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都没回来,怕是不会回来了。”提到路西楼,霍青川声音柔了下来,“听说是去看戏了,估摸着是在外面吃……”
霍青川话还没说完,院子里就传来路西楼的声音,“师哥,我们回来了。”
今日天气起伏大,昨夜又下了一晚的雨,冷风再一吹,骨头缝都透着凉意。霍青川担心路西楼冻着,今早路西楼出门时,他非让他多披一件大氅,这会儿路西楼跑进屋,额头都热出汗了。
霍青川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递给路西楼,让他擦汗,“怎么跑这么急?”
“看了一出好戏,想和师哥分享。”路西楼眼睛亮晶晶的,嘴角都快飞到天上去了。
霍青川看了一旁没说话的吕子晋和阚安,才再扭头去看路西楼,笑着问,“什么好戏?”
“从戏楼出来我们就准备回来了,结果没走多远,”路西楼挑眉看霍青川,“师哥你猜怎么着?”
吕子晋就等着路西楼把话说完,那样他就好接着话往下说,谁知路西楼竟然不直接说,还卖起了关子。
“路师弟你这样急死我了。”吕子晋哎呀了声,“我来说我来说。”
霍青川去看路西楼,见他没意见,便点头道,“你说。”
“就是遇到了偷钱贼,如若他没遇到我们,今天或许偷了钱就跑了。”吕子晋光说还不够,甚至站起来比划,“得亏被我发现了,又步子生风,眼疾手快的,才擒住了人。”
阚安一直没说话,见吕子晋把普通的抓人说得这么夸张,不由嗤笑出声,“出息。”
“怎么,你有意见?”吕子晋生气地瞪了阚安一眼,哼道,“难得捉到贼,还不许我乐吗?”
阚安但笑不语。
吕子晋快被阚安气疯了,扬手要打阚安,只是手落下去,余光先瞥到路西楼和霍青川并没在看他这边,已经低头认真吃饭了。
吕子晋一时:“……”
吕子晋泄了气,也不打阚安了,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用力塞进嘴里,跟着吃起饭来。
路西楼注意到吕子晋的动作,正准备问他怎么了,旁边的霍青川先开口了,“捉到贼是件大事,值得开心。”
“这样才对嘛。”吕子晋咧嘴笑了起来,朝阚安炫耀道,“多跟青川师弟学学。”
阚安没回话,只是一个劲地往吕子晋身后看。
吕子晋一头雾水,奇怪地斜了眼阚安,“你看什么呢?”
“尾巴。”阚安煞有其事道,“奇了怪了,怎么没翘到天上?”
吕子晋听懂了阚安的话,脸蹭地红了,路西楼和霍青川对视一眼,跟着笑了起来,就连阚安也没忍住,嘴角不住地上扬。
吕子晋和阚安没在城里玩太久就回去了,他们走后不久,城中便下了一场大雪,院子里种的竹子都被压弯了。
下了雪天冷,路西楼也不爱出门了,见天的窝在院子里,霍青川便陪着他窝在房里,霍松得了轻松,一天天闲了不少。
从夏初到现在,两人本来是分开睡的,只是入冬后气温变低,有时候霍青川又在路西楼房里呆很久,等到要离开都是半夜了,他索性留下来睡了。
事情有一就有二,那之后霍青川干脆住在了路西楼院子里,不仅可以帮忙暖被窝,睡觉前还能给路西楼讲讲志异故事,好不惬意!
两人在一起半年多,该有的亲热一个没少,甚至刚入冬时,他们还差点做到了最后,而真正做到最后已经是深冬了。
那天是个大雪天,雪下了一天一夜,院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路西楼冷得不肯出门,抱着小花盘腿坐在榻上看书。
屋内点了炭,暖和得紧,所以路西楼抱了小花一会,小花就受不了地挣出了路西楼怀抱,自个儿跑到一边睡觉了。
“欸?”路西楼等小花,“不喜欢我抱你?”
霍青川推门进来,怕冷风跑进屋内,一进屋就立马合上门,等手变暖和了,才坐到路西楼身后,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屋内生着火,小花又有皮毛,它觉得热就跑了。”
“那师哥做什么还抱我?”路西楼靠进霍青川怀里,仰头看他,嘴角挂着一抹淡笑。
霍青川低头亲路西楼:“许久不见,想你了。”
路西楼轻笑起来,戳穿霍青川说,“都没半个时辰。”
一天没怎么动,两人并不饿,晚上随便吃了碗面就回屋了,原想着一起下会棋,只是才下了几局,霍青川就有事出门去了,路西楼只好抱着小花看书。
“那也很久了。”霍青川合上书,看清路西楼在看的书名,“才看这么点?”
路西楼在看的是本志怪志异小说,按理说故事应该写得不错,路西楼也该看得很开心,然而他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几页。
“不好看。”路西楼告状说,“没有师哥你说的故事有意思。”
霍青川笑了起来:“那我多给你讲一些。”
“现在?”
“不。”
路西楼身上有股香味,味道不重,霍青川很喜欢闻,现在抱着路西楼,他忍不住低头在路西楼耳边轻嗅。
路西楼觉得痒,呵呵笑出声来,“不要这样,痒。”
霍青川应好,从没往后退,相反还亲了上来。温热的吻落在耳上,路西楼耳朵瞬间红了,却没有直接躲开,而是别开头主动亲了上去。
路西楼伸手反勾住霍青川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雪还在下,发出簌簌的声响,屋内烛火摇曳,红被翻浪。
第二天路西楼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路西楼躺在床上缓神,脑中闪现昨晚的片段,脸爬上热意,蹭地红了起来。
“终于醒来了。”霍青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丝沙哑,仿佛生了病才醒,“雪停了,出太阳了。”
路西楼撑着坐起来:“那雪化了?”
“还没有,不过屋檐上结的冰开始滴水了。”霍青川摇头,走过来要帮他穿衣服。
昨晚的片段才在脑中过了一遍,现在霍青川就要来帮他穿衣服,路西楼连直视他都不敢,何况昨夜两人胡闹了许久,直到下半夜才再收拾好上床睡觉。
“不用。”路西楼拒绝了霍青川的好意,伸手拿过了霍青川手里的衣服,但没急着穿,而是盯着地面看,同时小声地问,“师哥…还好吗?”
路西楼跟霍青川都是白纸一张,心动都是头一回,很多事都是一起摸索,昨晚结束后去沐浴,两人又腻歪了许久,虽然霍青川说他没事,路西楼却不太自信,总觉得霍青川是在哄他。
“我真没事。”霍青川知道路西楼是什么意思,他微笑着回答。
路西楼哦了声,耳朵红了起来,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过身准备去换衣服了。
但……
路西楼扭头,红着脸瞪没有自觉的霍青川,“师哥你不走?我要换衣服了!”
尽管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路西楼在霍青川面前还是脸皮薄,无法做到举止自然。
看到路西楼脸红得像擦了胭脂,霍青川控制不住想要逗逗他,只是霍青川又知道他若真这样做了,路西楼说不定会恼羞成怒。
所以霍青川想了想,还是没有去逗路西楼,“好。”
霍青川笑着转过身,路西楼这才松了口气,认真换起衣服来。
这一年霍青川依旧没有回家,留在了临江陪路西楼过年。
除夕傍晚又下起了雪,等到吃完饭出来,雪已经压弯了竹子。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路西楼的好心情,他抱着炮竹到门口,不管雪还没停,拿起火折子就开始放烟花。
霍青川站在台阶上,一瞬不动地注视着路西楼,眼神温柔得能腻出水来。
“少爷。”霍松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霍青川身边,还叫了他。
霍青川没收回视线:“怎么了?”
霍松过了好一会才再开口:“以后你怎么打算?”
霍松话说得并不直接,但霍青川却明白他的意思。他和路西楼的事,霍青川从没有隐瞒过霍松,所以霍松很清楚他跟路西楼的关系,而现在霍松这么问,也是在关心他之后要怎么办。
霍家虽不是勋贵世家,祖上却也出过大官,尽管前几辈已经开始经商,家里仍留着不少规矩。霍青川心里明白,如若父母知道他喜欢男人,还同对方定了终生,必定会生气。
但就算霍父霍母再不同意再生气,霍青川也不会放开路西楼的手。
“还没想。”霍青川实话实说。
他是真的没认真想过,至少暂时不想去想,只想做个缩头乌龟,好好过一段快乐日子,等明年再去谋划之后该当如何。
路西楼既已跟了他,那他就不能让路西楼受委屈,回家是必然的,见父母也少不了,虽然不能像男女那般十里红妆,却不能亏待路西楼,该有的仪式还是得有。
可霍青川没有想到霍父霍母那么不能接受他喜欢男人的事实。
【作者有话说】
来更新了,一次性更完
第142章
连续好几年没回家过年,二十又二年这年春天,霍青川收到家里递来的信,让他回家一趟,说是弟弟中了秀才。
收到信后,路西楼便主动帮霍青川收拾行李,“…立春了气候回暖,不用再带厚衣服了。”
路西楼从衣柜里找出几身衣服放到床上,准备等会再挑一遍,结果刚把衣服放好,路西楼就被霍青川拉着手坐到了旁边,“别光收我的衣服。”
“嗯?”路西楼。
“阿凌跟我一起去。”霍青川说,“我带你回家见父母。”
大前年两人私定终生后,路西楼就带霍青川见了路母,这三年两人没少去祭拜路母,期间霍青川甚至陪路西楼去了外地,将路父迁到路母身边。
路西楼也想将顾四一起迁过来的,只是顾四去世的地方离临江太远了,加之路西楼不想回到那个伤心地,他们便没过去。
好在当年顾四离家前送的木雕小鸟还在,路西楼就帮顾四立了衣冠冢,每次去祭拜路父路母时,他也会去祭拜顾四,还给顾四介绍了霍青川。
带霍青川去见路母,路西楼没觉得紧张,现在听到他要去霍家,路西楼瞬间不自在起来,还心生退意,“这不太好吧?”
从离开村子开始,这么多年下来,除开路父路母,路西楼打交道最多的长辈便是方玄正。如今却被告知要见别的长辈,对方还是霍青川父母,这让路西楼如何冷静得下来?
“哪里不好?”霍青川知道路西楼紧张,他笑着握住路西楼的手,“我们好了好几年了,本来早就该回家见父母了,现在才回去,已经算晚的了。”
“可是......”
“我知道阿凌在担心什么,不过阿凌可以放心,我会先跟家里说好,再带你去家里。”霍青川说,“弟弟中了秀才,爹娘心情好,我就算坦白了,他们也未必会生气。”
霍青川说出他的计划,路西楼悬着的心却没落下来,依旧十分担心,怕会出意外。只是看霍青川这么想带他回去,他又从没见过霍父霍母,如今霍青川弟弟高中,他作为霍青川伴侣,合该过去道贺。
所以路西楼犹豫片刻,还是点头应了,“好。”
霍青川喜上眉梢:“那我先去安排。”
因为霍青川得先摆平霍父霍母,才会叫路西楼去家里,于是进了城后,霍青川先送路西楼去客栈,才独自回家。
原本霍青川要把霍松留下来陪路西楼,但路西楼想到霍松难得回来躺,便拒绝了霍青川的提议,让霍松跟着回霍家了。
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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