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冲的人无一不急眼,沈墨也是怒意滔天,战斗力愣是蹭蹭上涨了好几个档次。
也许是敌对本就是为了践行擒贼先擒王的策略,总之,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还真让几人突围成功。
沈墨撕烂了自己的衬衣,按住闻冲汩汩流血的伤口,又给他结结实实绕上了几道。“得亏偏离了心脏几寸,不然,麻烦就大了。”虽然现在问题也不小,闻冲因为重伤,失血过多,看起来极为虚弱。
闻冲不在意地笑笑,“这下,你应该消除怀疑了吧?那些,不是我的人。”
“狼来了的故事,没听说过吗?活该!”沈墨好不手软地在他肩头打了个结,又问,“那是什么人?下手怪狠的!”
闻冲瞥了眼守在不远处的手下,跟着他们跑出来的,就剩下这俩人了,其他人为了掩护他们,现在不知所踪,闻冲体力不支,这才找了一处四周草丛茂盛的凹地稍息,躲避敌人的追击。“我让人把你弄走,就是不希望你卷进来,那伙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沈墨嗤笑了他的好心,“不要以为你的想当然就是为我好,而且,现在是他们招惹我了。”他们就算肯放过他,他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他们是冲着纪沉来的?”沈墨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却只能得到这唯一的推断。那帮人是冲闻冲来的,闻冲明显知道那些人身份,在重伤闻冲之后,似乎也没有全力一追到底。闻冲是来找纪沉的,所以,他们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阻止闻冲找到纪沉。
闻冲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只要沈墨牵扯进这件事里,剥丝抽茧,早晚会知道真相。“既然你猜到了,不妨告诉你,这些人和你平时所见不同,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你现在及时抽身,或许还来得及。”
沈墨见他承认了,虽满心不解,却并不畏缩,“放屁,你这是要我丢下我的人,一个人跑路?本大少从来不亏待跟过我的人,更不会见死不救。”如果这些人真是冲纪沉来的,那他更要尽快找到纪沉。
“那些人为什么要对付纪沉?”沈墨其实并不认为闻冲会告诉他,却还是下意识问道。
闻冲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唇,“还能为了什么?家族斗争,惦记上了他继承的那些家产罢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沈墨却轻笑,“能搞出这么大阵仗,杀人灭口,又是下毒,又是劫杀的,这家产有点吓人啊?”
“言尽于此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方便透露太多。”闻冲不再接话,“既然晓得吓人,沈大少还要淌这趟浑水吗?”
沈墨扬眉,额前的汗水沿着眉尾落下,有些不羁的性感,“不是说了吗?是我的人,这事我就得管。”
闻冲定定看着他,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纪沉了?”
沈墨的心漏跳了一拍,自己一直没有正面思考的问题,如此猝不及防地被人挑到了明处,这人还是闻冲,让他有一瞬间的怔愣。“关你屁事?”沈大少脱口就是一句,他已经习惯了秒怼。
闻冲无力一笑,“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所熟识的纪沉,也许并不是真正的他,等他恢复记忆,你该何去何从?”
沈墨敛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意,“他是什么样的人,老子自己回去探索。何去何从,也是老子自己说得算。”
闻冲怔怔看着他,这样无所顾忌,勇往直前的沈墨,不正是他一贯欣赏的吗?
“你小子,不也挺能装的吗?”沈墨转瞬又恢复了笑意,刚才的正经模样不复存在,“看不出来,你还挺能打。”
“和你比,还是差远了。”闻冲唏嘘道,他说得是真心话。
两人好一阵无言。
“谢谢!”沈墨开口打破沉寂,刚才要不是闻冲,现在虚弱的,就该是自己了。
闻冲笑了两声,牵动到了伤口,表情染上一丝痛苦,却依旧笑得停不下来。
“你特么有病啊?”沈墨看着他胸口的血液又渗了出来。
闻冲捂着胸口,靠在山坡上,大口喘气道:“我从小就是按着家里人的要求长得,可特么的哪能那么刚好?我偏偏就不是那样的人,怎么办呢?我就只能装了!去特么的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他顿了顿,又道:“我天生就暴躁,我甚至怀疑自己有暴力倾向,我还喜欢男人,我压抑不了自己的欲望……”
他斜了一眼沈墨,那样的眼神,沈墨从来没有在这位天之骄子身上看到过,孤独而决绝,“可我不能表现出来,我必须按照他们希望的样子活着。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太久了,我自己都分不清了……对不起。”
沈墨对他突然的自我剖析和坦诚道歉始料未及,一时竟不知该作何感想。“你……你和纪沉……究竟是什么关系?”
“见过我所有阴暗面,还没绝交的关系。”闻冲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只要他需要,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他说完又低头轻笑,“我也很好奇,要是他的脑子好了,还会不会继续我们的婚约?”
“倾其所有为博红颜一笑?”沈墨眉尾一挑。
闻冲微怔,细品之后,有些好笑,终究只是挑挑眉,却没有否认。
“婚约”俩字让沈墨听起来有些不爽,“婚约个屁,我看你和萧一鸣玩得够嗨的!”
“我和他不过是互取所需。”闻冲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难为他在这样重伤的情况下,还能摆出如此欠抽的动作,让沈墨切实体会到,自己根本渣不过他。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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