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才想起,自己的确好像还有这样一个儿子。
只不过他母妃是个疯癫的,在冷宫里呆了许多年,连带着他自小在宫里的存在感也低。
后来更是早早地把他派往封地,想来已过去许多年了。
他眯起眼,细细端详着面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子,许久不见,他竟长这般高了。程砚低着头拿着象牙芴板,背虽微微躬着,看上去却如松如竹。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皇帝开口。
程砚应声抬头,看向那明黄色身影,那宝座上坐的,本是他至亲之人...
“嗯..长得倒是不赖,像我皇家子弟!”
皇帝哈哈笑了起来,自得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又蓦地停住了,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太子怎么了?”
“儿臣方才说,太子私自挪用款项,非法敛财,导致京城郊外发生小范围地动,令许多百姓家破人亡。”
程砚沉声,一字一句又重复了一遍。
一旁的小太监适时地将他事先写好的奏本及证据递上。
皇帝皱着眉,一一仔细看过,将视线转向站在一旁的太子。
“太子,对此事,你作何解释?”
程硕自今日上朝看见程砚开始,便知今天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
他向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在正中间,头叩在地面上,声音闷闷传出。
“父皇,儿臣自认有罪,只是二弟所说,非都是我所为。”
说完这句话,他抬头看了眼程砚,又看向和昶帝。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前些日子,儿臣的确挪用了户部拨的款,但绝非为了自己贪图享乐。儿臣想着,父皇的寿辰将至,正提前为父皇的寿辰做准备。”
“至于二弟所说我害人性命,更是无稽之谈。”
“前些日子,儿臣听闻京城郊外发生地动,第一时间就先派了东宫卫队前往查看灾情。”
“那筹谋此事之人,是我东宫卫队的兵不错,却非儿臣指使,是他自己见那山洞有利可图,一时利欲熏心,这才铸成大错。”
“儿臣认罪,认的却是治下不严,管理无方之罪。至于旁的,儿臣没有做过,自是不认!”
他重重地磕了个头,整个人伏在地面上,一番话说得诚恳至极。
他又道那人自知罪孽深重,已认罪伏诛,这便是单方面给这件事画上了句号。
皇帝点了点头,也不再给程砚开口的机会,率先下了结论。
“此事太子有错,可也不是什么大错,说到底还是底下人的问题。”
“就先罚太子禁足一月吧,这一月好好反省,以后该如何治下,不然朕以后这偌大个江山,可怎么放心交给你。”
他不痛不痒地说完,又转向程砚。
“至于舒王,他许久没回京城来了,朕理解他急于立功的心情,可下次也要查清事实真相才上奏才是。念在舒王救灾有功,且赏个黄金一千两,绸缎五百匹,哦对了,前些日子进贡的那两匹良驹,太子不是看不上吗,那就一并赏给舒王吧!”
他自顾自地说完,也再没给底下人开口的机会,头也不回的走了。
底下各大臣面面相觑,太子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养成了跋扈的性子,怎么看怎么不是个明君的苗子。
今天见了舒王的面,原以为他还能与之争上一争...可看皇上这态度...唉...难啊!
程砚对今日之结局,其实心中早有预料,此时也谈不上失望。正如许溪云所说,打不过也要震慑一番。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面对父皇的偏心也不会再起波澜,可刚刚父皇那态度,说出来的话,以及赏给他那太子不要的良驹,却还是让他的心有些闷痛。
自小,便是那太子的光芒强些,他和太子年纪相差不大,只因母妃的地位低下,自己又不得宠,这才得以在后宫中存活下来。
凡是自己和太子都出现的场合,众人的眼中便只看得见那太子,至于母妃...
今日好不容易进宫来,一并去看看罢。
如此想着,他慢慢走下殿前的长阶,却见众臣将太子围在中间,有说有笑,一派祥和。
程砚有意识地避开,想绕过人群,却被程硕出声叫住。
程硕跟众臣笑着道别,拦在程砚面前,脸上笑容不变,说话却有些阴恻恻的。
“二弟,急着去哪?”
他靠近程砚,伏在他耳边“早跟你说过了,我自有办法全身而退,可你却不信,非得拿鸡蛋跟石头撞一撞。”
他咧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得一脸人畜无害,轻快地说道:“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说罢,爽朗了笑了起来,拍了拍程砚的肩膀,走远了。
程砚垂着睫,脸色不变,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朝着冷宫走去。
第22章 开业
冷宫位于皇宫最偏僻,最阴暗之处,可即便程砚许久不在京城,他还是对这条路无比的熟悉。
他踏上那冷宫前的砖块,小时候,他常被母妃罚。他便跪在这里,一跪就是几个时辰,这里有多少块砖,如何摆放,每块砖上的花纹他都细细的摸过,看过,刻在心里。
年少的记忆实在不美好,他站在冷宫那扇常年紧闭的木门面前,手在半空中举了半天,却迟迟没推开。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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