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很针对他。”
    “乡巴佬，你是第一天认识我？”路易跟接受采访一样说，“就算他没惹我，我也要惹他，人不犯我，我就犯人，我不仅要冒犯他，我还要把他逼到绝境，让他发疯尖叫，然后像个狗杂种一样忘了自己是个绅士，张嘴咬人。”
    路易把他的决心传达给了球员。
    他们走出更衣室，为这个目标而努力。
    路易的助教们，对他方才的布置，各有疑虑。
    “有点过火了，路。”考恩斯头疼地说。
    路易反问：“这场比赛打到现在有哪一秒钟是不过火的？”
    “你这么做，是为了侮辱比利·康宁汉姆吧？”汤姆贾诺维奇或许是唯一读出路易心迹的人，“你想让全美国的观众看到博士是如何被羞辱的，而作为主教练的比利，对于自己喜爱的球员不断被羞辱的事却无可奈何。”
    路易略有一点尴尬地笑道：“你把我想的太坏了，我没那么小气。”
    说着，他快步走出了更衣室。
    考恩斯愣了一秒钟，“鲁迪，我咋感觉你把他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汤姆贾诺维奇的执教业务还有点生疏，在路易身边，他主要帮忙训练侧翼球员，战术这块帮不上多少忙。
    路易知道他以后会成为一个好教练，所以有意让他多参与体系建设工作，搜集数据、记录数据这些繁琐又对于个人积累有帮助的事情，他都给了汤姆贾诺维奇去做。
    没想到，这老小子执教的能力虽然稚嫩，但察言观色的本领极强，而且很了解他。
    他很早就知道路易是个用花言巧语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心胸开阔，不记仇，开明的人。
    实际上呢？他狭隘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直视。
    所以汤姆贾诺维奇瞎说大实话的时候，路易尴尬到头皮发麻，只想离开更衣室。
    下半场，76人维持了上半场的策略，但是在比赛强度上有所加强。
    他们很清楚高位掩护只能缓解一时之急，凯尔特人能将分差扩大到19分，足以证明76人的策略不能治本。
    让康宁汉姆想不到的是，路易即将摆上台面的无限换防，将会把他们的高位掩护战术彻底绞杀。
    届时，由于没有人能稳定地投进三分来拉扯空间，76人进攻端所面临的问题，会进一步加剧。
    76人的第一个回合让安德鲁·托尼来打，凯尔特人的夹击没有上来，被他单挑打成一球。
    42比59
    “拉里，教练刚才说狠话的时候貌似一直在看你，是不是对你有别的期待呀？”卡尔问。
    这种事，伯德不需要他提醒。
    “把球给我，站边上看好了！”
    卡尔传球，伯德见到鲍比·琼斯防他，冷笑一声：“让博士滚过来。”
    “对付你不需要他。”琼斯有意给博士站台。
    结果，伯德传球了。
    他的球回给卡尔，再往后走，一副要给卡尔挡拆的模样。琼斯想不到伯德会提前离开挡拆位置，精确地顺下，直朝禁区去。
    卡尔的传球超过了琼斯速度。
    伯德运用l战术的走位甩开琼斯，逼出j博士的协防。
    伯德正面挑战j博士，强行上篮，没中。这个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中，篮板球在伯德刻意的出手选择下，弹向了最有利于伯德的位置。
    j博士看见伯德拿下进攻篮板，防守立刻贴上来。
    接下来的事情，路易只在街球手羞辱路人的集锦里看过。伯德右手抓球做出从博士腋下传球的假象，博士回头看球，但球其实还在伯德的手里。博士回头的瞬间，伯德原地不动，拿着球的右手从博士的腋下抛起来。
    “砰唰！”
    花园的反应，博士的表情，正如路易的心情和脱口而出的：“那是个什么东西啊！！？”
    第一百六十章 历史留名的结局
    比赛气氛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76人的气势肉眼可见的消退，而凯尔特人则气贯长虹。
    他们的高位掩护切入战术，第二节还能奏效，从下半场开始，路易让队员主动换防，在凯尔特人敏捷性不吃亏的情况下，76人又无法通过外线三分拉开空间，只能填塞油漆区的人数。
    j博士尝试用掩护来摆脱伯德的防守。
    他失望了，根本做不到。
    因为就算甩开伯德，还会有卡尔、朗、马克斯韦尔或者桑普森来换防。
    一旦被卡尔这种癞皮狗缠上，博士会比对位伯德更加难受。
    比如此刻，卡尔换防j博士，一路追随，嘴上的话没有一刻停过：“博士，看到拉里这样的表现难道你不会尴尬吗？你可是超级巨星啊，大家都想看你优雅的起飞，你怎么能表现得如此平庸呢？博士？说话啊博士，难道我这样的小角色不值得你开口吗？”
    路易发现了一件事。
    绅士名声在外的j博士，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儒雅随和。
    他很容易被激怒，只是aba时期养成的一种天然的上位者气质，让他懂得克制自己。
    他真的是那种非常典型的，被人设形象吞噬了自我的球员。
    未来也会有更多的巨星困于人设，但社交媒体时代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球星很难有多少个人隐私，而且，越大牌的球员越会被关注，所以有不少明星会受不了人设对自己的限制，破罐子破摔，有的能够重建自己的形象，而有的就沉浸于其中，不能自拔。
    说的就是你，小帅。
    无限换防下，76人的进攻难以为继，显得僵硬和脱节，只能靠马龙的进攻篮板来维持生计。
    只见马龙在篮下使出他那招牌的撅臀大法将桑普森顶飞，摘下篮板二次进攻得分。
    “别小看他抬屁股的那一下，暗含的力量不是现阶段的拉尔夫能够承受的。”考恩斯和马龙对位过，他知道后者的厉害。
    路易问：“依你看，拉尔夫什么时候能够顶住他的抬臀术？”
    “啊这……”考恩斯沉吟了几秒钟，考量了桑普森的大长腿和缺乏力量的臀部，“一辈子都别想。”
    “该死，大红，你就不能说句假话哄我开心吗？”路易遗憾不已。
    44比61
    凯尔特人大比分领先，76人的处境很微妙。
    “如果是其他球队，我可能会判定波士顿已经预定比赛的胜利，但对手是费城的话，得谨慎一点。”海因索恩笑道，“他们大概已经赢了九成九了吧。”
    库西不由打趣：“汤姆，你可真是‘谨慎’哈。”
    前场，伯德驱动二号体系，高位做轴，他先是假装给托马斯掩护，忽然，微笑刺客从他的身边绕路切进76人的篮下，他一个吊球，指引到位。
    63比44
    美妙的战术进攻看得人痴醉，路易满意地点头：“l战术真的只有拉里才玩得转。”
    接下来，桑普森显出了他的防守存在感。
    路易正在把他变成一个高大化，运动能力下降，且情绪上不温不火版本的凯文·加内特。
    他的换防使76人的传球出现失误。
    凯尔特人的无限换防能有此效果，桑普森的影响力不可估量，他足够长，足够快，足够有天赋来将他的防守辐射到罚球线以内的区域。
    这种情况下，他像加内特。
    而一旦他处于防守反击的最前沿，路易赋予了他额外的战术地位。
    于是，他从加内特变成了看起来不那么协调的阿德托昆博。
    尽管桑普森的进展不像路易当初游说他的那样，成为一个划时代的统治级中锋，但他的确是当代独一无二的内线。
    桑普森单刀快攻，前场暴扣。
    “漂亮！拉尔夫太棒了，他的这一球让我想起了罗素当年从现在三分线外的距离大跨步快攻上篮的画面。”海因索恩感怀道，“这年轻人比罗素还高得多啊！”
    65比44
    这是个警报。
    76人喊了暂停。
    比利·康宁汉姆知道他的队伍正在溃败，他看见不远处的路易正得意地笑。
    “那个混蛋！”康宁汉姆等球员回到场下，大声说道，“他们可以换防，我们也可以换防！他们能够夹击持球人，我们也能夹击持球人！我们要用他们的法子击溃他们！”
    康宁汉姆的助教马特·郭卡斯的嘴唇抖了抖，问题来了，凯尔特人场上至少有两个人能投三分（伯德/朗），76人有谁在三分线外能让对手上心的？
    怕是安德鲁·托尼站三分线外拿球，都有可能被放空吧？
    无论是高位传切，还是要破解无限换防，亦或是要用高位传切硬钢无限换防，答案都只有一个，就是制造空间。
    2018年，火箭和勇士那轮伟大的西决，打到抢七战，火箭五小用无限换防逼迫勇士五小打巨星球，科尔放弃传切，于是空间拉开，杜兰特、库里你一个我一个单打淹没了独木难支的火箭。
    同样的问题被放到76人面前，首先他们没空间，即便他们有空间，一个安德鲁·托尼想靠单打打死凯尔特人只能梦回比尔·菲奇时代。
    郭卡斯知道有问题，但他没说。
    因为他没别的办法，如果给出否定的建议还不能拿出其他的方案，会挫伤球队的士气。
    暂停结束，路易干脆把伊赛亚·托马斯换下来休息。
    “我本来想让你多打一会儿，但你今晚的三分球实在是辣眼睛，所以我决定试试菜鸟，有意见吗？”路易微笑，真诚，但拧巴的眉毛却写着“你最好没意见”的威严。
    托马斯心酸地笑道：“我不敢有意见。”
    “你真的可以有意见，你有这个权利，我是个开明的教练。”
    路易柔和似水的样子让托马斯想起昨晚骑在他身上的失足人，但他相信，如果他没有给足好处，就像他此刻敢有任何的意见，无论是昨晚的表子，还是他面前的这个表子，都会翻脸无情。
    “我没意见。”托马斯说。
    “感谢你，伊赛亚，”路易笑道，“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无私，最体贴教练，最让我省心的球员了。”
    托马斯麻木地走下场，考恩斯把毛巾丢给他：“别太飘飘然，他对谁都这么说。”
    路易和托马斯交流完，便与约翰·帕克森勾肩搭背，“约翰，你听好了，我为你争取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伊赛亚对于这个时候下场很不满意，你看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