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方斯打发走了前来帮忙的化妆师,他对吕西安的这一身衣服很有兴趣,于是自己决定来替他换装。当他把桂冠小心翼翼地放在吕西安的头上时,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漂亮的猎人,”他用手指轻轻卷起吕西安的一缕头发,“漂亮到足以让那些猎物心甘情愿地死在您的箭下……啊,是的,漂亮又危险,像一条鲜艳的蛇,用鲜艳的外表把危险的内在隐藏起来。”
“这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话。”吕西安扭了扭自己的颈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中的那个漂亮青年,被紧身衣和猎人的皮外套包裹着,好像凭空增添了一点野性,就像是有经验的厨师在汤里恰到好处地加进去了一枝迷迭香,那种隐约的刺激性气味更加深了汤的鲜美,而这一点野性的气质也更衬托出吕西安的俊美。按照当下流行的风格,他的头发已经留的很长了,现在他的整张脸都被细而密的金色头发包裹起来,若是穿上裙子,别人一定会把他当作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呢!这也正印证了那个观点——真正的美人都是带着点中性的气质,美男子身上带着一点女孩子气会增添俊美,而真正美丽的姑娘也总有着硬朗有线条的五官,美是不分性别的。
“这当然是一种夸赞,巴黎就是个蛇坑,在那里,越毒的毒蛇就活的越好,”阿尔方斯突然探过头来,啄了一下吕西安的脸颊,“而您是其中最漂亮的一条。”
“或许也是最毒的呢,”吕西安似笑非笑地看着阿尔方斯,“那么您就不怕哪天被这条毒蛇咬一口?”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非常伤心的。”阿尔方斯将吕西安的那缕头发放回到原处,轻轻理了理,他的语气平静的有些瘆人,“如果您真的要咬的话,那我希望您能咬的致命一些。”
吕西安刚想要说些什么,一个仆人敲门进来,“到表演的时间了,先生。”
“我送您下去。”阿尔方斯说道。
“您不需要去换装吗?”吕西安问道,他看到阿尔方斯依旧穿着晚宴时候穿的黑色礼服外套。
“您就当是我打扮成了我自己吧。”阿尔方斯整了整自己的领结,“对于楼下的许多人,我本人已经足够吓人了,用不着再打扮成别的什么。”
他们一道下了楼,来到位于客厅隔壁的吸烟室里,这个房间被当作了临时的化妆室,以及演员上场前的等候室。此时这里面忙乱的像是早晨的巴黎中央市场,身穿戏装的男女挤在一起,如同没有老师监督的一群中学生一般大吵大嚷着。地面上扔着撕破的紧身衣,揉皱的细纱和丝绸,以及各式各样的小玩意,诸如化妆刷,粉扑和毛巾一类的,要是不小心踩到了很可能就要摔倒。屋子里的空气甜腻的让人犯恶心,似乎是有人把一瓶香水打翻在了地上,香水浸到了地毯里,气味经久不散。
爱洛伊斯·伊伦伯格小姐扮演的是爱上美少年那喀索斯的女神厄科,她此时已经穿上了一件白色的缎裙,用来束腰的腰带上挂着绿色的真树叶,这是用来体现厄科女神热爱高山与森林的特质,肩膀上则披上了一条天蓝色的细纱披肩,当吕西安进来时,她高傲地点了点头。
一切都准备就绪,通向隔壁的门被打开了,舞台的大幕拉起,钢琴连续弹奏出几个高音,表演开始了。
吕西安和其余的演员一道走上了舞台,第一幕的舞台被布置成山岭的样子,按照设计的那位画家的说法,这个场景表现的是古希腊的奥林匹斯山,而在山脚下则撒着混着金箔的细砂,在灯光的照耀下刺眼的让台下的观众们眼睛都要发痛了。
《那喀索斯和厄科的悲剧之爱》取材于古希腊神话当中的故事:那喀索斯是河神与水泽女神的儿子,他是一个英俊的美少年,常常带着他的弓箭在树林里打猎,林中的仙女们都为他的风姿所倾倒,其中一位名叫厄科的仙女深深地爱上了他,总是跟随在他的身后。
有一次众神之王宙斯来到森林里与仙女们游玩,而神后赫拉得知了消息,就来到森林里寻找自己的丈夫。勇敢的厄科故意缠住赫拉唠叨个不停,让仙女们有时间从宙斯的身边跑掉。得知真相的赫拉怒不可遏,于是诅咒厄科永远失去讲话的能力,她只能跟在别人身后,不断地重复别人说过的最后几个字。可怜的厄科跟在那喀索斯身后,纵有千言万语也难再说出口,这真是最为残忍的报复了。
吕西安手里拿着弓箭,背上背着箭囊,在舞台的中央站定,而在他的身后,扮演希腊众神的其他男女在“奥林匹斯山”上各归其位,布隆内夫妇分别扮演宙斯与赫拉,他们站在了最高处,而在他们下方站着一群花花绿绿的男女,至于他们究竟代表的是哪一位神灵,观众们只能从这出戏的那位诗人作者那里了解到,此时诗人先生正站在舞台的一边,夸张地念着旁白。
“有一天,我们英俊的猎人和他的朋友们走散了。”诗人念到。
吕西安挥舞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弓,“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是谁在这里?”
爱洛伊斯小姐将自己的手放在喉咙上,“在这里!”
吕西安四下张望着,装作看不见她,“你过来吧!”他呼唤道。
“过来!”爱洛伊斯小姐重复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悲伤。
吕西安再次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您为什么躲避着我?”
第3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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