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衿被扔出去后也不在意,独自走到旁边坐下,打了个哈欠就想睡觉,只是刚闭上双眼时,忽然感到身上一重,睁眼一看,就看到一双手缩了回去,余光瞥到身上多了一件衣服。
唐衿略微一怔,旋即看到禄封眼底流光微转,似有些愧疚: “吵醒你了?”
“没......”唐衿轻轻摇头,看着他身上的白色锦衣:“把衣服给我了,你不冷吗?”
禄封静静看了他一眼,旋即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仿佛能够腻死人的温柔:“不冷。”
话音落下,沉默半晌后,他又说:“无论你是谁,我只认定你。”
唐衿一怔。这是......听到了他和纪猷的谈话了?
刚想到这里,唐衿就感觉到又一道有如实质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带着幽怨还有不悦,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
禄封也注意到了,只是余光扫了眼旁边沉着脸的纪猷,然后迟疑了一下,就在唐衿身边坐下去,表明了他绝对不会退缩的立场。
纪猷的脸色更沉了。唐衿看到这里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劳累了那么久,他现在困得要命,也不想花心思管了,索性闭上双眼睡觉。
禄封侧头盯着唐衿,眼神深处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你和他不可能的,你明知道如此,还要强求么?”
禄封回过头,看到不知何时站在身旁的纪猷,安静片刻才开口:“你不是也如此么?”
“你贵为天子,若真的要一名男子伴在身侧,恐怕整个朝中的大臣都会以死相阻。”禄封看着纪猷,他有的难题,纪猷也有,既然如此,谁也说不了谁。
纪猷轻轻一笑,眼神里是绝不放弃的认真:“你忘记了,孤是王,你也忘了,孤当年是怎么踏着尸骨爬上这个位子的,若真有人不知好歹,我会让他们重温当年的……“噩梦”。”
他眼神暗了下去,泛着幽冷的光芒。
“你不同。”纪猷又道:“以你的能力,还不能抵抗整个家族,你应该明白的,那群老不死的,不是气你救了小家伙出去,而是......想让你知难而退。你是下一任族长,没有人会想要把整个家族的未来丧生在你的手上。”
“他是命定之人。”
“有时候,一切在利益面前,都是虚妄。”
都是虚妄.......
这些禄封也清楚,可他不愿放弃。
“等我。”他望着前方的黑暗,瞳孔里的光逐渐冷下去,好似藏着冰川最严寒的地方:“我会把那些事情全部解决掉的。”
纪猷沉默了片刻,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你照顾好他便可。”
.......
唐衿从魔窟出去时,就只有他和纪猷。
“国师去哪里了?”唐衿环顾四周,虽然纪猷说他先走了,但根据他对禄封的了解,就算他先一步出来,那也应该会在外面等着。
纪猷没回答,而是抓住他的手往山下去。
“那不是去禄族的方向。”唐衿提醒着。
“我当然知道。”
穿过一片树林,纪猷就看到一匹马停在那里,便扯着唐衿走过去,一把将他拎到马背上,解开绑在马背上的缰绳后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就往山下狂奔。
唐衿被这他的行为惊住了:“纪猷!你要去哪里?”
“回宫。”
“国......”
“闭嘴,张口闭口就是他,唐衿,你有没有心的?”纪猷是真的生气了,语气凶巴巴的,幽冷的眼里几分戾气。
唐衿闭嘴了,拧眉思考起来。
就算纪猷不说国师去了哪里,他也能猜到几分,恐怕是族中的事情,而且还能让纪猷马不停蹄的跑路,这事情不会小。
“对了,沐璃他们呢?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唐衿不由得扬声提高音量。
纪猷冷哼:“不是国师就是别的旁人,你到底把孤放在什么位置上?”
唐衿:......这醋坛子怎么说翻就翻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衿心声刚落,就感觉男人的双臂收紧,带着怒气将他死死锁在怀中。
两天后,纪猷带着唐衿回到皇宫,将他扔在殿内后就消失不见了。
唐衿试图去找他,了解一下禄封的最新情况,可刚出门口就有太监笑眯眯地凑过来:“唐大人,可是渴了饿了?想吃什么?和小的说就行了,小的一定帮您送过来。”
他笑容里的讨好意味太强,唐衿蹙眉往旁边撤了下:“我找纪……陛下。”
他抬脚越过太监想走,结果对方又突然挡在眼前:“嗐,唐大人啊,陛下现在忙得很,压根没有时间接见人呀。”
唐衿这会儿是看明白了,这人不想让自己走,余光一扫,发现殿外多了不少的守卫。
纪猷这厮是想要软禁我?怕我去找禄封是吗?
唐衿眉头皱得更紧,心下略微思索了几秒后,不冷不淡地笑了一下:“行,既然他忙,那我就等着。”
唐衿把太监推出门,然后一把将大门关上,转而回了内殿。
到了内殿后,他径直走向窗口,一把打开窗子。
“见过唐大人。”守在窗外的两名侍卫异口同声地喊着,神色严肃。
唐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嘴角略微抽了抽,静静看了他们一会儿后,黑着脸把窗户重新关上了。
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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