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傅浪生早就听腻了,“还有事吗?”
老师听他这不以为然的语气,河东狮吼道:“这次不闲聊也不瞎扯,你必须要正视!”
“仰视俯视斜视正视,都不可能拿作品去展览。”傅浪生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傅浪生给人的感觉向来奇怪,有时候看着对世界漠不关心,好像没什么在意的。但有时候,又看着想要掌控一切,野心勃勃。莫御一直不知道他更倾向于哪一种,听到这通电话,问:“你不想更有名气?”
傅浪生看他一脸认真,就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星辰终会陨落,我不当星辰,就无从陨落。”
——因为害怕结束,所以拒绝一切开始。
莫御想到了这句话,但他想象不到傅浪生害怕什么,包括结束。他更像那种无畏的开始,享受过程,就算结束也不动声色的人,“要听真话。”
“世界充满了游戏。金钱、名利、地位,参与其中就要接受它们的规则,多少、大小、高低。求仁得仁就开心,求之不得就难过。”傅浪生笑了笑,说这些话时,眼角眉梢依旧是那么漫不经心,“这不是我的游戏。与我何干?”
莫御明白了,他无比确定,傅浪生只要参与游戏,就是求仁得仁的那种人。但他根本不会去求什么。
正如他说的——
想得到什么,最好的方式不是去追寻,月亮、玫瑰,世间万物、山山海海,你要让它们奔你而来。
第15章
“我想睡你。”莫御眼里闪过一抹狂热,整理了一下情绪,看着傅浪生缓缓道:“但我应该勾引你,让你来睡我。”
“我随时准备被你勾引。”傅浪生浅浅的笑了,站起身,拦腰抱起了莫御。他长得白净细嫩,又有一头长发,看着就手无缚鸡之力,但他这几次抱着莫御时,好像一点也不吃力,步伐稳重地向莫御的房间走,“现在,洗漱。”
莫御原本想洗澡,被傅浪生制止了。他知道傅浪生是怕他弄湿纱布,就忍耐下来了。穿着没有图案的黑色翻领睡衣,顶着一头乱发,站在洗手台前,洗手刷牙漱口,各自三遍,这才停下了。
来川城的那天早上,傅浪生也干了这些事。他倚在浴室的门框上,建议道:“一次刷一遍牙就好。”
“脏。”莫御用干手器吹了手,典型的洁癖和强迫症结合了,总是觉得不做够一定的量就不干净。
傅浪生恶趣味道:“我一次刷一遍牙,是不是不能吻你了?”
莫御冷声道:“伸舌头就能。”
傅浪生眼里闪过不明的意味,走到莫御身边,俯身在他耳边吹着气说了一句,“伸舌头不是更脏?”
“我有洁癖。你一次刷一遍牙,普通的亲一下就很不划算。”莫御好看的脸上没有表情,眸子深幽的骇人。很快,他僵着脖子扭了头,学着傅浪生,在他耳边也吹了口气,“伸舌头才划算。”
没毛病!傅浪生乐了,重新把他抱在怀里,偏红的薄唇狠狠地亲了亲莫御,仅仅只是一秒,便离开。
“没伸舌头。”这都几天了,就吃药的时候才有那么一次深吻,莫御被抱出浴室时,表情生硬道:“我们进展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履行恋人之间的义务?”
“恋人之间的义务?”傅浪生把他放在床上,在他靠着床头板时,用枕头垫了上去。
莫御看着傅浪生挑起的眉毛,红着耳根子解释道:“房事。”
这是我想睡你的含蓄版?傅浪生一边笑,一边拿出抽屉里的消毒水给他,“你什么时候勾引到我,什么时候就履行。现在,该给膝盖消毒了。”
莫御沉默着把裤腿卷了起来,露出麦色皮肤的小腿,以及用纱布包成粽子的膝盖,又把消毒水递给了傅浪生。
莫御发烧时,傅浪生多少顺着他意思,现在病好了就不想惯着,口气中含着浓浓的无奈,“自己来。”
莫御拿着消毒水,冰冷且坚持地和傅浪生对持着。想到傅浪生几个小时前,还给他喂茶、量体温、嘴对嘴喂药,现在就让他自己来,落差就很大。眼神瞄了瞄傅浪生,拿着消毒水的手又凑给他一点,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消毒。”
“你的手没问题。”这孩子气的举动让傅浪生哭笑不得。
莫御默默地摊开两个手心,刚才洗手时,上面带了颜色的药水已经洗掉了,露出轻微擦伤的痕迹,“有。”
僵持很久以后,傅浪生淡定地接过消毒水,挪了挪坐在莫御身边,弯了腰帮他拆着膝盖上的纱布。纱布拆了一层又一层,终于完全拆掉。膝盖上的药膏已经被吸收的差不多了,他用棉签沾了消毒水擦上去,一边擦一边问莫御,“疼吗?”
莫御冷着脸,眉头都没皱一下,摇了摇头。
傅浪生没放心多少,动作更温柔了。擦了消毒水以后,药膏也没了,露出膝盖。伤口有轻微的感染,起了些小泡。
莫御凑了头过去,认真的研究了一下小泡,像医生确诊那样,给出结论,“纱布包太厚了。”
傅浪生倒觉得是医生把那些纱布包的太紧了,用药膏涂了整个膝盖,他的眉毛松开了点,转身从抽屉里拿了纱布和剪刀,“包完吃药。”
想到那些药味,莫御就胃里一阵不舒服,与之同时,也想到了两舌纠缠地酥麻,亮着眼睛道:“你喂。”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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