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牌子是个长方形,四角有些圆润,勾画祥云,正面只有一个小篆的“靳”字,背面则是一个浮雕的图案,他不是很清楚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这个人的身份标识?
古羽想了一下,把牌子放到了病人的枕边:“希望你好起来,这个东西我不拿走。”
躺在诊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古羽去看了看药罐子,很好,煎的差不多了,倒了出来之后,又加了水熬上。
这人伤的太重了,他下了很大的药量不说,一副药煎三遍,然后浓缩成一碗,给他灌下去,希望他能好得快一点儿。
当然,更希望他能扛过去。
伤的实在是太重了,这要不是遇到了自己,会缝合伤口,他估计人肯定是九死一生。
那深可见骨的外伤,就算是好了,也得留下不小的后遗症。
可怜哦。
这要是在他那个年代,早推进重症监护病房,打氧气去了。
各种静脉滴注估计都不带停歇的,导尿管也得插上……。
现在不行了,他没那个条件,只能尽最大努力,让这个人活下来,话说这个人受伤这么严重,还能坚持到现在,也够厉害的呀。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古羽端了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汤进来了。
这个人还没醒,他得给他喂药,这个简单,撬开嘴巴,勺子一点一点的倒进去,这个人还有吞咽的生理反应,不错不错。
“你这么大块头,可真壮实呀。”古羽发现这个人比他高一个头,大一圈儿,加上绷带估计能大一圈半。
古代所说的八尺大汉,应该是这样的人。
这个人的头发也被古羽给剪了,没办法,头发血糊糊的打柳了不说,他还不确定这个人的头上是否有伤,所以干脆都给剪了。
幸好剪了,这人脑袋上有好几个鼓包,看样子像是磕在了什么东西上。
所幸没有破皮的,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个人很沉,光是给他喂药,古羽就忙活出来一身的汗,随后他去收拾了一下,张龙就来了:“咋样了?”
“刚灌了药,人没醒。”古羽道:“我还得继续熬药,他这伤不轻,怕晚上热起来。”
“我看这事儿,要不要跟里长打个招呼?”张龙到底是想小心一些。
古羽想了想:“那就去说一声吧。”
这个人虽然他觉得不该是什么犯罪分子,可万一是呢?
他在这个时代陌生的很,也没什么亲人,一旦有什么事情,也没地儿找人商量。
古羽点头了,张龙高兴坏了:“我这就去一趟里长家。”
其实张龙早就想去了,无奈的是一直没什么时间,也没什么好的机会和借口,这次有了他可不能错过。
不宜空手去,他就拎了四只肥兔子,七八只野鸡。
古羽不知道他的打算,只管一心看护这个重伤号。
而且他来不及做饭了,就拿了一挂腊肉给张虎家送去:“求张二嫂子做顿饭,我这忙得很,没时间做了。”
“成!”张虎媳妇儿拿了腊肉,知道古羽那里的事情,就没跟他客气。
等到晚上的时候,这腊肉就炒了蒜苗,给他送来了一大碗,是张龙家的小姑娘送来的:“二婶子说,还有好大一块,明天再给送来。”
“帮我谢谢你二婶子。”古羽拿了干净的筷子,夹了一大块,塞进了小姑娘的嘴里:“去吧。”
小姑娘捂着嘴巴,一溜儿跑回了自己家。
腊肉真好吃!
古羽笑了笑,拿了菜进屋。
晚上他熬了点米粥,给那人灌下去的药,加浓稠的米粥,里头放了糖和盐,虽然口味不咋样,但是的确能补充糖和盐分。
另外就是他熬了浓浓的柳枝水,也给灌了下去。
这是为了防止这人伤口发炎,进而引发高烧。
因为阿司匹林最早就是从柳树枝里提取出来的,抗炎退热药物,他只是活学活用了一下,又熬了浓浓的药汤,等他吃过了饭,再给灌下去。
这个人八成真的是伤得太重了,这么多汤汤水水的灌下去,竟然没见他排泄。
好奇的掀开被单子看了看,嗯,没有尿床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天气凉快了一些,古羽这里又非常的干净;又或许是因为那些药真的很管用,这头一天夜里,没有发热,但是人没有醒过来。
古羽连夜做了新的止血粉,还放了他好不容易从百草堂那里,高价购买到的一点点乳香和没药。
可到了第二天早上,这人就有些不好了。
古语第一个查看了他的全身,有轻伤的地方已经不流血,都结疤了。
可大伤口还有些渗红,古羽又不得不清理了一下伤口,重新敷了药。
就在这个时候,张龙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蔫了吧唧的?”古羽看到张龙一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这是受挫了?
“去见里长,没见到,留下了礼物和口信就回来了。”张龙去的不是时候,王里长外出了,干什么家里人没说,他是拎着礼物去的,总不能拎回来吧?把礼物留下,留了个口信,说了古羽救了个受伤颇重的人,不知道那人什么来历,还没醒呢,就跟里长说一声,然后他就被打发回来了。
整个过程,别说进去坐着喝一杯茶了,他就进了个大门,连屋门都没进去。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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