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入云见那两个妇人来看好,眨眼间已跃至自己身前,虽说他此时还有心想隐娘是否被刘老夫人打伤。但此时在众敌环绕之下,自己生死已是不保,却也顾不上了,危急之下他不退反进,竟抽离身,直迎向朝自己袭来的二女。
只一上来他就与其中的那个叫冬梅的妇人对了一掌,二人双掌只一接触,张入云便觉臂上一阵酸麻。这时他知这两个看似是奴仆的妇人竟是功力奇高,不但轻功绝好,便是一身内力也在自己之上,若与刘天保相比只高不低,相较之下也只比刘天夺差上一线而已,当下他面上虽未露神色,但心里却是骇然,一时实有些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抵挡。
他不知这两个中年妇人,虽看年纪只在四十左右,但却都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因二人一生常伴在刘老夫人身边,不曾有一日离开,累日下来早得刘母的传授,是以若只论功力精深,竟比刘母的三个儿还要强一些,而且又因这二女心志坚凝,虽是刘母的当年的陪房,但至今也未婚配,尚是处之身,所以看上去得这般年轻。
好在此时众人得了刘老夫人的命令,只欲先斩了张入云一人,倒是对萎顿在一旁的隐娘无从顾及了,一时间张入云少了这一层隐忧,倒是方便其满场飞奔起来。只是他不敢行至刘老夫人身旁,又不欲将众人带至隐娘身边,是以这刘家大堂虽大,但能给予他躲闪的空间却实是有限。
当下只见五条人影闪动,纷纷袭向张入云,直好比五龙抢珠一般,纵是张入云轻功奇高,手里还多了一条血炼巾,但也只片刻功夫,他就已是落了个险死环生,虽还未曾受伤,但看情形,他身家性命也不过就是一线间的事了。
而此时的隐娘已然苍白着脸站起身来,虽然她神色萎顿不堪,但两只眼睛依然是神采夺目。刘母此时仍是不敢大意,宁神盯着她,不令其有一丝越轨的举动,但再见到隐娘眼内藏有的无限怨恨,也是不禁有些心惊。
当下只听隐娘一声清叱,竟已是合身欺了上来,看样她是在啸声比斗里输了,却想在拳脚下找回胜负。刘母知道隐娘技击功夫诡异莫名,虽看着好似已受了点内伤。但她素知隐娘狡猾异常,越是如此心里却是越不能大意,一时间忙将手中龙头拐杖提了起来,只等与隐娘放对。
哪知隐娘身虽纵出,但手里却已多了一样东西,以刘母的眼力,竟也不知她是何时取在手中的。
一时刘母见了暗道一身不好,当即手底就是一股真气生出,那掌中本只暗红色的龙头拐杖,竟陡然间放出了赤红色的光芒,那原本看着只是木质的杖身,此刻竟好似有暗金流动,却像是一整块赤金炼成的,尤其那杖身上的龙头,晃眼间已变地锋锐异常好似利刃一般。
隐娘见到刘母手中拐杖变化,却是一点不放在心上,身下势就是一丝也未有停留,仍是飘了过来。只见她握有木柄的手臂一扬,却是从中陡地甩出一条绿线出来。
刘母此时觉隐娘手里握的原是一根怪异的鞭,她对敌经验极为丰富,一时却不大意,手中拐杖一横,竟取了守势,心里想着先见识隐娘这条鞭到底有什么怪异处,再与隐娘分个胜负。
哪知隐娘手里绿线一经飞出,就好比风筝的线被扯开一般,无穷无尽似的,一时竟甩出有十余丈,把个刘母身前围了个通透,却又不上前进击。
刘母见对方手里拿着的竟不是人间兵器,心下一凛,手里真气大增,把个掌中的赤金拐杖催鼓地红光大盛,一时场中央,十数道绿光裹着一团红光倒也是争奇斗艳,甚为奇观。
此时刘母知自己把隐娘看的小了,至此方思忖是不是刻先行放出飞剑。只是刘母他剑术虽成,其威力也不在小,但于飞剑控制上却是不如他人,如若此时与隐娘比斗。凭着隐娘的刁钻和一身惊人的轻功,他刘家这数十年的昆明祖宅,怕不要被自己飞剑毁去个一多半。投鼠忌器这下,刘老太太一时竟还不能拿定主意。
就在她准备全力迎敌时,只见隐娘手中长鞭,竟还是长个不休,瞬时间只听得那鞭梢一记炸雷般的响声,那么长的鞭身竟又长了十倍,几将大半个内厅都占下了。众人一时不察觉之下,竟容那绿线般的鞭身挨近了自己身体五尺之内。
刘母见此情景,忽然体察到了隐娘的用意,大骇之下,忙喝道:“大家小心这贱人的长鞭。”可话声还未落地,隐娘已然动攻势,那本已是一条老长的鞭,竟陡然间幻化成五道绿影,分袭场上与张入云相斗的五人,虽说五人此时都得了刘母的警示,但也为时稍晚,起身躲避时均甚为狼狈。
刘天赐仗着自己手握金龙鞭,不晓隐娘手里长鞭的厉害,竟欲与之相抗,但见他手里金鞭一抖,已是将自己和众人护住。可自己那金龙鞭只与隐娘的地雷鞭稍作接触,竟如被刀削豆腐一般,将手上金鞭削成几截跌在地上。而那地雷鞭余势未歇,仍然向前划来,当下只听刘天赐一声惨叫,再看他时,已然是右手齐腕落地,即刻断腕处已是血流如注,鲜血喷涌而出直泼洒了一地,尚幸他人还算硬朗,此时竟未倒地,只面色惨白的立在当地。
而另四人却因得了他这金鞭护持,稍得空闲,已是勉强避过。隐娘见只伤了刘天赐一个,知接下来若是再斗,张入云还是无力抵挡,当下手里一运劲,长鞭又是一抖。又是一个炸雷响起,那鞭梢竟如一条活龙一般,再次向剩下的四人袭去,当下四人忙又闪避,但隐娘早又所算,鞭梢过处,只向四人中轻功高的冬梅袭去。
那冬梅轻功虽高,但终究人力有艰,可怕的是那鞭梢上的一颗铁胆,竟好似能寻声觅人一般,竟追着自己不放,几下里避之不及,终是被那长鞭击中自己的大腿,当即只听得一记炸雷声,竟将冬梅左腿齐根炸断,扑的一声那冬梅人已跌落在地上,就见她身上在地上连滚了几滚,再展眼看她人时,其已是一身的灰尘,而人也早已是昏死了过去了。
但凡人的四肢如被切割下来,如不及时加以救治,转眼间就要鲜血流尽而死,尤其冬梅大腿是被齐根炸断,创口极巨,虽有刘府灵药救治,但一时也是昏死一旁,生死两知。
张入云与人相斗,从未如此血腥过,此时见隐娘只几下里,就将二人打成*人鬼不分的模样,自己看了,也是心胆皆寒,尤其鼻间闻到那极为浓烈的血腥气,就是自己几番与强敌相斗,也是从所未见,此时见隐娘抖手就是如此凶残杀伤了这许多人,他自己心里都不知道,自己一力帮她,是不是做错了。
就在他心里犹豫时,只觉眼见一片蓝光闪耀,抬头望去,就见刘雨浓已是寒着脸将自己那把兰花剑自腰间抽了出来,正一步步的向着张入云身前走来。
而那边厢,刘老夫人见又伤了自己一个爱和多年来忠心侍主的忠仆,心里也是一阵绞痛。气急之下再不顾忌,但见她将口一张,就是一道白光被吐了出来,那白光一经离开她的身体,便如同一道浮在空中的闪电一般,疾向隐娘的颈项上绕去。
此时的张入云只觉今日的刘雨浓与前番在玲珑山相逢时已是完全换了两人,一张白净面孔此刻已化做了暗青色,两道深眉紧锁,一双秀目也因举力怒睁而起了几许血丝,刘雨浓人本生的俊俏,此时玉面含煞,却又是另一番锐气。
张入云见此,心里也是叹了一口气,这厅内诸人,唯有刘雨浓是他不愿相斗的,此时见他这副怒冲冠的样,确是有些心生愧疚,当下他只把头暗摇,自忖道:“什么时候,我竟已是变成恶人了?”
但此刻刘雨浓一身源源不绝极奇凌利的杀气,却不容他再有深思下去的心境。在对方锐利如刀锋一般的杀气之下。张入云一身的劲气也随之激荡,浑身上下的十万八千根毛孔也跟着收缩,一身鸡毛疙瘩过后,他已是换做了另一个人。一双神目如能放出光芒一般,使人不敢对视,当下张入云手中一抖,就已将先时手里拿着的血炼巾尽数缠在了自己的左臂上,接着屈身只将双拳一引,陡然间就见他一身气势大变,端地是气能吞海,形如山岳。
刘天保等人不想眼前的这个少年高手,一身功力竟能到如此境地,虽是和妖女隐娘并作一路,但偏是一身自外而内的正宗外家功夫,不带一丝邪气,尽管是自己敌人,但见他此时如此的功行气概,一时也要为之心折。
一时间刘天保等人竟未上前助拳,只因为刘雨浓和张入云二人此时杀气太重,而刘雨浓的兰花剑威力又太过巨大。如冒然上前,反倒令刘雨浓心有顾忌,不能尽出全力,是以众人只将受伤的冬梅和刘天赐交由下手抬出去后,却是不约而同的散了开去,做犄角状将张入云围在中间,只等一有可趁之机,便要趁势将张入云置于死地。
张入云见他刘府里各位长辈联手对付自己,竟是如此心意相同,不顾身份,想来各人都已是存了除魔卫道,锄恶务尽的心思。他人本执拗,心又生地狂放,见众人如此举动,却只一笑而已。刘府人如此相逼,反倒让他心中再无杂念,已可全力以赴,一时间只将一双清如碧水般的眸运精光直向刘雨浓扫去,两名当世少年高手,却是半日里无语相对,久未动手。
到底刘雨浓身在富家,从未身临险境,不比张入云久经大敌,心智坚凝,一番剑拔弩张地静对之下。刘雨浓一个忍不住,却是手中长剑不由自主的向前突刺过去,当下即可见有三四丈长的剑芒向张入云扫去。那兰花剑剑身本极细长,如此一剑下去,带着那剑身奇丽的蓝色光芒,却是如孔雀长尾一般,惊艳非常。
张入云早有所算,见他一剑飘来,即是将脚一跺,身已然拧作一团,瞬间已如同旋风般的拨身而起,犯险直贴着向自己当胸刺来的剑芒滑身而过。一道惊人的疾风过后,张入云竟已近至刘雨浓身前三尺。
刘雨浓不想张入云竟是如此奇,自己方只犯了一个极细小的错漏,竟能被张入云捉住,已然乘着自己这未曾尽出全力的一剑欺近身来。当下不由地心里一突,但到底他是天生的练武坯,又是在其祖母细心栽培之下,远群伦,一时虽被张入云占了先机,却仍是不慌不忙,趁着自己剑招未出全力,招势又未使老,已是横剑当胸,剑身过处,又是两三丈的剑芒挥出。
张入云见他变招如此之,也是心下一惊,当到底他早知对方天纵奇,资质高过自己甚多,心里有所准备。一时见了,因不舍自己好不容易进得刘雨浓的近身,当下即不后退,也不向旁闪避,而只将双腿一滑,身体柔若无骨的,已是一个一字马跨在地上。跟着手下绝不迟疑,右掌已然一拳挥出,直捣刘雨浓的膝头。如击实了,虽无性命之忧,但也足以让刘雨浓再无还手之力了。
刘雨浓见他不但一身劲力如此刚猛,便是四肢百骼也是锻炼至操控起来无不自如的地步,心里也不由地极是佩服,因自己已与张入云离得太近,失了他兰花剑的威力,当下只得将足一点,已是飘然向后退去,跟着又是一剑扫出,直取张入云的胸腹。
张入云本想趁着刘雨浓后退时刻,双手运力跳起身来,随着刘雨浓一同飘起,给他一个措手不及,出奇招将他打败。哪知刘雨浓一身轻功也是绝顶,只动念间已是闪出一丈开外,自己再追已然不及,再接着刘雨浓又已是一剑飘来,知自己与他实力实是相差无已,原本想尽将对方战败的心思,如今看来却只能是自己的妄想了。
没奈何,张入云单掌一按地,已是将身跃起一丈五六,跟着左手一挥,手中血炼巾已然缠住大厅房梁,接着将手中黄绸一抖,转眼间他人已上了房梁。只是他身势古怪,当下只用一足背将房梁勾住,另一足却是踏在房梁上,整个身凌空倒挂着,却只将双眼紧紧盯着刘雨浓,看情形,直似要随时飞身再向刘雨浓袭来的模样。
刘雨浓身只划出两丈开外,便已落了地。他本想凭着自己兰花剑近五丈的剑芒,趁张入云落地时,与其致命一击。哪知张入云经验老到,身体只一升空却不落地,跟着就已电闪般的上了房梁,实是诡异莫名,心思巧妙。
刘雨浓此时见张入云竟倒挂在房梁上,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却一丝也不惧怕自己手中的锋锐无比的兰花剑,只凭这份胆力,便是自己不及的,又想起姚花影苦恋于他传言,照此看来,只怕多半是真的。一时心中苦楚,再加上长兄惨死的伤痛,实将全身功力骤然提起,定要在今日与张入云分个高下。
而那边厢,隐娘与刘母却早已是打了个难解难分。原来刘母一将口内的飞燕剑吐出,隐娘就已将手中地雷鞭尽数收起,只待刘母的飞剑近及自己身前一丈,却是抖手而出,那地雷鞭跟着就是甩了出去,鞭梢一枚毒龙胆竟好似活物一般,自有灵性向将那飞燕剑迎了上去。
当下只听一声清脆的龙吟并着一记炸雷,二人中间如放了烟花一般,凭空爆了一团雷火。在那剧烈的劲气过处,只见刘母脸上白了一白,隐娘身上也是一阵抽搐,好似二人谁也没占着谁的便宜。
此时隐娘已然开口笑道:“如何!刘老太太,当世却不是只有你这般剑仙中人便可放肆无忌的吧!”说完却是一阵银铃的笑声,其声直如少女一般,哪有一丝眼前魔女的声息。
刘母听了这话,却是一言未,只略将飞燕剑检视了一下,便是凝神再将飞剑放出,这一次她却是又作了一番变化,只凭飞剑如电闪般的迅捷,围着隐娘直取其周身要害。
隐娘见刘老夫人如此,却是换了脸色,当下凝神将全副心思都用在了手中的地雷鞭上。而鞭梢上的那枚毒龙胆,也顷刻间在其手上变地愈加灵活起来,只好比经天的飞龙,与那刘母万道白光的飞燕剑一时里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但她手里长鞭到底不比飞剑可在空中盘旋飞舞自由自在毫无牵绊,那么老长的鞭身此时已被放出,虽说其锋利并不下于那吹毛利断的仙兵宝刃。但隐娘心里知晓,如与刘母的仙剑一相接触的话,却是难挡其锐。唯一能与刘母飞燕剑一较长短的只有那鞭梢上的毒龙胆,若与刘母飞剑相击,不但可敌得住,其毒龙胆上特有的雷火,还可将飞剑震了开去。
是以时间稍长,刘母就已识破隐娘手里长鞭的破绽。一时剑光迅,却只向其鞭身上扫来。隐娘为了趋避,只得将长鞭收短了许多,但如此一来,那毒龙胆的灵动便又缩减好多,一时间隐娘只得挥动手臂操控那地雷鞭。时间不长,纵是强悍如隐娘,也是头角间都已见了汗水。
刘母见隐娘半日里,尽只在一旁躲避抵挡,并不再进击,知她只此地雷鞭一样伎俩,心中再无疑虑,陡然间劲,只将手朝那飞燕上一指,顿时间那飞剑便又了许多,当下只累得隐娘愈加辛苦。
隐娘见刘母屡攻之下,占了先机,已然嘴角露出笑容,心里却是不忿,当下左手在胸前一扯,却是将整套外衣全部除下,露出了内里自己惯穿的夜行衣。那衣服乃是千年得道的蛇皮所制,与隐娘生理相合,穿在其身上只如同隐娘的皮肤一样。隐娘一身功夫特别,可用周身皮肤呼吸,此时将外裳除去,呼吸再无阻碍,浑身上下俱是一轻。只见她胸膛一个起伏,转瞬间一身精力即已恢复,不只如此,手下也已迅捷了许多,只两三回合,却又找回了先前二人相持的局面。
刘母见她果然隐藏实力,心头虽是一震,但她年已八十,什么场面不曾见过。到了此时,反倒耐下心来与隐娘慢慢计较,心中终不信隐娘是个铁打的人,且看她到底能支撑到何时?
而一旁的刘天保兄弟二人,看见隐娘除了外裳,露出内里直如未穿着衣服的夜行衣,一时虽见她形体曼妙,但却又是一身诡异装束,当下却只口里骂道:“妖女!”
而此刻的张入云,却仍是在房梁上一飘一荡与刘雨浓怒目对视着。刘雨浓此时脸上虽无表情,但心里却是对着张入云有着一丝恐惧,他历来都是打惯了胜仗的,与张入云这般内力不足,偏有外功高强的人物相斗却是无有一点经验。往日他与敌相斗,对方不是折在自己强盛的拳掌之下,便是败在自己精妙的剑风之下。
可方的张入云,只一个起伏便已欺近自己的身,这是他对敌以来,从未有过的事。且此时的他手里握着的,可是向不轻用的刘府镇宅之宝兰花剑。想不到张入云竟是一丝也不畏惧,明明看着剑锋奇锐无比,偏偏还要贴身滑着芒尾过来,与敌相斗如此屡险,却是刘雨浓从未有过的,非但不曾有过,直连想都不曾想过。
此时思来,只张入云这份胆量,便是自己不及。当下他虽有名动天下的兰花宝剑在手,但心里反倒没底起来。一时只得左手含劲,就等张入云近到自己身前,便将先天罡气放出,定要一招将他打败,免留后患。
张入云此时与敌相斗,内里已是一身的热血流遍全身,不知怎地,他每逢强敌,越是危险时刻,反倒越是兴奋。此时的他为了方几个起落,却是经历了几次生死,早已是满腔的战意。当下他只想尽与刘雨浓决战,莫要让身体内的热血冷了。此时的他与刘雨浓静默相对,直催鼓地他一身劲气,直欲透体而出。
而此时张入云再又见刘雨浓眼中目光虽炽,但内里却又有些空洞,虽说对方如此亦有可能是故意诱敌的计策,但张入云此刻已是手足痒,直想瞬时间就打他个活,当下却是再不忍耐,口里一声清啸就往刘雨浓身前欺去。
刘雨浓见他难,心里也是一凛,但他此刻全副准备,也是一丝不曾畏惧,只看准了张入云来犯的身势,便欲一剑将他扫落。
哪知张入云身在梁上,却是一点也不放过自己此时地利优势,一时足尖一点,却不下地,只在梁间与厅内木柱间蹿行起落。刘雨浓见他此时身法,因借着下坠势道,竟是加,满心想一剑将他了帐,却因此时没有把握能一击毕中,便没有出手。
何况此地是他刘府大堂,张入云身处在梁柱之间,刘雨浓要是一个照顾不到,那房梁厅柱却是要被自己手上锋锐无比的剑芒切断。虽说大敌当下不该顾虑这个,但到底这些一应事物俱是他刘家的东西,刘雨浓就算是知道临敌不该有这多忌讳,但心下多少有些牵绊。张入云一时心急,虽未考虑到这一步,但无形之中却又占了一层便宜。
待刘雨浓见张入云忽然落至厅内一根大立柱的背后,瞬间对方竟是声影皆无,一时心下又是一惊,虽说他刘雨浓多年内修,已然可以依据对方的气息感受到敌人存身之处。但此刻他所面对的张入云内外功夫也只与他在伯仲之间,一时间刘雨浓火候未到,却哪里能算得清楚,但下只好凝神戒备。
就在他心思萌动间,张入云已是从立柱背后电闪而出,行时却是贴着地面而飞,刘雨浓见他如此奇怪的身法,心里却是一惊。只因如此一来张入云与自己照面的身形却是小了许多,如要一剑挥去,却是比平常要难上不少。但刘雨浓多年剑法浸淫,这点小事却不足以让他放在眼里,当下只将手中剑自下而上一挥,即刻间已是直取张入云眉心而去。
因他这一剑出的略迟了一分,剑芒起时已是触及地面,当下大厅的地砖便已被兰花剑的芒尾扫出一点又长又深的凹槽,一时间只带动的满地砖石飞溅,烟雾顿起,但如此情景反倒又增了他这一剑的威势。
张入云要得却正是他这当头一剑,当下只手在地上一按,身已然偏过激往一旁闪过,偏他身势不歇,只继续往刘雨浓身前蹿去。张入云这一掌已使了真力,当下只见地上那般坚实的青砖,却被他生生捺出一个掌印。
刘雨浓见张入云身势不歇,却也不惧,只将掌中长剑扫起,招招不离其要害,瞬时间就见二人一个动如鬼魅直在烟尘中出没,一个剑似流星只将满堂映的皆碧。虽说他二人功力不足与隐娘和刘母相比,但此时战场上的他二人相斗场面,却比隐娘与刘母这一对还要来地加激烈。
第二十一回 痴撒杜鹃血 醉迷藕香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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