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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 章

    (戚顾同人)百花杀+白云间+锦绣灰 作者:花靥明光

    第 5 章

    他第一次隐隐的感觉到,或许李克用是对的,倘若他真的带了五百沙陀骑兵西下长安,这一路怎会有那许多波折?又怎会受区区一个相府的看门人奚落嘲弄?还有……还有他真的,真的,很想见晚晴啊……

    他落脚的寺庙旁,有高台名上阳,据说是当年太平公主脱簪珥所建。有时候,夕阳很静,很美,很轻盈的傍晚,他会抱着琴高高登上上阳台,对着夕阳落下去的方向抚琴。晚晴,你听到了吗?我不会再去自讨没趣,可是春闱之后,再没有人阻止得了我去见你。

    上阳台,或许在太平公主生活的年代,曾一度也是皇亲贵戚纵马游春的好去处,可是在风雨飘摇的晚唐早已衰草连天。有时候顾惜朝弹着弹着,忽然仿佛错觉自己到了别的时间和空间,那凛冽寒风中摇曳的衰草也有了奇异的表情。他手指不停,似乎想停也停不下,每一寸皮肤都能感受到风和光的变化,还有不知是长安谁家,还是天籁,抑或只是他脑海中响起的和着他的琴声的、幽幽咽咽的歌唱。

    上阳台很少有人来。顾惜朝整个正月差不多都在那里弹琴,却只见到了一个人。

    一个白衣、轻裘、佩古剑、颀长挺拔的青年男子。顾惜朝抱着琴,想着心事,缓步登上上阳台的时候,他就站在高台的边缘,遥遥望着不知所谓的天边。顾惜朝不习惯有陌生人在的上阳台,可是这天的夕阳非常好,他没有必要因为一个陌生人改变自己的习惯。他去到老地方,面对着夕阳盘膝而坐,细长的手指像往常一样抚过清颤的琴弦。

    可是他弹出的曲子带了面具。他有些不安,却只弹得出那一曲:

    “临高台以轩,下有清水清且寒,江有香草目以兰。”

    他以手掌按弦。陌生人在旁,琴兴以败,不如改日。正要起身,只听那白衣人轻轻叹一口气,朗声吟道:“北风初秋至,吹我章华台。浮云多暮色,似从崦嵫来。枯桑鸣中林,洛纬响空阶。翩翩飞蓬征,怆怆游子怀。故乡不可见,长望始此回。”

    顾惜朝又一怔,那白衣人转过身来,微笑道:“公子日日在此地抚琴,在下听了琴声,甚是羡慕,只是徒知公子琴音中感时伤怀之意,却不得其名。昨日长安酒肆中偶听人唱,方才恍然大悟。今日斗胆现身。不想却坏了公子抚琴的雅兴,在下甚是惭愧,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顾惜朝呆呆望着这笑的很温和,容颜很和善的年轻男子。他的寒冥真气早已经练到第五重,内息强则六识敏,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日日在这里听自己抚琴?他突然想到了前人笔记中那些狐仙鬼怪的故事。一阵幽风掠过,后背凉飕飕的。那男子向他走过来,他觉得自己手心中似乎冒出了汗。

    或许他脸上真的流露出了惧色,那男子并没有走太近,便站住了,微笑道:“公子莫要害怕,在下不是歹人,也不是什么狐精鬼怪,只是见公子抚琴入神,不敢出来相见罢了。实不相瞒,我不是长安人士,到这儿来,本是怀念我的一位故人。只是明知他不会来,却依旧要在这里苦苦等待——徒增烦恼而已。”

    顾惜朝望着他凄然的神色,忽然忍不住多嘴,问道:“是你的心上人?”

    那男子侧头看看他,微笑了,笑得说不出的难过:“是的,算是吧。”

    顾惜朝奇道:“算是,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心中有没有她,自己都不知道?”

    那男子道:“我心中自然有他,他心中也一定有我。”

    顾惜朝说道:“那还说什么算是。既是这样,她为什么却没来?”

    那白衣男子苦笑道:“只因我们的上阳台之约,不是现在,而是很多年前。”

    “哦,”顾惜朝恍然,望向他的眼神中便带了些鄙夷,他说道:“我自己从来不会说话不算话,尤其是跟女孩子。”

    那男子笑了,笑容中却有说不出地落寞凄凉。他问道:“你有了心上人么?是了,公子年纪虽轻,琴声惆怅婉转,想必是早定终身之盟了。”他看着顾惜朝有些稚气的,还带着婴儿肥的脸,却又看到这张脸上的神采陡然暗淡。

    顾惜朝黯然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在一年多前,两家的长辈为我们订了亲事。可是……她现在也许根本就不会知道,我就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

    “那么你为什么不去找她?你日日在这里抚琴,琴声中缠绵缱绻之意,我虽是旁观者,也能领会。何况是你的心上人。”

    顾惜朝说道:“我当然会去找她!只是,不是现在……”他慢慢走回去,盘膝坐下,瑶琴横在身前,他仰头望向那男子,问道:“多年前,你失约,是因你负心薄幸,还是有不可逆转的因由?你可知如今你在这里苦苦等待,徒增烦恼,她当日苦候君不至,却一定望穿秋水,伤心至今。”

    白衣男子轻声道:“我知道,所以这些年来,每年此时,无论手上有多重要的事,我都会放下,赶来长安。只是今年我又有要事,明日便得回去。这一去,明年却一定不能再来了。”

    顾惜朝点头道:“既是这样,我相信尊驾不是负心薄幸的轻薄子弟。我日日在此抚琴,除了尊驾,从没有人来相伴。尊驾既然明日要离开长安,我便为你奏一曲,既酬尊驾知音之谊,也算是为你饯行。”

    那白衣人笑道:“公子有此美意,在下当以剑相和。请!”

    琴剑相合之声,仿在耳边。顾惜朝猛地抬起头来。

    上阳台清冷孤寂,衰草蔓延。一轮血红的夕阳还挂在天边的云霞中。

    那白衣男子在哪里?

    莫非只是一场梦?还是真的见了鬼……

    那一年春闱之后,报喜人的锣鼓响镇了天。这是春天一个和暖的午后,顾惜朝沉沉的午睡着,乱虎乱步一路嚷嚷着冲回小院。“公子,中了,中了!”

    顾惜朝迷迷糊糊的起身,问道:“中了什么?”乱步欢叫道:“公子中了头甲第三,公子中了探花郎!”

    顾惜朝脸色一暗,他以为自己能中状元的,忙问:“状元是谁?”乱水答了某某人,他轻轻地“哼”一声。那人他在礼部见过的,怎么也没法子相信自己不如他。

    傅丞相府的车马停在了寺门外。

    第五章

    “我道是谁,原来是新科的探花郎。”相府的天井中一名紫衣男子背着手冷冷立着,顾惜朝冷淡拱手:“黄大人。”

    这就是晚晴总提起的那个表哥了。顾惜朝当年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能感觉到他的敌意。但现在怎样都没关系。天子门生,谁还会说他不配晚晴?

    傅宗书亲自走下玉石阶来迎接。数月不见,他似乎胖了,年轻了,满面神采飞扬。他拉着顾惜朝,连连夸赞,一边责怪自己老糊涂。那曾对顾惜朝不敬的门房被捆绑着跪在院中央。

    “半年不见,惜朝越发长高了。只是晚晴还以为你失约没有来参加春闱,”傅宗书顿足说,“可怜那痴丫头整天以泪洗面,日夜只与你送她的微风相伴。你也是个傻孩子,我相府的门房也并非人人都是狗眼看人低,你若多来几趟,我总会看见你的帖子的。”

    顾惜朝微笑道:“是小侄想多看书多用功,才没有来拜见叔父。”他们一起走回厅堂里去,还没进门,就听见小丫环的声音大呼小叫着:“小姐,小姐!”

    顾惜朝回过头,他看见晚晴,在长长的廊中一路奔跑着,长长的头发和长长的披帛都飞在身后。顾惜朝也想向她冲过去,可是脚下突然像生了钉子。他呆呆的望着她一路飞奔,一直到眼前。

    “惜朝!”她上气不接下气喘着,她瘦了很多,眼泪满脸。

    那段日子他们整天在一起,在傅宗书的相府,在长安城。仿佛她还是当年云州那个小丫头,他也还是当年塞上那个少年。多好的长安城,到处是好玩的,好看的,李谪仙、杜拾遗、白乐天的长安城,文采风流的长安城。晚晴居然对长安,还不如顾惜朝熟悉。

    “表哥也会带我到处去玩的,”她羞涩的说,“可是没有你,也没有克用哥哥的地方,我不喜欢。”

    顾惜朝在等琼林宴。宴过之后,不知道前路会如何。也许入翰林院,也许入御使台,他只希望快一些,快一些,最好快些成年,快些行过冠礼,然后,娶晚晴为妻,再然后,到地方上去,哪怕是一个贫瘠的小县城,他要将它治理得路无拾遗夜不闭户。

    他没有等到琼林宴。以后,他也永远没有机会等来一场琼林宴了。

    “查头甲三名顾惜朝,出身微贱,岂可为天子门生?汝曹按察不明,使其得隐没贱籍入考,罪类欺君。念礼部一干人等为初犯,朕且不咎。革顾惜朝头甲三名名次,擢其后补上。该生终生不得入闱。钦此。”

    顾惜朝把自己关在寺庙禅房。晚晴每天守在他门外。

    有时她会对着那窗,那门,说些他们小时候常说的那些小事;有时她在那里,或站,或坐,忧郁地望着隔开他和她的那道门,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后来终于有一天,他肯放她进去了。她看着他的消瘦,阴郁和沉默,眼泪不听使唤的掉下来。

    顾惜朝说:“你走吧,你爹爹会给你找个更好的人家,我们退亲吧。”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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