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之机关大师 作者:吞吞史莱姆

    218 相逢即是有缘 219 拘泥等级你就输了两章 同更

    发三口中的向老板是个四十岁的中年人，头发乌黑，眼神迥然，副精力十足的模样。

    常鸣过去的时候，他正在跟身边坐着的名老妇人说话。这名老妇人盘着发髻，头发衣着丝不乱，现在正是七月，天气已经热起来了，但她仍然畏寒样披着披肩。向老板跟她说话时，非常温和小心。

    看见发三带着常鸣过来，向老板目光闪，笑着迎上来：“你好，我叫向高飞，做点小买卖，听说两位是第次到齐天城，就当我来做半个东道主吧。两位在我店里的全部消费，律半价！”

    老妇在他肩膀背后看向两人，向着他们微微点头，笑得非常慈蔼。

    常鸣笑着说：“向老板是做生意的，我们无功不受禄，这折扣是不是打得太低了？”

    向老板笑着摆手：“家母很喜欢你这位朋友。能让家母开心，区区点钱算得了什么？”

    老妇人在旁边劝道：“相逢就是缘份，如果不是我身体不好，还应该请你们到家里做客的。”

    常鸣意外地看了发三眼，他做了什么，把这对母子哄得这么好？

    他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对方都说得这么诚恳了，他也就笑着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发三在旁边小声补充说：“老夫人身体状况不太好，向老板带着老夫人到旁边的碧柳城看病，坐机关渡轮会比较平稳……”

    常鸣关切地问道：“老夫人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老夫人淡然道：“年纪大了，各种毛病都会出来，慢慢休养就好了。”

    向老板说：“医生说最好还是要出去走动下，换换风景，心情也会比较好。”

    老夫人摇头说：“算了，出去趟太麻烦了。光是这趟，就把你折腾得不行了……”

    她怜爱地看着儿子，好像面前着的不是个四十岁的中年人，而是个垂髫孩童样。

    向老板不好意思地腼腆笑，说：“没什么，就是你出行趟的确不太方便……”

    两人小声交流，看得出来，母子的感情相当深。

    发三又小声说：“老夫人的医生对她说要常常出门转转，就算不能走，呼吸下新鲜空气，看看不样的环境，比老呆在家里要好。但是老夫人行动不是很方便，以前都要找人来抬椅子，但这样麻烦，还不稳。老夫人心疼向老板，就老是说是自己不想出去。”

    他说得详尽细致，常鸣跟他说跟人交往探知消息，他显然完成得非常好。

    常鸣随口说：“做个轮椅不就行了？”

    其实没有轮椅的情况下，找人抬椅子也是个好主意，他不明白哪里麻烦了。不过病人不愿意老是被人盯着也是有可能的。这样的话，轮椅无疑是个好的选择。

    向老板眼睛亮，问道：“轮椅是什么？”

    常鸣说：“是种机关……”

    向老板追问道：“机关？在哪里可以买到？”

    常鸣想了想，好像的确没在市面上看见过现成的轮椅，他说：“可能需要订做吧？”

    向老板的眼神亮：“小兄弟，你知道哪家可以做吗？”

    常鸣挠挠头：“可能需要机关师来画图纸设计下？”

    向老板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还需要图纸和设计啊……唉，那我半买不起了。”

    他原本精神奕奕，派成功人士的模样，这时的表情却有些颓唐，看上去有些无力。

    常鸣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跟人说说需要什么样的功能，应该不能吧？”

    向老板摇头说：“订制机关，可不是我们承担得起的。”

    常鸣有点纳闷了，这段时间以来，他大概也知道了些机关工坊的行价，他疑惑地问道：“订制个机关，应该也不太贵吧？大概得要……千金币？可能还不要吧？”

    向老板深深地注视了他眼，看出来他是真的迷惑，完全没有嘲讽的意思，失笑道：“小兄弟，你是机关师世家出身的吧？”

    常鸣说：“我的确是个机关师没错……”

    向老板说：“我全部身家，也就五万金币，这大部分是不动产。千金币，我三年的营利未必能有这个数字！当然，用三年的营利换母亲的舒适也没什么……”

    老夫人插嘴道：“我绝对不许！要是你花这么钱去买个机关，我还不如天天闷在家里！”

    常鸣愣住了。他好险没问出来：“你不是萧疏轩的老板吗？”萧疏轩可是齐天城出名的旅馆，而且听向老板的意思，他手下不仅有萧疏轩，还有好几家酒楼，这么产业，三年的营利还不到千金币？

    这瞬间，他简直以为这人是假冒的了，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他做的不是机关相关的生意！

    常鸣早就发现，普通人和机关师，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阶层，两者所处的世界，也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个普通人的收入以及消费，都是用铜子来计算的，能上到银币已经很难得。但在机关师的世界里，只有最最基础、最最低阶的配件才能用铜子或银币买到。上到真正的机关，几乎全部都是用金币开始计数！

    这导致了，铜币银币和金币，几乎成了两种不同的货币，普通人很难接触到机关，明明是个机关师的世界，但硬生生地把机关与日常生活分割开来了！

    这样的情况在常鸣以前的世界也发生过。。

    在某个时代，在同个国家里，租界里的洋人买办和农村里的普通农民就是如此情况。两边明明住在同片大地上，但其中的差别如同云泥！

    向老板开旅馆，开酒楼，这些就算是奢侈消费，也是日常相关的。他属于普通人里的有钱人，但离机关师阶层还差得远。他可能买得起量产机关来使用，但定制机关，对他来说还是笔巨额到难以承担的消费。

    常鸣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得，相逢即是有缘，既然准备住你家的旅馆了，我就给你做辆轮椅吧。”

    向老板愣，不可置信地问道：“做辆？”

    常鸣说：“嗯，这东西做起来也不难，也挺快。就拿这个来折免去的半食宿费好了！”

    向老板仍然脸不可置信，常鸣想了想，问发三道：“离到港还有久？”

    发三也呆住了，条件反shè样回答道：“还有半小时。”

    常鸣说：“哦，足够了。”

    他找了片空地坐了下来，随手抓，就有截木头出现在他手里。

    要做金属轮椅，现在肯定没办法。铁砧熔炉都在机关房里，他不可能拿出来给人看。不过全木轮椅的话，倒不需要那些。

    他正嫌渡轮时间太长，太浪费时间呢。能找点事做，他觉得挺好。

    “有机关师要现场做机关！”

    渡轮上大部分正觉得无聊呢，有人听见了他们的谈话，立刻嚷了起来。

    句话惊动所有人，下子渡轮上的所有人都激动起来，人cháo瞬间围到常鸣身边，都要围观他做机关。

    这下，把常鸣的空地全挤没了，常鸣苦笑着说：“让让让让，你们这样让我怎么做啊？”

    他刚抗议，人群又刷地下向后散开了点，果然给常鸣让了块空着的地方出来。

    发三早就知道他们的教官是个机关师，但他有生以来从来没见过人制作机关。这次居然可以看见了吗！

    发三眼睛闪亮，忠心耿耿地在边，紧盯着旁边的动作，凡是有人过来都被他毫不客气地推开，义正严辞地说：“地方太小，我家先生不好做！”

    乘坐渡轮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就算有少部分机关师，等级也不太高——高等级机关师自然会乘坐du li的机关天翼。他们绝大数都像发三样，从来没见过人制作机关，他们自动自发地围成堆，前面的人还很有礼貌地蹲下身子，给后面的人腾出目光的位置，所有人都盯着常鸣不放。

    常鸣早就习惯了被人盯着做事，大比武那么人也没见他怂，现在这点人算什么？

    既然人家没妨碍到他，他也没有赶人，果然就在人群zhong yāng处理起材料来。

    自从体会到“速度不是唯”后，他不再像大比武的时候那样，昧追求快速了。现在他处理材料的动作稳定精准，绝对没有丝余动作。他迅速进入了状态，目光极为专注，似乎除了手里的材料和工具，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处理完手上的木材，把它们在旁边堆成小堆，刚准备进行下步，个人突然挤进人群。

    众人本来各自找准了位置好了，这人突然挤进来，这行为跟插队差不，顿时引来旁人不满的目光。但大家立刻注意到他的衣着打扮，还没出口的话马上收了回去。

    这人穿着身机关师制服，胸前佩戴着中级机关师的徽章。

    个中级机关师！

    大家顿时让出条道路，让他顺利地到了人群里面。他定在常鸣旁边，皱着眉头看着他，问道：“你是机关师？”

    常鸣旦工作起来就极为专注，对方的问话他根本没听见。对方只以为他故意怠慢，脸色顿时落了下来，提高声音，又问了句：“你是机关师吗？什么等级的？！”

    他声音响亮，常鸣总算听见了，他抬起头来，茫然点头说：“啊，我是初级机关师。”

    那人撇了撇嘴：“果然不过是个初级机关师，屁都还不会呢，就先想着显摆了……”

    他瞪着眼睛，向着常鸣喝道：“不许在普通人面前制作机关，这条规矩，你没听说过吗？！”

    219拘泥等级你就输了！

    常鸣还真没听说过这条规矩。

    他当真琢磨了下，喃喃道：“这不合理啊？什么叫普通人？没有通过过机关师考核的人？”

    那名中级机关师说：“当然如此！”

    常鸣说：“我以前那家工厂的老板，他不是机关师，但他是我们老板啊！他让我做个机关给他看，难道我说你是普通人我不能做给你看？”

    他突然想起件事，喃喃道：“咦，对了，老板还欠我份礼物呢，得找机会要回来，可不能忘了……”

    他后面句话声音很小，没什么人听见，但前句话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家觉得很有道理，起笑了起来，甚至还有几个人小声说：“对！”

    中级机关师被他正面嘲讽，脸色青，怒道：“这是两码事！”

    常鸣问道：“怎么就是两码事了，不是你跟我说什么叫普通人的吗？”

    他指了指向老板，说：“譬如这位向老板，他现在虽然开的是旅馆酒楼，但未来他如果开家机关工厂，雇佣了你，他让你给做个机关，你能不做？”

    他摊了摊手说：“很明白的道理嘛，所以我觉得这条规矩挺不合理的。”

    中级机关师睨了向高飞眼，冷笑道：“他开机关工厂？雇佣我？小子，你果然是才入行，什么都不懂。普通人能开得起机关工厂？”

    常鸣愣，他进了青芦工厂之后，跟纪老板关系不错，也没觉得他有什么特别的。不过这个中级机关师说，他才想起来，纪老板以前好像做过什么大事，之后隐居下来才开了这家工厂，好像的确不是普通人……

    但他肯定不能打自己嘴巴，别提这事的确是对方有问题：“可是你说的，没考过机关师就是普通人啊。我以前的老板的确没考过嘛。”

    中级机关师怒道：“你少强辞夺理！会儿到了齐天城，跟我起去机关公会！”

    常鸣挠了挠头，他本来也打算去机关公会的，跟他起去倒没什么：“行，到机关公会验证下也行，不过现在我不知道你这条规矩是不是真的，所以，这轮椅我还是得做！”

    中级机关师还没说话，向高飞先上前步，阻止道：“小兄弟……这位机关师先生，不急于这时，回头你做了给我也行。”

    机关师高人等，初级机关师也样。向高飞知道常鸣的身份，就不好意思再跟他称兄道弟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为难常鸣，但还是舍不得能帮助母亲行走的轮椅，所以出言阻止，语言里带了些转圜的意思。

    常鸣抬头向他笑：“没事，我没听说过他这规矩，觉得挺不合理！而且，如果现在做好，会儿下了渡轮，老夫人就可以直接用了！”

    中级机关师冷笑道：“区区个初级机关师，学了星半点就开始得意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东西来！”

    常鸣根本就不理他，继续手上的工作。

    他工作起来就会专注进去，会儿功夫，他就把旁边这个中级机关师忘在了脑后。

    中级机关师在旁冷笑。如果常鸣用以前的高速来做机关，他可能还会惊诧于常鸣的速度。但朱焰城行，常鸣进了步，做起配件来已经有了些返朴归真的味道。

    他动作不快，极有节奏，举动看上去非常朴拙，但其实极为精准，已经接近“大巧无工”的程度！

    这个人毕竟只是个中级机关师，他的眼光根本没到那步，在看他来，常鸣做配件的手法非常生涩粗糙，看就是新手！

    常鸣做完个配件，银亮光泽闪。

    这个中级机关师愣，精良配件？怎么可能？那么笨拙的手法，怎么可能做出精良配件来？

    哼，运气！

    中级机关师马上就把这归结为运气因素。这样的人也是有的，明明能力不怎么样，但偶尔能做出不错的配件来，就像工厂里的熟练工人，有时候也能做出完美配件样。但能做出个，就代表能做出第二个吗？这只是运气，并不是真实水平！

    片刻后，银亮光泽又是闪。

    嗯？又是精良？这小子运气当真不错啊……不过也是，精良配件的比例没有达到定程度的话，他也考不上初级机关师！

    嗯，又是个精良。哼，看不出来，这小子还真是初级机关师呢。

    精良。

    精良。

    精良。

    还是精良？！！

    中级机关师的脸色渐渐从轻蔑变成了惊疑不定，他上下打量着常鸣，脸上有点不可置信。

    的确，初级机关师的考核有精良比例的要求，普通比较优秀的初级机关师还有可能会超过这个比例。但像常鸣这样，出手必是精良的极为少见，这并不是普通初级机关师能做到的！

    而且，他的手法明明笨拙得要命，这么笨拙的手法，怎么能做出这么好的配件来？！

    精良、精良、精良……

    个接个的配件从常鸣手上出现，毫无意外，全部都是精良。

    其实，偶尔从这些精良配件的银亮光泽里，会闪过道淡淡的白金色光芒，但由于很淡，又闪得很快，即使有人看到，也只会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如果有个等级高、眼力好的机关师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些配件已经不仅仅只是精良，已经带了些完美配件的意思！

    常鸣的动作看上去比以前慢了，但配件完成的速度并不比以前慢少。

    很快，个接个的木制配件在他身边摆了地。

    中级机关师渐渐习惯了这些配件整整齐齐的质量，真的个精良以下的也没有！接着，他发现了另件事情，眉头再度皱起。

    这是要做什么？

    配件数量是不是太了点？

    这东西是给旁边这个老太婆做的？

    中级机关师转过头，毫不客气地问道：“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对母亲粗鲁无礼，向高飞有点不悦，但对方是个机关师，还是个中级机关师，他只能恭敬地说：“这位机关师先生说，是要做个轮椅，帮助我母亲行走用。”

    中级机关师眉头皱得紧紧的：“轮椅？那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向高飞淡淡地说：“市面上没有，必须要定制才行。”

    “定制？”中级机关师嘲讽地看他眼，“怎么定制？你有现成的机关吗？还是有图纸？”

    向高飞说：“先生说，只需要向工坊提出要求，他们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中级机关师向地面呸了声：“这小子唬你呢，你还信他的？提要求就能做出来？笑话！有这本事，就能自创机关了！说吧，他找你要少钱？”

    向高飞脸色不豫：“先生并没有跟我提钱。”

    中级机关师降尊纡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被骗了！之前没提钱，之后肯定也会提！他随便做个烂玩意儿给你，向你收大笔钱，你敢不给？”

    发三突然直身体，怒道：“我们先生说了不收钱，就是不收钱！”

    中级机关师轻蔑地打量他眼：“哟，你们先生，这里还有个托儿呢。我告诉你，个初级机关师算得了什么？能做出好配件又怎么样？自创机关？定制机关？满嘴胡诌，也就你们这种不懂行的才会信！”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常鸣再次被他惊醒，抬头听完他的话，微笑道：“哦？这位大师认为，我会怎么骗钱呢？做出个烂玩意儿，用都不能用，然后找人要钱？你当人人都……傻呢？”

    他中间略过了几个字，但眼神目光已经充分说明了他的意思——“你当人人都跟你样傻呢？”

    中级机关师勃然大怒：“你不过个初级机关师，也敢这样跟前辈说话？”

    常鸣挑起眉毛：“哦，前辈，那我请问下，我做的是什么机关呢？”

    这时，他已经做完全部配件，把它们分门别类地放好，甚至已经组装了两个部分出来。

    中级机关师注视着其中个部分，突然又是愣——

    机关结构？

    这是机关结构？！

    只有中级机关拥有机关结构！

    他忍不住问道：“你这机关究竟是什么等级？”

    常鸣耸耸肩：“自创机关，不需要控制宝石，只需要颗能量核晶……算初级机关吧？”

    “胡说，初级机关怎么可能这么复杂！”

    “只拘泥于机关等级的话，你就输了呀！”

    常鸣对着他摇了摇头，重新埋头于自己的工作。

    这时候，中级机关师突然意识到他话里的另个意思，大惊失色：什么？他刚才说什么？

    这是——自创机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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