没找到!”
“昨晚上进来的时候,光顾着跟在秀凤后头,没仔细看这个大宅,结果白天在里面走,感觉比昨天还恐怖,阴森森的!幸好我们是三个人一路。”
“我们去的那个方向,没有看到厨房,但我们看到了别的东西——尽头处有一个侧门。但是那个侧门挂了锁,我们试了一下,不能打开。”
他们说话时互相抢来抢去,荆白感觉自己同时听到二十只鸭子在嘎嘎大叫,被他们吵得眉头紧皱,小恒却敏锐地抓住了重点,问:“侧门?什么侧门?”
余悦惊讶地看向小恒。
他虽然觉得这个小孩无论遇到什么变故,都表现得十分镇定,不同寻常,但小恒毕竟只是个看着不到十岁的短手短脚的小男孩。
他本来没认真把他当回事,直到荆白也同样将疑问的目光转向他,少年才连忙道:“就是,我们不是从主厅出来之后,按您说的一路往东走,然后就在最边缘的一个院子里发现了一道侧门……”
他不自觉地看向坐着的面如土色的王惠诚,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当时,他们三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大宅里。王惠诚已经吓得反应迟钝,而他和耿思甜都不算胆子大的类型,一想到要在这个鬼气森森的大宅离找于明江这个死人的头,三个人都吓得像鹌鹑,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吓得他们一惊一乍。
有的院子草木葱茏,需要走进深处去摸索,三个人更是恨不得手牵手,搜索效率十分低下。等找过好几间院子仍然一无所获,也没见到奇怪的鬼影后,三人总算胆子大了些,至少同一个院子,他们是敢分头行动了。
等走到大宅的边缘,东南方向,草木掩映间,王惠诚突然发现了一道小门——
虽说是小门,却也不算很小,打开了起码能并排走三个人,只是不如他们昨日进来的正门一般气派。
门上漆成朱红色,颜色已经斑驳。只是这扇门显然是没有让人通行的意思,不但紧闭着,还挂着一把沉重的大锁。
除了这把锁,两道门扇之间的空隙间,还乱七八糟地贴了许多的黄符,上面用朱笔涂画着一些他们看不懂的符号,无疑也昭示了这扇门被封锁的命运。
王惠诚胆子早吓破了,见了这么诡异的门,如何敢妄动,只好回头把余悦和耿思甜也叫过来,三个人对着门琢磨。
耿思甜绕着门转了几圈,看着锈迹斑斑的铁锁,密密麻麻贴满了的黄符,到底没敢上手去摸,只道:“这扇门不是用来正常出入的吧?陈婆早上可没提过这道门,只说了大门天黑了会关。”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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