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覆唇角微勾。
时间仿佛定格在此处。
那抹在心中萦绕了许多年的黑雾随着散去,逐渐清明。
......
甜品店内,窗内,两人身影。
王淳鼻梁上架着银丝边框眼镜,长条的银色链子与眼镜腿的一端相连,衬得人矜贵禁欲。
她的面前摆放着笔记本电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
虞林舒坐在她的对面,百无聊赖地朝窗外看去,神情一怔,盯着那处好些时候。
王淳掀起眼,伸手推了推眼镜,偏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见牵着手走路的两人。
仿若聚光灯打在她们身上,两道白裙身影,在夜色下的人群中穿梭,周边一切人都变得黯然无色。
看到了吗?怪羡慕的。
王淳将视线收回,放在她惊艳媚人的面庞上,羡慕什么?
虞林舒红唇一笑,手背抵放在下颚,一双美眸中璘光闪闪。
她遇见她的天使了。
第35章 敞开
白裙身影像扑腾的蝴蝶般展翅飞翔, 朝着漫长的远方而去。
路上的行人纷纷投来惊艳的眼光,灯光映射下,两人的影子紧挨在一起, 彼此交融。
符鸳带着许覆去了甜品店, 奶茶店。
在吃蛋糕的时候, 符鸳很淘气地偷偷抹了奶油在许覆鼻尖上, 许覆不说话, 也不恼, 而是一手抵住了她的后脑勺,将自己鼻尖上的奶油蹭回了她的鼻子上。
符鸳看着镜子中的两人, 哈哈笑得停不下来。
最后她们一起去了商业街中央的喷泉。池水在溅起浪花那刻被灯光照耀出五彩的色泽,如同霓虹灯般的迷人。
她们趁着喷泉升起的那刻携手穿梭而过,水珠落在她们的身上, 好似蒙了一层圣洁的白纱。
在路人的眼中, 她们荒唐且自由。
......
再回到车上时,符鸳已经很累了。
两只小腿在停下的歇息的那刻, 行走奔跑了一晚上的酸疼累瞬时涌上来。
她打了个哈欠, 含着朦胧的泪花看了许覆一眼, 然后像之前一样躺在了她的腿上, 像只小猫蹭着找到舒适的姿势。
许覆的手自然而然放在符鸳的耳边, 食指轻盈围着她的耳廓打转, 理顺她的碎发。
符鸳享受着酥麻的触感,问道:姐姐今天开心吗?
嗯。许覆一圈一圈绕着她的发丝, 绕卷再捋顺,眸底温柔得好似能滴出水来。
以前所在的阴鸷狠戾, 好似都被这股温柔冲淡,直至消失不见。绿意藤蔓不声不响延进了沙漠, 使得荒芜之地也有春意盎然的一日。
谢谢阿符。不只因于今天。
符鸳闭着眼睛唇角笑了。姐姐开心,她就开心。
车体缓慢行驶,耳边只停留着车在马路上行驶的声音。
符鸳安静了好一会儿,睁开了双眸,是因为姐姐的父母吗?
许覆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问,她对白色的抵触。
是我的母亲。
她神色寡淡,在提到她们时语气不禁地冷下来,边揉她的发丝边吐露道,我自生下来,她和父亲拿我当继承人培养。
可能打我记事起,我就不知道什么是活着。他们施加给我的任务就已经成为了枷锁拷在我的脖子上。关在房间,不能跟外界接触,一日复一日。不知道的,以为是在豢养宠物。
她说,生在阴暗中的人,浑身肮脏,只会玷污了白色。要隐忍,要伪装,阴暗肮脏之人不能与平庸之人为伍。
符鸳往她身上缩了缩,好似在为那句话而生气,小声嘟囔着,姐姐一点也不脏。
她们怎么可以这么说姐姐。
许覆拂过她的额角。
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我换上了一件白色的礼服。母亲她看见我,两只眼睛接近疯狂。她永远都忘不了当时那个神情,嗜血,凶戾,仿佛要把她拖进地狱。
她将我关在房间,撕碎了我衣服,在布料上涂上脏色的颜料,也涂满了我的身体。大骂我是个脏种,不配玷污纯白。此那时,她再也没碰过白色。
无论何时回想起,耳边还是会充斥着她尖细的辱骂声,那一句句话语就像尖锐的匕首狠狠插在心脏上,疼得让人窒息。
尽管母亲去世,萦绕在心头的那股恐惧与自卑依旧挥之不去,伴随至今。
符鸳心底沉了沉。
这就是姐姐一直不愿穿白色的原因吗。
姐姐的母亲......之前听林舒姐姐说,姐姐的母亲是有精神疾病的。
姐姐后花园种的白玫瑰很好看。符鸳伸手去拿住了许覆的手,在她手心落下一吻,再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就像姐姐一样。
许覆的手心紧贴着她的脸蛋,温热柔软的触感顺着手心处蔓延。
嗯。
......
符鸳在许覆的腿上睡了过去,小嘴随着一张一合,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
车逐渐停稳,到了家时,小人儿都还没醒。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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